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第 3 章 ...
-
陆九玄一离开，人偶身上的丝线立刻重新被人牵引了起来。
宋明玉一手牵着岚，一手召出法杖，法杖朝人偶方向一点。
焰火瞬间吞噬人偶，宋明玉侧身一躲，堪堪躲过后面人的拳头。
一个高挑的女子扎着高马尾从他身侧扑来，见他已经躲开，索性向前一扑，以手撑地，长腿朝他下盘踢来。
宋明玉手中法杖重重落地，光晕自法杖末端宝石朝外扩散。
迫使那女子不得不向后退去。
她朝地上扔下一个东西，使周围弥漫起灰雾。
一颗子弹悄无声息借此袭来，逼得宋明玉眼眸眯起，横甩出法杖抵挡这枚子弹。
自己则向后转去，一颗子弹俨然逼到了他面前。
抬起的手一握，子弹迅速爆开，破片划伤他的脸颊，渗出丝丝血迹。
那女子在此时再度朝他挥出一拳，岚转身想要接下，但身高太矮，没接住。
宋明玉接下这一拳并反抓住手腕将她甩开。
但也在这时宋明玉也看清楚了她眉间的蛇鳞印记。
“力气不小啊，你这是因为引路人的身份对我不满？”
女子冷哼一声，甩了甩手想要再次挥舞拳头冲上去时，一个红衣男子却叫住了她。
那女子不得不停止攻击，恶狠狠瞪了一眼男子，不情不愿走到那男子后面，抱胸而立。
宋明玉觉得自己跟这一届引路人不和，除了阿玄和阿岚。
其他人目前来看没有一个可以和自己友好往来的，面前这个男子眉间也有一枚蛇鳞印记。
“殿下实力果真强大。”
灵族的人？
宋明玉并未从这两位身上感知到同族的气息，难道是灵族旧部？
“哦？两位如此对我大打出手，就是为了试探我的实力？”
宋明玉眉眼含笑，轻轻拍了拍岚的肩膀，安抚着他的情绪。
这态度让那女子立刻捏起拳头，想要冲上前揍他。
但男子却死死将她拉住，“玥，不可！”
“一个卑劣的懦夫，何以为我族的王！若非看在陛下与大祭司的血脉，早在他与联邦勾结之时，我就将他杀死了。”
女子抓住男子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宋明玉。
宋明玉只觉好笑，“刚刚你们二打一都只能勉强和我打个平手，你又凭什么能够杀死我？”
“一个病秧子，有什么杀不死的——啊！”
女子突然被莫名甩出去，狼狈趴在地上，口吐鲜血。
“你们应是我族旧部，念在这个情分上，我姑且饶你一命。你们来究竟是为什么？”
宋明玉笑意盎然地朝他们走了几步，却逼得那男子退后几步。
“殿下，灵族因联邦而消亡，殿下不想着报仇也就罢了，现如今甘愿为联邦走狗，还要驱使旧部为其效力，怎么想认贼作父吗！”
宋明玉拧眉盯着那男子一会，又看了一眼勉力站起来的女子。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越笑越大声，苍白的脸色也因笑得有些憋气而泛红。
“这是娲皇的决定，我无法干涉，但我好心提醒你们自己还是先接引完神族，知晓些真相才好，以免后悔终身。”
男子面露不悦，一手摸上腰间的枪，“这么说您是不愿意了？”
“蛇鳞印记是娲皇所赠，我无力干涉她的决定，亦没有代表你们向联邦俯首称臣。另外，以后不要唤我殿下。”
宋明玉说完便转身离去，女子想要动手但被红衣男子拦住。
“凤华，怎么你想向联邦效力，去跟那那群人谄媚？”
“他的话中似乎有什么言外之意。”
“哪有什么言外之意，不过就是想将你洗脑，和那冥顽不灵的乌龟一样。怎么，你还真信他的话，你看看我们眉间的印记，我越看越恶心。”
那女子把脸凑到他眼前，戳了戳自己眉间的蛇鳞印记，越想越气得，直接一脚踹过去。
“也不知陛下和大祭司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软骨头！”
宋明玉懒得听这些有的没的，揉了揉眉心，心想这一次接引怕是鸡飞狗跳了。
刚回到住处，宋明玉身形一晃，弯腰就吐出来一口血。
“殿下！”
岚上前扶住宋明玉，灵力从他掌心汇入宋明玉身体，使他那苍白的面容缓了缓。
岚神色着急，动作却小心翼翼，将宋明玉扶到床上躺着，而后从宋明玉的空间镯取了灵泉水一点点喂给宋明玉。
“殿下好些了吗？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宋明玉看着岚担忧而不知所措的模样笑了笑，以往重病复发，他只能倒在地上残喘，直到身体缓过来自己爬到床上。
有时是陆九玄过来将他扶到床前，但自己一贯喜静，再加上海族事务繁忙，陆九玄也不能时时照顾。
更多的时候是自己熬过这段艰难时刻，到如今却有这么一个小家伙陪着，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宋明玉摸了摸岚的头，“以后叫我哥哥，我不喜欢殿下这个称呼。”
岚立马点头，“好！那哥哥，现在要我做些什么，你会好一点。”
“陪我睡一会。”
宋明玉靠在岚的肩膀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几天后，宋明玉打算先去看看最后一个引路人再去一趟教堂去调查一下哈玛尔提亚时。
陆九玄上门了，“明玉，那哈玛尔提亚就是个疯子！”
“嗯？”
