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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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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机场。
嘈杂和喧闹混合，拥挤的人群逐渐散去，一具娇小的少女穿着白色长裙，手里抱着花束站在其中，她望着远处的出口，尽心等待少年的到来。
她眼中满意欣喜和期待，长达四年的等待，最后还能换来少年的回归，一切也都还是值得。
出口处，少年脸上早已没有当你的稚嫩，只有成熟气派和足够魄力，坚固的手拖动着行李箱走出，在抬头间，和她目光相撞。
他脸上洋溢笑容，看她的眼神全是温情，最终迈出步，不顾别人的目光，只随心的飞奔向她，连箱子都忘了拿。
紧紧抱她入怀，头部埋入她的颈窝，很安静，安静到周围的躁动都是停止的。
她踮了踮脚，在他耳旁轻声说：“张无恙，欢迎回家。”
岁安然带张无恙来到出租屋，傍晚时分才出门。
张无恙回国，不少人知道，所以都为这次回国做庆祝，这件事，岁安然却不知道，等两个人到包厢，人早已坐满，都是跟张无恙玩要好的哥们和部分中学同学。
众人看着门口牵手走进来的两个人，眼睛干瞪忘了眨。
“我靠，差点就忘了小哑巴还跟恙哥处对象！”
大家起哄声和笑声不断。
张无恙开玩笑的冲人群说：“叫嫂子。”
岁安然扯了扯张无恙衣角，面颊矫羞。
众人附和喊出声“嫂子好！”
饭局照旧，岁安然红彤彤的脸颊滚烫着，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时不时被点名。
桌底下，张无恙默默牵起她的手。
“想走了？”他问。
岁安然摇了摇头，她还是能接受这饭局，虽然偶尔会被打趣，她这没想躲。
“我想走了。”他又说。
张无恙简单跟朋友告别，下楼结帐就离开。
夜晚里，岁安然以为张无恙会带她回去，结果却不知道要带她去哪。
“去哪？”岁安然问。
“医院。”
岁安然脚步停住，她不想去医院，一刻都不想，再加上这几日的全面检查，岁安然最清楚病情，她的时间已经在缩短，串通医生，就只为了能继续瞒下去。
“无恙，我有点困了，明天再去吧！”
岁安然不知道张无恙在国外还学过心理学，当着他的面耍那点小心思完全是打水漂。
“安然，你心虚了。”
他就死死盯着她的眼眸，半点风不漏。
岁安然拴紧手心，前不久刚知道张无恙回国，岁安然就已经提前和医生交流，她让医生先不要诉说张无恙关于她的病情，医生是在恳求下才答应瞒下来。
没等岁安然继续拒绝，整个人就像是空气般被抱走，强行抱上车，再强行抱下车，直到被拉到医院门口才停下来。
岁安然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张无恙打断话“从今天起，你的主治医生就是我。”
！
身子瞬间僵硬起来，白皙的脸蛋，都是疑惑和震惊，想说的，想问的，全咽了回去。
“想知道我在国外学的什么？”
张无恙去国外，学什么，做什么，为了什么她全然不知，她只知道他为了梦想，却不知他是为了她才出国深造。
“我外婆家世代都在传医，出国学医也是为了接代，还有。”
你。
最后一声却没有说出来，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她，岁安然心跳恰恰漏拍。
他摸着她的脑袋哄骗道：“乖，听话。”
如果结果是他接受不了的，怎么办？
她还是第一次没有被他哄骗到，脑子清醒着，无法接受让他做主治医生的事实。
“我刚做过体检，不会有事。”
岁安然说完她就想走，她还是面对不了张无恙，甚至都不想让他知道病情。
“安然！”张无恙从后面抱住她，浑身后怕和颤抖。
“放开我！”岁安然想挣扎着他的怀抱，眼角的泪光闪烁剔透。
“安然，算我求你了，别动了好吗？”
“我已经好久没这样抱过你了，我很想你。”
滴答！
岁安然似乎明白了他用意和所做的一切，泪水像是不要钱似的，不受控制流淌，声音发着颤“你骗我！”
“你凭什么擅作主张帮我做决定，你明明早就知道了！”
她撕心痛哭，张无恙什么都知道，她根本就瞒不住他，一切事情也都在他掌控之中，张无恙骗了她整整四年。
他紧紧抱着她，眼中的泪水却也滴落，语气隐忍又害怕：“你能让我怎么办，安然，我能怎么办，你要让我怎么办，在你打算瞒着我的时候，你甚至都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想！”
他也只是在岁安然骗他之前，他抢先骗了她。
“张医生是你安排的，是不是，你安排他在我身边，就是为了监视，到最后我都没想到你一直在用手段监视着我，你把我当什么？”
岁安然心生崩溃，她一心以为瞒得很好，到最后，她才知道，在国内的一切事情都在张无恙的掌握中，岁安然再怎么自私，却也知道被骗后会令人接受不了。
她想骗张无恙，获取他更多的信任，最后却变成了张无恙先骗她。
任岁安然如何挣扎，张无恙都执意带她进医院，他将人抱起就往医室里走。
明知道自己先被骗，明明也气，却没跟她计较。
张无恙带着岁安然来到私人办公室，空间大，工具具备，样样齐全。
他早就谋划已久，就只为了等这一天！
“安然然，相信我一次好吗？”
“你知道了多久？”
她只想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又知道了多久？
