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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修罗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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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野在这半年时间里慢慢融入了新的集体，和班里的王可因为都喜欢打篮球的缘故日渐熟络起来，渐渐变成了好哥儿们，男生的友谊不像女生那么腻歪，连上厕所都要手牵手一起走，男生之间，喜欢讲一些女孩们理解不了的哥儿们义气。
清野朋友不多，和王可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也是另一个样子，不像和安然在一起，心思细腻的就像个小姑娘。
王可人有点中二，喜欢死磕，偏爱的糖炒栗子久吃不腻，甚至有点执念。清野有时候不小心惹到王可生气了，便给他买一包糖炒栗子赔罪，这招屡试不爽，清野靠着糖炒栗子欺负了王可很多次。
有人死穴是幼年离开的妈妈，有人雷区是考差的成绩，有人因为缺少陪伴而缺爱孤僻，有人因为天生不世奇才而孤独。而王可只要一包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就能被满足。
寒冬到来，高一上学期即将结束的少年们迎来了自己进入高中后的第一次期末考试，全员进入备考的紧张情绪。
夏丽丽最近经常早早就到了教室学习，晚上自己一个人到图书馆再继续奋战，她资质一般，没有安然的语言天赋，也没有清野的理科思维，只能在时间上下苦力，来换取笨鸟先飞的勤能补拙。
临近期末考试，住校的跑校的，都多了一丝紧张感，毕竟这是进入高中以来的第一次大型考试。
篮球场上最后两周的人也明显变少了，都不用再抢场地了。
这样紧张的气氛也感染到了安然，她最近连剧都不追了，回家就躲进卧室里在书桌前为期末考试做准备，连作业都交的比以前积极了。
人总是这样，就算一个人的时候再散漫，当周围的氛围都充斥的是努力进取时，也会被耳濡目染。
所以重点班和普通班永远有壁，究竟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还是“宁为凤尾不做鸡头”真的是一个值得商榷的议题。
考试结束后，大家又再度变回散养的鸭子。
夏丽丽成绩稳定徘徊在班级中上游，清野这次英语没有拖后腿，成绩在班里排前，长得帅篮球打得好，成绩还好，这下更吸引班里以萧顔和花晴晴为代表的迷妹们。
安然这次可以说考的有点惨淡，她考进来的时候是班里中上游水平，这次数学和物理惨不忍睹，成绩一下子掉到了中游之外了，放假当天都没好意思把成绩拿给爸妈看，躲在卧室里扮鸵鸟，妈妈敲了好几次门都各种推脱没让进，安然爸妈还以为女儿身体不舒服生病了，房门敲得更勤快了。
安然感觉自己现在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门里谁都不理，人生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挫折。以前在中学，她还能让自己一直保持中上游的水平，中考时自己超常发挥了一次，以为自己真的有这个实力，到了高中，大家都是经过中考筛选过的，以前在各自学校成绩都不算差的，强强相撞，再失去“欧皇附体”，这不就现了原形，高中的第一次考试就给安然来了个下马威。
夏丽丽和清野给她发了好几次消息，都是已读不回。
那天终于把自己从即将发霉的房间里放出来，去楼下买包子，结果还遇上王二狗那货，那货自己退学多年，不懂学生的苦，偏偏哪壶不开他非要提哪壶。上来就问“小然子期末考试结束了吧，考的咋样？”
安然瞪了他三秒，拿上包子豆浆什么都没说，愤愤然走了，用表情告诉他他问了一件不该问的事情踩到地雷了，王二狗欢快的笑声在她身后飘荡。
