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入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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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那家号称“魔界”的KTV。一开始都传闻：老板脑子抽了。
只因正式营业第一天，门口的招聘告示的几个大字:服务员8000/月。
于是传的越来越离谱，说什么“老板是不知柴米油盐贵、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老板犯法了要洗钱”
还有更离谱的：“老板结婚十年发现儿子不是亲生的，老婆出轨自己的兄弟，伤心欲绝之下，挥土如金要为自己重新活一次”
老板：有点阴招全TM用我身上了。。
总之，有负众人所望，服务员竟然被一次性招满了。
随机采访内部人员time：
问：“你为什么来这？不怕老板给你画饼吗？”
答：“你以为我傻？犹豫一秒都是对金钱的不尊重！！”
二十年后
A市所濒临的弗谖海，在夜色下显得生出墨色。陆风推着涟漪徐徐前进，与暗夜交汇在一起。
靠近岸边，成片的霓虹灯将水中高楼勾勒得分外明显。
正直旅游旺季，市中心酒店的楼下人头攒动，街边商贩门头的灯带互送在人流左右。
“那个，麻烦让一下”
一个看着十九二十模样的大学生，踮着脚探头探脑地跟溜达鸡一样。
“老板，您这招擀皮的嘛？”
老板穿着件白色背心，牙缝里插着根牙签，有滋有味地嘬了几下，接着“凹凸有致”地靠在门上，有意无意地撩开背心露出大得快“临盆”的肚子。
“您觉着我TM还招嘛？”他拿出一副银行卡余额有800……哦不，理应是添个零，足足8000万的优越感，这才配得上他——一个街边不大点小店的老板。
年轻人内心os：“妈的，店不大人TM倒挺横，瘪犊子真你爸的给你脸了………”
见对方半天不吱声，“不都说什么上大学好，能找着好工作……我艹！！！！”
一个在人后蓄势待发了半天的拳头，卯足了劲。
“哎呀呀——啊——啊——”老板猛地回神，擦了下横流的鼻血，跟哭坟似的嗷嗷叫唤：“啊——啊——毁容了啊——打人了啊——”他捂着鼻子，像美人鱼似的侧身倒地。
干脆“坏事”做到底，年轻人右脚“刺啦”一声后撤，扭转身体。“你还有劲鬼叫——”胳膊弯曲，肘部逆时针迅速旋转180度，同时唇齿间不停地迸发出“艹”！十分有力，一声声不知道在燃什么的“艹”，坚定的“艹”！！！！
这是他在拘留所，反思当时到底在燃什么的第五天。
走廊里的脚步声有条不紊得愈加接近。
“XX号，沈籁！收拾东西出来。”
“呜嗡————”沈籁猛地起身，眼前一堆密密麻麻的黑白小点。
上午9：00 市医院
女人苍老的手微颤，一只温热的手掌赶忙覆上来。
“妈，回血了，我来按铃。”
护士一来，沈籁起身倒出位置，随后笑盈盈地说：“妈，我跟您讲，上周大夫说您快好啦。”
母亲若有若无地点头，嘴巴微张。
沈籁重新坐回她身边，若无其事道：“妈，您就别担心我了…………”他顿了顿，“等您出院，咱的生活里再也没有那个畜牲···我们好好活，好··好活。”
“周…一周…哪？”她颤颤巍巍地抬起胳膊，轻触到儿子的下颚。沈籁顺势将上半身向前倾，帮母亲抬手抚摸自己的脸颊。
“上周？额……”，他的眼睛看向别处，“上周我重新找了一份工作。”
母亲皱皱眉，“为…为…”
“您想问为什么对吗？”沈籁将脸颊上的手放回被子，起身倒了杯水。
他笑着将吸管挨到她嘴边，“你好大儿换的这份工作呀，工资可高啦。”
窗外的绿意正浓，树影透过玻璃攀上病床。
沈籁侧头端详着母亲，她正熟睡。
“这花啊树啊，要是能长青一辈子就好了。”他将母亲的手抓得更紧了些。
市中心——理发店
“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去！”
老板娘的嘴成O型，像个豌豆射手直往人身上吐唾沫。
“欸不是！我没说我不干啊………”沈籁被推搡到门口，边狡辩边用手背拭去脸上的哈喇子。
老板娘：“得了吧！！！！！！你TM把老娘当彪子？、”
沈籁：“不儿我咋了？？”
老板娘将短袖撸到肩膀，双腿分开，大口吸了口气道：“隔壁街饺子馆老板，人家告诉老娘你是去蹲局子啦喂！！！再说了你个小兔崽子上周没来耽误老娘多少事你知道吗？？人家说你出手肘人，什么寻衅滋事，我哪敢要你？？？！”
她机关枪似的“突突”一堆，随后“刷”得将帘子一拉。
沈籁内心os：妈的死老头。
他垂头丧气地踢走脚边的烟头，步子有些不稳，赶紧找了面墙靠着。
“呼——完了。”沈籁猛地仰头捂脸。“哈哈身上只有十块巨款……”
他以随地大小便的姿势蹲着，从指缝间偷摸瞄了一眼，低头顺势拭去眼泪。
“哈！感觉前途跟黑色垃圾袋一样——一片黑暗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籁特地加重了后两个字。
他像小孩一样掰着手指。
第一根手指：和大学生年纪相仿。
第二根手指：母亲。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沈籁的眼里倒是显出惊喜的神色：还剩8根，8根啊，这数多吉利啊，说明老天没放弃我!!!
