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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高中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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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九月,过了一个漫长暑假快不知学生是何物的花朵们终于迎来了高一新生的开学,一群活力满满的新鲜血液又要注入高中的校园。
作为重点高中,在师资力量和教学配置上自然也是更好的,学校提前几天就给入校新生做了引路指示牌,还派了一批高二志愿者们前来帮助师弟师妹们顺利完成新生报到。
学校的管理比较人性化,学生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做选择,离家远的小伙伴们就选择了住校,像安然和清野这种家离学校很近的基本就选择跑校生活。夏丽丽和吴苿因为离家比较远不想折腾,便选择做住校生。
安然被爸爸妈妈护送前来报到,感觉自己像是被两尊门神夹道相送,引得自己入学的同学艳羡不已,安然却只想着赶紧把两尊门神送走。
别人羡慕不已的,却是你不稀罕的;你稀罕的,别人却很想丢弃,正是这样的参差不齐的才交织出人生的众生百态。
安然被分在了高一七班,清野在高一八班,两个教室在隔壁,入学报到的时候是野明清送清野前去报道的。安然老远就人来疯的跟清野打招呼,“这边这边”边招手边跟给清野指引方向,高年级的学姐还有人主动来帮清野指引,清野婉拒了好意。
清野看到安然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引着野明清迫不及待的想让他走快一点儿。
两家家长简单寒暄了一番,才知道原来两家住址就隔着一个小区,步行可及的距离。
安泽业男士和伊人女士陪安然在学校食堂吃完午餐,简单交代几句后就被安然赶走了,高中生,正是该叛逆的大好年华,最受不了的就是老爸老妈一天到晚的罗里吧嗦唠唠叨叨。
野明清最后和方老师交织渐少,清野一直以来担心的“后妈”并没有上位,父子俩关系缓和了很多,他其实心里并没有那么讨厌野明清,小孩子总是希望通过叛逆的行为和举止来博得大人的关注,只是很多大人都不明白这一点。
天大的仇怨可以转瞬即忘,也可能会影响终生。
有人抱怨父母唠叨,有人因为缺少陪伴而生性淡漠,有人想快速长大替父母分忧,有人想尽早长大脱离原生家庭的支配。有人童年阳光普照,有人童年乌云密布,有人童年荒草丛生,有人童年荆棘满途。跌跌撞撞中,他们这群还没窥见社会生态的象牙塔孩子,从不同环境聚集到这十万余平方米的六合天地里,高空俯瞰甚至是是一群看不清晰的蝼蚁。
每一个健康长大的孩子都是童年生活的幸存者。
高中三年的人生大戏即将拉开序幕,三年以后又是另一番众生百态,群像重生。
世界也会换了另一番天地。
一周以后,鸡飞狗跳的高一新生报到终于结束了,学校给安排了为期两周的高一新生军训,九月的太阳虽然已经没有了七八月份的热烈,但毒辣程度依旧不减。
穿上整齐划一的军训服,排列着阶梯状队伍,站在毒辣的大太阳下,被军训教官折磨着站军姿一动不动的时候,各个小脸晒得红扑扑,其中夹杂个别先天基因决定的黑不溜秋。
刚开始前两天还好,教官和学员还处于萌动的暧昧期,训练内容非常友善,教官和学员之间相看甚欢。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天暧昧期,一天热恋期,第三天就进入了平淡期,站军姿教官给不合格的学员在两腿之间放扑克牌,几个本来随便糊弄偷懒的学员再也不能幸免,李春首当其冲,收获了教官的第一枚扑克牌,并且作为示范学员给大家表演了十分钟两腿夹扑克牌站军姿,李春被逼表演了一番站如松,后面几分钟感觉整个人都抖得厉害,扑克牌掉下来好几次,教官不厌其烦的给重新放回去。
那十分钟表演,李春贡献了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静若处子”。
如此往复三五天,学生们每天的睡前统一任务变成了祈祷明天下雨。可能是新生感天动地的祈祷声音太过强烈,在军训一周后,真的迎来了降雨天气。