在当了几天鸵鸟以后，安然自己先招了。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考试考砸了。”爸妈正在我是看电视，安然突然从卧室里出来，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对着爸妈来了个大鱼90度的深鞠躬。
安然爸爸正在啃着桃子，吓得手里的桃子骨碌碌滚到了茶几底下。
“所以这些日子闷闷不乐就是因为这个？”安然妈妈终于破案了的问道。
“嗯，丢死人了，这是入高中以来第一次考试，砸的一塌糊涂，从来没有考这么差过。”安然颓败沮丧的说。
“嗨~还以为你在学校遇到什么不好跟我们说的麻烦事了呢。没多大事哈，这次考不好我们就下次再把场子找回来，一次的失利并不能说明什么。”安然爸爸宽慰道。
既往不咎，只争当下。
就这样在家憋了一周多，清野有一天突然登门拜访。
那一天非周末，安然爸妈都上班了，剩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正啃着薯片泄愤，故意把薯片嚼出脆响脆响的声音。
薯片无端当了一回被殃及的池鱼，也是很委屈了。
安然妈早上出门前还是干净整洁的房间，如今沙发地带已经狼藉一片，好几包零食零零散散的躺在沙发上，吃剩的早饭被随意丢在茶几上，遥控器空调器被随意扔在地上，还有两只四仰八叉的拖鞋。
门铃想起的时候，安然还以为是送快递的。
开门看到是清野，自己都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造访她家，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寒假早上。
清野换了给客人准备的拖鞋进屋，看到干净整洁的房子只有那一隅的凌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造的。
“换衣服，带你出去玩。”清野看到房间的凌乱，想笑不敢笑的说。
“不去，我为什么要出去玩。”安然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我请客，去游乐园玩，你确定不去？你不是一直玩过山车和那个观光小火车吗？”清野诱惑道。
“游乐园，你请客？”安然顿时喜笑颜开，来劲了。
打脸总是来的如此之快，前一面还在义愤填膺的拒绝。
“快换衣服，走啦”清野说着，顺便对着门口摆了下头示意她快点换衣服出发。
安然丢下薯片，撒开腿跑回卧室换了一套暖和的衣服，冬日的室外还是挺冷的。
清野叫了个车，安然换衣服的空档已经快到楼下了。
冬日的游乐场人不是太多，大家都怕冷，在家躲着冬眠。
安然在过山车上一顿鬼哭狼嚎的吼叫，把这几日郁结的愤懑发泄出来，此刻竟也忘了自己的恐高。观光小火车不适合冬天坐，做的人少，灌了一肚子风，而且两边的景色也没有春夏的时候郁郁葱葱的，冬日的北方光秃秃的，清野今天穿的有点子骚包，大冬天的也不知道穿件羽绒服，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头都冻红了。
“你4不4傻呀，大冬天的穿成这样，是要去参加时装周吗哈哈哈哈哈”安然在清野又一次打喷嚏的时候嘲笑他。
“住嘴。”清野气的拍了一下她的头，懊恼自己应该多穿一点儿的，他今天确实骚包过头了，学女生要风度不要温度，结果最后受冷的还是自己。
清野拿手机给安然抓拍了很多照片，有些拍的还可以，有些被嫌弃。
在游乐场商店里，清野要了一杯热饮暖手，安然则要了一个冰淇淋，商店里有暖气吹着暖风，清野快被冻僵的身体终于回温，安然在冬天品尝着美味的冰淇淋，心情舒畅了很多。
他们玩到游乐场快散场才离开，后来还一起去玩了大摆钟，做了旋转木马，清野在安然的指挥下，拍照水平提高了不少。
打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
下车后路边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树上也挂了浅浅一层，勉强称得上“火树银花”。
“嘿Bro，你很幸运，是今年第一个陪我看初雪的人。”安然拍了拍清野的肩膀，一副就让他小子赚了的表情。
“My Pleasure”清野笑笑，配合她时不时蹦出来的中二话语。
接下来几天，清野给安然分析了一下她的成绩，并提出可以互帮互助的，她帮他英语成绩进步，他帮她辅导数学和物理，等价交换共同进步。
