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kt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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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包厢里的五彩灯光晃得人眼晕，音响里还循环着歌曲伴奏，齐昱言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哀嚎：“你们是不是故意的？除了我老大的就没有一个正经礼物？”
时凌叼着根棒棒糖，晃着腿笑：“这叫创意，懂不懂？总比送玩偶鲜花强吧。”
她刚说完，就被廖恒提醒，“凌姐别唠了，到你点歌了。”
时凌听到回应了一声，就往点歌台走。
谢奕靠在沙发角落，指尖夹着罐没开的酒，目光扫过满屋子闹哄哄的众人。
沈蒽正坐在顾许身边，手指在对方掌心画圈，顾许垂着眼，耳尖泛红却没躲开。
姜旭和慕宇抢着点歌，遥控器在两人手里来回夺，差点砸到茶几上的果盘。
傅寒虽然没来，但提前发了段搞怪视频，此刻正循环播放着，屏幕里他唱着生日歌，跑调跑得能把原唱气活。
齐昱言正站在茶几旁，拿着手机点外卖。
没过多久，外卖员就提着蛋糕来了。
齐昱言抢着拆开盒子，两层高的蛋糕上铺满了巧克力碎，插了一圈五颜六色的蜡烛，不多不少，正好17根。
红的、黄的、蓝的、绿的，跟他贴在宿舍墙上的纸条一模一样，晃得人眼晕。
“关灯关灯！”时凌率先喊起来，伸手按灭了包厢里的灯。
只有屏幕还亮着，泛着微弱的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齐昱言闭着眼睛许愿。
“快吹啊！”姜旭急着吃蛋糕，在旁边催个不停。
齐昱言笑着睁开眼，深吸一口气，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
“祝我言十七岁生日快乐！”姜旭第一个开口，举起手里的酒，“以后别再考倒数第三第四了，争取跟我并列倒数第五！”
“去你的！”齐昱言笑骂着推了他一把，廖恒接着开口：“祝你发财！以后别再找我借钱，上次借你的十块大洋，你都欠我半个月了！”
“其他的可以不要，你这个一定得灵！”齐昱言立刻正经起来，拍了拍廖恒的肩膀，“等我发财了，肯定还你！”
黎肆站在谢奕身边，声音带着点笑意：“祝你活到十亿岁。”
谢奕看着齐昱言兴奋的样子，也跟着开口，声音不算大，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清：“齐昱言，生日快乐。”
他其实还想说“以后少惹点麻烦”，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齐昱言要是不惹麻烦，就不是齐昱言了。
“生日快乐！”剩下的人也跟着起哄，顾许虽然话少，却也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谢谢兄弟们，太感动了！”齐昱言说。
姜旭:“赶紧切蛋糕，我都快饿死了！学校食堂已经把我饿得惨不忍睹了。”
慕宇早就拿着塑料刀等着了，闻言立刻上前，一刀切下去，把蛋糕分成了好几块。
“光吃蛋糕多没意思。”沈蒽突然开口，她把酒红色长发随意撩到肩后，伸手从包里掏出一副牌，还从地上拿了一个空酒瓶。
“来玩游戏吧，转这个酒瓶，瓶口指到谁，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不想选就喝一杯啤酒。牌我放这了。”
“好啊！”时凌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来吧，揭露黑历史时刻！”
黎肆站起身，走到茶几旁，修长的手指将桌上的零食袋、礼物盒一一挪开，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拿起空酒瓶放在茶几中央：“寿星来转。”
齐昱言立刻来了精神，从沙发上蹦起来，搓了搓手走到茶几前。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住酒瓶用力一转，透明的酒瓶在灯光下飞速旋转，瓶底的阴影随着转动划出圆圈，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瓶口。
酒瓶转了两圈后，速度渐渐慢下来，最后“咔嗒”一声停住，瓶口稳稳地对着齐昱言自己。
“我靠！”齐昱言瞪大了眼睛。
谢奕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着膝盖，语气带着点调侃：“齐昱言，你运气怪好的，刚开局就抽中自己。”
“老大，你说的这叫啥话。”齐昱言说。
“人话。”谢奕眼神里带着点笑意，没再逗他。
黎肆也跟着笑，他靠在茶几边，胳膊撑着桌面，看向齐昱言：“倒也没错，你今天过生日运气总得特别点。”
齐昱言最后垮着肩膀，认命地拿起桌上的扑克牌：“行吧行吧，我选大冒险……不对，大冒险和喝酒都有风险，我选真心话！”
他说着，从牌堆里抽了一张，展开一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你有多少段爱恨情仇？”
“这题简单！”齐昱言立刻抬起手，用食指比了个“一”，语气得意，“就一段！”
“不会是奕哥之前说的，隔壁职校那个骗你财又骗你色的女生吧？”时凌凑过来，笑得眼睛都眯了，话还没说完就被齐昱言打断。
“死到普！”齐昱言脸涨得通红，急忙摆手，“之前那个是老大瞎编的！我哪有那么傻！”
谢奕抬了抬眼皮，淡淡“嗯”了一声，算是证实了齐昱言的话。
沈蒽笑着拍了拍手，把酒瓶推到齐昱言面前：“继续继续，再说下去就要跑题了，你接着转。”
齐昱言深吸一口气，再次按住酒瓶用力一转。
这次酒瓶转得更久，众人的目光跟着瓶口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酒瓶慢慢停下。
——瓶口居然又对准了齐昱言。
“我天！”齐昱言差点跳起来，盯着瓶口半天没回过神，“今天手气也太邪门了吧！这回我选大冒险！我就不信还能这么倒霉！”
姜旭赶紧把牌堆打乱，推到齐昱言面前，忍着笑说：“来吧，看看你抽到什么‘好东西’。”