三天后，6月27日。
百年难遇，“魔界”竟百年难遇地张贴了招聘告示。
薪资仍旧8000/月。
前去面试的人却屈指可数。
当然，这是沈籁去了之后才得出来的结论。
因为卡颜啊！！！！
一听别人这么说，沈籁觉得自己相貌平平，去那就是碰个运气。结果当他硬着头皮去看招聘信息，上面清晰地写着：
外貌要求：男，年龄20岁左右，黑发，没漂没烫过，四肢健全，左嘴角有一颗痣。
沈籁内心os：这TM是寻人启事。。。还是就业歧视啊……
“不过这些我竟然全都符合。？不会是………”他猛地打了个寒战，“不会是之前浏览不良网站个人信息泄露了吧。。。”
但是8后面三个0实在过于诱惑。
“我辍学打工那会儿……得多久才能净赚8000啊……”沈籁想起住院的母亲。
“不对！！万一是骗子，给我骗去国外嘎腰子怎么办啊！！！”他在门口蹲了半天。
一边是近一万的工资。
一边是万一。
沈籁还是以那随地大小便的姿势，把手伸进裤兜里，像掏厕纸似的摸出枚硬币。
“正面为进，背面为退，我的老天爷啊——公平公正啊——”他双手合十，做法似的自言自语了一大堆。
“咳咳，麻烦您离这远点。”
沈籁只感觉突然变凉快了，一个高大的人影覆在自己身上。
“不儿大兄弟，我衣冠楚楚，头发也没奇形怪状……”沈籁觉得无语，以一副便秘的表情抬头。
“我们有规…”
“什么规定？！我也没看着啊？？你这儿哪块贴字贴纸了啊？？”沈籁猛地起身，无意识松开攥着硬币的拳头。
“咣——”硬币在阳光下360°旋转，接触到地面后蹭了几下，“bia叽”地贴在地上。
他抻脖看了两眼。
……
沈籁大摇大摆地走到保安跟前，拿出一副“老子上一秒中了9999万的彩票，在把你们这破地方买下来”的气势，道：“我要进去！！”
“你…”
沈籁一把推开阻拦的胳膊说：
“老子，要，进，去，面，试！！”
沈籁跟着保安穿过一个长廊，长廊两边全是小房间，最后他们在其中一个停下了。
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一盏小夜灯——其实就是个破灯泡，忽闪忽闪的，感觉下一秒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沈籁侧耳偷听，保安像是料定他不可能被录取，拦都不拦。
里面没有活人的声音，只有“哗啦哗啦”，像在翻书。
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出来了，沈籁攥了几下拳头，慢步走了进去。
沈籁内心os：我要不要直接自我介绍…要不等他问我再说？……算了算了…太被动了…一看就对工作没上进心…
沈籁：（腰杆挺直，坐的方方正正）面试官好！我叫沈籁！万籁俱寂的籁！
面试官：嗯。
沈籁：我头肯定没染没烫过，高一就辍学打工给我妈治病了，没那个闲钱。
面试官：嗯。
沈籁：那个…我是男的！天生的！！绝没做过变性手术！
面试官：。。。嗯。看出来了。
沈籁：那个…咱这不卡学历吧…
面试官：如果卡，从你主动交代辍学打工，我就给你赶出去了。
沈籁：………
面试官从头到尾没正眼看过他，手里摆弄来摆弄去就几张照片。
“你凑近点。”面试官动动手指。
对方身体前倾。与地面成45°角。
沈籁能清楚看到，面试官深邃的瞳孔猛一骤缩，又瞬间还原。
“咳…你被录取了。”面试官的声音有些颤抖。
“啥啥啥？！”沈籁激动地站起来，差点把桌子掀了。
“你…你带他去熟悉环境。”面试官把手朝门外一挥，将人打发走后，像帕金森发作似的掏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等待接通的几秒，他又摸出打火机，点上根烟。
“呼——”
电话接通。
？：“说。”
面试官：“总裁啊！！找到啦！！找到啦！！！！！”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