安然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在寒假让爸妈给请个家教老师补习一下自己拿不出手的物理和数学，清野这个提议来的太及时。安然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因该是太好了，可以算是解救她的及时雨，就欣欣然高兴地接受了。
与其让爸妈花钱请不熟悉的人给自己辅导，还不如用自己的努力来做交换的成长，她很喜欢清野所说的——互帮互助，等价交换，她觉得这样子好歹也是自己付出努力换来的回报。
安然把自己的想法跟爸爸妈妈说了，爸爸妈妈觉得很好，还夸自己的女儿终于长大了，知道用自己付出劳动来做交换，虽然安然家不差这点家教费，但听完自己女儿的想法，爸爸妈妈觉得确实是一个比请家教更好的方案，非常支持安然的“互帮互助”计划。清野他们开学时候见过，小伙子长得清秀帅气，看上去懂事乖巧，一看就是个很靠谱的小伙子，夫妻俩非常喜欢。
寒假后半段时间，他俩大部分时间混在一起。两家父母白天都上班忙碌，只有周末才有时间陪孩子。有时候他们会直接在家里，学习累了还能看会儿电视吃点零食，有时候在外面的冰淇淋店或者饮品店，这时候一般是安然馋了想吃甜的。
安然去过清野家几次，冷冷清清的，家里很干净，家具很少但各归各位摆放的很是恰到好处。
清野帮助安然分析了一下她接下来的情况，她文理科偏科严重，将来等分科肯定是要学文科的，物理暂且可以短暂应付一下，数学却必须从高一开始就把基础打好，这是接下来要陪伴她整个高中生涯避不开的科目。
安然看着各种公式证明，恨不能拥有清野的脑子。“你考试的时候可以把脑子借给我用两天吗？”安然拿书本掩面，恨不能给自己的脑子装一个一按就全部吸收书本知识的按键，一按就可以把一本书的东西全部都吸收进脑子里。
清野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怼了句：“借不了，你还是换个头吧。”说完自己先自顾自笑了。
他俩关系慢慢熟络，清野也会适时的开个玩笑，有时候互怼两句也不打紧。
安然气的从桌子底下给了他重重一击，清野避闪及时，这一脚出力有点大，结结实实的踹空了，安然从椅子上跌下，摔在地上屁股开了花，疼的嗷嗷叫。
清野笑的更欢了，起身去扶她，被她一把拽到，也把他摔在地上才终于开心。
安然喜欢边做题边转笔，奈何耍帅失败经常把必掉在地板上，有一次清野正在给她讲题时候她又把笔掉地上了，俩人都低头捡，结结实实的两颗脑袋撞在了一起，清野还没来得及藏起加快的心跳就被安然就着姿势把他的头发蹂躏一番，整成了一只炸毛的小狗，样子实数滑稽。
清野整理着被安然蹂躏一通的头发，也不生气，好像还享受其中，好像只要是她弄的，怎么都没法生气。
经过一个暑假的互帮互助，俩人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你现在已经是我最铁的Bro了”安然如是说。
“嘿，bro，一起加油！”清野伸出手，学着嘻哈人士和安然拳拳相碰。
中二少年病得太重，一个传染俩，无药可医的程度。
“还是个小屁孩。”清野心想，虽然他自己也是，只不过是个比安然大了半年多的小屁孩而已。
安然养成了边做题边转笔的习惯，在她不小心掉到地上坏掉N只笔后，她转笔的技术渐渐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至于习惯了看到细长的物件都想随手转一转，渐渐地熟练到堪比孙悟空操练金箍棒的程度。
家里的筷子，手里的雨伞，仙女棒，安然在那段时间习惯了随手转她触手可及的任何物件。
这天早上，安然正在边转笔边做数学卷子，锁眉思索中，没看到有人经过。昨晚没睡好，今早买来提神的咖啡放在桌边还没来得及喝，全被走道经过的李春给碰洒了，一杯一口还没喝的咖啡全被李春的衣服给喝了。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安然赶忙道歉，抬头发现是李春 马上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
竟然是这个二世祖，大家都不想惹他，也不想跟跟他有太亲密接触。
“昨天刚洗的校服，对不起就完事了？”李春自己撞翻的，竟然还恶人先告状起来。
