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4章 有你在，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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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物理课的下课铃刚响，沈迹宁就把课本往抽屉里一塞，动作麻利的像土匪要去抢东西。赵磊看着他这急不可耐的样子，戳了戳他的胳膊肘，调侃道：“宁哥，你这是赶着去球场当灌篮高手啊？不过，你今天咋这么积极了，以前体育课你不都得拖到老师来催才肯动吗？”
沈迹宁的手顿了一下，耳尖悄悄攀上微微粉红，却嘴硬道：“谁积极了？我就是想活动活动筋骨，省得整天坐在教室里腰酸背痛。”嘴上这么说，脚却已经往教室外挪了，眼睛还不自觉地往高二（3）班的方向瞟了一眼。他没看到姜翊南的身影，心里竟莫名有点空落落的。
“行吧行吧，你说什么都对。”赵磊笑着跟上来，还不忘补了一句，“对了，你那弟弟今天真的会来吗？要是他来了，我可得好好跟他学学怎么管你，省得你老是跟我抢最后一块肉。”
“你再胡说八道。”沈迹宁瞥了赵磊一眼，却没再反驳，只是脚步又快了几分。穿过教学楼的走廊，操场上已经有不少同学在活动了，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羽毛球拍在空中的挥舞声、嬉笑打闹声混在一起，透着少年人独有的鲜活劲儿。沈迹宁走到器材室门口，刚想进去借篮球，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看台边，手里还提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矿泉水和一条蓝色的毛巾。
是姜翊南。
他穿着干净的校服，领口依旧扣得整整齐齐，头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眼神却牢牢地锁在沈迹宁身上，像找到了目标的小兽，瞬间亮了起来。沈迹宁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想躲，可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姜翊南快步朝自己走来。
“哥，你来了。”姜翊南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来，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会有点热，就多带了两瓶矿泉水，都是常温的，你喝冰的容易肚子疼。还有这毛巾，我早上洗过了，用的是你喜欢的那款洗衣液，没有香味。”
沈迹宁看着塑料袋里的东西，蓝色的毛巾叠得整整齐齐，矿泉水瓶上还带着点凉意，显然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没多久。他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融融的，却还是嘴硬道：“谁要你这么麻烦？我自己也能买水，再说了，体育课老师会提供毛巾的。”话虽这么说，手却很诚实地接过了塑料袋，指尖碰到姜翊南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像被烫到似的，飞快地收回了手。
姜翊南看着他这口是心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梨涡在嘴角浅浅浮现。
“我知道啊，但我就是想给哥带。老师提供的毛巾那么多人用，不卫生，哥用我带的，我放心。”
旁边的赵磊看得直乐，凑过来拍了拍沈迹宁的肩膀：“宁哥，你看你弟弟多疼你啊，我都羡慕了。要不，今天你就别跟我一队了，跟你弟弟一队呗，省得你老是抢我篮板。”
“谁要跟他一队！”沈迹宁立马反驳，却没注意到姜翊南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和隐忍。他把塑料袋往赵磊手里一塞，“你先帮我拿着，我去借篮球，一会儿要是输了，可别找借口。”说完就转身往器材室跑，像在逃避什么似的。
姜翊南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慢慢暗了下来，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赵磊看在眼里，连忙打圆场：“翊南啊，你别往心里去，你哥他就是嘴硬，其实心里可在意你了。上次他还跟我说，你转学过来，他可开心了，就是不好意思说。”
姜翊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里的失落消散了不少：“我知道，哥就是这样的人。”他抬头看向沈迹宁的方向，沈迹宁正扛着两个篮球往这边走，阳光洒在他身上，格外耀眼。姜翊南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他想起小时候，沈迹宁也是这样，扛着比他还高的篮球，拉着他的手往球场跑，嘴里还喊着“南南，我教你打篮球，以后你要是成篮球队的人了，就和别人说你的师傅是我”。
那时候的阳光，和现在一样暖。
沈迹宁把篮球扔给赵磊一个，自己抱着一个走到球场边，开始热身。他弯腰压腿，手腕转了转，动作流畅又帅气，引得旁边几个女生小声尖叫。姜翊南站在看台边，有些不爽的朝旁边尖叫的女生投去目光。
“宁哥，快来啊！我们一队，跟他们比一场！”赵磊在球场中间朝他喊，手里还拍着篮球。
“要是输了，今天的晚饭你请！”
“行啊！”
沈迹宁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快步跑了过去。他接过赵磊递过来的篮球，运球、起跳、投篮，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篮球稳稳地进了篮筐，引得周围一阵欢呼。沈迹宁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转头看向看台，正好对上姜翊南的目光。姜翊南朝他笑了笑，比了个OK的手势，沈迹宁的耳尖瞬间红了，赶紧转回头，假装专注地看着球场，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直跳。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沈迹宁在球场上像只灵活的猎豹，运球、传球、投篮，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比分很快就被拉开了。赵磊跟在他身边，一边跑一边喊：“宁哥，你今天怎么这么猛？是不是怕输了没面子啊？”
“少废话！赶紧防守！”沈迹宁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往看台边瞟了一眼。姜翊南还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盯着他，但手里的毛巾已经被他攥得有些皱了。沈迹宁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他运球突破对方的防守，起跳投篮，篮球在空中划了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地进了篮筐。
