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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篮球比赛（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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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君清侧身扫过沈景行身后的陆明远，薄唇刚抿成一道冷线，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一阵带着喘息的男声截胡：“他不去！”
张旭是一路跑过来的，掌心刚搭上将君清的肩，还没等气顺过来，就见身旁人眉峰微蹙——那精致眉眼间转瞬即逝的厌恶，像冰碴儿似的，却又被他飞快压下去，只剩一副平静模样。
“我去，景哥。”将君清的声音里掺了点急，像是怕晚一秒就被拒绝。
张旭直接愣住了，下一秒就“戏精上身”，垮着脸往他身边凑：“同桌？你前儿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让你去给我加油时，你拒得比谁都快——合着是我不配呗？”说着就要往将君清怀里扑，那委屈劲儿，活像被甩了的小媳妇。
沈景行看得发懵，手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这是……？”
张旭立马从将君清身上弹起来，脸上的委屈瞬间换成堆笑，伸手就递到沈景行面前，一副“官方架势”：“您好您好！我叫张旭，大伙儿都喊我九日，是阿清的同桌！”
“沈景行。”沈景行伸手回握，语气带着热情，“我们家阿清，平时麻烦你照顾了。”
“嗨，景哥客气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应该的！”
两人热络得快，将君清却听得太阳穴突突跳。他上前半步打断：“景哥，你怎么突然要去比赛？”
“张扬说人手不够，喊我来搭把手，你之前见过的。”沈景行说着，抬眼望向球场里挥着手的张扬。
“那陆……”将君清的话卡在喉咙里，舌尖滚了滚，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怎么了？”沈景行察觉到他的犹豫，追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将君清垂了垂眼，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阴郁——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过问呢？可心里的念头却扎得紧：总有一天，会让沈景行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再没这些烦人的苍蝇。
球场那边，张扬的喊声传了过来：“那边的！赶紧过来再打会儿，待会儿该回去了！”
“来了来了！”张旭应着，撒腿就往球场跑。
沈景行转头对将君清说：“你等我会儿，打完这局咱们一起回去。”说完，也快步追了上去。
将君清乖顺地点头，声音轻得像棉花：“好，景哥，我等你。”
可沈景行刚转身，他眼里的温顺就褪得一干二净，目光像淬了冷的针，直直扎在球场边的陆明远身上。他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
陆明远正低头收拾着水瓶，冷不丁瞥见身前的影子，吓得心脏猛地一缩，手忙按在胸口顺气：“圆圆？你怎么走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将君清脸上又堆起平时那副温和的笑，没答他的话，只问：“明远哥，你怎么在这儿？”
“张扬喊我来做后勤。”陆明远的声音有点虚。
“这样啊。”将君清的目光落在他拿水瓶的手上——手背上那道深疤已经结了痂，看着是快好了。他的视线停在上面，像是在确认什么。
“明远哥，你手怎么样了，上次在医院看到你手受伤了。”
陆明远被这目光看得不自在，手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声音更轻了：“好、好多了。”
“明远哥，这么长时间没见面，还记得我小时候经常黏在你屁股后面，也就你跟我玩，村里的小孩都不和我玩……自从你走后，就再也没见你回来过。”
“嗯。”陆明远一听到老家的事，脸上就露出几分不自然的别扭，顿了顿才问：“将叔最近还好吧？”
将君清把他眼底那瞬的局促尽收眼底，语气平淡：“挺好的，还是老样子。”
说着，他走到陆明远身边，弯腰帮着收拾张扬他们留下的杂物——散落的衣物、歪倒的书包，指尖动作没停，却像闲聊似的开口：“张姨最近还好吗？自从你跟张姨走后，陆叔就一个人住，这么多年，连个来看他的人都没有，看着怪孤单的。”
陆明远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连手里的塑料水杯都被捏得“吱呀”作响，在安静里格外清晰。
