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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神秘的“老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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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滨海市的街道还带着清晨的凉意，小陈就揣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复印件，匆匆赶往市三中。他心里清楚，这半张纸条或许是解开江知艺案的关键，每多耽误一分钟，可能就会错过重要线索。
而此时的刑侦支队办公室里，林砚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消费记录皱眉。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转账信息，大多是张雅琪的日常开销——高档文具、网红零食、游戏充值，典型的富家子弟消费模式。但一条标注着“4月10日”的转账记录格外刺眼：三千元，收款账户是一个匿名第三方支付账号，绑定信息全是虚假的，技术科查了一整晚，也没找到背后的真实身份。
“三千块……”林砚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紧锁着屏幕，“买十五片□□才花七百五，这笔钱远超买药的费用，肯定有问题。”他推测，要么是张雅琪还买了其他东西，要么就是把钱给了同伙。可目前已知的同伙只有张浩，而张浩的账户近期并没有大额进账，这笔钱到底流向了哪里？
就在林砚陷入沉思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周景澜”的名字。他立刻接起电话，周景澜沉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林砚，江知艺的头发样本复检有新发现，除了之前检测出的□□和抗抑郁药物，还查到了微量□□成分。”
“□□？”林砚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他对这种药很熟悉——和□□一样，同属国家管制类精神药品，主要用于抗焦虑、抗惊厥，临床上也会用于治疗失眠，但过量服用会抑制呼吸中枢，同样能致死。“江知艺体内怎么会有这种药？她的就诊记录里没有开这个药的记录。”
“我查过她的就诊档案了。”周景澜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整理思路，“三个月前她去市精神卫生中心就诊，诊断是中度抑郁，医生只开了舍曲林这类抗抑郁药，没有□□。而且□□代谢周期比□□短，根据头发里的药物浓度判断，应该是在她死前一周内服用的。”
林砚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江知艺体内出现两种管制药物，这绝不是巧合。要么是有人在张雅琪之外，还偷偷给她喂了□□；要么就是她自己通过某种渠道弄到了药。可一个十五岁的初中生，怎么会知道这种药，又怎么能买到？
他刚想追问周景澜是否有其他线索，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小陈打来的，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林队！有突破了！班主任认出纸条上的字迹了！”
“是谁的？”林砚立刻坐直身体，原本紧绷的神经又提了起来。
“是班里的女生苏晓冉！”小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急促，“班主任说，苏晓冉的字迹跟纸条上的特别像，尤其是‘老地方’这三个字——苏晓冉写‘地’字的时候，竖弯钩末尾会习惯性带个小尾巴，纸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而且班主任还说，苏晓冉和江知艺小学就是同学，初中又分到一个班，以前关系特别好，形影不离的那种，就是这学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疏远了。”
“苏晓冉……”林砚把这个名字记在笔记本上，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她跟张雅琪有没有来往？班主任知道吗？”
“班主任说见过她们一起吃饭。”小陈补充道，“有一次中午在学校食堂，看到苏晓冉跟张雅琪坐一桌，还帮张雅琪打饭，看起来走得挺近的。我已经让班主任把苏晓冉叫到办公室了，现在就在门口等着，要不要现在就问她？”
“问，但别太急。”林砚叮嘱道，“先跟她聊点别的，比如和江知艺的关系，看看她的反应，再慢慢提纸条的事。重点问清楚‘老地方’是哪里，4月15号早上有没有见过江知艺。”
“好的林队，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林砚立刻起身拿外套。苏晓冉的出现，像是在一团乱麻里找到了一个线头——她既是江知艺的旧友，又跟张雅琪有交集，还可能是纸条的主人，这层关系太特殊了，必须亲自去一趟市三中，当面跟她谈。
他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技术科的老张就拿着一份报告跑了过来，额头上还沾着汗：“林队！查到了！张雅琪4月10号转出去的三千块，那个匿名第三方支付账号，绑定的手机号是苏晓冉的！我们查了手机号的实名信息，就是市三中初二（3）班的苏晓冉！”