“那你想怎么样？要赔你钱吗？”安然争辩道。
“我是差你那几个钢镚的人吗？你得给我洗干净了。”李春道。
“你别太过分啊，咖啡虽然是我的，但是是你自己碰洒的，我还是受害者呢。”安然对这个二世祖相当无语，知道他一向不讲理。
咖啡洒在李春上衣的下衣角位置，裤子也湿了大半，裤子是深色的还好，上衣白色衣服上咖啡渍确实过于明显。
“小丫头牙尖嘴利啊，怎么着是不打算负责了？”李春拉了个凳子，在安然边上坐下一副要不理论出个结果不罢休的样子。
边上的同学们也有意无意的展开围观模式，很快就要上早自习了安然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大太难堪。
“那你想怎样？”安然败下阵来，她其实并不擅长作战，很容易就认怂了。
“好说，把衣服给我洗干净就可以。”见到安然认怂服软，李春一脸得意。
“我给你钱你自己拿到洗衣店洗不行吗？”安然无语，“这效果不是一样吗？”
“不行，你弄脏的衣服你要负责给处理干净。”李春不依不饶。
“好好好，我负责，负责……行了吧”安然彻底败给了这个蛮不讲理的二世祖，招手让身边的看客们都散了吧。
中午休息的时间，李春回家把衣服换了，下午带给安然一包浸满咖啡渍的衣服，贱兮兮的丢下句“好好洗干净了，安安妹子。”
走之前还丢下一副小人得志的微笑，看的安然瘆得慌，对着他的背影挥了一顿无影拳。
下午回家的时候，清野看到安然提了一个袋子。
“你提了这一袋子什么呀？”说着顺手给接过来帮着拿，还打开看了一眼，看到是男生的校服，皱了一下眉头。
“哎，别提了，被一个二世祖给赖上了，命苦呀~”说着做出一副苦命的表情。
“什么情况？”清野追问。
“我早上买了杯咖啡，本来打算自己用来提神的，结果还没喝，全被李春给洒了，还赖着我给洗衣服。”真的是，上辈子欠他的，安然气的对着路边的空气踢了两脚，毫无杀伤力可言。
清野侧头看着她被气鼓鼓的样子，笑了。
转头的瞬间，眼神还是冷了一瞬——又是李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李春好像挺享受捉弄安然的，一会儿“安安妹子长”，一会儿“安安妹子短”的各种捉弄她，有一次弄了一个逼真的玩偶蟑螂夹到安然的书本里，吓的安然在教室里发出了突兀的尖叫声。
有时候看到安然被吓哭了又扮作好心人去哄弄她，“对不起”张口就来毫无诚意可言，遇到这样的无赖，安然自认倒霉。
老师们都知道李春调皮捣蛋，倒也不是不管，只是管过很多次，家长也请过，每次都是认错态度良好，转头继续明知故犯。
对于这种我错了，我会悔改，下次还敢的学生，老师们也是很头疼。
家长自知自己儿子德性，给学校明里暗里做了很多“贡献”，老师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是太过出格，就得过且过。
偏偏李春还是个混不吝，小错不断，大错不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也懂得见好就收及时刹车，他似乎对这一套应付老师和家长的手段轻车熟路，驾轻就熟。
毕竟已经是这方面作案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了。
李春班里谁都不搭理，偏偏就得着安然一个人来劲，安然跟爸妈抱怨过几次，爸妈也去学校跟老师沟通过这件事，奈何老师也只能对这样的二世祖很没招，各种教育管教过，可是转头就忘，老师跟安然家长进行了很真诚的沟通，老师态度诚恳言辞恳切，倒是让安然爸妈有点自己较真难为人的错觉。
遇到高手了！
老师也不是毫无作为，在地理距离上把两个人的座位做了做大的隔离。
那段时间安然被李春弄的很烦，李春捉弄人捉弄的很有成就感。
这天七班和八班的体育课赶巧到一块去了，由于场地有限，两班的人便商量来了一场篮球友谊赛。
女生们安排了简单的自由活动，她们有些坐在场外台阶观看男生们打篮球休息。
清野在场上打篮球，萧顔和花晴晴的加油声喊得响亮，生怕被人比下去，安然和夏丽丽在边上听着这响亮的加油声，不禁侧目看过去。
安然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拿在手里坐在场边观战。
可恶，她们班的李春也在场上，而且打的格外卖力，似乎把这当成了他的个人主场单人solo。
