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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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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婚期定在2024.4.11。
可似乎不如意，岁安然那天犯病，张无恙亲自为她做手术，很成功。
他们的婚期发生改变，他说，她的出生日是他黄道吉日，所以定在2024.11.14。
“阿恙，后悔吗？”
他笑得肆意：“不后悔。”
只要是她，他的世界就不会有后悔一说。
“我会找到和你匹配的心脏。”
过去再久，要是有奇迹早就有了，不会再等那么久，一切命运岁安然也都知晓，她以前选择放弃，现在同样选择，她还是选择放弃。
“带我回家吧？阿恙！”
张无恙嗓子嘶哑发颤“好，带你回家。”
他抱起她从医院回到别墅，是他为她买下的别墅，也是今后的婚房。
没日没夜，张无恙都在联系了国内外有名的医院，最后都以摇头为告终，所有人都在告诉他放弃，他却默默守着初心。
岁安然把一切看在眼里，她知道张无恙不能再继续下去，他该有属于他的生活，不应该什么事都围着她。
她一个将死之人，耽误他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寻常。
后来看着他忙上忙下，岁安然内心更多是愧疚和痛苦，她不应该让他那么累。
慢慢的，岁安然为了不再让他受累，整天都在霸占他的时间，她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无恙更多的是陪她，别墅开始有了他们生活的痕迹，大多都清晰可见，花园里种下的鲜花展仙，艳丽。
有天她说：“我想吃你做的饭菜。”
张无恙没日没夜为岁安然做饭，一日三餐都由他在准备，只要是她喜欢，他都在努力学，刻苦学，一道道名菜上桌，她却是含着泪吃完。
他二十五岁生日这天，他许了很长的愿，长达五分钟的愿望。
岁安然说：“你的愿望我勉为其难帮你实现一个，所以，你拥有一次对我许愿的机会，要用吗？”
他也不扫兴，笑着说：“要你。”
她吻上他的唇“一直都是你的。”
一天夜里，岁安然心口隐约觉得发闷，呼吸逐渐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心口发出的疼痛让人窒息。
推进手术室。
张无恙颤抖到无从下手，他努力压制住情绪平缓，嘴唇发颤干裂。
明白的医生都在告诉他，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他却逼着自己不去相信他们口中的话。
张书恒，张无恙的亲舅舅，国外最著名的外科医生，他也说尽力。
他天之骄子的存在，在手术那天，他下跪求人，只为了能在舅舅亲口说，手术有希望，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
张无恙也是顶级医生，他却一直在自欺欺人，他逼着自己去相信奇迹，可最后奇迹没有发生在岁安然身上。
他是主治医生，他比谁都清楚，岁安然的身体状况，只是他不敢去面对，一直找着借口安慰自己，她很好，不会不要他。
在十月中旬，岁安然呆在冰冷的病房里，第一次为她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
如果再来一次，她想，在那年夏天的初中，她不想停留在那面墙角，更不想去认识他，只想让他好好生活下去，然后过他想过的生活，不被她影响到和牵连到。
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他还是被平平无奇的她牵连到了。
岁安然第一次见到娇贵的大明星哭，是在知道她命不久这天。
“安然。”张意玲哽咽喊。
岁安然坐在窗前，面色苍白，窗外透亮的阳光都没照在她身上，昏昏暗暗的，一丝光也不见。
“小玲，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希望能看到我和他的婚礼。”
还有一个月，就到了他们的婚礼，可时间告诉她，她等不到那天。
“会的，”她回答说：“会看到的。”
岁安然回头，脸上的笑容僵硬旱在脸上，眼中不再有光芒。
“如果我等不到那天，你能不能帮我说声对不起。”
张意玲蹲在面前，笑意强撑：“你知道他为了你们的婚礼，连觉都不睡了，前天我问他，你很期待那天吗？”
