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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林中欣失踪案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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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倚鹭在病床上躺到第三天，终于忍不住踹了踹秦怀潇的椅子：“我说秦副队，再躺下去我这大队长的位置都要被黎苏雨抢了——她昨天发消息说钥匙查得差不多了，你就真能沉住气？”
秦怀潇正低头整理线索笔记，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把刚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医生今早刚说，你肺部还有点炎症，再跑出去折腾，下次可能就不是呛水这么简单。”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已经跟黎苏雨说过，让她先把线索整理好，等你能出院再一起碰。”
“我这都能自己端水喝粥了，哪有那么娇气？”张倚鹭咬了口苹果，含糊不清地反驳，视线却飘到秦怀潇放在桌角的脚踝纱布上——那天在海里，秦怀潇明明自己也伤着，却全程盯着他的情况，连自己的疼都没提一句。
正说着，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黎苏雨拿着文件夹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秦队，张队，钥匙的线索查到了。”她把文件夹递到两人面前，指着里面的照片，“这枚钥匙确实是陈队的旧物，当年陈队负责赵磊案时，曾用它锁过一个物证箱，后来箱子和钥匙一起失踪了，没想到会在海里找到。”
张倚鹭坐直身体，忘了牵动伤口的疼：“那林中欣呢？他和陈队的案子有没有关联？”
“有。”黎苏雨点头，调出另一份记录，“我们查了林中欣的出入记录，发现他失踪前三天，去过陈队的旧仓库——就是当年存放赵磊案物证的地方，而且他去的时候，还带了画板和颜料，像是去现场模拟什么。”
秦怀潇皱起眉：“他为什么要去陈队的旧仓库？如果他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不直接上报？”
“这就不知道了。”黎苏雨摇摇头，“仓库现在已经空了，我们去查的时候，只发现地上有少量颜料残留，没找到其他东西。不过……”她顿了顿，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我们在仓库角落发现的，一张被撕碎的素描纸，上面只画了半只手，手里好像攥着什么，看材质，和林中欣平时用的素描纸一模一样。”
张倚鹭接过照片，盯着那半只手看了半天，突然抬头：“我记得赵磊案的卷宗里提过，赵磊有一次晕倒前，手里攥着一块布片，后来布片丢了——会不会林中欣画的，就是那只攥着布片的手？”
秦怀潇沉默片刻，看向张倚鹭：“你现在能下床吗？我们去趟陈队的旧仓库。”
“能！怎么不能！”张倚鹭立刻掀开被子，刚要下床，就被秦怀潇按住肩膀。
“慢点。”秦怀潇拿过他的外套，帮他披上，“医生说你可以适当活动，但不能剧烈跑跳，全程听我的。”
张倚鹭咧嘴笑了笑：“行，都听秦副队的——不过查完这趟，你可得答应我，等案子破了，咱们队集体休三天假，我要去海边晒太阳，把这次呛的水都补回来。”
秦怀潇没反驳，只是帮他拉好外套拉链：“先把案子查明白再说。”
陈队的旧仓库在城郊的一个老厂区里，常年锁着，门上积了厚厚的灰尘。秦怀潇用备用钥匙打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阳光透过窗户缝隙照进来，能看见空中漂浮的灰尘。
仓库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破旧的铁架，地上还留着黎苏雨说的颜料残留，是林中欣常用的赭石色。秦怀潇蹲下身，指尖蹭过颜料痕迹，又抬头看向四周的墙壁——墙上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几个钉子孔，像是之前挂过什么。
张倚鹭扶着铁架慢慢走，目光扫过角落：“黎苏雨说的素描纸就是在那边发现的？”他走过去，蹲下身仔细看，突然指着地面：“秦怀潇，你看这里。”
秦怀潇走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地面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刻的，痕迹很新，不像是旧仓库原有的。划痕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林”字，只刻了一半，像是刻到一半被打断了。
“是林中欣刻的？”秦怀潇皱眉，“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刻自己的姓？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想留下线索？”
张倚鹭站起身，扶着铁架喘了口气：“如果他是被人带走的，那带走他的人，肯定不想让他留下线索……等等，秦怀潇，你看那个铁架。”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铁架，“那个铁架的螺丝好像松了，而且上面有划痕，像是被人挪动过。”
秦怀潇走过去，试着推了推铁架——铁架很沉，但稍微用力，就能推动一点。他和张倚鹭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用力，把铁架往旁边挪了挪。
铁架移开后，地面上露出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的盖子上有一道锁痕，刚好和他们找到的那枚钥匙的形状吻合。
“是这个！”张倚鹭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就被秦怀潇拦住。秦怀潇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拿出那枚生锈的钥匙，慢慢插进锁痕里——“咔嗒”一声，暗格被打开了。
暗格里没有物证箱，只有一张折叠的画像，和一个小小的录音笔。
秦怀潇小心翼翼地拿出画像，展开——画上是海边的礁石，和他们之前下海搜寻的那片礁石一模一样。礁石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赵磊，另一个人的脸被涂掉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赵磊的手里，攥着一块布片，布片上有一个小小的“陈”字。
“这是……赵磊案的现场？”张倚鹭皱起眉，“那个被涂掉脸的人是谁？陈队吗？”
秦怀潇没说话，拿起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一阵电流声后，传来林中欣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紧张：“陈队的物证箱里，根本没有赵磊案的布片，他把布片藏起来了……那个模糊的轮廓，我画了三次，总觉得像……像局里的人……如果我出事了，你们一定要去灯塔，灯塔下面有……”
录音突然断了，只剩下电流的滋滋声。
张倚鹭和秦怀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林中欣的话没说完，但指向很明确：陈队藏了关键物证，而且那个和赵磊在一起的人，可能是局里的人，而灯塔，藏着下一个线索。
“灯塔……”秦怀潇握紧录音笔，“就是我们之前下海的那片海边的灯塔？”
“应该是。”张倚鹭点头，刚要再说什么，突然咳嗽起来，脸色又白了几分。
秦怀潇立刻扶着他：“先回去，灯塔的事明天再说。”
“不行，线索不能断。”张倚鹭摆了摆手，却被秦怀潇直接架住肩膀，“秦怀潇！我还能走！”
“再硬撑，下次就没人陪你查案了。”秦怀潇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强硬，“林中欣失踪这么久，不差这一天。你要是倒下了，谁跟我一起去灯塔？”
张倚鹭看着秦怀潇的侧脸，突然笑了：“行，听你的。不过明天，你必须带我去灯塔——我可不想让你一个人抢了功劳。”
秦怀潇没说话，只是扶着他慢慢往外走。阳光透过仓库的窗户，照在两人的身上，画像上的礁石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而录音笔里没说完的话，像一根弦，紧绷在两人的心里——灯塔下面，到底藏着什么？那个被涂掉脸的人，又是谁？看了一切还要等林中欣醒来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