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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放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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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办法没有好坏，有用就好。毕竟这么多年，我和他感情深厚，我知道他也是心疼的。从此以后，我便更黏着他了，他也对我无可奈何。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我认为这就是我想要的感情，哪怕日后所有人都反对，我也不会放弃。”
“那他怎么还是离开了？”
“他的记忆恢复了，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可我并不知道，只想着和他一直在一起。华梓青念医科，做医生是他从小的梦想，原本我为了能守着他，也和他报考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就这样，一直追逐他的脚步。但我心底知道，毕竟他身份特殊，所以更想保护他，于是读了一年大学就选择改行做特警，毕竟这不仅是我擅长的，也是家里希望的。我以为我人生的轨道可以按既定路线往下走，哪怕终有一天唐启林会知道我喜欢男人，只要在那之前我足够努力，在警界有一席之地，也能自食其力。可谁知道唐启林五十岁生日那天，华梓青却设计在宴会上装了炸弹。”
“你哥的腿是在那时受伤的？”
“是。第一次爆炸发生是在唐启林发言的舞台，我哥那时已经工作二年了，精通炸弹，当话筒发生故障时他就预感到危险，推开了唐启林。华梓青原本怕一击不中，还在场馆里放了第二颗威力更大的炸弹，宁愿同归于尽也要杀了唐启林。”
“可唐启林还活着。”
“因为我回来了。”唐禹的声音有些低沉，郑东城望着他的眼睛，看他的眼眶慢慢变红：“原本当天我有任务没办法参加，可谁知临时有变化。我便想着抽时间赶回来参加生日宴，华梓青怕伤到我，放弃了第二次引爆。”
“他为你放弃了引爆？”郑东城把头靠在窗口玻璃上，也抽出烟点燃一根，深吸一口：“他大概是爱惨了你。”
“说实话，我也不确定，只知道我在他心里多少是有分量的。可郑东城，我和华梓青，是个死局。你知道吗？□□，是我教的华梓青，可他却用来炸了我大哥。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内疚、憎恨、后悔，再怎样都于事无补。”
“后来的事，就跟你们警局的资料差不多。他娶了白熠的女儿白曼菲，接管了社团。知道他结婚的时候，我痛不欲生，但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告诉唐启林，我喜欢男人，那个男人是华梓青。我和他谈条件，让他不要因为大哥的事找华梓青报仇，我就离开他。他气疯了，把我赶出家门。而对华梓青，我不知道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便是替他完成梦想，做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可是，很多年我都忘不了他，也不能去找他。那个时候，我遇到沈易，便拿他疗伤了。差一点走不出那个地方，如果不是我妈，可能我还陷在毒品里，是我害死了她。”
唐禹的眼泪终于缓缓流下，这么多年，心中所有秘密像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带着腐朽的神秘，在夜空中开出妖冶之花。整个人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虽然，伤口还在。却有人看到它的溃烂，不再孤独地留着脓水。
郑东城从身后环抱住唐禹，把他揽进怀里。
唐禹的身高和他差不多，他顺势把下巴放在唐禹左肩，脸颊贴着脸颊的亲昵。
呼吸间是来自彼此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唐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把所有压力都加注在自己身上。你可以选择分我一点儿。”
从小到大，唐禹习惯了孤独。直到遇见华梓青，他第一次感觉到陪伴的温暖，所以他追逐着那点儿阳光不愿妥协。尽管过程中伤痕累累，却宁愿像飞蛾般热烈到义无反顾。
结果，不过在心中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终究，人生的道路只能独自负重前行。
但郑东城不同，就好像茫茫人海中的沙粒，忽然就和他的生命有了交集。那光芒不炙热刺眼，没有杀伤力。只是轻轻浅浅、若有似无地环绕在他身边，像空气般自然的存在。他不需要像对待华梓青时那般不停追赶、惴惴不安，他只需要回头，便能看到郑东城就在那里，让他感觉莫名地安心。
卸下全身防备后，他渐渐感觉到疲倦。
不知何时靠着郑大队长的肩膀进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