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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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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争执像是一场挥之不去的阴影，慕沉觉得这样做太对不起边榕就在午休时候在楼下等边榕。
边榕刚走出教学楼，就看见慕沉站在梧桐树下，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像等了很久。
他脚步顿了顿，想绕开，却被慕沉快步拦住。“边榕，”他声音有点哑，眼神里满是他从没见过的愧疚，“之前的话，我不是真心的。”
边榕别过脸，没说话。风卷起地上的落叶，绕着两人打转。
慕沉从信封里抽出一张转学申请表，递到他面前：“我要转学了，下周就走。”
边榕猛地转头看他，眼眶瞬间热了。“转学？”他声音发颤，“所以你之前故意说那些话，是想让我讨厌你？”
“我怕……”慕沉喉结动了动，指尖轻轻碰了碰边榕的袖口，又很快收回，“我怕跟你说清楚，你会难过。更怕我走了之后，你还惦记着。”他低头看着申请表上的字迹，语气里满是懊悔，“我以为说狠话能让你放下，可那天看见你在走廊哭，我才知道自己错了。”
边榕攥着书包带，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原来那些冷言冷语背后，藏着这样的苦衷。他吸了吸鼻子，小声问：“那……你要转去哪里？”
“我外婆家那边的城市，”慕沉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恳求，“边榕，对不起。还有，我从来没后悔帮你，也从来没把你当过客。”
“你凭什么啊？”边榕声音发颤，带着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当初是你先冲出来保护我，是你说要送我放学，是你让我觉得我们是朋友的。现在你说走就走，还故意用那些话伤我，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慕沉想伸手帮边榕擦眼泪，却被他偏头躲开。他僵在半空的手慢慢收回，喉结滚动着，声音里满是愧疚：“我只是不想……”
“不想让我难过？”边榕打断他，眼泪掉得更凶，“可你知不知道，你故意推开我、说那些狠话的时候，我比知道你要转学更难过！你凭什么替我决定，觉得说狠话就能让我放下？”
他抬手抹了把眼泪，视线落在他校服上——还是那件之前沾过灰、染过血的外套，可现在看，却觉得格外陌生。“你先闯进我的生活，给我带来那么多光，现在又要亲手把光关掉，然后转身走掉。慕沉，你真的好自私。”
风把梧桐叶吹得沙沙响，慕沉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脏像被揪着疼。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只能低声重复：“对不起，边榕，真的对不起……”
边榕别过脸，不想再看他。原来有些告别，比想象中更让人难过，不是因为分离，而是因为对方用错了方式，让这段关系，多了那么多本不该有的委屈和遗憾。
风渐渐小了，边榕的哭声也慢慢平息，只偶尔吸一下鼻子，肩膀还轻轻抖着。慕沉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递到边榕手边，等他接过擦了眼泪，才在他身边的台阶上坐下，声音放得很轻。
“边榕，其实从第一次在自习课上，看见你偷偷把错题本往我这边挪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校服下摆，眼神落在远处的教学楼顶，“后来巷子里救你，不是碰巧——那天我看见那几个混混跟着你，就一直悄悄跟在后面。”
边榕垂着头，没说话，却悄悄往他身边挪了挪。
“我怕跟你说转学，你会难过，更怕我说了心意，最后还是要分开，让你更难放下。”慕沉转头看边榕，眼眶也有点红，“所以我才故意说狠话，想让你讨厌我，这样我走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舍不得。”他抬手，轻轻碰了碰边榕泛红的眼角，“可我没想到，会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边榕，”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郑重，“我不是把你当普通朋友，也不是一时兴起。在我决定转学之前，我就想告诉你，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梧桐叶落在他们之间，慕沉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都砸在边榕的心上。他攥着手里的纸巾，指尖微微发烫，抬头看向慕沉时，眼里还带着未干的水汽，却慢慢露出了一点泛红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