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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章 油嘴滑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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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开昭要去玩陶艺，冷露声马上打断了正在看书的温知新，要求一起去。于是四个人一辆车出发了，温知新开车，开昭和冷露声一起坐在后排。开昭突然说：“其实我挺喜欢开车的。”
冷露声看着开昭：“我懂。”这是唯一可以不用轮椅正常移动的方式，这也是唯一可以假装正常人的方式。
只有云时影还在傻不愣登地问：“为什么？”
“哪儿来的这么多问题？”冷露声把云时影噎了回去。
到了陶艺馆，温知新下车看了看地形，先把云时影带了进去，让他和前台一起拉着门，然后把两台轮椅搬了进去，最后才是抱两个人进去。温知新常年照顾冷露声，人也更细心，抱起开昭比云时影更熟练也更稳。
跑了五个来回，温知新的头上浮起一层汗珠，冷露声拉着温知新，让他弯腰给他擦汗。顺便调笑：“老温，你没把轮子装错吧？”
温知新只是微笑。开昭见温知新正看着冷露声，只好对冷露声说：“真是麻烦温医生了。”
冷露声笑嘻嘻的：“跟我们客气什么？”
开昭和云时影做的花瓶陶坯已经晾干了，陶艺师帮忙修了型，画上图案上了釉就可以烧制了。画图案这种事云时影向来参与不进去，但开昭当然要想办法让云时影体验，他照旧坐在云时影怀里，握着云时影的手带着他画图案。云时影的手臂比开昭粗不少，手也大一圈，开昭有些拖不动云时影的手，图案画得歪歪扭扭，开昭干脆把各种颜色点上去，用艳丽的颜色掩盖形状的失误。
冷露声见到开昭两口子的姿势，马上朝温知新伸手，温知新无奈，只好依样画葫芦，让冷露声坐到自己怀里。冷露声比温知新高些，但他身材比例好，坐高不比温知新高，又坐不直，还是勉强可以窝在温知新怀里的。只是这种坐姿下，两个人想交流就只能打手语了。
冷露声几次失误，不是把陶土甩到了身上，就是刚刚拉起来的陶土直接坍塌。冷露声不禁感叹：“这也太难了。”
温知新把冷露声放回轮椅，没再试图拉坯，而是把陶土团了团，连捏带塑，做了个摆件，勉强看得出是只猫。冷露声又高兴起来：“是阿白。”
温知新微笑点头，打字给陶艺师，让他帮忙直接上满白色釉料，等烧好了再通知他们来拿。
晚上洗过澡，云时影把开昭放在床上，仔仔细细地摸着开昭的脚，顺着开昭的脚后跟往上捋着，问：“这里是跟腱对吗？”
开昭的腿在云时影的手里抖着，让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抖：“是啊——啊！”
云时影没打招呼，直接掰着开昭的脚拉开了紧绷的跟腱，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开昭痉挛起来，又麻又痛的感觉从脚底传来，开昭靠在枕头上动弹不得，只会叫痛。
云时影想着冷露声说的话，没有放过开昭，帮他放松过肌肉，再次拉伸起开昭的韧带和肌腱，开昭痛得开始骂人：“妈的我不是个瘫子吗？不是没知觉吗？怎么这么痛？”
云时影也回答不了这种问题，手上也不停，嘴上安慰道：“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开昭痛出一头冷汗，云时影拿毛巾帮他擦干，知道他已经痛到脱力，没再多折腾，抱着心爱的人睡了。
吴惠的生日很快到了，市图书馆给她办了个小型的退休欢送会，开昭自然要参加，还争取了送花的任务。吴惠接过花，笑着打趣：“这花一看就是你选的，哪有退休送红玫瑰的？”
吴惠把云时影当正常孩子看待，自然也不会区别对待开昭，开昭很喜欢这种相处模式，和家里另外两个男人一样，哄着、供着家里唯一的女人，他们共同的活祖宗。开昭伸手要求拥抱吴惠：“妈妈这么美，只有玫瑰配得上。”
话虽这么说，孩子愿意花心思哄，当妈的当然要领情，吴惠弯腰拥抱开昭：“油嘴滑舌。”
工作早已经交接完了，个人物品也都陆陆续续拿回家了，工作的最后一天也没必要干坐到下班，开昭三点钟交了班，吴惠心安理得地让开昭给自己当司机，和他一起回了家。
一开门，吴惠就看到了茶几上的大号礼物盒，转头看向正往电动轮椅上转移的开昭：“哟，还准备了礼物啊？”
电动轮椅本来就宽大些，不好转移，吴惠一说话，开昭一哆嗦，摔在了地上。吴惠赶紧把开昭扶了起来：“就这点出息啊？”
开昭努力把自己撑起来，坐上了电动轮椅的踏板，却找不到下一个发力点，只好抬头看向吴惠：“妈妈帮帮忙。”
吴惠抱住开昭，帮他坐上轮椅：“终于学会找妈妈帮忙了是不是？”
开昭调整着坐姿：“谢谢妈妈！礼物是我和熙熙一起做的，本来打算等熙熙回来再拿出来，不过现在用得着，就先拿出来了。”
吴惠好奇起来，去拆了盒子，拿出了那个有些歪歪扭扭五颜六色的花瓶。吴惠认真端详了一圈花瓶，哈哈大笑：“丑得很有特色嘛。”
开昭驱动轮椅来到吴惠身边：“是我们俩的心意，妈妈别嫌弃。”
吴惠又弯腰抱了抱开昭：“谢谢你们啊，主要是谢谢你，带着熙熙做这个也不容易。。”
开昭笑着：“妈妈可以把花插起来，我去做饭。”
吴惠笑得宽容：“不要勉强。”
开昭拍拍轮椅扶手：“我试过了，可以的。”
电动轮椅的座位高度有一些调节空间，开昭进了厨房，让阿姨帮忙系上围裙，把轮椅座位调到最高，再微微侧身靠着扶手，刚好可以在操作台上处理食材。开昭的双脚无知无觉地垂着，只有脚尖轻轻搭在踏板上，双腿随着轮椅的移动微微晃动着。阿姨看着开昭摇摇欲坠的动作，不由得心惊胆战，守在开昭身边说：“昭昭，备菜的事交给我，你只炒一下就好了。”
开昭也觉得自己坐得不稳，于是从善如流：“辛苦阿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