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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林中欣失踪案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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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潮的海水裹着碎浪拍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秦怀潇的裤脚。他捏着潜水镜的手指泛白，目光扫过海面下隐约的暗礁——根据灯塔管理员的说法，赵磊案发后曾往海边跑，而林中欣被推落时，极可能有东西掉进海里。
“水温低，注意暗流。”张倚鹭拍了拍他的肩膀，平时带笑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我先下去探一圈，你在水面接应。”
秦怀潇摇头，已经扣好了氧气瓶：“一起，效率快。”他没等张倚鹭反驳，纵身扎进海里。冰冷的海水瞬间裹住全身，他借着潜水灯的光往下探，目光掠过海底的沙层和礁石缝隙，寻找着可能的证物——赵磊的衣物碎片、凶器，甚至是陈队案子里可能遗留的东西。
突然，他的脚踝撞上一块藏在沙下的礁石，剧痛瞬间窜上来，整个人踉跄着往海沟滑去。潜水灯晃了晃，光线里竟飘着半枚生锈的钥匙，钥匙链上挂着的金属牌，隐约能看见“陈”字的刻痕。他想伸手去抓，脚踝的痛感却让他连划水的力气都卸了大半，身体不受控地往下沉。
“秦怀潇！”张倚鹭的声音透过氧气瓶传来，带着急促。他本来在另一侧搜寻，瞥见秦怀潇的身影下滑，立刻冲过来。刚要伸手拉，一股暗流突然卷过，把他往礁石方向带——他下意识护住秦怀潇的后背，自己却撞在礁石上，氧气瓶的管子被刮了一下，海水瞬间灌进呼吸面罩。
秦怀潇忍着痛转头，看见张倚鹭的手臂在水里胡乱划动，脸色发白。他咬着牙，用没受伤的腿蹬水，一把抓住张倚鹭的手腕，将他往海面拖。脚踝的痛感越来越烈，每划一下都像有针在扎，但他没松劲，直到两人的头顶冲出海面，他才对着岸边吼：“大黄！拉我们上去！”
黄绘洋早就在岸边等着，见状立刻扔过来救生圈，三人合力把张倚鹭拖上岸。张倚鹭趴在沙滩上，剧烈地咳嗽着，嘴角还沾着海水，平时总是有神的眼睛此刻闭得紧紧的，脸色白得像纸。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秦怀潇半跪在他身边，解开他的氧气瓶，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心脏难得地慌了——他从没见过张倚鹭这样，那个总是笑着说“没事”的人，此刻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盖过了海风的咸腥。张倚鹭醒过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秦怀潇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热毛巾，脚踝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他刚想笑，喉咙里却一阵发紧，转头看见床头柜上的水杯，手刚伸过去，想起海里的窒息感，又猛地缩了回来，指尖还在微微发抖。
秦怀潇注意到他的动作，把毛巾递过去，没提溺水的事，只是说：“医生说你呛了水，得喝温的。”他把水杯递到张倚鹭手里，杯壁的温度刚好，“我让食堂熬了粥，等会儿给你端来。”
张倚鹭握着杯子，指尖的颤抖还没停。他看着杯里的水面晃了晃，突然笑了笑，声音有点哑：“没想到啊，我张倚鹭也有怕水的一天。”
秦怀潇没接话，只是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肩膀：“案子的事不急，黎苏雨那边在查那枚钥匙，你先养伤。”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守着。”
接下来的几天，秦怀潇几乎没离开过医院。他每天早上会把粥端到床边，帮张倚鹭调整输液的速度；张倚鹭晚上睡不着，他就坐在旁边整理线索，轻声说些案子的进展，避开海水的话题；护士来送水时，张倚鹭会下意识往后缩，秦怀潇就会接过护士手里的水，慢慢递到他面前，说：“就一口，润润嗓子。”
这天晚上，秦怀潇正在整理那枚钥匙的照片，张倚鹭突然说：“秦副队，你脚踝还疼吗？”
秦怀潇抬头，看见他盯着自己的脚踝，眼神里带着歉意。他摇了摇头：“没事，医生说再过几天就能拆纱布了。”
“那天……谢谢你。”张倚鹭的声音很轻，不像平时的爽朗，“我当时以为自己要完了，脑子里全是海水的味道。”
秦怀潇把照片放在桌上，走到床边，把热好的牛奶递给他：“我们是朋友。”他没说太多，却比任何话都管用。
张倚鹭接过牛奶，看着杯里的奶液，慢慢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寒意。他抬头看见秦怀潇的脚踝还肿着，却每天帮他端水、拿东西，突然笑了：“行，等我好了，案子我多扛点，让你歇会儿，然后请你去吃你爱吃的番茄鸡蛋面。”
秦怀潇点了点头，转身继续整理线索。灯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平时冷硬的线条柔和了些——他从来不是会说软话的人，但看着病床上那个不再强撑着笑的张倚鹭，他知道，有些东西不用多说，就像他们一起下海时，不用约定，也会下意识护住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