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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大结局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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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哥:在哪儿?
猫咪不吃鱼:三教205教室。(*^▽^*)
嘉年哥:下课了别动,我去接你。
猫咪不吃鱼:哥来学校了吗?
嘉年哥:嗯,图书馆。
因为要忙毕业论文的事,方嘉年最近来学校的次数多了很多,有时是来找教授,有时去图书馆查资料。所以虞听和他相处的机会也多了起来,有时两人还会去学校食堂吃饭,碰上虞听快下课的时候,他就会来教室门口接她。
虞听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和他成了校园情侣。
以前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好日子,两人压根就没有同校过。看来人还是要考大学,她真是万分感谢当初头悬梁锥刺股、熬夜都要拼命学习的自己,当时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藏在桌底的手指飞速移动着打字。
猫咪不吃鱼:那我去图书馆找你吧,还有十分钟就下课!
“叮铃铃”,下课铃声一响,早就收拾好课本的虞听嗖地就从后门溜出了教室,跑得比讲台上的老师还快。
严格说来这是一门公共选修课,她不缺勤就行了,不需要像专业课一样去下功夫。
就像身后有老虎追一样跑进了图书馆,却在门口的闸机处与一张意外的脸对上视线。
“虞听?”
“高山?”
算上那次看电影,两人已经有许久未见,偌大一个校园,体育系与艺术系相距甚远,所以也不会经常碰面,没想到竟然在这儿遇上了。
高山快速用校园卡刷了闸机走出来,问她:“来图书馆吗?”
“哦……”虞听还有些茫然,“好久不见。”
两人简短打完招呼,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即使短暂地当过一段他的恋爱导师,但他们还是不太熟悉。
无可奈何,虞听只得又重提两人之间唯一的话题:“对了,你和岁岁……”
“她拒绝我了。”
高山的回答如同一闷棍打在了虞听头上。
拒绝了?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上次还听说寒假他和方嘉岁去了快闪店,这不是有进展么?
惊讶暂且还不说,现在她感受到了强烈的窘迫。
是该安慰他还是假装没听见?如果要安慰的话,作为拒绝他的人的闺蜜,立场是不是有点尴尬?
这死嘴,总是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
正不知说什么好时,肩膀上一沉,一条手臂从背后搭了上来。
虞听一惊,刚想要甩开,鼻尖却嗅到了熟悉的香气。
她忙扭头,果然看见了方嘉年的脸。
“来了?” 压在肩上的手掌顺势向上揉了揉她的头发,方嘉年温柔地低头问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上去找我?”
“刚到没多久……”
旁边还站着高山,虞听虽然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搂搂抱抱,但没办法当着熟人的面秀恩爱,偏偏方嘉年今天还好像格外黏人一样,身体毫无缝隙地贴着她,小动作不断,时不时地揉揉耳朵,挽她的发丝,亲密得旁若无人,令她稍微有些不自在。
见他好像没注意到高山,于是虞听主动给他介绍:“哥,你还记得……”
“把包给我吧。”方嘉年向她伸出手。
“哦……”虞听连忙将帆布包摘下递给他。
“哥,这是高……”
“肚子饿了吗?”话再一次被打断。
“……”
兴许是看不下去了吧,高山主动问候:“学长好,我是高山,我们上次在电影院见过。”
一直专注在虞听身上的方嘉年这才转头分了他半个眼神,好像才注意到这里站了个人一样,哦了一声:“我记得你。”
虞听:“……”
高山转向虞听:“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好哦,”虞听呆呆回复,“下次再见。”
等高山离开后,方嘉年侧头问:“和他有什么事需要下次再见?”
虞听:“说不定有呢。”
“所以说是什么事?”追问的语气里透出一丝焦躁。
虞听出神地想,以前的她为什么会以为方嘉年不喜欢自己?他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
“哥,你是不是吃醋了?”她问。
“不能吗?”方嘉年立即反问。
“当然不能。”
“为什么?”
哇,怕谁不知道他吃醋了一样,脸色立刻就沉下来了,说变脸也不过如此吧。
虞听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他喜欢的人是岁岁。”
方嘉年:“……”
他的脸上出现了长时间的空白,虞听怕他觉得尴尬,正想要安慰他没事,这辈子很快就过去了的时候,他开口了:“看来要请那孩子喝酒了。”
虞听满脑子问号:“……为什么要请他喝酒?”
“喜欢上方嘉岁,一定很辛苦吧。”方嘉年叹着气说道。
虞听:“……”
这样诋毁自己的妹妹,真的好吗?
而且上次还说高山是个看不懂眼色、头脑又很笨的榆木脑袋呢,现在又说人家辛苦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
经过偶遇高山的这一出事件,虞听突然发现自己最近忙于谈恋爱,好像忽略好姐妹方嘉岁了,于是赶紧发消息约她出来吃饭。
“高山向你告白了?”
见到方嘉岁的第一眼,她就问出了这个最想问的问题。
方嘉岁不怎么在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披萨挺好吃的,你怎么找到的?”