萧顔和花晴晴每人拿着一瓶饮料在场边边加油边候着。
半场休息，安然正和夏丽丽不知讨论着什么，正笑声咯咯的差点仰翻，她俩只要凑到一起，屁大的事情都能讨论出个乐来。还没看清楚眼前人是谁，手里喝了一半的水已经被人抢走喝了起来，来人大汗淋漓甩了甩头，汗渍波及到周边人也毫无歉意。
又是李春，真的是够了！
李春拿起安然手里喝了一半的水，像是喝自己的水一般自然，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下去，龇着一嘴大白牙对着安然笑。“怎么样，哥刚球打的不错吧？”一脸得意的炫耀。
神他妈打的不错，谁关心你打的怎样，服了！
萧顔和花晴晴看到清野中场休息，主动跑过去把手里的饮料递过去，清野没接，朝着安然那边走去。
“怎么回事？”清野问。
“他把安然的水给抢走了，还给喝完了。”夏丽丽替安然回答。
“哥们儿，这是我妹妹，能别老骚扰她，她不喜欢。”清野指着安然对李春说。
“你妹妹，搞笑呢，异父异母的妹妹？”李春嘲笑道。
“这就跟你无关了，总之以后不要老是骚扰她，听见没有？她不是没人护。”清野面漏愠色的警告道。
“哎呀，我好害怕呀，我喜欢安安妹子，我就骚扰她你能怎样？”李春不卑不亢挑衅道。
“你丫听不懂人话是吧？”清野明显被激起了怒意，推了李春一下。
这一下也激起了李春的怒意，俩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旁边一起打球的哥们和安然都吓到了，安然拉着清野的手臂把他和试图推搡他的李春拉开距离，其他兄弟们也帮忙拉架，才把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熄灭于萌芽状态。
进入高中后，安然渐渐见识到了山外还有高山，人也渐渐比以前低调了一些，不再像初中时候天天咋咋呼呼老是喜欢出风头，她现在更相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下半场比赛李春好几次对清野发起来挑衅，都被懂事的队友给拦下了，这一场友谊赛以八班略胜的结果结束。
“你今天在球场上挺冲啊。”放学的时候安然调侃清野。
一提这事清野就来气，“怎么你是想我看着他欺负你不管不问是吗？”清野反唇相讥，把球场上没撒完的火气转嫁到安然身上。
安然一看他这一点就又要着了的样子，乖乖闭嘴了。
突然之间谁都不言语，气氛安静的不自然。
“说话呀，以后这种事我不能管是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清野带着火气问道。
“可以管可以管，你都是我异父异母的哥哥了咋还不能管呢是不？”安然边说边给他顺毛抚了抚他的后背，“这脾气啥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安然小声咕哝了一句。
“说什么大声点，别在那小声蛐蛐。”清野怒意消了一半了。
“好的好的，清野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安然夹着声音，对着清野撒了一个自己无知无觉的娇。
这是安然第一次叫他“清野哥哥”，以前从来都是“姐姐我怎样怎样……”，要不然就是中二的“嘿Bro……”，清野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摸了下鼻子挠了挠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路都顺拐了一下。
这声“清野哥哥”威力巨大，彻底把他的炸毛给捋顺了，少年人梨涡浅笑，上扬的嘴角想压都压不住。
“再叫一声’清野哥哥’来听听。”清野有点意犹未尽，戳了一下安然的胳膊，央求道。
“不要啦，好话不说第二遍。”安然推开他的胳膊，拒绝道。
“再来一遍嘛，快点快点……”清野继续央求道，两个人在打闹嬉戏中往前走着。
“不要啦……”安然再次拒绝。
“给你买双球冰淇淋，再来一遍呗……”
李春在他们后面，看到这一幕，目色暗沉，一言不语，暗暗握紧了骨节分明的手，拳头上白骨清晰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