将君清瞥见他这副模样，嘴角悄悄勾起一点弧度，显然对这反应很满意，还补了句轻描淡写的话：“明远哥，陆叔其实挺想你的，这么多年了，他也知道错了。”
话刚说完，他就拎起收拾好的沈景行的东西，转身要走。路过陆明远时，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语气带着点刻意的轻快：“那我先走了，明远哥，景哥还等着我一起回家呢。”
话音落，根本没等陆明远回应，脚步就没停地走远了。
原地的陆明远还僵着，眉头拧成了疙瘩，关于父亲的那些话像沉石压在心里，眼底翻涌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闷得发慌。
等沈景行打完球，看到的就是在一旁怀里抱着他的外套和书包，指尖轻轻攥着书包带安安静静地望着这边。
沈景行快步跑过去，额角的汗液顺着下颌线划下，嘴角却扬着笑，“阿清等久了吧，最后一局磨的有点长。”
将君清连忙摇摇头，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依赖劲儿：“没事的，景哥等你怎么会觉得久，”他微微抬眼，睫毛在夕阳的照射下投出浅影，那幅乖顺的样子和刚刚简直般若两人。
沈景行接过东西，随手把外套搭在肩上，只当他是在撒娇，揉了揉他的头发笑：“就你嘴甜。”也没细琢磨这话里的认真，只觉得眼前的弟弟懂事又贴心。
晚风裹着夏末的凉意吹过来，沈景行自然地揽住将君清的肩膀，往校门口的方向走：“那我们回家吧，我今天想喝你炖的汤。”
“好，”将君清眼底悄悄漫开一层柔暖的光——刚刚那些针对陆明远的尖锐，好像都被此刻的温度融成了软糖，只剩下跟着沈景行回家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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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体育馆内，比赛当天，主场优势尽显，三中本校的学生占了大多数，为自家队伍加油的声音此起彼伏，无论是人数还是音量都远远压过，一旁为一中助威的零散人群，赛场的氛围一开始就偏向了东道主。
将君清独自坐在一旁看台上，目光仿佛被磁石吸引，牢牢锁定刚出场的沈景行，眼神未移动片刻。看着熟悉的身影，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勾勒出一道浅浅的弧度。
一中的队员们依次走出。张扬迈着大步走在最前面，性子一如既往地外放；紧随其后的是葛邢、张旭和高凯，几人神情专注，正做着赛前的最后调整。沈景行则不急不缓地跟在队伍末尾，步伐沉稳，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这时，对面的程云飞，注意到了沈景行，他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丝毫不掩饰的挑衅：“哟，这不是被三中赶出去的沈景行吗？这么，我们三中不要的搅屎棍，被一中捡去了。”
张扬一听这话，眉头瞬间拧成一团，语气陡然拔高，带着怒气：“你丫的，胡说八道什么呢？吃屎了还是怎么着，嘴那么臭。”
“怎么，我说的不对？程云飞嗤笑一声，“沈景行的光荣事迹，我们三中可每一个不知道的，”说着还反问似的转头询问一旁的队友“对不对，兄弟们。”
“对啊！哈哈……”身边的队友立刻配合的哄笑起来，声音不大却足够刺耳。
张扬可不是个好脾气的，被对方彻底激怒，猛地向前迈了一步，拳头已经攥紧，“你他妈的……”看着要动手似的。
就在剑拔弩张的瞬间，离的最近的葛邢，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抱住张扬，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的胸口，力气大的惊人“行了行了，校领导都看着呢，别当着这么多人面打，等打完比赛了，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顺毛似的在张扬耳边低语。
程云飞听着，有些许发笑“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张扬身前，是沈景行。他只是轻轻瞥了程云飞一眼，那眼神里没什么情绪，随即转头看向还在气头上的张扬，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是来打比赛的，不是来打架的。”
“呵，我们沈大少爷现在居然会说这种话了？”程云飞不依不饶地嘲讽着，试图继续激怒他。
沈景行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无视了程云飞的挑衅，伸手拉了拉张扬的胳膊，示意他跟自己往旁边退了退，与对方保持开距离，避免冲突升级。
“景哥，你看他那副嘴脸，嘴那么臭，我真他妈忍不下去！”张扬依旧气得胸口起伏，转头狠狠瞪着程云飞的方向，语气里满是不甘。