这天上午还是晴空万里,安然本来还在抓耳挠腮的想怎么才能逃避下午的军训,都打算把“大姨妈”请来了,结果上午还有一个小时结束时就突然变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把学员们淋到半湿状态后,教官们终于决定进行全员大撤离,学生们回到教室,开启了叽叽喳喳的炸锅模式,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欢迎这场及时的秋雨。
下午雨一直不停,班级群临时通知,下午的军训内容改成收拾内务的学习,简单而言就是跟着这些优秀的教官们学习如何把被褥叠成“豆腐块”把床单铺的仿佛无波水平面。
“这不是纯纯浪费时间嘛”安然在心里腹诽,啊,早上叠好,晚上睡觉还要再散开。
叠成这样子,有点细菌螨虫也被严丝合缝的包裹在被褥里面,螨虫想出来都难。安然从小在家就是起床后被子一掀,人就从床上滚下来,被子有时候被揉成一团棉花样子,有时候像一条将死未死的咸鱼安静的躺在那里,完全取决于安然的起床姿势和心情。床上单品也是默默付出的妈妈每两周给固定更换,安然从来没有操心过这些。
腹诽归腹诽,当安然看到一大片的被子被教官们鬼斧神工的圣手巧夺天工成有棱有角的方方正正模样,还是跃跃欲试想自己来一展神功。
由于她跑校,就跑到夏丽丽寝室和她共用床品来练习。本来还算宽敞的女生寝室因为突然多了教官和像安然这样的跑校生,突然变得空间狭窄了起来。
安然参照教官的样子用夏丽丽的棉花被翻来覆去的折叠,被子太厚,不管怎么折叠都是软塌塌的,弄不出教官的菱角样子。
“一定是我打开的姿势不对”安然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又重新试了一次,还是歪歪扭扭没有棱角。
生命在于放弃,然后安然就果断选择了放弃让夏丽丽来。
夏丽丽比安然强不了多少,七扭八歪的也只是弄出来个神似,床单到是铺的没有一丝印子。
最后安然嘴甜的请教官帮忙纠正错误,给勉勉强强弄了个合格水平。
倒是吴苿出乎意料的完成出色,还被教练当成范本表扬了。
经过了一个暑假的吴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个子超过一米七,人高高瘦瘦的,长手长腿,照着模特的身材发育,气质依旧清冷,但不管是生活学习还是自理能力都极强,虽没有出挑成绩却也从不拖后腿,从不主动刷存在感的性格,要不是因为自身身高气质太出众,你甚至很难注意到身边这个人的存在,她天生性格不喜张扬,这点和安然完全反着来。
男生宿舍那边同样精彩绝伦,当教官遇上李春,本身就是一出大戏。
李春之前和安然他们不是一个初中,结果高一刚入学不久就自来熟的和每个他看的上眼的同学们打招呼,一副早已认识多年的好友一见如故的样子。
安然其实不太喜欢他,他个子高,才高一个子就快一米八了,压安然小半头,安然这两年个头长得磨磨蹭蹭,龟速增长。安然之前一直在班里作为高个团成员习惯了,还没有适应这突然之间被越来越多人超越的感觉,所以在生理构造上,她就对李春没有好感,而且据说这哥儿们是个二世祖,家境不错,高干子弟兵,仗着家里有两个臭钱在之前学校就是个“小混混”,飞扬跋扈的。
安然一开始就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奈何这哥儿们天生不懂看人脸色,也不懂听人话,刚开始认识不久,知道安然名字后,就开始在她耳边“安安”长“安安”短的,给她起了个让人听上去暧昧至极的“绰号”。
操场上那么多人,李春叫“安安”叫的那么暧昧,安然都快烦死他了。
“鬼才懒得跟你熟唻。”安然腹诽道。
这不,在宿舍里,李春又开始对着教官的大作评头品足,教官知道这是个混不吝,尽量不惹他,但还是无语的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清野在王可床铺那里,俩人分成了一组,用王可的被褥做练习。李春自己可能没察觉,站在王可床位的清野已经明里暗里翻了好几个白眼,一脸不屑,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雨过天晴,这些稚嫩的花朵继续被摧残着,才一周多,小脸已经黑了八个度。
