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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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深开始考虑溪余的上学问题了。
按理说，以溪余的年纪他应该要上高一了，结果问他想去哪间学校，他竟然疑惑自己为什么要上学。
聊了好些天，林郁深才了解，溪余从小没有上过学，都是在家请的家教，没有考试检验，也没有任何人严厉的督促，学习成果一无所知。
然后，林郁深花了一天时间摸底，得出来的结果让他两眼一黑。
生活能用上的毫无问题，用不上的是一点储备都没有，也就是说，他除了会一点中文和常识外，其余一窍不通。
三月份开学，二月底有一场入学考试，如果不及格就要找别的学校。盛阳中学是这边师资最雄厚的学校，也是他的母校，知根知底，林郁深希望溪余能考上。
为此，他制定了一份详细的学习计划。而溪余听说学习能让人变聪明，跟打了鸡血一样十分配合。
只是请来的老师，每个都是只呆了一个小时就跟林郁深道歉，说自己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甚至，有次还差点出现意外。
林郁深仅是洗个水果的功夫，出去短短两分钟，回来就看见前一秒还装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的老师，这一秒露出暴戾狰狞的面孔，高举的手背爆满青筋。
如果他晚一秒回到房间，那一巴掌会不会落在小鱼的脸上？要是落下去，小鱼会有怎样的后果。
那一刻，林郁深真的怕了。
事后，小鱼捏着他的手心，那里被指甲划了一道长长的印记，问他：“为什么要打人？”
小鱼分不清什么是失控，那个老师一声又一声质问他怎么这么简单还不懂的时候，他也在问自己：为什么这么简单自己却学不会呢？
他垂着脑袋，完全没看见对方骤变的表情，等抬起头的时候，只看到林郁深揪起那个老师的衣领，眉头紧紧皱着，嘴巴也抿成一条直线，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林郁深露出这个的表情。
老师很高大，但在林郁深面前却显得很弱小，剧烈的挣扎也无法挣脱开禁锢，一路拖拽，被扔出了门。老师还在门口踹了好几下门，门板轰轰声震动，好一会才离开。
林郁深一阵后怕，反握住溪余的手，“还是我来教你吧。”他没办法知道，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进来的人会如何对待小鱼，也没办法保证这个人不会人前一面人后一面。
他唯一相信的，只有他自己。
学习的这段时间，溪余很在意自己能不能变聪明，总是反复问林郁深：他是不是傻子。
他当然不是傻子，甚至可以算得上聪明。
虽然他会问出很多“为什么”，但不是因为他不懂，而是因为他有很多其他的想法。在解读上，溪余总有异于常人的理解，仿佛独属于小孩子的天马行空般的思维还未泯灭，并且，他比多数同龄人接收知识的能力要快很多。
虽然要学习的知识不难，但种类繁多，多数需要记忆。同样的内容，其他人能有好几年的记忆时间，而他只有一个星期。
林郁深自己也无法保证一定能完成的任务，他就是完美地完成了。
溪余有一个任务本，他每完成一个学习任务，就会在那个任务后面打上一个勾。
打上最后一个勾之后，他才终于不再困惑、纠结自己是不是傻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