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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万古长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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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运总爱开玩笑。
正月十五外婆脑出血在睡梦中安详离世。
我跪在坟前抚摸墓碑，冰冷刺骨顺指尖蔓延，冻僵血液连泪腺也冻结。张口发不出任何声音。
外婆没了。
那个用一声“妈妈”将我圈在羽翼下温暖养大的女人，没了。
处理完所有后事照常开店微笑待客，甚至规划婚礼细节。唯有顾辰察觉不对——平静得像深不见底的湖水。
2月14日当天，顾辰发现我没开店且手机关机。不祥预感驱使他直奔我家。敲门无应答后果断撞门。
安静躺在床上如睡着般，手腕蜿蜒刺目伤口，一旁是空安眠药瓶和纸条：“对不起，我太累了。”
医院洗胃抢救后活了下来，但灵魂仿佛已飘远。最终我确诊重度抑郁，整日不语不笑对治疗毫无反应。
某个午后顾辰带来老旧录像带——十岁生日时外婆与顾爷爷一起庆祝的场面。
视频里小女孩吹灭蜡烛，外婆慈爱搂着：“我的念念要永远快乐。”镜头转向年轻些的顾爷爷笑呵呵道：“等小念念长大了，给我们顾辰当新娘子好不好？”小顾辰红脸大叫：“爷爷别乱说！”却偷偷看向小苏念。
我躺在病床上睫毛轻颤，一滴泪悄无声息滑落。
“今天感觉怎样？”他坐在床边轻握我的手。“还好。”望着窗外轻声答。“外婆看到会心疼的。”心头一紧。是啊，她总说：“我的念念要永远快乐。”
顾辰握住冰凉的手哽咽却坚定：“你看，他们都在看着。爷爷和外婆，还有我…我们都不答应你就这样放弃。”俯身吻去泪水：“活着，念念！求求你为我们曾相信的美好活着。”
窗外，北方第一枝杏花已悄然绽放。
之后顾辰见我终日安静书写，悉心照料守候身边，我知道他怕我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