这天他们没有继续被烦人的军姿折磨,改成了做游戏拉歌,李春带领高一七班发挥了他大喇叭的本色,嗓门比谁都响亮。七班和八班还来了个拉歌比赛,声音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嘿嘿哈哈”的在进行着看谁分贝更高的比赛。
刚开始还正儿八经的唱,后来什么“妹妹坐船头,哥哥岸上走”“抱着妹妹上花轿”等各种无厘头歌曲也加入了队伍,队伍也不再按照原来的要求,大家随意散漫的打散了队伍。李春唱到“妹妹坐船头”和“大花轿”,凑到了安然跟前,那眼神极其的不清白,还偏偏嗓门喊得比谁都大,用肩膀蹭了安然,要多烦人有多烦人。
安然被他追着躲避,狗皮膏药死追不放,安然走到哪里,这哥们儿跟到哪里。
“滚犊子,你真的很烦人知不知道!”安然被李春给惹怒了,直接开炮。
“我知道呀,但我就不,我就喜欢挨着‘安安’妹子。”李春在脸皮厚方面更胜一筹,赖上谁赶都赶不走。
八班的清野终于坐不住了,跑过来找安然“今天放学等我,找你有事”,转头瞪了李春一眼,把他俩地理性隔开。
放学后清野在七班教室门口等安然,引来七班好几个女生侧目,清野有点不自然的摸摸鼻子,他不太习惯被太多人注目。
刚开学军训还没有结束,所以也没有什么课外作业,同学们都只是象征性的带几本书回家,安然挑了她不擅长的数学课本带着,提前预习以防将来拖后腿,清野带了数学和英语课本。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啊?”安然收拾好书包拉上拉链,边走边问清野。
“哦,没有……”清野摸了摸鼻子,“上次开学不是我爸见过你们吗,然后他觉得你对我英语成绩帮助很大,很感谢你。”清野顿了顿,“就是……你在学校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帮忙。”一段话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才说完。
他不算说谎,开学的时候野明清捡了安然一面,后来还专门问过清野安然的事情,他其实就是担心清野的性格不好交朋友,对他交朋友的事情格外留意上心,安然性格又外向,野明清看着她就很喜欢。
“哎呀,想关心姐姐就直说嘛。”安然一副欣然了解的样子,边说边伸手拍打在清野肩上,这一套不自知的动作行云流水,在别人看来着实是有点“打情骂俏”了。
“那个……给你订正个事情啊,你比我小,所以我是哥哥。”清野边说边指着自己,眼神坚定像要入党,表情认真严肃。
“为什么你比我大?”安然疑惑地问。
“我们同年,我是4月8号白羊,你是11月28号射手座,我大你半年多”清野跟她计算,“所以我是哥哥!”清野又一次强调自己是哥哥的身份。
安然被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给逗笑了,笑声轻扬。“是吗?我竟然不知道。”
在笑声中,清野又脸红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而且还查了星座,你一个男生竟然对星座也有兴趣?”安然突然反应过来问。
清野没说,脸更红了。
他没有说,星座书上说,白羊和射手几乎是天生一对的匹配度。
公交站等车的人看着两个小孩打打闹闹,同样在等车的萧顔和花晴晴看着安然对清野又拍又打的样子,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安然已经被攻击的体无完肤。
安然还想调笑清野,公交车的及时到达解决了脸上快要熟透的清野,安然被清野及时给推上公交,解救了自己快要熟透的脸,他让安然坐在了靠窗的位子,自己则坐在她的边上。
安然和清野两家挨着很近,就隔了条马路的距离,两人同一个站点下车,公交车四站到达,345路公交很快到站,互道拜拜的两人分开,过了马路,清野回头忘了一眼,安然早已经走远。
军训接近尾声,教官在最后几天特别会做人没有再特别难为这帮年幼的孩子们,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被灌输了满脑子的“玛丽苏”小言剧情,临了要和教官分别了,大家一起合唱“华健哥”的经典老歌“朋友”,本来好好的教官送别变成了煽情剧,刚开始时有几个女生开始啜泣,然后啜泣声传染效果明显,引起“一带一路”的效果,很快啜泣变成了出声的哭泣,结果整个班级传染,男生只是被感染鼻子酸酸的,女生好几个直接是不顾形象的哇啦啦大哭特哭。
