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温恒亦扒完比赛打开消息。
美蟑螂壮士：爱卿平身
温恒亦忍住骂人的冲动，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先关心了一下她的伤情。
HXY还我孩子：逼装完了腿没废吧
美蟑螂壮士：滚蛋，看老子明天恐怖500米40秒速通
HXY还我孩子：梦想总是伟大的
美蟑螂壮士：滚
美蟑螂壮士：倒时差烦死了，睡觉去了
HXY还我孩子：好，梦里加油
美蟑螂壮士：？
温恒亦收起手机时已经到基地了。
明天还有比赛，只是没有温恒亦的项目，所谓的“庆功宴”不过是提前庆祝锁定的第一，本就没人指望真能在今晚办个什么宴，就着欢乐的气氛吃顿饭就散伙各做各的去了。
温恒亦正趴在椅子上，一手扶着手机放比赛回放，一手拿笔不时在本子上记瞎子都看不懂的符号。
温恒亦翻完一场刚要继续再找，身后等待多时的顾安就打断了他。
顾安是男子立滑国家队的副教练，比杨尖叫鸡温和了不止七十九个养鸡场。
温恒亦被拦着肩带到一个训练馆，推开门的瞬间被热浪扑了满脸。
管内只有器械、脚步和沉重的喘息声交杂。
杨诚听见开门声，转头看过来，向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两人过来。
温恒亦在一屋人的注视下僵硬地跨越半个训练场走到杨诚身旁，看上去高冷的不行，耳朵却在鬓发下发烫，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慌得原地4A翻转跳跃，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是让十多岁的小孩不寒而栗。
杨诚叫他过来却不再理他，转头看新人训练。
温恒亦在心里把乘法口诀背了四遍才听他拍手。
训练馆内静下来，只余又重又急的喘息声。
温恒亦内心故意拿腔拿调地想：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被保护的太好，没吃过苦。
在回忆他刚入队时的训练时光，命苦的闭了闭眼，把训练安排表放在椅子上。
“六人一组上冰场！”杨诚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站在旁边的温恒亦耳膜生疼，愣是听他用这样的声音念完了七组人名。
怪不得杨尖叫鸡比顾教练显老这么多。
温恒亦默默发誓自己退役后去要饭也不当教练。
他这一整天屈着弓着坐着站着趴着跪着，此时腰酸疼得要断，坐在椅子上等。
妈的腰疼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它不会让你死，但会让你疼，会让你疼死，但不会让你疼得真的死，会让你坐着疼，站着疼，躺着疼，趴着还疼，让你白天疼，黑天更疼，让你春天疼，夏天疼，秋天疼，冬天更是没边的疼，让你晴天疼，雨天刺骨的疼，雪天钻心的疼，阴天更是疼中疼，跪下来求求它别疼，发现跪着更是重量级的疼，不会让你死，但它就是会让你疼。
四十二个十多岁的男生换了装备，在短暂的起跑和圆心滑技术训练后开始了分组的模拟赛。
温恒亦抱臂和杨诚顾安站在一边，静静看着赛场上激烈的追逐。
杨诚侧头对温恒亦说，“你看着呢？”
温恒亦突然五指指向一个男生：“那个不错。”
顾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微微摇头道：“那孩子13才开始接触立滑，而且太高了，特别是国际赛事里吃亏啊。”
“有立体速度滑冰运动员一米九照样能出成绩，没人能说他一定不能。”
杨诚听了了然点头：“你也有这么看得上的人？”
温恒亦本着尊师重道，依旧看着场上那个高得尤其突出的身影，道：“我只说他底子好。除去身高腿长优势，”温恒亦转头看着杨诚，“我小学一年级滑得都比这好。”
杨诚对着资料翻找半天，手上动作停下，一字一顿生疏地念出：“郑也晰。”
七组比赛结束，温恒亦除了在被询问感受时的嘲讽没多说一句话，忍着腰上的酸痛帮忙整理数据。
杨诚突然道：“这几天该复查了吧？”温恒亦没抬头，随便“嗯”了一声。
“最近没再犯什么病吧？”
温恒亦依然淡淡“嗯”了声算作回应。
“后天让安总跟着，正好赶上这几天忙。”
温恒亦又“嗯”一声。
顾安应下来：“行，后天我跟他去。”又听温恒亦漫不经心的“嗯”声。
杨诚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在听吗？”
回应他的仍是一声“嗯”。
“你要是没听就‘嗯’一声。”
温恒亦：“嗯。”
杨诚：……
顾安没忍住笑出声，碰碰温恒亦，等他写完正写着的一个字后回头，顾安又指向杨诚，温恒亦顺着看去，赫然一张铁黑的脸。
温恒亦道：“杨教练搞副业掏锅底去了？”
杨诚不语，只是用手机放出一段音频，将进度条拖到几乎结束。
是刚才虽有问有答但仅限单方面的对话。
温恒亦听到最后没忍住笑：“那我真是有在很认真的敷衍你了。”
杨诚笑骂一句，就刚才的问题又问一遍，温恒亦心里虚得颤抖，脸上却写满真诚：“最近几个月没疼了，其他药也一直没断。”
杨诚说“那就好”时，温恒亦偷偷捶了两下后腰。
反正最近没比赛，后天就要复查，不是什么大事……吧。
话题回去，杨诚问：“觉得这批人怎么样？”温恒亦说：“还是对他们太仁慈，倒是拿出当时祸祸我们的劲儿啊。”
杨诚翻个白眼是：“那你有意见你交去呗。”
温恒亦忙说：“没意见，没有任何意见，我对贵校的教育方式表达高度认同。”
主要教育行业太吃阳寿。
杨诚突然认真对他说：“我说真的，这批人归你带。”
温恒亦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荒谬程度不亚于他小学算出来电影院里有7.39243104111…个人。
杨诚还是开口：“反正后面至少半年没有你的比赛，专心带带新人也好。况且带新人也用不了这么久，撑死两个月。”
这句话的荒谬程度不亚于让他教新人。
他刚要开口争辩就被打断。
“行了，就你那死鸭子一样的嘴硬我不知道？一场1000米就消耗成这样，还不如老实养几天。这半年错过不了多少赛事，猫着劲儿去拼冬奥会不行？带新人就是担子轻了不少，落不下训练，后半年再努力照样不迟。”
杨诚一顿只输出不输入，拒收一切消息，又实在有理，温恒亦虽心中不愿，但还是听从安排。
温恒亦最后挣扎：“后天复查结果好能减刑吗？”
杨诚考虑几秒，说：“可以考虑。”
温恒亦继续挣扎：“刚刚那几秒不是考虑吗？”
杨诚说：“是啊，考虑的结果是可以考虑。”
温恒亦：……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