沈景行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比刚才缓和了一些，却依旧坚定：“行了，先把比赛打好。有什么事，打完再说。”
张扬看着沈景行平静的侧脸，虽然心里的火气还没完全消，但也知道他说得对，只能咬了咬牙，不甘心地“哼”了一声，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即将开始的比赛上。
而沈景行的目光，也早已投向了赛场中央，刚才的插曲似乎并未在他心中留下过多波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程云飞的话，以及周围那些若有似无的议论目光，像细小的针，轻轻刺在了他心里某个不愿触碰的角落。
哨声落，比赛开场。沈景行率先持球，面对程云飞的贴防，一个交叉步晃开空档，手腕轻抖将球传给侧翼的张扬。张扬接球后压低重心，肩顶防守队员，猛地后转身甩开阻拦，起跳、投篮一气呵成，篮球空心入网，为一中拿下首分。
接下来的对抗越发激烈。一次进攻中，沈景行突破到篮下遭遇包夹，迅速分球给外线空位的高凯，高凯毫不犹豫抬手投射，三分稳稳命中；防守回合，张旭预判精准，断下三中传球后飞速推进，见对方追防紧，又及时回传沈景行，沈景行纵身跃起，单手扣篮得分，引得替补席欢呼不断。
张扬手感火热，接连接队友传球突破上篮，再得四分。进球后他抹了把汗，看向程云飞扬声道：“就这防守？老子打不死你！”
程云飞脸色骤沉，抿紧唇悄悄给队友递了个眼色。下一个回合，张扬再次接到沈景行的传球，刚要加速突破，三中一名队员佯装挡拆，却趁其不备伸脚勾住他的脚踝。张扬重心失衡，重重摔在地上，篮球也滚出老远。
裁判哨声立刻响起，他快步跑到场中，蹲下身查看张扬的伤势询问是否能继续比赛，张扬下意识想站起身，脚踝穿来一阵刺痛。
“卧槽！”葛邢快步冲上前，一把搀扶起张扬，让他的重心稳稳搭在自己身上。
“你没事吧？”葛邢低头盯着张扬微微红肿的脚踝，语气里满是焦急。
“没事，就是有点疼。”张扬咬着牙，撑着葛邢的胳膊想站直，还想接着上场打。
这时，陆明远拎着医药箱快步跑过来，蹲下身就去查看张扬的脚踝：“是扭伤了，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不然会肿得更厉害。”
“不用，我真没事，我还能接着打……”张扬摆着手，语气倔强。
话音未落，沈景行上前一步拦住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别动了，好好养着。”他转头看向陆明远，问：“你会打球吗？”
“我、我会一点。”陆明远有些局促地回答。
“那你上，替张扬。”沈景行说完，又叮嘱，“扶张扬去旁边休息，盯着他别乱跑。”
“景哥，我真不用！”张扬急了，声音都拔高了些，“这帮孙子玩阴的，我不打死他们咽不下这口气！”
沈景行看着他，眼神冷了几分，语气却带着安抚：“放心，剩下的事交给我们，我他妈弄不死他们。”
张扬盯着沈景行坚定的眼神，半天憋出一句：“咳，那、那行吧。”最终还是被陆明远扶着，一瘸一拐地往赛场外的休息区走。
葛邢看着裁判没任何表示，忍不住冲场边喊：“裁判！这不判他们犯规？明摆着故意绊人！”
裁判皱着眉回想了一下，刚才注意力在球上，并没看清张扬被绊倒的瞬间，只摆了摆手：“没看清违规动作，比赛继续。”
“我去，他妈的老眼昏花！”葛邢气得骂了一句，却也只能看着裁判吹响继续比赛的哨声。
哨声再响，比赛重新开始。这一轮，沈景行像是换了个人，持球时眼神冷得吓人，突破、传球、防守全带着股狠劲，完全将三中的节奏压得死死的。程云飞他们想抢球，刚一靠近就被沈景行精准断下，几次反击下来，连碰球的机会都少得可怜，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光是沈景行，张旭和高凯的表情也像是要吃人。张旭防守时寸步不让，只要三中队员靠近，他就贴上去抢断，篮板球更是被他牢牢守住；高凯则在外线架起“炮台”，沈景行一给传球，他抬手就投，三分球接连命中，比分差距越拉越大。
葛邢更直接，全程盯着那个绊倒张扬的三中队员。对方想接球，葛邢就从侧面截断；想突破，葛邢直接用身体顶住。
哪怕对方手里没球，葛邢也半步都不让他往前挪。那队员被防得憋了一肚子火，终于忍不住低吼：“你他妈老粘着我干嘛！”
葛邢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心里没点b数啊！怎么？玩阴的时挺能耐，被防住就急了？”这话怼得对方脸色涨红，想反驳却找不出理由，只能在葛邢的死缠防守下，一次次丢球失误。
沈景行持球猛冲，两把三中队员的围堵根本拦不住他！只见他纵身一跃，单手将篮球狠狠砸进篮筐，“哐当”一声脆响，震得人心里发颤！
赛场外的张扬早忘了脚踝的疼，抓着栏杆猛地蹦起来，嗓子都喊哑了还在使劲吼：“我去——景哥牛逼！”他指着场内，一字一句喊得又急又响，生怕别人听不见：“他是一中的！他是我班的！他是沈！景！行！”最后攥着拳头，几乎是嘶吼出声：“他是我的神。”
那喊声裹着股子豁出去的劲儿，穿透了赛场的嘈杂，吸引了众多瞩目，连沈景行落地时都下意识朝他那边看了眼，眼底原本的冷硬，悄悄软了那么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