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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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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民医院虽说不如第一人民医院那么热门，但在沐城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哪怕是工作日妇产科门前也坐满了人。
乔装打扮后的吴陵扶着怀孕的“妻子”混在人群中依旧显眼，“妻子”表示以后有这种好活还找她。
因为事先在小程序上预约了马道德的号，不一会就排到吴陵夫妇。
进了屋，马医生进行了一些日常询问，在开检查时，吴陵突然开口说道：“马医生您知道吗，之前我们时打算领养一个孩子，就在仁爱福利院。”
马道德打字的手一抖，又强装镇定的删掉打错的字。
“是吗，那个福利院我听说过。”
“那您，去过吗？”吴陵盯着马道德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在报纸新闻里见过。”
中规中矩的回答并不能让吴陵满意，他决定来点猛药。
“听说您儿子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
马道德猛地抬起头，惊恐的问：“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别紧张，马医生，我只是想给您提供另一条路。”
“什么意思？”
“您只需要给我们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您儿子的医疗费用您就再也不用发愁了。”
听到吴陵的话，马道德犹豫起来，他已经大概猜到吴陵想让他做什么，但那帮人可不是好惹的。
“用那种脏钱给儿子治病，你真的安心吗？你就不担心那些女孩的灵魂去报复你儿子吗？”
“闭嘴！我也是没办法！再说了有什么事我一人承担，那些事跟我家人没关系！”
“哈哈。”吴陵笑着给他鼓掌，“好伟大的父爱，既然你为了儿子什么都能做，那为什么不听听我的条件呢？”
“你根本不了解他们！你根本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事！”
“你不相信我，我理解，如果做出承诺的是张獬呢？”
“张獬？刑侦队的张队长？”其实吴陵也没想到张獬的名字竟真的让马道德安静下来。
马道德咬紧牙思索片刻，抬起脸对吴陵说：“我要和张队长亲自谈。”
“当然可以。”吴陵立刻笑眯眯的答应下来，只要他愿意谈，这件事就成了80％。
圆满完成任务，吴陵继续扮演好丈夫，陪“妻子”做完了所有检查，回去后在张獬期待的目光中讲了马道德的条件。
“也就是说他要见我才有可能接受我们的橄榄枝？”张獬有些意外自己竟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而一旁的吴陵惊讶过后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原因，陆启的计划真的在一步一步的实现，照这样下去，张獬必定会成为沐城百姓心中正义的象征，真正的成为沐城的守护者。
整个故事的主角对此毫无察觉，还在摸着下巴思考是因为自己上新闻的英姿迷倒了他们吗？果然太帅就是这样让人有负担。
“好，那就安排时间，我亲自见一见这位马医生。”
见面的地点安排在张獬名下的一个茶馆，跟马医生的会见格外的顺畅，两人在屋子里聊了很久，出来时马道德仍是满脸愁容，但眉宇间的沟壑却轻了不少，想来替梧桐做事的这段时间他的内心也是非常煎熬。
两人目送马道德离开，张獬回到包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吴陵坐在他对面拿了个新茶盏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茉莉花茶的清香在嘴里扩散开来，这座茶馆位置较偏，但因风景好，不远处又是沐城有名的景点，所以生意极好。
张獬名下不止这一家产业，他本可以当个无所事事的富二代，硬靠着自己的努力找到一份一个月几千块的工作。
“小獬。”
“嗯？”张獬收回目光看向吴陵。
“你为什么要当警察？”
“当警察是我的梦想。”张獬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虽然这个理由很多人都不信，他们更愿相信，我当警察是为了替集团遮掩灰色产业之类的。”
张獬自嘲的笑了一下，除了吴陵，已经好久没人问过他一定要当警察的理由了。
如果别人说吴陵可能不会信，深知人性的他无法相信会有人无所求只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梦想而放弃轻松的生活，可他是张獬。
“我信。”吴陵看向对面的男人，微风吹起张獬的发丝，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吴陵接着说：“陆局也会信。”
如果不是知晓了张獬坚定的信念，陆启一定不会选择他成为计划的主角，陆启很聪明也很自负，他坚信自己的计划一定会实现，他也完全又能力来完成这个计划。
“当然了！从我当警察第一天起就是队长在带我，那时候他还不是刑侦队的队长，队长常说我和他很像，可我觉得我始终无法赶上队长。”
“哪怕现在？”
“哪怕现在。”张獬一说起陆启眼睛就发亮，吴陵明白那只是崇拜，他只是有一点点嫉妒，嫉妒陆启在张獬的心中占了如此大的分量。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他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光明磊落呢？”
“队长一定有队长的理由，无论他做什么都一定是为了正义。”
这没来由的信任，吴陵始终无法理解，是因为自己在黑暗中太久了吗？
