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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暴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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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先不论吴陵这个人的可信度，就他对于案件的灵敏度确实担得起刑侦队顾问的职位。
“跟我来。”
沐城警局从18年之后推行电子档案，各个辖区派出所和各分局公用一个档案系统，确实大大的便利了档案的查询工作。
张獬的办公室之前一直都是他一人在用，吴陵来了后，局里借口没有空的办公室，周末强制往他对面的空桌子塞了一台电脑。
张大少爷从小还没受过这气，当即冲到局里办公室蹦高，最后还是办公室主任顶不住了，偷偷找来陆局才把张獬劝走。
这个工位吴陵今天来了之后还是第一次坐，张獬熟练的输上网址登录系统，大概的教了他基础用法就回到对面查档案不再管他。
吴陵看了几个档案，都不是他想找的，直到翻到一起2020年年末的失踪案，失踪人员是一名六岁的儿童，父母报警称，孩子在家门口玩时，被一男子抱走，至今未能找回，而失踪的日期刚好是二十号。
果然，那并不是唯二的两起失踪案，这场恶行的开始比他们以为的还要早。
那头的张獬也发现了日期的问题，他用手指点了点时间，为什么都是在二十号前后呢？
经过两人不懈努力，他们把所有二十号前后的失踪案的档案整理出来。
吴陵拉着椅子坐到张獬旁边，“如果真的如我猜想的那般，这些人从两年前就开始绑架十六岁以下的孩子，每个月一到两个，至今没断过。”
张獬翻看表上排列的档案，越看越心惊，这哪里是是档案，那明明是无数孩子的生命啊。
只有两份档案时还看不出什么，可这几十份档案看下来，相似的作案手法、时间、选择的地点都在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些案子全部都是同一犯罪团伙所为。
现在他只想给当初质疑陆局为什么并案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他和陆局相比还是差得太远了。
“只要孩子有什么特殊要求吗？”张獬握紧拳头抵在嘴巴上，自言自语的又重复了一遍，“孩子…”
“说明他们想要的东西只存在于孩子身上，你没发现吗？被绑架的孩子里没有一个是肥胖或者身体有问题的，这些孩子都很健康且鲜活。”吴陵指着孩子的照片说道。
“你是说拐卖？”
吴陵摊摊手，“谁知道呢。”
“是啊。”张獬把表格打印了几份，拿着走出办公室下了楼，拍拍手引起大家注意。。
“现在手头没有重要工作的，全部过来领档案，重新查验所有证据、视频录像等，一旦发现与少女失踪案相似的面包车出现，立马追踪报告。”
“是！”
张獬把档案表放到空桌子上方便大家拿取，他走到潘鑫旁边，“怎么样？查到了吗？”
“还没。”
“行，抓紧。”
张獬拍拍潘鑫肩膀，回到办公室随手拿了一份档案，也开始查验，吴陵见状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经过一夜的奋斗，终于排查出嫌疑车辆是开向西城区的，但很可惜进入西城区后，这辆车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林立联系一下西城分局那边，看看能不能查到这辆车。”
“好的，队长。”
“队长！”潘鑫从电脑后探出脑袋，“查到了！”
监控中的嫌疑人名叫王亮，沐城本地人，无犯罪前科，现在处于无业状态。
“行，地址发我。”张獬回办公室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就走，天蒙蒙亮才睡的吴陵听到动静瞬间睁开眼。
“去哪？”
“查人，睡你觉吧。”
“我和你一起。”
张獬假装没听到，脚步没有丝毫迟疑的往外走，奈何吴陵腿确实比他长，几步就跟了上了，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粘人。
“你上来干嘛？”张獬皱着眉问道。
“查案。”吴陵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回了他两个字。
查案？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查案？这不胡闹吗。张獬刚想把他赶下去，叮咚，潘鑫把地址发过来了。
算他幸运，张獬不再多纠缠，启动汽车朝嫌疑人家里驶去。
巧合的是，王亮家也住在西城区，他家住的那个胡同大多是老楼房，道很窄，车根本开不进去，张獬在附近找了个停车位，两人决定步行前往。
走进居民区，吴陵才发现光有地址根本不够，这些老楼的门牌号大多都看不清楚，还是张獬靠着自己的亲和力和附近人多方打听才终于找到王亮家。