“高中就知道了。”他捧起她的脸颊，温热的手指敷在她冰凉的唇上。
“安然然，跟我结婚吗？”
记得少年说过，等他回来娶她，如今她却没有勇气说出愿意。
没等她说话，他抢先说：“后悔也晚了。”
她没想过后悔，只是不敢了而已。
那晚，他轻轻吻在她的唇瓣，岁安然也面对被骗的事实，当天晚上冰冷的病床上，岁安然被推进手术台，她配合治疗。
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张无恙通知了刘月佳和李文德，岁安然第一眼看见的也是父母。
“妈妈。”
“诶。”
李文德探出脑袋，面色凝重而沉郁。
“然然。”
“爸。”
从两个人脸上都没有见到一丝丝光亮和希望，岁安然也很快猜到自己命运的结局。
其实活多久并不是奢望，希望他好才是。
岁安然跟张无恙见面的次数就只有他回国的那天，从醒来到现在，岁安然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张无恙的身影，医院里，也除了进出的护士和父母。
没有希望就是让人逃避，也许他走也好，不用她舍不得，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再见面。
出院后，岁安然没有说过一句关于病情，默默等待着死神到来，也许那天很近，甚至就在今年的二十四岁。
岁安然再次见到张无恙是在她二十四岁生日这天，他消瘦甚多，脸上白而脆弱，眼皮的困倦似乎将他淹没。
他站在家门口，手中拿着蓝莓蛋糕，嘴角还算挤得出笑意“安然然，生日快乐。”
躲了一个星期，第一次见到他，竟会是在她生日这天。
不忍不放他进来，一放他进来就抱了她一整天，最后甚至还在她这睡下。
醒来后，他将她压在身下，精神见好。
“可以吗？”他问。
她脸一红，却也没有拒绝，他做得小心，微微有点疼，他便会轻下来，生怕她会累到。
那天晚上，他口中说得最多的是“我爱你。”
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她听得很清楚，在她假装睡后，他却哭了。
他抱得紧，哭得也厉害，泪水一滴滴滑落在她额头，岁安然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但她能做的就只有安静。
后来连续好几天，张无恙隔三差五都会在岁安然这里开荤，基本上两个人每天都形影不离。
“累了？”
她娇弱带着一丝撒娇“嗯。”
好几次，却在这次暴露属性“乖，再来一次。”
“疼。”
“我轻点。”他语调哄骗。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他说一次，最后却不知道几次，意外她竟也没有感到不适。
“安然，我爱你。”
很爱很爱。
*
三个月后，张无恙接过一通电话，那天，张无恙第一次在岁安然怀里哭，几次抬手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那天他双眼赤红，哭着求她说：“安然然，跟我结婚好不好？”
“你跟我结婚吧？”
“安然，嫁给我好吗？”
他卑微恳求，就为了让她嫁给他，和他结婚。
岁安然面对卑微无措的他，最后却沉默不语，眼眶逐渐润红透出泪光。
“跟我结婚吧，安然。”
他噪音激烈，沙哑而哽咽。
他不会跟她计较以前的事，今天却是他第一次计较说：“你不是答应嫁给我吗？什么时候跟我结婚？”
他说的每一句话，没有一句离开结婚，都是在求她嫁给他，和他结婚。
岁安然知道那通电话肯定告诉他什么，才会有那么大反应。
“你知道了什么？”
他猩红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眼球，说话的声音又卑微诉求：“你跟我结婚，我就告诉你。”
岁安然咬住嘴唇，泪光吧嗒从脸角划过，其实都不用他说，她也知道是关于什么的。
“岁安然，你到底跟不跟我结婚。”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面色认真隆重。
她还是沉默着，逼他到绝路，最终忍无可忍，双腿跪在她面前，沙哑的嗓音哽咽得厉害。
“安然然，我们结婚吧！”
“宝宝，我爱你，结婚好不好？”
“你要钱吗？你跟我结婚，所有钱都给你。”
十句话，最后却没有一句是离开结婚。
全是求她跟他结婚。
岁安然迷离恍惚的双眼盯着他深邃的眼眸，真挚，爱恋，珍视。
抬手环住他脖颈，喉咙发干刺痛“阿恙，你那么想听我说爱你吗？”
她跪在他面前，居高临下“我爱你。”
他仰着头，比起听她说爱他，他更想听她说愿意嫁给他。
“跟我结婚吧？”
她额头紧贴在他的额头，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温情柔和：“好，跟你结婚。”
其实可以不用去领结婚证，可他偏偏带着她去了趟民政局。
从今天起，他们就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
他愿爱她一生。
无论多远，只要他活，他就永远爱她，这辈子都不会变。
登记日期：2024年3月6日
名字：岁安然
名字：张无恙
人名共和国民政局
婚姻登记专用章
从今往后，明正言顺，合法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