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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试探与反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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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不利，沈乐安分了两天。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他准时上班，乖乖泡茶，虽然味道时而寡淡如水时而浓苦如中药。
认真整理都文件，虽然顺序偶尔会神奇地按照颜色深浅或者首字母顺序排列。
努力扮演一个努力但资质有限的新人。
杜禾也没再提咖啡的事，仿佛那天的交锋从未发生。
但他偶尔投来的目光，总让沈乐觉得像被X光扫过，无所遁形，连内心吐槽好像都能被解码。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让他浑身刺挠。
沈乐决定主动出击。
他厌恶极了这种被人看透、受人掌控的感觉，这让他想起某些极其不愉快的回忆。《杜氏生存指南》修正版第一条：无法迷惑，那就挑衅。试探出他的底线，然后疯狂蹦迪！
机会很快来了。周五晚上，公司有个重要的酒会。作为总裁助理，沈乐需要陪同出席。
他看着衣柜里那套规矩的黑西装，撇撇嘴。太普通了，配不上他即将开始的表演，也衬不起他这颗即将作妖的心。
酒会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杜禾无疑是全场焦点，周旋在各色人物中，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像一只开屏的孔……啊不，是掌控全局的狮王。
沈乐端着一杯果汁（杜禾明令禁止他碰酒），躲在角落观察，内心OS：这只老狐狸，无论对谁都是那副温和面具，真能装，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一个穿着曳地长裙、妆容精致的女人端着酒杯，袅袅婷婷地走向杜禾，说话时身体语言丰富，几乎要贴到他身上，眼神拉丝的程度能去工厂当焊接剂。
沈乐眼睛一眯，很好，狐狸精一号出现。正好给他提供了作战场地。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略显招摇的暗纹衬衫，这让他看起来不像助理，倒像是来走秀的模特或者某位低调的富家小公子。
然后挂上无可挑剔的笑容，端着一碟小点心，径直走了过去，步伐坚定得像要去炸碉堡。
“杜总，”他声音清亮，恰到好处地插入对话，仿佛没看到那位女士瞬间不悦的脸色，“您晚上没吃什么，垫垫肚子吧？”语气关切，眼神真诚。
他表现得无比自然，但站位却巧妙地将那位女士和杜禾隔开了些许，用自己的身体构筑了一道无形的壁垒。
杜禾挑眉看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仿佛在说“又开始了？”
沈乐假装没看到，继续发挥，转向那位女士，笑容灿烂得晃眼，语气真诚又无辜：“这位姐姐的裙子真好看，和您的气质特别配！”
他稍微凑近一点，像是分享小秘密，“就是站在这边灯光下看，粉底好像有点没涂匀？脖子和脸稍微有点色差呢。需要我去洗手间帮您拿个粉饼吗？”
那位女士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如同刷了一层劣质水泥，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误吞了调色盘。
杜禾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肩膀微抖，像是在极力掩饰笑意。
“我……我去下洗手间！”女士几乎是落荒而逃，高跟鞋踩得像打击乐。
沈乐看着她仓促的背影，心里比了个V，放起了虚拟烟花。
成功赶走狐狸精一号！KPI达成！
他一转头，却对上杜禾深邃的目光，那目光里含着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让他心里发毛。
“解围？”杜禾语气听不出情绪，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身为您的助理，为您分忧是应该的。”
沈乐笑得一脸纯良，心里补充：主要是看她不爽，顺便帮你砍个烂桃花，不用太感谢我～
杜禾没说什么，只是从侍者托盘里拿过一杯香槟，递给他：“尝尝？”
沈乐一愣。不是说不能喝吗？钓鱼执法？
他警惕地看着杜禾，又看看那杯酒。
鸿门宴？杯里下药了？
“怎么？怕我下药？”杜禾轻笑，激将法用得明明白白。
沈乐果然受不了这个。
他接过酒杯，故作镇定：“谢谢杜总。”心里想：喝就喝，谁怕谁，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他抿了一口，口感清冽，带着果香，很好喝。于是又喝了一大口，像是喝啤酒一样。
杜禾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莫测的光，像是猎人看着猎物试探着走入陷阱。
酒过三巡，沈乐觉得自己有点飘。
那香槟劲不小，他为了壮胆，以及觉得好喝（划掉），又喝了好几杯侍者路过时递来的果汁饮料，后来他才知道那是酒精含量不低的预调酒。
他看到杜禾正在和几个中年男人聊天，似乎相谈甚欢，那笑容假得让他牙酸。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杜氏生存指南》终极试探：测试老板酒量上限！为日后灌醉他逃跑做准备！
他端着一杯不知道谁塞给他的、颜色漂亮的“饮料”，晃晃悠悠地走过去，声音比平时大了几分，带着点醉醺醺的莽撞：
“杜总！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嗝……收留我！”
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如同探照灯打在他身上。
杜禾看着他绯红的脸颊和明显开始迷离的眼神，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沈乐却不管不顾，直接把那杯“饮料”怼到杜禾面前，差点洒出来：“您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看不起我沈乐！”
旁边的人都愣住了，窃窃私语，这助理也太虎了！简直是在雷区跳芭蕾！
杜禾看着眼前醉醺醺、开始撒酒疯的少年，又看看周围看好戏或担忧的眼神，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刚才真实多了，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他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然后靠近沈乐，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胆子不小。”
沈乐嘿嘿傻笑，觉得自己赢了，成功挑衅了老板，快乐！
下一秒，他感觉天旋地转，脚下一软，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没有预想中摔倒在地的疼痛，而是跌进了一个带着清冽酒香和淡淡木质香调的温暖怀抱。
杜禾打横抱起了他！
全场寂静！仿佛被按了静音键！
沈乐醉眼朦胧，只看到杜禾线条完美的下颌线和微微滚动的喉结，还有金丝眼镜反射的冰冷光芒。
“抱歉，各位，助理喝多了，失态了。我先失陪一下。”杜禾的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仿佛在包容一个不懂事、需要他亲自收拾烂摊子的孩子。
他抱着沈乐，无视所有惊愕、羡慕、好奇的目光，大步流星地朝宴会厅外走去，每一步都稳得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沈乐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像一只被抓住后颈皮还不老实的猫：“放我下来……我还能喝……测试……还没完……老板你酒量行不行啊……”
杜禾低头看他一眼，眼神幽深，像是藏了一片暗海：“测试？回家再慢慢测。”
沈乐瞬间老实了，酒醒了一半。
回家？测什么？怎么测？一种莫名的、比醉酒更强烈的晕眩感和危机感击中了他。
他被塞进车里，杜禾就坐在他旁边。
密闭的空间里，酒香和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无孔不入，让沈乐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他好像……玩脱了？
《杜氏生存指南》紧急修订：老板酒量深不可测，且行为模式无法预测！
OS：公主抱是碳基生物能想出的惩罚吗？！危险等级调至最高！红色警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