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市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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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卿星被蒋云留下来吃水果，父子俩默不作声地在身后收拾厨房。
蒋云柔声问：“星星啊，前几天蒋姨光顾着忙工作了，没问你，在学校还适应吗？老师同学这些能习惯吗？”
“嗯，都习惯的蒋姨，和盛海外的进度差不多。”
卿星收着高兴，淡淡回复。蒋云的眼里充满了怜爱，除了有些不好意思，也因为很喜欢温柔的蒋云像母亲一样和他说话，所以不敢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
蒋云点点头笑了笑，突然放低了声音，像孩子般一脸好奇问：“哎，星星啊，你……谈过恋爱没？”
“......！”
卿星没料到蒋云会问这样的问题。
他的脸越来越热，耳朵瞬间红了一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还......还没谈过！”又补充，“现在学习重要。”
蒋姨平时，都是这么跟路灿聊天的吗，就像......朋友一样。
蒋云似乎有些失落地捧着脸，嘀咕道。
“哦......问小灿他也还没谈过，不是说青春期的小孩儿都会有一次恋爱的嘛，”又甩开手，来了精神，“哈哈哈，星星说得对！学习最重要！”
蒋云笑完又捂着半边脸悄声说：“以后啊，有什么小秘密都可以给蒋姨说的哦，我百分百保密！”
卿星认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蒋云放大了声音。
“哈哈，总之无论什么事有需要和帮助的尽管和蒋姨说，和小灿讲也可以！”
卿星内心一片温热。
“好。”
卧室，晚上十点。
张绝：卿星！你昨天开学什么情况，兄弟伙好不容易聚一下，吃个饭就你没来！
桀骜不羁：……下次一定
张绝：哦！你什么时候还学会放鸽子了，这可不兴啊
桀骜不羁：刚来，得熟悉一下这边
张绝：......哎，孩子真是受苦了
桀骜不羁：......
张绝：那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游戏房，丫的你自己来看看座位都生灰了
桀骜不羁：。
说去武馆没见你这么积极……
张绝所说的游戏房是自己家隔壁的网吧。
卿星想了想，明天还有事儿。
桀骜不羁：后天吧，5点半到
张绝：好！风里雨里，家里等你！
桀骜不羁：......
晚上睡觉前，卿星进入了盛海中学的校园网，翻遍了开学近两天的全部文章都没有找到关于自己的那张照片和标题。
第二天。
咚-咚-咚——！
公交站台前，卿星换上了盛海中学的校服，站在一群等车的学生里，看起来没有前几天那么格格不入了。
雪白的校服撒满了淡淡的朝阳，领子被捋得板板正正一抬头看公交牌号时脖子会擦着领口，凸出的喉结会更加显露出来，再低头又会找角度藏起来。
“你穿白色和黑色也挺好看的~”路灿歪着个脑袋说。
“......”
路灿的友爱似乎随时随地都在散发。
“你一直都这么喜欢讨好人吗？”卿星突然问。
路灿很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男生的话，你是第一个。女生的话，蒋云女士~”
“......”这是承认了。
卿星看向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很炙热真诚，没有撒谎的痕迹。
目光再移开一点，耳边火红的珊瑚胎记就在阳光下爆发出热烈的红，明媚而又耀眼。
讨好我能有什么好处吗……？
察觉到卿星的出神，路灿走近了问：“怎么了？夸你你害羞啊。”
“……”
公交车“嘭”地一声炸响，停在站台，卿星加快了脚步跳上车，路灿被挤在后面。
“......哎，等等我啊同桌~”
——
校门口早早地站好了三位老师检查学生仪容仪表，开学典礼因为主席台上方铁架施工的原因延在了今天，至于室内的装修......更加慢了，上届高三狗在校园网吐血了大半个月，消失的爱终于转移到了可爱的学弟学妹们身上。
操场上微风徐徐，晴空万里，正是在校的一天里最凉快的时候。
同学们不断往中间聚集，广播声响彻校园。
“喂。喂？喂。请同学们迅速到操场集合参加开学典礼。”
“请同学们迅速到操场集合参加开学典礼。”
“一个个手挽手的是在散步吗？！”王强拿着话筒吼。
慢悠悠的人群突然躁动起来。
路灿进了校门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卿星回教室拿上校牌跑下来找到班级位置后，典礼也开始了。
老师站上讲台。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啪啪啪啪啪啪。）
“今年是很特殊的一年，我们站在秋天的季节里，感受着夏天，所以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季节是，我们也是。今天，全体师生欢聚一堂......”