“还有，”张獬凑近，眯着眼睛紧盯吴陵，“不管你跟队长有什么过节，我不喜欢你对队长的所有假设，你不了解他是一位多好的人。”
吴陵愣愣的看着冲自己亮了爪子又独自伤感的张獬，他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说的话对于张獬来说有多么的冒犯，没有人会喜欢别人质疑自己的偶像。
“对不起，我…”能言善辩的算命先生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人，他怕自己又说出会让张獬难过的话。
“没事，不怪你，你会怀疑队长也正常，毕竟他可以算是唯一一个不是梧桐成员的高官了吧。”
陆启真的像张獬说的那样完美无缺吗？没有人知道陆启到底在想什么，身为梧桐的一员始终想要铲除梧桐，他所求得是正义吗？
“轮到我问你了。”张獬胳膊放在桌面上，身体前倾，“你来警局是为了什么？”
一个张獬从未设想过的理由让他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内疚的想要说点什么。
吴陵看出了他的歉意，笑着摇摇头说：“没关系，是我自己想说的。”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出了故事。
他的爸爸是一名警察，经常不在家，妈妈虽然偶尔会因此抱怨，却从未制止过，他十三岁那年妈妈外出买菜就再也没回来，她被来寻仇的梧桐杀害，父亲强忍着悲痛安葬母亲，在吴陵十八岁那年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家，直到他念研究生第一年，吴陵再次见到父亲，那时的爸爸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吴陵爸爸的死一定和梧桐有关。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搜寻梧桐的罪证，这就是我进警局的目的，只有这样我才可能真正的抓住那些老鼠。”
张獬没有过多安慰，只是坚定的说：“我们一定可以。”
与马道德的交谈只过了不到一个周，梧桐通过中间人再次找到马道德，依旧是福利院的那栋废弃小楼。
张獬担心会像上次那样有人通风报信，他并未提前告诉他们目的，有人问就说是出去找证据，
晚上十一点，他们已经在福利院外埋伏将近五个小时，张獬都开始怀疑马道德是不是耍自己，一辆面包车驶进福利院在废弃小楼前停下车。
等到人进了楼，张獬准备行动，吴陵按住他，“再等等，现在去什么也抓不到，金宝上次安装的摄像头还有幸存的。”吴陵把手机画面给张獬看了一眼，确实是楼内的场景。
“你们先进福利院，但别贸然上楼，等我跟你说上，你再带人上去。”
“好。”
张獬冲后面的潘鑫耳语几句，潘鑫通知了周边埋伏的同事，集合后从上次那个盲区进入福利院，在小楼楼下埋伏好后静等吴陵信号。
十分钟、二十分钟，终于吴陵传来信号，张獬立刻带人冲了进去，四层楼，领头的张獬和潘鑫几十秒就冲了上去，在一阵兵荒马乱中，张獬看到了躺在手术台上已经开膛破肚的女孩儿，那一瞬间他明白了什么，来不及多想，立刻让马道德给女孩缝合，救护车也在这时停在了福利院门口，刺耳的声响响彻整个福利院。
所有人都被控制，女孩儿和她的孩子也被送往医院，张獬下了楼迎面撞上吴陵，他直勾勾的盯着他，吴陵露出苦笑，张獬二话不说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吴陵身上，他不避不躲，他的就知道他的小獬这么聪明一定会猜到他故意拖延时间。
等到旁边的人把张獬拉开，吴陵的脸早就看不出之前俊美的模样，他躺在地上直直的看向愤怒的张獬，勾起嘴角笑起来，真好，他如此的厌恶这种不择手段的行为。
张獬站直身子粗喘几声，挥开旁边人的手，走到吴陵身旁，两腿跨在他身上，一只手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说到：“再让我知道你用这种恶心的手段，我就弄死你。”
“林立！带他去医院！”
林立连忙跑过来从张獬手中接过吴陵，林立又叫了一个人才把吴陵扶到车上，送往医院。
行动结束，除了那个女孩外，伤的最重的是被张獬暴揍一顿的吴陵，这件事传到陆局耳朵里后，立马把张獬叫到办公室，怒骂三十分钟，据路过的同事说，隔着门都能听到陆局的怒吼。
之后陆局亲自带着张獬，张獬带着果篮去看望躺在病床上的吴陵，吴陵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倒是没有什么断裂，可见张獬也是收着劲了。
陆局对吴陵表示了亲切的问候，当着吴陵的面又骂了张獬一顿，张獬老老实实站在病床边低着头挨骂，心里庆幸还好是单人病房。
骂了五分钟，吴陵适时的打断陆局的表演，并表明自己不怪张队长，毕竟当时是自己的失误导致女孩差点丧命。
陆局欣慰不已，再转头看看自家这个不争气的玩意，下达了指令，让他照顾吴陵直到痊愈。
张獬抬起头就想回绝，看到队长严肃的表情吗，喏喏的应了下来，大不了自己花点钱请个护工。
“啊，对了，”陆局走到门口又回头说到，“等局里审出来了，案情报告你别忘了写。”
我靠！在世周扒皮！当然这些话张獬不敢当着陆局的面说，乖巧应下，微笑着跟陆局挥手告别。
“最近麻烦你了，小獬。”
张獬抱胸站在床边，上下打量他，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
不管吴陵进警局的理由是什么，他就不该相信这种来路不明的人，虽然他对于案情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但如此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的行径张希是绝对不认同的。
吴陵太轻视人命了，这样与梧桐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他并非完全的丧心病狂，那辆来的及时的救护车应该就是吴陵提前叫的。
张獬抬眼看向吴陵，这个人他始终看不懂，他不能算一个完全的好人，也算不上恶人，不过是个一心只想报仇的可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