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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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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欣赏着落地窗外繁华的Z城和江景。
“你不看新闻的吗？”韩渠抱着双臂，倚在门口问我。
“新闻说什么？”
“说你篡权夺位啊，抢了江家的江山。”他如实陈述道，“编网文小说呢，写得一个比一个离谱，作为养子潜伏在江家二十年只为这一天什么的。”
“啊，听上去很有趣。”
“有趣个屁。”韩渠骂道，“虽然我的职业是正义的律师，但是你就不给媒体花花钱什么的吗？就放任他们这么编排你？”
“呃，就是我花钱让他们这么编排我的啊。”我耸耸肩。
“……你真的有病。”
“大律师，求你别抛下我，你要是觉得跟错人了，那你也认了吧。”我可怜巴巴地乞求道，“我就算破产了也不会让你吃一点亏的。”
“……哈哈。”韩渠干巴巴地说，“我能跟你干到现在，说明我早就认了，奇葩。”
“嘿嘿，那我就放心了。”
“说真的，你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
“炒作啊，还是炒作。就是要越离谱越好。按媒体报道，我是不是特无耻，品德特败坏一白眼狼？那是没本事的人才这样看。干大事的人只会觉得我隐忍，坚韧，年轻有为，有胆识有气魄，还有真才实学，上赶着要见见我的真容，来跟我合作。道德又不能当饭吃。”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已经有阴谋论说，江唐汇就是你给弄失踪的。”韩渠晃晃手机。
我凑过去看了看，不知道是哪家小媒体蹭热度造谣。
“我八年时间都在M国，江唐汇五年前才在C国失踪的，这很好澄清。”我说，“看我不废了它，有没有传媒人的原则啊，真是的。”
趁我看新闻的功夫，韩渠刷地从我身边过去，坐在我体温尚存的椅子上。
“我要工作了。”他冲我嚷嚷，“你说你是不是有病，董事长办公室那么大一块地方你不老实待着，非要跑来跟我抢办公室干嘛？”
“我不想坐她的位子，韩渠。”我平静地回答，“我只是代理工作，现在的江董事长还是江书正。去她的办公室我不舒服。”
“话是这么说，谁还不知道你跟真董事长也没啥差别了？你这套路放唐朝都不新鲜了，省省吧，快出去巡视巡视你的帝国吧。”
“我不想做什么董事长，韩律，”我叹了口气，“你知道的，我唯一想从江家继承的，就是我哥江唐汇。等我把他找回来，我会问他愿不愿意接手这一切。如果他不愿意，我也可以继续留在这个位置上，只不过我的财产是他的，我的权力是他的，我的命也是他的。如果这样才能让他幸福，那我不介意做这个董事长。”
“行，我懂了。怎么下手去找，你有头绪了吗？”
“暂时还没有。韩律，下午别工作了，陪我去看房子吧。”
……
“Z城那么多房子，你怎么偏偏选这里？”韩渠摆弄着陈旧的门把手，“以你现在的身份，就算不住江家那种别墅豪宅，也起码挑个靠江大平层吧？”
“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说这种话的人，韩律。”我淡定地在包里翻找钥匙，“看我有钱，全Z城搞房产的都舔上来了，张口闭口就是别墅，独栋，烦都烦死，就跟谁穷怕了似的。我一开口问有没有这套房的房源，统统都不吱声。你猜猜，这套房子，是我跟谁买的？”
“谁？”
“江书正。”我拨开韩渠，打开了房门。
“……我回去就写辞职报告。”
“你写一份我撕一份。”我漫不经心地进屋，随手拉开鞋柜，扔给韩渠一双拖鞋。
“你已经来过了？”韩渠见我这么熟练，心生疑窦。
“哦，来过啊。”我麻利地换了鞋，回答道，“九年之前。”
“所以这里是……”
“没错。差不多十七岁多的时候，江书正发现我们在暧昧。为了避免发生她不想看到的□□场面，就把我安排到这里住了。”
“看来江书正也没我想的那么绝情啊，没把你立刻赶走，而且给你住的地方，面积和环境都很不错。”韩渠四下张望，“就是感觉光照不太好。”
他说的对，附近的公寓楼比较密集，本身阳光就受阻较多。另外，这屋子的窗帘滤光效果也很好，现在全部拉得严严实实，导致屋里呈现一种青蓝色，看着鬼气森森。
而且，在我离开后，大部分的家具都被用大张的白布盖上，灵堂氛围越发浓重。
客厅摆着一架我压根不会弹的钢琴，我坐在前面，抚摸着它。
有时间我一定去学。啊，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现在不是怀念你哥的时候，江风。”韩渠拿着扫把走过来，“你看看地上多厚的一层灰，赶紧打扫打扫，不然没法住人。”
我们一路清扫到卧室。
“好大一张床啊。”韩渠感慨道。
“我跟我哥当年差点就在这把事办了。”我指着床说，“很舒服，你要不要睡睡看？”
“……不必了。让我听听你们被捉奸的故事。”
“喏，就是那儿，”我又指向门口，“当时我正在解我哥的衣服……”
“说重点。”
“……我一抬头，史全尧的眼睛就在那儿，冒着绿光呢。”
“好家伙，恐怖片啊？他怎么进来的？”
“他一路上就跟在我背后十五公分不到的地方，你敢信吗？我开门的时候他就这样贴着我蹭进来了。一辈子活得像只耗子，还真让他找到用武之地了，我一点儿都没察觉。”
“江风，你这人到底是有多变态？你就是在这儿出的意外，害得你们哥俩劳燕分飞，你确定你在这间房里睡得着？”
“嗯……“我扑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我闻到这里还有他的味道，说不定，他留了一片灵魂在这里呢。有哥哥陪着，我会睡得很香的啊……”
韩渠把一簸箕的灰尘扣在我头上，大踏步走了出去。我喊他：
“帮我订三桶水放冰箱冷冻，谢谢你！韩大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