宋明玉眉头紧锁地看着陆九玄，手上动作不停，给岚备好吃食递到他面前。
“怎么说。”
“她在尝试把自己炼制成活偶。”
活偶？
宋明玉回想了一下自己与哈玛尔提亚几次见面。
真正见到她容颜是在上次，那表情的确很像人偶。
“她自己愿意的？”
“嗯。”
“那她之前收留的那么多流浪者，有没有被炼制成活偶？”
岚是从宋明玉口中知道，这位慈善家行事极其特殊。
她建造教堂最初的目的不是供奉神明，而是为了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如果收留这些人是为了做这些事情，岚无法想象那该是个怎样的人间地狱。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那些流浪者并不知情，生活的也很好。”
不求回报的慈善，却对自己留有如此大的伤害。
宋明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让人多注意下那边。”
“我们时间不多了。一个月后，我就得带着引路人破界引路，要在旧神离去前，将新神带回。”
提起引路人，陆九玄好奇地问道：“引路人你都见过了吗？”
引路人加上宋明玉一共九个，宋明玉已经见过七个了，但这七个，宋明玉深深叹了一口气。
“差一个，那位在去往到九霄阙时会遇见的。”
宋明玉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引路人的武力值都挺高的，起码他不至于为要保他们活着而费尽心思了。
“看你这样子，这届引路人是出现了岔子吗？”
“挺好的，武力值还不错。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之前你知道的哈玛尔提亚和路德修斯以外，还有两个应该是算是熟人，战斗力很高，最后一个是斯提克斯。”
陆九玄听完茶杯掉了，“熟人谁啊？诶，不对，斯提克斯？不是，明玉，咱说实在话这引路人的名额，你和联邦能干涉么？”
“我不能，鳞片是联邦交于我的，我只做了一个仪式而已。”
宋明玉否定陆九玄说法，喝了一口茶，才想起什么似的说：“希拉斯特里昂教堂最近动作挺大，正好今天你在，我们一起去看看。”
“希拉斯特里昂教堂？哈玛尔提亚建立的那个？出什么大事了吗？”
宋明玉没说，等到两人一兽站在教堂门口。
远远望去教堂外被白菊缀满，陆九玄茫然地看着宋明玉，“这……哪个引路人没了？”
宋明玉拽着他和岚侧身走到了一旁角落阴影里。
哈玛尔提亚穿着半旧不新的简单白裙和皮鞋，手捧一束曼珠沙华，眉眼弯弯地正朝这边走来。
那笑容依旧是那么标准。
岚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哈玛尔提亚，哈玛尔提亚似有察觉，扭头看向这里。
但是三人躲到了别处，她歪了歪脑袋，视线落在那处阴影许久，低头笑了一下，随即走进大门。
三人悄悄跟在谢婉南身后，见她走到唱诗班里，而一旁的花园里来了有十几个人。
那些人都是披着兜帽，三三两两聚着，捧着酒杯，低声耳语。
宋明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在场人，斗篷遮住了他们的面容，气息收敛的情况下，宋明玉并不能看出一二来。
三人交换了一个视线，岚留在小花园，化作麒麟躲进花草里。
宋明玉和陆九玄继续跟着哈玛尔提亚。
圣坛内，哈玛尔提亚跪在祷告台前，左手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右手执笔在半空中用鲜血写出祷文。
而后双手合十，垂头跪在祷告台前做祷告。
两人见哈玛尔提亚不再有其他动作，不动声色退出来和岚汇合。
“怎么样？”
“她用鲜血写赎罪祷文。”
怎样的罪孽能让一个闻名整个联邦的慈善家在要以这种方式赎罪？
两人一兽不约而同想到了炼制活偶这件事情。
“阿岚，你在小花园有什么发现吗？”
“我看到了斯提克斯，在你们出来没多久，她就进去了。而且，每个人都在说什么赎罪。”
赎罪？
炼制活偶的罪恶吗？
“神使大人要来，大可与我说明就是，不必如此躲藏。”
一个沙哑的女声突然在三人身后响起，令三人身形一僵，缓缓转身。
哈玛尔提亚依旧是那一张平静标准的笑脸，三人不约而同看向她的左手。
没有任何伤痕。
哈玛尔提亚歪了歪脑袋，抬起自己的左手晃了晃，“我左手有什么问题吗？”
“并没有，我看今天希拉斯特里昂教堂被白菊点缀，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是以过来看看。”
“今天我庆生而已，我很喜欢白菊，所以用了白菊装饰。”
庆生？
宋明玉挑眉，“我不知今日居然是你的生日，是我们冒昧了。不知可否以这胸针作为庆生礼聊表心意？”
宋明玉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漂亮的凤凰琉璃胸针，琉璃若火焰流霞，光彩熠熠，看起来很是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