齐昱言咽了口唾沫，伸手抽了一张牌，展开后瞳孔地震：“问微信列表第十二个和第十三个联系人，你相信光吗？”
“这倒好办！”齐昱言强装镇定，掏出手机解锁，点开微信通讯录往下滑。
可当他看到第十二和第十三个名字时，脸瞬间垮了。
第十二个是班主任于欣，第十三个是他妈妈。
“哈哈哈哈！”廖恒率先笑出声，“齐昱言，你这运气绝了！两个最不好惹的女人！”
“呵呵。”齐昱言嘴角抽搐，手指抖得像筛糠，还是硬着头皮给两人发了消息。
【你相信光吗？】
消息发出去还没十秒，他妈妈的回复就弹了出来：【齐昱言，现在是上课时间吧？胆子肥了，还敢玩手机？晚上回家等着！】
紧接着，于欣的消息也来了，只有一个简单的问号：【？】
“齐昱言你棒棒哒！”姜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
黎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欣姐这个问号好灵性。”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时凌笑得趴在沙发上，眼泪都快出来了。
齐昱言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哀嚎着倒在靠背上：“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接下来几轮，酒瓶转得五花八门，先是指到了慕宇，慕宇选了真心话，抽到“你最讨厌班里哪个人”，他憋了半天说“没有讨厌的”。
然后是廖恒则选了大冒险，给傅寒发了条【我喜欢你】，傅寒秒回【？？？廖恒？？？你发错人了吧？我直的】，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后，廖恒急忙又发了条消息解释。
又是几轮，齐.寿.昱.星.言发挥出他这辈子最‘好’的运气...全是他。
彩灯还在疯狂闪烁，把每个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齐昱言刚从“连环暴击”里缓过劲，搓着手抓起茶几中央的空酒瓶，指节因为用力泛白，瓶身上还沾着刚才洒的啤酒渍，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
“这次我非得转个别人！”他咬着牙，手腕猛地发力，透明酒瓶像被按了加速键似的在桌面上飞速旋转，瓶底的阴影划出一圈又一圈残影，连带着桌上的果盘都跟着晃了晃。
时凌叼着棒棒糖，眼睛死死盯着瓶口，姜旭和慕宇干脆凑到茶几边，目光跟着酒瓶转。
酒瓶转了足足十秒才渐渐慢下来，瓶颈摇摇晃晃地扫过廖恒、时凌，最后停住，瓶口稳稳当当，正对着靠在沙发角落的谢奕。
“我靠！老大！”齐昱言瞬间蹦起来，手指着谢奕，语气里满是“终于不是我”的庆幸，“这可不怪我啊，是酒瓶自己选的！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谢奕把易拉罐往茶几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让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时凌立刻把牌堆往他面前推了推，牌角被她指尖捏得发皱：“奕哥，抽一张！看看咱们今天能不能扒出点猛料！”
谢奕伸手，指尖在花花绿绿的牌面上扫过，最后随意抽了一张。
他指尖夹着牌，还没展开，姜旭就凑过来，伸长脖子喊：“写的啥写的啥？快念出来！”
谢奕把牌翻过来，目光刚落在字上，耳尖就莫名发烫。
白色牌面上用黑色马克笔写着一行字“对在场的某一个人有没有好感？”
“哇哦——”姜旭的声音瞬间拔高，拍着大腿笑，“这题绝了！奕哥，老实交代，有没有？”。
齐昱言也跟着瞎起哄，凑到谢奕身边：“老大，你可别骗我们！有就是有哈。”
谢奕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牌面，他下意识地瞥了眼旁边的黎肆，对方正看着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眼神里却藏着点他看不懂的神色，连带着包厢里的音乐都好像慢了一步。
“没有。”谢奕把牌扔回茶几上，声音硬邦邦的，却没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尤其是黎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连呼吸都乱了些。
“真没有啊？”齐昱言有点失望，挠了挠头，“我还以为能听点八卦呢。”
姜旭也跟着叹气：“哎，白激动一场。”
时凌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谢奕和黎肆，嘴角勾着笑，没说话。
她刚才看得清楚，谢奕念题时，目光第一时间就飘向了黎肆，那点不自然，根本瞒不过她这个“嗑CP专业户”。
谢奕靠回沙发，抓起易拉罐灌了口酒。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黎肆，对方已经转回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着，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刚才那点期待的笑意，好像淡了些。
“继续转吧，该谁了？”沈蒽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把酒瓶往齐昱言面前推了推，“别光盯着谢哥，还有这么多人没玩呢。”
齐昱言立刻来了精神，又抓起酒瓶转起来。
这次瓶口指向了时凌，包厢里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闹哄哄的笑声又响起来。
谢奕却没再参与，目光一直落在黎肆的侧脸上。
黎肆的头发被灯光染成了浅棕色，睫毛很长，垂着眼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连握着手机的手指都修长好看。
谢奕说“没有”这话的时候，自己心里有一点点心虚的，他这段时间和黎肆相处下来，已经认命自己是个弯的了，弯了就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