张獬敲敲门，里面没人应答，又敲了几下，确定没人后，两人只能无奈下楼。
刚下到一楼时，单元门外摇摇晃晃走进来一人，和张獬对上眼后，手里的东西一扔，撒丫子就跑，就这一眼也让张獬认出这人正是王亮。
张獬反应迅速，立马追了出去，只几步就追上了王亮，就看他这状态绝对心里有鬼，张獬给他拷上手铐，压着他回车里。
吴陵捡起地上王亮丢掉的下酒菜，一起也带回了局里。
审讯室内
走完固定流程，张獬问：“你刚刚跑什么？”
“我…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把我当成谁了？”
“啊？那个…”
“说！”张獬一拍桌子，王亮反射性的抖了一下，说话也顺溜了。
“我以为是来找我要钱的，警察叔叔，我真的没犯事，早知道你们是警察我就不跑了，真的。”
“你借了高利贷？”
“是…”
“多少？”
“不多，不多。”王亮摆摆手，他说的不多，张獬是一个字都不信，要是不多他能怕成那样？
“几十万？还是上百了？”
王亮见瞒不过，很小声的说：“六十万。”
哈，果然，张獬转了两下笔，盯着王亮左看右看，冲外面喊道：“进来个人。”
吴陵推开门走进来，张獬嫌弃的啧了一声，“你进来干啥啊，那啥，你帮我叫潘鑫过来吧。”
“咋了队长？”潘鑫听到后走进来。
“你带他去做个检查，我怀疑他吸毒。”
潘鑫打量两眼王亮，点头应下，“好。”
“我没吸！我真没吸！你们相信我，我真没吸。”王亮及其抗拒不愿意跟着潘鑫走，潘鑫才不管他愿不愿意，一把拉起来，就往门口拽。
“没吸你怕什么？”
“我没怕，我…我就是…我…”
“你不要想着不配合耍心眼子，我们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测出你是否吸毒。”
再后面的对话，张獬没有听到，两人已经走出审讯室，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转笔，他有预感，王亮问不出什么，估计是有人出高价雇他做事，把最容易暴露的环节推给外人做，这样既是被抓到，也不会查到他们身上。
这条线索就相当于断了，现在他衷心祈祷于西城分局能找到那辆车的线索。
张獬敲敲因为睡眠不足，运行迟缓的脑袋，真是年纪大了，刚进警局那会，熬一晚上不但一点事没有还特精神，现在熬到稍微晚一点，第二天都头疼的要命。
“喝点水吧，头很疼吗？”吴陵走进来在他面前放下一杯温水，走到他身后自然而然的就把手搭上太阳穴。
张獬下意识的偏头躲开，回头看到悬在半空的手，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那个，我不太喜欢和人有身体接触。”
吴陵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没关系，我理解，那把水喝了吧。”
“哎，好好好。”张獬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几口喝完，你别说，喝完水后，确实没有刚刚那么难受了。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潘鑫带着王亮回来了，王亮垂头丧气的重新坐回去，潘鑫冲张獬点点头和吴陵一起走出审讯室。
“一月十八号去老城区干嘛了？”
“我…我路过…”
“那你挺爱聊天啊，路过还跟路边大爷聊那么久？”
“就随便聊聊…”
“王亮，趁我好说话的时候，你最好说实话。”
张獬冷着脸的时候还是很唬人的，再加上审讯室的氛围，王亮满头大汗，最终说了实话。
有人出高价，让他在各个老旧居民区打听谁家有十几岁的少女或者小孩，并且必须经常独自在家或者家里父母亲人很忙。
平时联系都是通过一台专门的手机，王亮从未见过雇主。
“那他怎么给你钱？”
“给我发一个地点，他们会把现金放在那里。”
“手机在哪？”
“在家里。”
审讯结束后，张獬头更大了，想要找到这帮人还真是难如登天。
“林立，西城分局那边有消息吗？”
林立摇摇头，“没有。”
“行，继续跟进。”
没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王亮那部手机拿回来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其实我在西城区有个朋友。”吴陵走过来说，“他说不定能查到那辆车的踪迹。”
张獬一听眼睛都亮了，抓住他的手殷切的问：“在哪呢？你有这人脉咋不早说。”
吴陵瞥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张獬随着他视线也往下看，以为他是介意被男人拉手，立马松开，“哈哈，太激动了，不好意思哈。”
“没什么，地址我发给你，咱俩现在就去一趟吧。”
“好好好。”张獬连忙答应，转身去找潘鑫，让他去王亮家取手机，刚转身就被吴陵叫住，“你的手很温暖。”张獬不明所以的眨眨眼，回了句“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