盛海中学的校服是简单经典的黑白色，卿星看惯了红色校服突然融入另外一种颜色，眼睛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卿星站在最后一排低头摆弄着校牌，可是怎么戴都有些歪，最后一次掉在地上，捡起来后，索性不戴了。
......这谁设计的。
啪啪啪啪啪啪。
（“金秋九月，无论是学生还是我们老师，都是一个充满期待和收获的季节。”）
“我靠，手都快拍烂了，这个环节能不能取消啊。”金一晨抱怨道。
（“在此，我为今年我校在高考中取得喜人的成绩感到骄傲！”）
“别嚎了，就这一回了，一闭眼就过去了。”
“也是。”
……
20分钟后。
“成绩只是过去，未来要靠我们大家一起继续努力，拼搏奋斗！”
笼统已经一个小时，前面校长和教导主任致完词后，操场上气温越来越高，大家也都热得垂下了脑袋。
“另外在这里我想特别恭喜一下高三一班的路灿同学，在本次的京大数学夏令营里取得了满分双A全省第一名的好成绩，打破了京大数学夏令营以来历史的最高记录！”
“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靠！路哥牛逼！”
“哎，我好像听过这个人，开学那天荣誉墙上见过。”
“接下来，有请优秀学生代表路灿同学上台发言！”
“啪啪啪啪啪啪！！”
“天啊，我要死了。”
“坚持住，路学长发言完就解散了。”
卿星抬头。难怪一早上没看见人......
主席台上，路灿站在中央，周围的掌声和太阳一样热烈。微微一笑，绚烂了整个世界。
后排校长和几位领导两手没停过，笑得自豪和骄傲。
“路灿这孩子发挥一直都很稳定啊。”校长说。
“是啊，盛海中学有这样的榜样在真是学校的福气呀！”另外一个领导附和。
“大家好！我是高三一班的路灿，本来，我准备了600多字的发言稿，但是我想了一下前面都是铺垫，有人和我说过下次要是该着急的时候就别废话，直接讲重点。所以我想，这么热的天，重点是我们不能中暑了，其次是我接下来的发言。”
全体同学：“......?...！！！！！！”
欧阳：“！！！！”
温月里：“。”
校长和领导：“…………”
后排的校领导沉着脸一阵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站在离一班不远处的欧阳看了过来，眼神问温月里。你们班路灿在搞什么名堂！
“......”温月里无奈笑笑，摇了摇头。转过脸看着台上，眼里精光闪过。
台下一片掌声。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天啊，路灿学长太帅了吧！”
“我会记你一辈子的！”
路灿：“所以这次我想对大家说的是，喜欢什么就去做吧！不去挑战错误的极限，抓住真心热爱的，我们都将是自己领域里最出色的天才！”
“我的发言完毕，谢谢大家。”路灿笑着后退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向台下走去。
“哦哦哦哦哦哦！！！”
台下掌声雷动。
“啪啪啪啪啪啪啪！！！”
“路灿！路灿！”一班激动大喊。
温月里递来一个眼神，声音立马小了下去。
路灿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自己的班级。路过欧阳时还笑着打了个招呼。
“......”
卿星只感觉身后一阵风带过，背后突然一个黑影压下来。
“我靠，路狐狸！你他妈真的是秀上天了！”金一晨在一旁瞪大眼睛感叹。
（“好了，今天的开学典礼到此结束，全体同学都有，解散！”）
“路哥！我将誓死追随你的！”
“哈哈哈，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路灿回复说。
人群快速散去，卿星转过头看着左右逢源的路灿。
......真是厉害。
路灿看了过来，喊：“同桌！我的发言稿帮我放教室里一下。”
手中的小本子伸在空中。
“......”
卿星一手拿过，上面还别着只笔。
“谢了。”
“不客气，下次可乐糖你付钱。”卿星本来想学路灿那天中午的招，结果人不按路子走。
“好啊，我给你买！”路灿很乐意地说。
“......”