“什么？”林砚的脚步猛地顿住，心里的猜测瞬间有了方向。张雅琪给苏晓冉转了三千块，时间还在她第三次买□□的前一天，这绝不是简单的“零花钱”。两人之间肯定有交易，而这笔交易，很可能就跟江知艺的死有关。
林砚不再耽误，快步走出刑侦支队，开车直奔市三中。校门口的保安已经认识他了，没多问就放了行。他径直走向校长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是小陈和苏晓冉的声音。
林砚推开门，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小陈坐在沙发上，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生：穿着干净的校服，梳着整齐的马尾辫，脸上带着一丝怯生生的表情，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紧紧攥着校服的衣角，正是苏晓冉。看到林砚进来，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林砚在苏晓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先拿出那张半张纸条，放在桌子中间，推到她面前：“苏晓冉，你认识江知艺吗？”
苏晓冉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蚋：“认……认识，我们是同学。”
“那你看看这个。”林砚指了指纸条，“这上面的字，是你写的吗？”
苏晓冉的目光落在纸条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血色。她的手指开始发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缓缓点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是我写的。”
“‘老地方’指的是哪里？”林砚继续追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逃避的压力。
“是……是学校后面的废弃仓库。”苏晓冉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裤子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和知艺小学的时候经常去那里玩，仓库里有我们藏的漫画书和玩具，我们都叫它‘老地方’。”
“4月15号早上，你是不是跟江知艺约好在那里见面？”林砚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苏晓冉的肩膀猛地一颤，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用力点头，声音哽咽：“是……我们约好那天早上八点在仓库见面。知艺前几天跟我说，有东西要给我，还让我别告诉别人……我那天早上七点五十就到仓库了，等了快一个小时，她都没来。我以为她临时有事，就回教室了。直到中午的时候，听到同学说她死了，我才知道……”
“她要给你什么东西？”林砚的语气放缓了一些，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苏晓冉的身体抖了一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林砚的眼睛：“我……我不知道。她没说是什么，只说很重要，让我一定要去。”
林砚沉默了几秒，突然话锋一转：“4月10号，张雅琪给你转了三千块钱，这笔钱是怎么回事？”
“钱？”苏晓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地颤抖，哭声从指缝里漏出来，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压抑的呜咽：“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张雅琪逼我的……”
“她怎么逼你的？”林砚追问，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苏晓冉放下手，脸上满是泪痕，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张雅琪知道我爸妈离婚了，还知道我妈现在没工作，家里很困难……她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帮她，就把我爸妈离婚的事告诉全班同学，还要在学校里造谣，说我妈是因为跟别人跑了才离婚的，让我在学校待不下去……”
“她让你帮她做什么？”林砚的拳头悄悄握紧，指节泛白。
“她让我……让我把江知艺约到废弃仓库见面。”苏晓冉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又掉了下来，“还让我在知艺喝的水里放东西，说那是‘能让人安静下来的药’，不会伤害她，只是想让她听话，别再跟张雅琪作对。我一开始不愿意，我说知艺是我朋友，我不能害她。可张雅琪天天堵我，放学的时候拦着我，课间的时候在走廊里威胁我，我真的害怕了……”
