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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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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榕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手机屏幕亮着微弱的光。
白天慕沉说的那些话，像小石子一样反复硌在心上。“别总来找我”“谁跟你是朋友”“不想跟你走太近”，每一句都清清楚楚，连他当时冷得像冰的眼神，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边榕翻了个身，摸到枕头下皱巴巴的橘子——下午从教室带回来的，还没舍得扔。之前慕沉明明不是这样的，巷子里挡在她身前打架的是他，医护室里担心他手腕的是他，说要每天送他放学的也是他。怎么才几天，就变得这么陌生？
难道之前的好都是假的？边榕把脸埋进枕头，鼻尖酸酸的。他想起午休时偷偷看他，他对着窗外发呆的样子，那时还以为他只是心情不好，现在才明白，或许他本来就没把自己当朋友。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泛红的眼眶。他抬手抹了把眼泪，心里又委屈又难受，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也没弄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早读课铃声响时，边榕攥着课本，目光下意识往斜前方扫了眼——慕沉已经到了，正低头翻着语文书，侧脸和平时没两样，好像昨天那些冷话从没说过。
他赶紧收回视线，把注意力钉在自己的课本上，连平时会主动递过去的笔记，也捏在手里没敢送。课间时，同桌拉着他去走廊透气，路过慕沉座位时，边榕故意加快脚步，连余光都没敢再往那边飘。
直到午休，他抱着饭盒躲到食堂角落，远远看见慕沉独自坐在常去的位置，面前的饭菜没动多少。边榕咬着筷子，心里像被什么堵着，可一想起他说“别总来找我”，又硬生生把起身的念头压了下去。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两人没说过一句话，连眼神都没碰到过。边榕收拾书包时，指尖蹭到抽屉里那颗没送出去的糖，心里空落落的。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边榕盯着作业本上的题，半天没写出一个字。桌肚里那颗揣了两天的草莓糖，糖纸都被捏得发皱，终于还是被他攥在手里，起身往慕沉座位走。
“你到底什么意思？”她把糖往他桌上一放，声音压得发颤，“之前帮我、说送我放学的是你，现在说不想跟我走太近的也是你，你耍我玩吗？”
慕沉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眼神依旧冷：“是我说错了，之前不该给你错觉。”
“错觉？”边榕眼眶瞬间红了，“巷子里你挡在我前面也是错觉？你关心我的伤也是错觉？”他声音忍不住拔高，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慕沉皱紧眉，起身把他往走廊拉：“你别在这闹。”
“我闹？”边榕甩开他的手，雨水顺着走廊栏杆溅到他校服上，“你要是不想做朋友，当初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慕沉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喉结动了动，却还是硬下心：“因为我后悔了，不行吗？”他转身往教室走，留下边榕一个人站在走廊里，雨水混着眼泪砸在冰凉的栏杆上。
等边榕擦着眼泪回到教室，发现慕沉已经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走了。桌上那颗草莓糖，被他推到了桌沿边，孤零零的，像他们再也回不去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