“他说，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天，他恨不得明天就让你看到，后来他想着，你喜欢完完整整的样子，他要给你最好的婚礼，所以现场的鲜花都是他一朵一朵挑的，说你看见就会喜欢。”
她敢保证，不管怎么样，她都喜欢。
“要是没给到他幸福，他会怪我吗？”
“不会，你要知道，他现在很幸福。”
可她会，恨她无能为力，恨她不能给到他想要的。
病房门口，张无恙耳边传来两个女生的哭声，他就无力靠在墙面哭得像个小孩，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拍打在脸颊，直到拍红。
第二天，她如愿看见了婚礼现场，少年单膝下跪，手捧订制戒指，闪烁的戒指闪闪发光。
他害怕到全身发抖：“安然然，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双手捂住嘴，眼中透出泪光，是幸福。
她笑着打趣“你抖什么？”
“怕你反悔。”
“不反悔。”
他亲手为她戴上戒指，眸中闪烁星光柔情而长情“这次是演习，安然然，你跑不掉了。”
“不会跑的。”
她舍不得跑。
也许青春就剩下这点美好，只想珍惜，不想错过，不论是好是坏，坚定是最后的信念。
*
手术前几天，张无恙不舍离开，没日没夜守在床头。
岁安然已经开始察觉到身体的不适，视线模糊，记忆零散，无时无刻她都在想和张无恙相处的每一天，也许意识都在暗示她，该告别了，耽误的时间太过长，老天都看不下去，心脏的痛感涌上，不想让他见到痛苦一面，一时将他打发走了。
“阿恙，能帮我买一个蛋糕吗？”
他意识恍惚，下意识知道她记岔了，提醒说：“明天才是你的生日。”
她坚决：“我现在就想吃。”
他一愣，身体一动不动，甚至都不想放开她的手。
“我叫人去买。”说着他掏出手机就想拨打电话。
“我想吃你做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
迷糊间他心跳漏拍，头一次下意识间出声拒绝推辞：“我明天给你做好不好，你想要几个都给你做。”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难缠，赶不走也骗不走。
“如果我现在就想吃你做的蛋糕呢？”
他依旧无动于衷看着她，毫不掩饰说：“今天不适合吃，家里也没有材料了，明天我一定给你做。”
他第一次拒绝她，带着隐忍和温柔。
见他执意，她也不再执着“那好吧，你别忘了。”
他笑意上迎，牵她的手紧了几分。
“我想喝水，你去打点热水吧！”她明显是在赶他走了。
他却还是执意不走，眼皮上下跳了跳，咬着牙才说：“我叫护士打来。”
张无恙按下铃，意外是今天医院格外忙碌，护士都没有时间过来，没办法，张无恙只能亲自去打水。
岁安然忘了慢慢远去的背影，眼眶不自觉湿润起来。
他终也是不舍，好不容易打发走，隔三差五会回头，他是有多不舍和她分开，哪怕就一分钟时间。
走廊里，张无恙打水回来碰上了舅舅张书恒。
他停了一刻，想要越过他，就被他一口叫住“阿恙。”
“你该放下了。”
脚步一停，头顶仿佛带着一道雷声，下一刻，水杯哐啷摔地。
“跟我回国外吧？”
张书恒回来一年，为了就是将他侄子带回国外，可惜，每一次提起国外，张无恙都在逃避。
他捡起水杯要走，张书恒再次出口：“你比谁都清楚她现在的状态，她甚至都已经活不过今晚，阿恙，听舅舅的，去国外发展是你最好的选择。”
来看望的刘月佳手提水果篮，砰的一声，水果落得一地，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下一秒，她跪了下来，眼泪滴答流下。
晚间，冰冷的医院走廊寂静无声，有的人无声哭泣，有的人痛苦加倍，有的人痛到窒息。
突然间，走廊里冲出一批医护人员，和院长，他们奔着重点病房冲去，他沉重的脚步刹时间迈不出脚，随着病床推出在进入急救室，眼眶的泪水不受控制汹涌而出。
刘月佳和李文德拼命追着，急救室外有护士冲着他喊道：“张医生，病人现在处于病危，需要及时手术。”
望着急救室，咚的一声，张无恙跪在张书恒面前，声音颤抖而嘶哑：“舅舅，我求你，救救她。”
“阿恙，放弃吧！”
随着刘月佳也跪了下来，磕头的响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很响。
张书恒看着跪在地上的侄子，于心不忍，叹气走进了急救室。
张书恒太了解张无恙了，他知道张无恙在怕什么，他怕岁安然会死在他手里，所以才没有跟进急救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