安然也被传染了,本来想挤出几滴眼泪意思一下,结果把这辈子都难过的事情想了个遍,还是没有挤出来,最后只得手掐着自己的鼻尖,另一只手在腿上快给拧出青紫了,也只是目含悲伤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伤情怀。
安然从来对言情剧无感,总是无法共情里面的情感。
突然队伍里传出来一声响亮的男生哭声,声音太过突出以至于大家都停下哭声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神圣”是李春——神他妈的又是李春,李春拿出来送丧哭坟的气势哭的昏天黑地。
教官看着他那个样子,担心再不阻止自己可能就被这哭声送走了,出手及时制止了大家的哭声。
高一刚刚开始没多久,李春就一次又一次给大家贡献了“笑果”不断。
歌曲结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教官们在不舍中和学员们拥抱握手分别。
很久以后,安然在书上看到一个作家写的一句话,她个人很喜欢——不散场的宴席无人能尽兴。
隔壁八班的萧顔和花晴晴拉着教官的手不松手,表情堪比生离死别,教官费了老劲才把自己的手从两个小姑娘手里拿出来,刚拿出来,结果两人再一次贡献了哭戏表演,清野眼睛红红的,看来也是对教官产生了感情。
军训结束,每家每户都收获了一枚“小黑蛋”,只有张开嘴巴时两排明显的大白牙是脸上最白的地方。
这一场秋日的军训喜乐联欢闹剧终于收场,接下来就要步入正轨的高中生活了。
进入高中后,安然还有一个大的改善,有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台智能手机。其实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的同学带手机上学了,不过那时候安然的爸妈限制她玩电子产品的频次怕对眼睛伤害太大,也就没有给她买,安然在安泽业和伊人女士那里分头攻坚过,结果以失败告终,双方达成一致,高中时候再说。
所以刚到高一,安然就再一次旧事重提,安泽业和伊人女士考虑了下,孩子毕竟也长大了,再不给怕和同学们都脱离群体了,就欣然同意了。
新手机到手,安然刚开始熟悉,觉得开发了新的游戏副本的感觉。拿到新手机的第一件事情是把同学的微信加了个遍,因为讨厌李春,所以把他忽略掉了。
放学的第一件事情是跟清野炫耀自己新手机并要他的维信。
“你为什么要加我的微信?”清野摸了下鼻子,问。
“兄dei儿,你不觉得你这话问的很智障吗?我们是朋友,加微信不是很正常吗?”安然无语回噎。
“就因为这样?”清野还是不罢休。
“罗里吧嗦废话怎么这么多,你到底加不加,不加我走了。”在回家的分岔口,安然失去耐性,再晚一点回家就赶不上追喜欢的动漫了。
清野生气了,转头就走。
“嘿,你今天’大姨夫‘来了啊?不加拉到。”安然也生气了转头就走。
安然回到家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赶紧打开电视,还好要追的动漫还没开始演。
清野回到家,爸爸发消息说今天医院有事,不回家吃晚餐了,给他点了外卖应该很快就送到了,让他一会儿记得查收,清野自己守着一个大桌子吃了晚饭。
清野今天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不就是加个微信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爽自己像是那些被安然群加的人一样,成为这群加大部队之一,他就是不想成为之一。
他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可就是不爽,吃完饭清野不喜欢追那些少女偶像剧,看完新闻就回到卧室。把学校的衣服换下来,换了套家居服,一件套头毛衣他还穿反了没发现,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可又原因不明,直到发现卡脖子才知道自己把反面和正面对调了。
给自己倒了杯水把维生素片吃下,偏偏又差点把自己呛了个半死,他觉得自己现在喝口凉水可能都得把牙缝给塞住——凭什么呀。
真是诸事不顺的一天,他决定上床睡觉,睡着了什么都不想就好了。
