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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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换监护人的手续办下来了，律师约了林郁深，要把资料给他。
等到的时候发现，陈嘉词也在，坐在中间，面容仍是憔悴。
律师将资料递给林郁深的同时，还给他塞了一张黑卡。
林郁深直接将黑卡放在桌面，转身离开。
陈嘉词看着桌上的黑卡出神，律师犹豫再三，快步拦住林郁深，提出了让溪余跟陈嘉词再见一面的请求。
林郁深在门口停下，透过玻璃门望向车里的溪余——他也来了，在乖乖等着甜品。
“我问问吧。”林郁深回。
溪余发着呆，眼前人影晃动，见到林郁深时眼睛亮了起来，“我的巧克力榛子蛋糕！”他摊开手心，放在林郁深面前。
林郁深眸色渐深，开口跟他讲了陈嘉词的请求。
没料到，溪余的反应很平静，十分爽快地答应了。
等隔间的门再度打开，陈嘉词抬起头，瞳孔轻颤，顿了好久才说：“你姐姐有东西要给你。”
姐姐这两个字一出来，溪余的反应似乎不太对劲，眼睛湿润，风一吹，瞬间红了眼眶，他直直地看着陈嘉词旁边放着的盒子。
是一个礼物盒，绑上了漂亮的蓝色绸带，蝴蝶结上有折痕，瘪瘪的，应该是准备了很久的礼物，放在某个地方压了很久刚被找到。
陈嘉词摩挲着盒子的角，上面有一块明显的痕迹，估计是被人反复磨了好久好久。
他望着盒子出神，像是在回忆，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可眉眼里全是悲伤。最后他两只手捧起盒子，“给你。”
溪余上前两步，接过盒子。
兜在眼眶里的眼泪一直在打转，回家的路上，溪余特别安静，没了出门时的兴奋，买的喜欢吃的榛子蛋糕也被放在后座，一张脸变得煞白煞白的，仿佛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到小家伙那天。
回到家之后，溪余就回到房间里，找了一个空地，把礼物盒子塞进去。
“不打开吗？”林郁深站在门口。
溪余摇摇头。
林郁深不知道溪余还有一个姐姐，查资料的时候没查到，溪余也从来没有提及自己有一个姐姐。
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对溪余了解不深。
可溪余还是溪余。
第二天，他就恢复成原来的状态，将放在冰箱里的蛋糕拿出来，一边追剧一边享受美食。
林郁深想趁他心情愉快的时候，问问姐姐的事情，但“姐姐”两个字一出，小家伙立马紧张地望着他，瞪大的眼睛里还能看到明显的血丝。
原来他昨晚没有睡着。
后面，林郁深再也没有问这个问题。
时间就跟车轱辘一样，踏上踏板，踩上两脚，就不知道转几圈去了，一眨眼就换了风景。
溪余参加盛阳中学的入学考核，两个老师围着他打转，又是笔试又是面试的，他也不怵，老老实实写完卷子，回答问题时就是想到啥说啥，老师一会儿抬头一会儿疑惑的，反应十分有趣。
回到家，屁股还没沾座呢，通过考核的信息就发过来了。
溪余连忙探头看向林郁深的手机。
他被编入4班，三月一日开学。
听说上学就是坐牢，他的好日子是不是到头了？他抬头望着天花板，学着短视频里的伤感主角陷入惆怅的情绪。
林郁深脱下大衣，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走去厨房，放下全部菜，开始备菜。
从上初中开始，他每天都会做饭给自己吃，他喜欢做饭，因为好坏都由自己决定，也由自己解决。
有时候尝试新东西，做出来真的难吃，他就会天天都做那道菜，直做到好吃为止。花费时间最长的一次有整整一个月，直到现在，他都在思考——是真的自己做好吃了，还是脑子妥协了？
叶剑秋曾经问他干嘛这么折磨自己，他想：可能是学习的过程，不断进步的结果，都让他有事物受自己掌控的快乐吧。
林郁深把火调小，今天煲了栗子鸡汤，栗子糯糯甜甜的，溪余应该喜欢。
准备下一道菜，刚好，一道黑影闪现，林郁深眼疾手快地抓住从袋子里跳出来的鱼，一个甩手，把鱼给砸晕了。侧刀划拉开鱼的肚子，拖出里面的肠子内脏，再清洗干净。
自从发现溪余很爱吃鱼之后，林郁深开始变着法子做鱼吃，一连串下来，从鱼的种类到鱼的做法，全都试了一遍，吃得溪余喜不胜收，除了刷视频，最享受的就是吃鱼那半个小时。
但他也不是什么鱼都爱吃。跟菜一块煲的鱼肉不爱，上面沾了菜的味道；多刺的鱼不爱，他不会挑刺；鱼小了不爱，太大也不爱，说肉的口感不对劲。
伺候小家伙是一门学问，林郁深努力钻研，毕竟捡回来就是打算当祖宗伺候的。
林郁深放好调料，烧开水，将鱼放进蒸笼里。
六分钟，溪余闻到香味，放下平板，小脚哒哒哒地跑到林郁深面前，直勾勾地望着他。
“鱼？”溪余伸手在飘着鱼香的蒸汽上晃了晃，想帮忙端菜。
“用布。”林郁深把抹布递过去。
这可是铁的碟子。
上回没看紧，让他徒手给碰了，三根细嫩的手指头直接被烫掉一层皮。
“小心点。”
“嗯、嗯、嗯！”溪余脚步轻快，完全忘记了上次的教训，眼里全都是手上端着的翻着白花花的鱼肉，最后稳当地放在桌面上。
林郁深将剩下的菜都端上桌。
栗子鸡汤煲的时间刚刚好，栗子还保留着完整的果身，吃起来粉粉糯糯的，鸡肉也很嫩，汤喝起来味道不会显得特别厚重，有种清甜的感觉。
这次做的鱼更是让人惊喜，十分鲜香，溪余两三筷子就把鱼肉挖干净了，吭哧吭哧，拌了两碗饭下肚子。
吃完饭后，鼓着肚子瘫在沙发上不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