“好球！”姜翊南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激动。沈迹宁听到他的声音，转头朝他笑了笑，那笑容灿烂又耀眼，让姜翊南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里的毛巾“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姜翊南连忙弯腰去捡，脸颊烫得像要着火似的。他捡起毛巾，拍了拍上面的灰，抬头再看向沈迹宁时，沈迹宁已经重新投入到比赛中了，只是他的耳尖，好像比刚才更红了。
比赛进行到一半，沈迹宁已经满头大汗了。他停下来，走到场边喝水，刚拧开矿泉水瓶，一条蓝色的毛巾就递到了他面前。沈迹宁抬头一看，是姜翊南。姜翊南的额头上也有点汗，显然是刚才跑过来的。
“哥，擦擦汗吧，别着凉了。”姜翊南的声音很轻，带着点关切。沈迹宁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毛巾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钻进他的鼻子里，让他心里暖暖的。他把毛巾还给姜翊南，刚想说谢谢，就看到姜翊南伸手，替他擦了擦额角没擦到的汗。
指尖的触感温热又柔软，沈迹宁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姜翊南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担优: “哥，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
沈迹宁挣开他的手，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我就是不小心滑了一下，你别大惊小怪的。”他转身想往球场走，却被姜翊南拉住了手腕。
“哥，”姜翊南的声音带着点犹豫，眼神里满是认真，“你刚才打球的时候，我看到你膝盖好像有点疼，是不是旧伤复发了？上次你说膝盖疼，我给你买的药膏，你用了吗？”
沈迹宁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姜翊南会这么细心，连他膝盖的旧伤都记得。他的心里突然有点酸，又有点甜，他看着姜翊南的眼睛，那里面满是关切和担忧，让他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我用了，好多了。”沈迹宁的声音小了很多，不再像刚才那样嘴硬，“我没事，还能打，你别担心。”
姜翊南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点了点头：“那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别硬撑。”他松开沈迹宁的手腕，退到一边，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条蓝色的毛巾，“我在这儿等你，打完球我们一起回家。”
沈迹宁“嗯”了一声，转身往球场走。他的脚步比刚才慢了些，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他回头看了一眼姜翊南，姜翊南还站在原地，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像在守护什么珍宝。沈迹宁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有你在，真好。
比赛很快就结束了，沈迹宁他们队赢了。赵磊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宁哥，你今天太厉害了！晚上必须你请吃饭！”
“请就请，我有的是钱！”
沈迹宁笑着说，心里却想着，要不要把姜翊南也叫上。他转头看向看台，姜翊南已经朝他走过来了，手里还拿着那瓶没喝完的矿泉水。
“哥，你赢了！”姜翊南的脸上满是笑容，眼里的光比阳光还要耀眼，“你刚才那个三分球，太帅了！”
沈迹宁的耳尖又红了，他接过姜翊南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说：“赵磊说晚上要我请吃饭，你…你要不要一起去？”
姜翊南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起来，似有星星落进了他的眼里：“真的吗？哥愿意带我一起去？”
“不然呢？你宋阿姨跳广场舞去了不在家，难道让你一个人回家吃泡面吗？我可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沈迹宁白了他一眼，却没掩饰语气里的在意。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姜翊南连忙点头，开心得要死。“哥，我们去哪里吃？是吃你上次说的那家麻辣烫，还是吃汉堡？”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今天我请客。”
沈迹宁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暖暖的。他转头看向赵磊，赵磊朝他挤了挤眼睛，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识趣地道:“宁哥，我突然想起我妈让我回家吃饭，我就不去了，你们俩去吧。记得多吃点，别客气！”说完就扛着篮球跑了，留下沈迹宁和姜翊南站在原地。
沈迹宁看着赵磊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姜翊南。
“那我们走吧，去吃麻辣烫？”
“好！”
姜翊南点点头，快步跟在他身边，像个小尾巴似的。两人并肩走在回教学楼的小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格外亲密。
沈迹宁看着身边的姜翊南，突然想起小时候，姜翊南也是这样，跟在他身后，“哥哥”“哥哥”地叫着，不管他走到哪里，姜翊南都能找到他。那时候他觉得烦，总想摆脱这个“跟屁虫”，可现在，他却觉得，有这样一个人，永远跟在他身后，永远在意他，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哥，”姜翊南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以后体育课，我还能来看你打球吗？”
沈迹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他转头看向姜翊南，眼里满是温柔：“当然可以，只要你想来，随时都能来。”
姜翊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看着沈迹宁，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像阳光一样，温暖又耀眼。
夕阳下，两个少年的身影慢慢远去，他们的笑声混在一起，被风吹得很远很远，好像要把这份温暖，带到未来的每一天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4章 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