第二天在学校走廊里遇到过好几次,清野都故意不搭理安然。
安然正好还在新鲜自己的新手机,也没去理睬这个心思莫测的大少爷。
安然拿到新手机后下载了一堆App,最近迷上了在手机App里听歌,就是现在的App真讨厌,周杰伦的歌都要有会员才能听,害她为了冲会员舍弃了一杯奶茶。
安然性格明朗却偏爱周杰伦的“暗黑系”,暗黑三部曲张口就来,时不时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如果你也听周杰伦,那你就是我的Bro。
中二病上瘾,无药可救,为此她结实了一群Bro。
就这么过了几天,中二的安然很快发现,高中的物理课怎么比初中还难呀,初中的时候她还能勉勉强强背一些公式定理啥的糊弄一下,而且初中的时候大部分理解起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一入高中,发现很多公式定理都相互不能理解,她这是要彻底和物理分手的程度,想想都一个头大到不行。数学也是,依旧是安然的头疼科目,所以她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努力提高自己的物理和数学科目上。
安然天生有着语言天赋,所以英语从始至终都是她的擅长科目从来没掉过队,语文也不在话下,只是她不喜欢死记硬背那些需要大段硬记住的文字。
安然的原则是理解第一,所以她学习从来都是理解知识点,而弱死记硬背。
这几天放学清野都没有特意等安然,两人在公交站遇到,安然打招呼清野也是不咸不淡的爱答不理。
安然不知道清野发什么神经,但因为耽溺于新手机的热恋期,也无暇去追问他又在犯什么病,由着他自己别扭。
这天安然值日生,下课之后要先打扫完卫生才能再回家,恰巧和她同组值日的李春今天请假了,就剩下她自己一个人来负责整个教室的卫生。
打扫完卫生后,天已经黑了,突然下起了雨,好死不死,没看天气预报。
安然打电话给爸爸,让爸爸来接自己的宝贝女儿回家。路灯下一个清瘦的少年身影走来,清野的面容渐渐清晰。
“你怎么还没走呀?”安然有点欣喜的问,都下课那么久了。
“哦,忘记拿东西了。”清野摸了摸鼻子,回答。
“老爸你不用来接我了,我遇到同学了。”安然跟老爸说了一声就挂掉电话,抬脚跳到清野的伞下。
“伞这么大,不介意一起打吧。”安然忽闪着两颗葡萄般大眼,眼神清澈,自然的问。
清野被她天真逗趣,嘴角轻扬,把伞很自然地向她挪了挪。
一把伞两个人,一路走着,都是安然在唧唧喳喳抱怨着高中的物理和数学的变态难等级,仿佛物理和数学科目有罪,跟她本人毫无关系。
“哎,还是愁啊。高二分班我就可以跟物理说拜拜了,可是数学却还是要一路相随,我的人生注定要和数学继续相爱相杀下去了。”安然说着,脑袋耸拉着,像是一个泄气的皮球。
清野侧目看着她,无声无息,只是浅笑,不小心挤出的梨涡分外好看。
秋雨下,一把伞,路灯下魅影和倩影交织在一起,街边的青苔透着潮湿的芬芳。
“诺”等到安然终于把自己的烦恼叨叨完了,清野拿出手机,把自己的微信好友添加二维码递到安然跟前,“扫吧”
安然被这突然的剧情转折给弄的懵了一下,待看清楚眼前的是什么,欣然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着二维码扫了下去,发出了好友验证的申请。
“哎呀,没发现原来你还挺傲娇的吗?是不是这几天都在抓耳挠腮的后悔啊。”安然说着还故意在清野脸上戳了一下,俩人挨得太近,清野一时没反应过来。
红了脸,失了心跳。
安然继续前走着,头顶浇下来的雨水打湿了发。
清野怔在身后没有走动,“你什么意思啊?”清野问。
“啊,什么什么意思?”安然被问懵了。
“以后,不要随便戳男生的脸。”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清野就拒绝的命令道。
“切,戳一下你还少块肉?呐呐呐,给你戳回来。”安然说着把脸凑到清野跟前。
清野愈发觉得自己都快烧熟了,急匆匆躲开,把安然自己留在了雨中。
安然追上又一步跳回伞下,戳着清野胳膊逗小狗似的都弄着清野。
街灯下,石板路,水洼里,溅进的雨水,荡起一层又一层涟漪。
路灯下拉长的身影映在石板路上,是两个瘦长的身影和一把向矮小身影倾斜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