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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暴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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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吴陵准时准点的踏进刑侦队的门，位于一楼视野最开阔的办公区今天也是格外的熙熙攘攘，就连五天迟到三天半的林立也端端正正的坐在工位上。
不为别的，单纯就是人类强大的八卦欲望促使他们早早蹲在一楼，第一时间亲眼看见这位空降的顾问。
据知情者说，这位大神，在校期间就是风云人物，根正苗红，人还帅，学习就更不用说了，是他们心理系那几个教授的宝贝疙瘩，据说你在教授面前夸吴陵，夸的好了教授还给你加平时分。
要是想听他的优秀事迹那能说好几个小时，但要问他的感情史，知情者只能表示抱歉。
吴陵大学四年不但一次恋爱没谈过，甚至连绯闻都没有，所有人一度觉得他是对于人过度了解，所以对一眼能看透的人类失去了兴趣。
硬要问他有什么八卦，那可能就是吴陵刚念研究生不到一学期就休学了，据说是因为他父亲去世了。半年后他又出现用最短的时间匆匆完成学业，连毕业证都没拿就再次消失。
潘鑫还悄悄跟林立打了赌，吴陵来警局当顾问绝对有别的目的。
别有目的的吴陵先生亲切的和众人打了招呼，迈步朝二楼走去。
二楼楼梯口右拐第二个就是张獬的办公室，吴陵抬手敲了敲门，“进”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张獬的身上，俊秀的脸庞隐在阳光中让人看不清楚，唯有那双眼睛像是玉般透亮，吴陵推开门就愣在原地，原本要说的话也忘得一干二净。
“呦，来的挺早的啊，神棍先生。”
张獬一张嘴瞬间破坏了那宛如神明的气质，吴陵在心里惋惜，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嘴呢。
他走到桌旁，自来熟的拿起桌上的案件报告翻看起来。
“车牌号查过吗”
张獬点点头“查过，套牌”
“那…”吴陵刚想接着问就被打断。
“不用问了，我们把能查的都查过了。”
“那你们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吴陵头也不抬的嘲讽道。
“能查出来还要你干嘛？给我们算姻缘？”
吴陵翻页的手停住了，抬起头看着一脸挑衅的张獬，笑道。
“第一次见把无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那用不用我给张大队长您算算姻缘？”
“算了吧，我可没钱。”
“免费。”吴陵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尸检报告，看了看疑问道：“两具？不是失踪了至少三个女孩吗？”
“对，但是搜了排水口周边所有地方只能拼出两具。”
吴陵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问：“我能去看看这两具骸骨吗？”
“当然”
走到验尸间，张獬简单的给法医介绍了一下吴陵，两人打了招呼后开始了调查工作。
张獬简单的给吴陵介绍了一下骸骨情况，“手臂、腿骨从关节处分开， ，且缺少了一部分的肋骨”
“你们发现的时候她就这么干净吗？”
“对，并且根据当时的情形和骸骨的情况，我们认为肉是被人为剔除的。”
“骨头太干净了，不像是一般的剔除手法。”
张獬走到腿骨附近，指着其中一块腿骨说道“这块骨头被煮过。”
被煮过？有什么东西在吴陵的脑袋中迅速划过，他走过去伏下身嗅了嗅，那一闪而过几乎闻不出来的味道还是被吴陵捕捉到。
他直起身子，眼里难得的没了温度，“张队长，你觉得她像什么？”
张獬盯着惨白灯光下的骸骨，还是说出了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那个他不愿意承认的设想。
“被宰的猪。”
“哈…你还不算没用，我想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应吴陵的要求，两人再次来到最后一个女孩儿失踪的案发现场。
在路上张獬主动跟吴陵说起案子，“我们查过很多次了，但因为距离案发时间过去太久，几乎所有的线索都被破坏了。”
“既然无法从案发现场找到突破口，那就只能从嫌疑人身上入手了。”
“可是他们无论从作案的方式或者目标都显得很随意和随机。”
“绑架是随机的，但一定是有目的性的，一月二十、二月二十，他们的绑架显然是有时间限制的，他们不可能去找个路口随机挑选一名幸运儿，尤其是像老城区这种老年人居多的房区，想要绑架一名少女，就一定要提前了解，有计划的绑架。”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走访附近的居民？可我们问过了，没有什么异常。”
吴陵看向窗外，抬了下下巴问：“那个大爷你们问过吗？”
两人下了车，吴陵走过去，蹲在大爷身边大声的问：“大爷，晒太阳呢？”
大爷瞥了他一眼，说：“你小点声，我不聋。”
张獬嘲笑道：“我看不是大爷耳背，是你耳背吧。”
吴陵没理张獬，吹起大爷的彩虹屁：“看着您身体就好，我到您这岁数要是能有这么好的身体我可得高兴坏了。”
大爷显然也是个喜欢听夸的人，顺着吴陵的话就说起来：“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不常晒太阳，不锻炼，多出去走走啥毛病都没有。”
“是是是，大爷您每天都在这晒太阳啊？”
“昂，晒太阳得坚持，不过要是赶上阴天，我就少坐一会就回去了。”
“那平时也有路人来跟您聊天吗？”
“嘶。”大爷回忆了一下说：“也有，但是少，基本都是些街坊邻居。”
“那您还记得有没有过不认识的男的来跟您聊天的啊？”
大爷歪头打量了一下吴陵，哼了一声说：“你这是在套我小老头的话啊。”
吴陵嘿嘿一笑说：“要不说您厉害呢，这您都听出来了。”