“路灿，你给我过来。”温月里突然出现在一旁，黑着脸。
“哦。”
周围顿时失去了笑容，一群保重的眼神飘过。
路灿立马跟了过去，站在一旁的树下，欧阳在一旁叉着手。
“你刚刚是吃错药了，还是被鬼俯身了？这么多的校领导......”温月里生气地说。
“……”
欧阳：“简直就是没有规矩！！！没有纪律！！！”
“……”
“……”
路灿和温月里同时摸了一把耳朵。
眨眼的功夫，操场上几乎就没了人。
二楼，大家趴在阳台上看着远处。
“啧啧啧，路灿真惨，一人抗下了所有。”
“是啊，他老人家一直都是这样，默默无闻，无私奉献。”
“呸！”金一晨突然插在中间。
“......”
立马说出了真相。
“路狐狸就是忘记写发言稿了，上场前我还看见他拿个本子和笔在那儿磨，才20几个字。”
............
卿星看着手里第一页漂亮的几十个字，实在是怀疑路灿的真实年龄。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校园里的花啊草啊小猫啊，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今天好！明天好！后天也好！
............
收回放在远处树下的目光，合上本子握着手里的校牌转身进了教室。
欧阳突然接了个电话离去。
“下面几个摄像头架着，幸好不是像去年那样搞拍摄宣传，你说说你这干的这是人事吗？”
“里哥，走了。”路灿使眼色说。
“......”
温月里两眼一眯，没好气说：“我知道走了，你就光注意主任去了，我说的话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吧。”
“哎，别冤枉我啊，右耳还没出呢。”
“......”
温月里看了眼手机，教师群里有通知。
斜着眼说：“回教室去。”
“哦。”
开学典礼结束后，老师都被拉去开会了，教室里一片闹哄哄的，不过大多数都是在讨论成绩，有些同学大手一挥已经把自己的总分估出来了......
南二乔拿着小镜子左右转了转，对过道一旁的段乐兮道：“兮宝，帮我看看我这刘海儿齐不齐。”
“嗯，很整齐，不过你可以把耳朵露出来点儿，旁边头发有些遮脸了。”段乐兮认真给出建议。
“哦，是吗，你帮人家捋捋。”
“好。”
金一晨在一旁支着脑袋：“哇，二妹，你什么时候进化了，变得这么温柔了。”
“嘭！”南二乔反手一拳，人倒在了桌子上。
金一晨：“无......无情。”
南二乔：“兮宝，我们继续~”
段乐兮：“好。”
方鸣悠抱着脑袋，绝望地说：“完了金一晨，我这语文阅读理解只对了两个，这谁出的题！？你看看这些答案，就离谱！”
金一晨抬起脑袋：“听说是九班的老蒋出的。”
方鸣悠：“......当我没说，这是真“变态”。”
“啊~我英语作文这次偏题了，题干是亚洲国家经济发展写联合国去了！”
“那你还好，我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答案少了去负号。”
“……”
一门之隔冰火两重天，路灿带进来一阵热风，关上门跟没事儿人一样走过来坐下。
回到座位拿出手机刚点开就发现自己的手机多了一笔33.5的微信转账，有零有整的。
“......”
路灿直接关掉手机问一旁的当事人：“给我转钱干什么？”
教室里很吵，俩人都用正常音量说着话。
“前天和昨天的饭钱还有可乐糖的钱。”卿星说。
“......”
小卖部是刷校园卡的，卿星的校园卡之前还没下来，但是每一分钱都记清楚了的。
前天，是说凉面。
路灿的想法在脑子里跑了一圈，他大概明白卿星的这种行为。蒋云在人还没来之前说过，卿星从初一就开始了在别人家的寄养生活，遇到过不少糟心的事。
你要算清楚啊，我偏不。
虽然我也不是真心喜欢你，装装样子还是会的。
我们得关系亲密啊，不然家里面该怎么办，你又不喜欢按时回家，那就只好随时讨好和守着了。
“我们很陌生吗？”路灿不解地问。
“......本来就是你的钱，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卿星冷着脸说。
路灿点点头，又问：“那什么关系不用算账？”
“......”
“哦，恋人关系好像不用。”路灿露出虎牙尖尖，笑得明媚。
“......”
卿星已经习惯了路灿像炸弹一样的对话。
“父子关系也不用。”半晌，卿星慢悠悠道。
“......”