她顿了顿，吸了吸鼻子，继续说：“4月12号那天，我趁着午休，偷偷给知艺写了纸条，约她15号早上在仓库见面。张雅琪知道后，给了我一瓶白色的小药片，还通过微信转了三千块钱给我，说这是‘辛苦费’，让我别跟别人说。”
“那瓶药你给江知艺放了吗？”林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没有！我没放！”苏晓冉立刻摇头，语气急切，像是在辩解，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到仓库的时候，心里一直发慌，总觉得不对劲。我看着那瓶药，就想起以前跟知艺一起在仓库里看书、玩游戏的样子，我实在下不了手……后来我趁没人，把药瓶扔到仓库后面的垃圾桶里了。我等了知艺很久，她一直没来，我就回学校了。我真的不知道张雅琪会给她下别的药，更不知道她会杀了知艺……”
林砚看着苏晓冉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孩确实是被威胁的，但她也确实成了张雅琪计划里的一环——如果不是她写的纸条，江知艺或许不会在那天早上出门，或许就不会遇到张雅琪。可事到如今，再纠结这些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查清剩下的疑点。
“你扔药的垃圾桶具体在哪个位置？”林砚问。
“就在仓库后面，靠近围墙的那个绿色垃圾桶，上面还破了个洞。”苏晓冉回答，眼神里满是愧疚，“我当时太害怕了，扔了之后就跑了，没敢多看。”
林砚立刻掏出手机给小陈发消息，让他带着两名警员去废弃仓库，重点排查那个破洞的绿色垃圾桶，务必找到苏晓冉扔掉的药瓶。发完消息，他又看向苏晓冉：“张雅琪有没有跟你提过□□？或者说过她从哪里买的药？”
苏晓冉摇摇头，眼泪还在往下掉：“没有。她只跟我说过那瓶白色药片，没提过其他药。我也问过她药是从哪里来的，她骂我多管闲事，还说再问就把我爸妈离婚的事说出去，我就不敢再问了。”
林砚点点头，起身对旁边的班主任说：“麻烦您先把苏晓冉带回教室，暂时别让她跟其他同学接触，也别让她离开学校，我们后续可能还需要找她了解情况。”
班主任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林警官，我会看好她的。”
苏晓冉跟着班主任走出办公室，脚步有些虚浮，背影看起来格外单薄。林砚站在窗边，看着她走进教学楼，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苏晓冉的供词虽然解释了纸条和三千块钱的问题，但新的疑问又冒了出来：她扔掉的白色药片，是不是周景澜检测出的□□？如果是，那江知艺体内的□□是从哪里来的？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难道除了张雅琪、张浩、苏晓冉之外，还有第四个人参与了这件事？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周景澜打来的。林砚立刻接起：“景澜，有新情况？”
“苏晓冉的字迹鉴定结果出来了，纸条确实是她写的。”周景澜的声音传来，“另外，技术科的人已经去了废弃仓库，在那个破洞的绿色垃圾桶里找到了一个空药瓶——标签被撕掉了，但瓶壁上残留的药物成分检测出来了，就是□□。”
“果然是□□……”林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可苏晓冉说她把药扔了，没给江知艺吃，那江知艺体内的□□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问题所在。”周景澜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要么是有其他人给江知艺喂了□□，要么就是她自己买了药。对了，我再跟你说个事——我查了江知艺的社交账号，发现她在死前一周，经常跟一个匿名账号聊天，聊天记录里提到过‘睡不着’‘很痛苦’‘想安静’之类的话，那个匿名账号还跟她说‘有一种药能让人睡得很沉，不会再难受’，但没说药名。”
林砚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张强？他本来就卖管制药品，会不会是他通过匿名账号联系了江知艺，把□□卖给了她？”
“有这个可能。”周景澜点点头，“张强之前因为贩卖□□被抓，说不定也卖过□□。你可以去审审他，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好，我现在就回警局。”林砚挂了电话，拿起外套就往门口走。刚走到校门口，就看到小陈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色发白，语气急促：“林队！不好了！苏晓冉在教室里晕倒了！班主任说她好像吞了什么东西，现在已经被送到学校医务室了！”
林砚的心猛地一沉，脚步瞬间加快：“怎么回事？不是让班主任看好她吗？”
“班主任说，苏晓冉回教室后，一直趴在桌子上哭，同学跟她说话她也不理。刚才上课的时候，老师发现她脸色不对，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她刚站起来就倒下去了，嘴角还流了点白沫，同学说看到她课间的时候偷偷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小陈一边跑一边说，语气里满是焦急。
林砚跟着小陈往教学楼跑，心里又惊又怒。苏晓冉吞的是什么？是药还是其他东西？如果是药，会不会跟江知艺案有关？他不敢想下去，只能加快脚步，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