“在网上刷到推荐了,你喜欢就多吃一点。”
短暂偏题两秒,虞听反应过来,不对,现在是吃披萨的问题吗?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她和方嘉岁要好到无话不谈,像这种有人告白的事她居然浑不知情?虞听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
方嘉岁正在和一块拉丝的乳酪披萨作斗争,闻言眼也不抬地说:“就去快闪店那天。”
虞听震惊:“当天就告白了?!”
该说学体育的人就是莽么?第一次约会就告白,都不用铺垫一下的,直球进攻!
“你为什么拒绝他?”她赶紧问。
方嘉岁放下手中披萨,满脸郁闷道:“我正在跟义勇的立牌合影呢,好不容易才排到的,他突然就说喜欢什么的,吓我一跳。”
虞听摇头感叹,她这也太迟钝了,明明人家高山对她的喜欢已经够明显了,她居然还会吓一跳。
“你不喜欢他吗?”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问题是我不想谈恋爱啊。”方嘉岁认真道,“我只把他当一个可以一起追番、一起吃谷的好朋友,你会跟你的好朋友谈恋爱吗?”
虞听还是不明白:“你是不想谈恋爱,还是不想和他谈恋爱?”
如果是后者,说明只是对象的问题;如果是前者,说明她就是对谈恋爱这件事无感。
方嘉岁顺着她的话想了想,最后说:“我不想谈恋爱,恋爱还是要看别人谈才有意思。”
说到这里,她反客为主地问:“你最近和我哥怎么样?”
虽然话题跳跃得有点快,但虞听嘴里还是下意识回答:“哦,挺好的,就是……”
方嘉岁:“就是?”
虞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烦恼诉说给好友听:“好吧,我跟你说,但是你不要告诉嘉年哥。”
方嘉岁嗤之以鼻:“你觉得我会把我们之间的对话告诉他?”
……确实不会。
兄妹俩不是那种互相倾诉心事的类型。
虞听彻底放心了,在心底组织了一下语言,皱眉说:“我觉得……嘉年哥最近有点奇怪。”
方嘉岁见怪不怪:“哪里奇怪?”
“你突然这么问,我从哪里说起呢?”虞听苦恼地挠了挠眉毛,“这样,我给你举个例子吧。”
“你说。”方嘉岁做洗耳恭听状。
“前不久,我的作业不是累积了很多吗?素描和色彩课程赶到一起去了,有好多张稿子要画,所以忙得天昏地暗的,经常在画室画到凌晨,也没空跟嘉年哥见面。然后有一天晚上,他来学校接我,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了吗?”
“什么?”
“他问我以后可不可以在家里画?”
“你说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了,”虞听皱眉道,“油画的味道很刺鼻的,而且还会把颜料弄得到处都是,如果弄脏地板和沙发,又很难清理。他的公寓面积也不大,稍微大一点的画架都摆不下,我画画的时候又不喜欢老是坐着,很难施展开。总之说了这样那样的理由,你猜嘉年哥怎么说?”
方嘉岁猜不到。
虞听也不卖关子,主动揭晓答案:“他说那就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方嘉岁:“……”
虞听:“重点是这根本就不是房子的问题。”
虞听是个艺术生,她有着所有艺术家都拥有的敏感神经,作画的时候喜欢安静的环境,所以更偏好于在深夜绘画,这时候学校的画室往往空无一人,她可以任意在画布上挥洒颜料。当因为熬夜赶稿,神经过于敏感的时候,甚至连身旁有呼吸声都讨厌。
她更讨厌有人盯着她画画,会不由自主地去在意对方,哪怕这个人是她深爱的方嘉年。
爱情似乎也无法让她抛弃一直以来的作画习惯和原则。
当然,她拒绝方嘉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觉得没必要。
初.夜过后,只要她没课、方嘉年也不用上班的时候,她就会来公寓与他温存,但从不留下过夜,因为要遵守家里订下的九点门禁规则。
直到有一天,因为体力流失太多,中途她昏睡了过去,等再次睁眼,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了,方嘉年也没有叫醒她。
心惊胆战地回到家,本想趁着爸妈还没起床偷偷溜进房间,没想到一进去就被等在客厅的爸爸抓了个正着。
后来她才知道,爸妈早就发现那晚她趁他们不在家偷溜出去找方嘉年,并且一夜未归的事了。
虽然她找来方嘉岁顶替她待在房间里,还自作聪明地交换了衣服,但父母怎么会认不出自己捧在手掌心的女儿呢?哪怕是看背影他们都能认出哪个是她。
总之这件事就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暴露了,老父亲虽伤心,但在老婆的安慰下,也不得不接受了女儿已经长大成人的事,之后也对她时不时在外面过夜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次数多了也不行,顶多一周一次,两次是上限。
也就是说,她顶多每周能待两天,可为了给她准备一个用来绘画的工作室,要换掉现在这个公寓,另外找一个宽敞的房子?
虽然知道方家是挺有钱的,但有钱也不能这么挥霍吧?