“啪！”南二乔将顶着“盛海日报”四个大字的报纸拍在路灿桌上。
“啊~今天也有好好营业帅气呢！”
摊开的页面是几个高中开学迎新当天，只有路灿的脸有被好好放大着。
…………
“......怎么能这样，都没有看镜头，感觉傻傻的。”路灿撑着脸不满意地嘟囔。
“！要的就是这种不经意的效果啊！”南二乔兴奋地说，“你一出现，这次的报纸又被班级领空了！”
“......我可不想自己的脸被放在厕所门口当吸水纸。”
每次报纸看完，大家都会心有灵犀地把报纸回收在学校保洁室，阿姨们自有用处。
南二乔：“......啊哈哈哈！怎么说，也是一种……绿色循环！”
……
嘭。
门被突然打开。
温月里手里抱着成绩单和数学试卷踏上讲台，教室一键静音顿时安静如鸡。
金一晨刚打开游戏界面，立马一个闪现加关机，从路灿桌子上撤回脑袋，大家都小心翼翼迅速回到原来的座位，都知道温月里要来宣布开学成绩了，温月里今天也不似往常面无表情。
金一晨小声道：“喂，二妹，里姐刚才……是在笑吗？”
“大白天，禁止讲鬼故事。”南二乔看着黑板道。
“……”
温月里抖了抖成绩单，说：“这次的考试是学校各个学科主任老师出的题，我看了一下语文数学和物理整个年级的分数都不是很高，确实是有点难。”
台下一阵唏嘘，感觉松了口气。
温月里抬眼，眼中精光一闪：“所以，在整个年级分数都不是很理想的情况下，南二乔和卿星同学总分并列第二，一起拿下年级第二！”
“哇啊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教室掌声雷动。
“我去，开学考就能和常年年级第二的班长并列，这个卿星的实力不一般啊！”
“你以为，人家在盛海外成绩就好，能差到哪里去？”
“难怪里姐今儿这么高兴！”
“班长！班长！！”
“卿星！卿星！”
南二乔微微仰头接受属于自己的掌声。
卿星不知道做些什么，只好朝大家露出不像平时般冷漠的表情，多了几分柔和。
“还得是我班长！！”
“卿星好厉害！”
温月里继续看向后排，对着早上刚犯错的人说恭喜：“当然了我们的年级第一路灿还是稳定发挥！”
“哦哦哦哦哦哦！！！！”
“啪啪啪啪啪啪啪！！！”
“路灿！路灿！”
路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欢呼和掌声，两只手垂在两侧，椅子前端被翘起微微晃动着，露出好看的笑。
咚咚咚。
温月里拍了拍讲台。
“另外这次的物理有其他几个学校老师参与了编题，难度不亚于联考，全市学校共享本次物理试卷。”
“我去，难怪这次选择题只有10分，居然搞偷袭！”
“听你这么一说我又心安理得了。”
温月里望向后排。
“只有我们学校出了一个满分。”突然提高了几分音量，十分骄傲地看着卿星道，“卿星同学就是本次物理的全市第一！！ ”
掌声和欢呼再次响起。
“哇！！啊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
“卿星！卿星！卿星！卿星！”
都知道卿星的物理很好，但真的知道分数后还是会被小小地震惊住。
路灿拍着手转过头来：“你很厉害。”
“我知道。”卿星也毫不客气地说。
“……”
几堂课下来，卿星收获了很多掌声，除了英语。艾琳看着英语80总分年级第二的排名几次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艾琳还不知道这将是接下来几次考试卿星最高的英语分数，卿星也对这次的英语分数表示蒙得很满意。这是在盛海外常有的事，英语分高就是一二名，低了就是几十名。
课间休息时，窗外也多了些其他班的人在门口晃悠。校园网上论坛的事情已经完全没人在意了，都迫不及待地想来看看那位物理满分的奇才。
“哎？杨兴奇你他妈当我们这儿是动物园呢？今天都来几趟了，平时叫你打球找不着人，现在一个个的都出来了。”金一晨调侃道。
杨兴奇白眼儿说：“哦！那是你们一班命好，你们班物理平均分还没我们高呢，有本事把那个卿星给我们九班，看你还得瑟得起来！”
金一晨挡住身后的玻璃窗户：“嘿？你看不起谁呢？让开，不给你看，我要收费，你们九班20一张门票！”
“切，狗屎运。”
“呸，倒霉蛋。”
“……”撑着脸目睹全程的卿星。
一天的课结束后，下午放学路灿被叫去办公室整理资料，金一晨因为要去小学部接妹妹先走了，卿星看眼时间给路灿发了条信息也离开了。
桌子里，手机短暂地亮起后就熄灭了。
桀骜不羁：先走了，有事，今天晚点回去，就不回来吃饭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