“哼，那是，不过看你们的面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坏人，我倒是能跟你们说说。确实有个男的来跟我打听过事，嘶，应该是一月份的事了，那天难得的好天气。他啊，东一头西一头的聊，但是明里暗里就像是在打听什么事，我也假装没听出来，装糊涂跟他扯，这男的见问不出什么就走了。”
“这样啊，谢谢您了，大爷。”
“不客气。”大爷很酷的摆摆手。
“呦，大爷又晒太阳呢。”路过的邻居和大爷打了个招呼。
吴陵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正准备跟张獬说话，大爷突然又开口说道：“刚刚小冯跟我打招呼我想起来了，这男的准备走的时候，大刘他家小丫头正好买东西回来跟我打了个招呼。”
张獬睁大眼睛和吴陵对视了一眼，吴陵立马问道：“那您还记得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子吗？”
大爷苦恼的想了想说：“不记得了，只记得他不高，长得也没什么特点。”
“大爷，您家这监控我们能瞧瞧吗？”张獬指着门前正对着几人的摄像头问道。
大爷摇头说：“这监控是我闺女弄的，她上班去了。”
“那她晚上回来吗？”
“回来。”
“好嘞，那我们晚上再来。”
两人看时间还早就决定先回局里，等晚上再去大爷家看监控。
张獬在心里由衷的祈祷，大爷家的监控不是七天自动覆盖。
夕阳西下，两人开车往大爷家走，刚好赶上下班高峰期，车子以龟速向前挪动。
吴陵无聊的望向窗外，路上急匆匆的路人、遛狗的大爷、接孩子的家长，还有刚下班笑得开心的小姑娘。
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然后转过头问张獬：“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当警察？去找一份普普通通每天准点上下班的工作不好吗？”
张獬看了他一眼，又把头转回去说：“当然好啊，哪又是什么促使你这个心理系的高材生，窝在小巷子里给人算命？”
吴陵顿了一下，随即云淡风轻的笑着说：“算命怎么不算是心理系毕业生的对口就业呢？不都是替人排忧解难吗。”
“好好好，冒昧问一句，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心理？”
“因为我天生就是这块料，俗称天才。”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了，张獬被天才这两个字堵的没话说，但是按照陆局昨跟他说的那些话，吴陵确实有说出这两个字的资本。
在校期间就是导师的心肝宝贝，虽然他是主修犯罪心理，但每个月还会去心理咨询室值班，这几天凡是去咨询的人都是哭着进去哭着出来，回去给吴陵怒写八百字好评，那几年整个学校的出事率都少了。
甚至到后面已经传出吴陵会读心术的离谱传言，想到这张獬随口问了一句，“你真会读心术啊？”
这时车子驶出堵车的路段，张獬一脚油门冲出去，开了好一会他才想起吴陵还未回答他的问题。
“我会不会读心术，张队长还不清楚吗？”
？我为什么会清楚？我又不……张獬猛地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说张獬背后调查他这事。
“以后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是调查你了，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太地道，但是我个人不太能接受我的队伍里出现不清不楚的人，毕业后你消失了三四年，这个时候突然出现，是你，你会不查吗？”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想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我，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陵说这话时，刚好遇到红灯，张獬停下车，转过头看向笑眯眯的吴陵，撇撇嘴心里更加警惕，有句老话说得好，眯眯眼不可信！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表面上张獬还是笑了一下冲吴陵点点头，毕竟以后还要做同事，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的。
赶在天彻底黑之前，两人赶到大爷家。
张獬上前敲门，出来的开门的正是大爷的女儿。
“您好，我们是警察，想看一下您家门口的这个监控可以吗？”
张獬拿出证件给女人看了一下，女人看完爽快的答应，把两人迎进来。
刚进院，上午看到的大爷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吴陵立马热情的跟大爷打招呼。
“大爷，我们来了，您这是做饭呢？”
“是啊，你们吃饭没？没吃就留下来一块吃吧。”
吴陵摆摆手说：“今天就不吃了，下次有机会一定来尝尝您的手艺。”
大爷笑呵呵的点头回了厨房，女人带着两人进了屋，打开监控。
张獬问道：“一月份的监控视频您还有吗？”
女人点头，翻到一月份的监控，张獬大概的估算了一下，先打开十五号的视频，看了一眼视频中的天气关掉了视频，又打开下一个依旧不是，直到打开十八号的视频，那个男人出现了。
视频中的男人如大爷所说的那样，先和和大爷聊了一会，小姑娘路过走进胡同没一会，男人也走了进去。
张獬又重看了这一段，虽然这个男人很小心，但是他还是短暂的露了一下正脸，也幸亏大爷家当初安装监控买了个好的，放大后男人的脸依旧清晰可见，张獬拍了张照片，又要来这段监控视频，感谢了大爷的女儿后，飞奔回警局。
“潘鑫！马上查一下这个人。”
潘鑫收到照片和监控后立刻动了起来。
“局里应该有近几年失踪人员的档案吗？”
张獬点头，“有，你问这个干吗？”
“我觉得，”吴陵深吸一口气，看向张獬，“不会只有几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