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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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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禹这一觉睡得很沉，没有在梦里看见从前，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日复一复梦到自己的母亲。他睁开眼睛，郑东城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沿拿手机刷着“头条新闻”。
“醒了？”郑大队长朝他微微一笑，“我买了豆浆油条，起来吃吧。”
不知道为什么，和郑东城在一起，唐禹就感觉到莫名的心安。仿佛日子本就该如此，平淡中带着丝丝温暖。
唐禹起身到卫生间洗漱，随意拢了拢自己半长的头发，带上一串银质耳钉，换了一身时下流行的宽松版T恤加破洞牛仔裤。为了更符合现在自己夜场工作的身份，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画个眼线，想想还是放弃了。喷了点发胶就出来做到饭桌前开吃。
可是，这顿饭唐禹吃得并不轻松，郑大队长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如锋芒在背。
“咳咳......你要不过来一起吃点？”
“我吃过了。”
“哦。”唐禹叼起油条啃了两口，还是忍不住问，“你一直看着我干嘛？”
“你这样打扮......”郑大队长考虑片刻，似乎在想合适的措辞，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性感。虽说唐禹长得清秀，但线条分明，身材匀称，打架更是不在话下，以前和他一起住，也都是短发加休闲服饰，看上去阳光帅气。最近很久没见到他，头发长了不说，人也瘦了些，若是这一套放在一般人身上，一看就是不务正业，但谁叫唐禹长得好看，竟然穿出了韩国花美男的味道，“很好看。”
郑大队长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成语来形容，只能实话实说。
“谢谢。”唐禹以为郑大队长对这种非主流的打扮看不惯，准备给他上思想政治课。谁知道被这么一夸，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去？”
“吃完就走。”
“这次回去，除了你手机的卫星定位，其他通讯设备都不再启用。”福祸相依，距离近了，不仅意味着朝目标迈进一步，也代表离危险又近了一分。
还想说点儿什么，手机上传来唐霖的视频电话。
“唐禹，你从澜天拷贝回来的资料我昨晚已经让组内成员进行分析，主要是近几年来他们的放款洗黑钱的详细记录。也算是重大突破。”
“只是这些记录的话，远远不够吧。华梓青可以推给徐东，甚至手下任何一个负责人，毕竟，澜天明面上的负责人根本不是他。”
“是，我们当然需要搜集他更多的罪证，尤其是贩毒证据。但这事儿只能等时机，急不得。”
“我知道，我有心理准备。”
“小禹，华梓青提出让你做他贴身保镖，你考虑得怎么样？”
“做啊，怎么不做。这么好的机会可以随时跟着他，方便搜集罪证。”
“可是，他难道一点儿都不怀疑你？你对他......”唐霖似乎在思考合适的措辞，甚至有些尴尬该怎么问。唐禹和华梓青彼此十多年都占据对方最重要的位置，如果不是身份敌对，他们的关系简直是铜墙铁壁。
“怎么，你不相信我？”
“你在不知道鲨鱼行动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潜入澜天调查，是因为之前小欣受伤？”
唐禹发出一声极低的叹息，然后缓缓点头：“嗯。五年前因为我你的腿受伤了，我不想让唐欣也这样。”
“小禹，我跟你说过，这是华梓青的报复，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的潜意识里总把他的行为和你自己进行捆绑。你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他的选择你无法控制。而且，我们现在的行动是搜集证据，在他完成复仇行为之前逮捕他。”
“哥，我知道。”
“小禹，做了华梓青的保镖你的行动不会再这么自由了。”
“我知道，昨晚他之所以没派人跟踪我是因为刚见到我怕惹我生气所以才顺着我。”
“你倒是了解他。不过，你别忘了，他也同样了解你。”唐霖特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意在警醒唐禹，“那你倒是说说，这次你潜进澜天故意接近苏瑾，华梓青有没有怀疑你？”
“多少有点吧，他知道我不喜欢女人，随意撩拨苏瑾肯定目的不纯，再加上徐东要是添油加醋，就愈发可疑了。”
“那你还敢？”
“可是不从苏瑾下手根本没机会进那个房间，你说我都煞费苦心进去了，如果不抓住机会带点情报出来，那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唐禹，之后的行动切不可再冲动行事了。这次要是换了其他卧底，早死了。要不是你和徐东.......”唐霖从喉咙底发出“咳”地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总之，小心为上。”
“行了，知道啦知道啦，啰嗦。”唐禹和唐霖的感情还算不错，虽然他和唐启林关系势同水火，但这唐霖倒颇有种长兄如父的味道。
唐禹说完便挂断了视频电话，然后朝着手机吐了吐舌头，带着少年般的天真。
“你哥那是担心你立场不坚定。”唐禹听到郑大队长的调侃，朝他撇了撇嘴，“你是说你吧？”
“我可没那么说。”
“行了，我走了。郑大队长，保重。” 唐禹站起身，笑着对郑东城说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撒下满脸光辉。
郑东城内心万般不舍，脸上却没表现出太多，只是朝他温柔地笑笑，挤出极其俗气的四个字：“万事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