因为这件事,两人产生了自交往以来的第一次分歧。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吧,”方嘉岁无所谓道,“你就当他钱多烧得慌呗。”
虞听确实也觉得这不算大事,事后两人也光速和好了。
但后面又出了一件事。
“就在我拒绝换房子这件事后不久,我察觉到了嘉年哥身上一个变化,我觉得他……变黏人了……”
“怎么个黏人法?”
“就……每天发很多信息,总是问在哪里,吃饭了吗?在做什么。如果没在上班,不管多远都会来接我。我上周不是去写生了吗?他突然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出现了,真的吓了一跳,两百多公里呢,走高速也要两三个小时,来回就要开六个小时的车,他送我回来后马上又要去上班……”
“……”
方嘉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是在跟我秀恩爱吗?”
“……不是不是。”虞听忙摆手。
她不知道怎么跟方嘉岁说,因为这都是很细微的变化,如果不是亲身相处的人,压根感觉不出来。
其实她能感觉到的最直观的一个变化,就是方嘉年在床上的需求变多了,他总是不满足。
一两次是不够的,平均每晚三到四次,虞听都担心他会肾亏而亡。
偶尔虞听从欲.望中回过神来,看见他大汗淋漓地伏在她身上,紧盯着她的目光沉默而执拗,如同在黑暗中红着双眼蛰伏的野兽,要将她拆吞入腹,啃噬得连渣也不剩。
但这些床上的事,又无法跟方嘉岁细说。
“我想起一件事了,”虞听道,“真的很奇怪。”
方嘉岁凑过耳朵来:“说。”
“有一天早上,我急着去学校,因为有一堂结课考试。那位教授平时最苛刻了,上课点名如果缺勤的话,平时分直接给0分,所以她的考试绝对不能迟到,这个你懂的吧?”
方嘉岁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每一个专业好像都有这种作风严格的教授,平时嘴边总是挂着只要旷课一次,这门课期末直接挂科的说法,以此来恐吓学生们,维持自己这门课的上座率。
“但是呢?你迟到了?”
“嗯。”虞听苦着脸点头,“就迟到了五分钟,为了这五分钟,你不知道我在教授办公室求了多久。”
“所以你为什么会迟到?明知道有考试还这样,不是等着被骂吗?”
“我已经说过有考试了,可是那天嘉年哥还是缠着我不放……”
“他缠着你做什么”方嘉岁不解地问。
“就……”虞听面露难色。
“啊!你不用说了,我懂了。”
遍览各种19禁黄.暴题材的方嘉岁瞬间秒懂,捂住耳朵一脸抓狂,恨不得马上冲去医院洗耳。
夭寿了,突然听到自己亲哥哥和好朋友的morning sex,对纯洁少女方嘉岁来说是双重暴击……
虞听的脸也涨红了,但还是不得不说下去:“总之,那天我拒绝了。”
虽然不是她第一次拒绝这种事,但场面闹得有点难看。
当时他们在厨房里,方嘉年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她,而且身体明显起了变化,还不停亲吻着她的后颈。
求.欢的意图这么明显,虞听要是不懂就成傻子了。
但时间确实很紧张,距离上课仅剩一小时不到,而在路上就要开三十分钟的车,这还不包括堵车的时间。
剩余的十分钟够她吃完一个三明治,但绝对不够他们在水槽前来一次。
虞听提出好几次时间不够了都被无视,焦急又愤怒的她终于爆发了,用手肘一把推搡开了身后的人。
“哥到底想干吗?都说了几遍要迟到了!我的考试就不重要吗?每天光想着自己要做的事,做了又做,也不管我有多累,哥哥只把我当泄.欲的工具是吧!”
……
总之,骂出了很难听的话。
事后的她当然感觉到了后悔,所以当天为了弥补和道歉,说要和他一起做晚饭。
“哥哥一般不让我跟着做饭的,但那天我坚持,所以就同意了。我正洗着菜呢,一边跟他说着去办公室向教授求情的事,但是没听到声音,心想是不是没在听?所以就回头了,然后看到哥哥差点剁掉自己的手指。”
“……”
方嘉岁艰难道:“……应该是不小心的吧?听你说话听得太入神了?切菜切到手指,也是很正常的事。”
虞听缓缓摇头:“不正常。我看得很清楚,他分明是直接对着自己的手指头切下去的。你知道我当时快要吓死了吗?也不是别的地方,是外科医生最宝贵的手,幸亏我反应快,不然哥哥要是缺了一根手指,以后还怎么给别人做手术?”
她叹了口气,至今仍为那惊险场面感到心有余悸:“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我总感觉哥哥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受伤,来引起我的愧疚感。要真是发生了这种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凉自己的。”
方嘉岁没说话。
虞听烦躁地搓了搓脸:“明明约你出来是想问你的近况的,最后又变成了说我的事。不过岁岁,我想问你,嘉年哥小时候是不是遭遇过什么不好的事啊?”
方嘉岁的表情紧绷起来,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什么事?”
“就比如……被抛弃过?”
“……”
“这么说好像有点冒犯叔叔阿姨。唉,我也不知道了……”
虞听挫败地垂着脑袋,试图抓住那一闪即逝的念头:“我就是……就是觉得,哥哥好像有一点没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