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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觉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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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成绩公布后，高二（三）班的气氛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以前大家看祁哲，眼神里写着“校霸牛逼，但学习拉胯”；现在看祁哲，眼神里变成了“校霸牛逼，学习…好像也能抢救一下？”
而看陈刑的眼神，则从“转学生学霸，高冷勿近”悄然变成了“…隐藏的学神，似乎还有点人情味？”
最明显的体现是在课间。
“哲哥！哲哥！这道物理题，受力分析我画麻了，给瞅瞅呗？”以前这种问题绝不会有人问祁哲，现在戴国明第一个把卷子怼到他面前。
祁哲正翘着二郎腿，嘚瑟地欣赏自己那张108分的数学卷子，闻言头都没抬，用卷子嫌弃地拍了拍戴国明的脑袋：“找你南姐去，没看见我正欣赏进步成果呢？”
“南梦那儿排队排到法国了！”戴国明哀嚎，“你就帮我看看嘛！你现在可是得到陈神亲自点拨过的人！”
“陈神”这个称呼不知何时在班里小范围流传开了。
祁哲听到这个称呼，心里那点嘚瑟劲儿更足了，仿佛被夸的是他自己。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接过卷子，瞄了一眼：“啧，这么简单都不会？看见这个滑块没？它不要面子的啊？摩擦力方向画反了！笨！”
戴国明恍然大悟：“哦哦哦！对哦！哲哥牛逼！”
祁哲：“那是，也不看是谁…”他话没说完，目光瞥见前排陈刑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立刻收敛了嚣张气焰，把卷子塞回给戴国明，“…自己改去，别打扰我…嗯，思考人生。”
戴国明：“…” 哲哥你思考人生的方式就是对着数学卷子傻笑？
另一边，几个女生也鼓起勇气围到陈刑座位旁。
“陈刑同学，那个…英语作文的模板，能不能借我们参考一下呀？”
“对呀对呀，你上次作文几乎满分呢！”
陈刑正在看一本《时间简史》英文原版，闻言抬起头，女生们瞬间有点紧张。
他没说话，只是从一摞整整齐齐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个蓝色的，递了过去。
女生们如获至宝：“谢谢陈同学！你人真好！”
陈刑：“…”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等他重新低下头，旁边传来细小的讨论声：
“哇，陈刑的字也太好看了吧！”
“而且笔记好清晰！”
“感觉他好像没那么冷嘛…”
“是啊，就是不太爱说话。”
祁哲竖着耳朵偷听，心里哼哼：那是，也不看是谁…咳，谁的同桌！（虽然并不是同桌，但他单方面认为位置靠近就等于同桌待遇。）
数学课上，老李头重点讲解期中试卷。
讲到祁哲做对的那道压轴题变形时，老李头特意点了祁哲的名：“祁哲，这道题你这次做得不错，上来给大家讲讲思路？”
全班目光齐刷刷聚焦。
祁哲心里一咯噔。他做是做对了，但让他条理清晰地讲出来…有点悬。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陈刑。
陈刑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卷子，仿佛事不关己。
祁哲硬着头皮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开始磕磕绊绊地讲解：“…就，先这样…然后那样…嗯…辅助线…”
底下开始有细微的骚动。
就在祁哲卡壳，额头冒汗的时候，坐在第一排的陈刑，状似无意地将自己的草稿本往桌角推了推。上面用极其简洁的步骤和关键词，罗列了解题的核心逻辑。
祁哲眼睛瞬间亮了！救星啊！
他立刻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顺着那提示，流畅地把后半部分讲完了。
老李头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看来是真正理解了。下去吧。”
祁哲几乎是飘下讲台的，经过陈刑座位时，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一句：“救命之恩！”
陈刑面无表情地把草稿本收回去，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一推。
但祁哲看得分明，他耳根那儿，又悄悄爬上了一抹淡粉。
放学铃响。
祁哲动作麻利地收拾好书包，堵在陈刑座位旁边，像个大型挂件。
“陈老师！今天想吃什么口味的冰淇淋？我请客！”祁哲声音洪亮，生怕别人听不见。
陈刑拉书包拉链的手一顿：“…不吃。”
“那喝奶茶？三分糖？”
“不喝。”
“那…去看我打球？我今天手感超好！”
“不去。”
一连串拒绝，祁哲也不恼，依旧笑嘻嘻地跟着陈刑往外走。班里还没走的同学看着他们，眼神里都是“懂的都懂”的笑意。
“那你总得让我表示表示吧？”祁哲坚持不懈，“要不…我帮你值日一周？”
陈刑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无奈：“你安静点，就是最好的感谢。”
祁哲：“…” 扎心了，陈老师。
但他立刻又振作起来：“行！我安静！”他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亦步亦趋地跟在陈刑身边，果然不说话了，只是那双眼睛还在不停地眨巴，试图传递某种“看我多乖”的信息。
走到校门口，陈刑忽然开口，声音很轻：“错题本，明天记得带。”
祁哲愣了一下，随即巨大的喜悦像烟花一样在脑子里炸开！陈老师这是答应继续“家教”了！
“保证带到！”他立刻忘了“安静”的承诺，声音响亮，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陈刑似乎叹了口气，加快脚步走了。
祁哲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傻笑了半天，才猛地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在只有戴国明和几个死党的群里疯狂打字：
【@全体成员从今天起，谁再敢说陈刑一句高冷不好接近，就是跟我祁哲过不去！】
【听见没有！那是我罩着的人！（虽然可能不需要我罩）】
【以后都放尊重点！叫陈神！】
戴国明秒回：【得令！哲哥！陈神威武！】
【哲哥，你这哪儿是罩着人家，你这分明是…[坏笑]】
祁哲：【滚蛋！[菜刀]】
收起手机，祁哲心情好得想绕着操场跑十圈。他算是明白了，对付陈刑这种冰山学神，就得脸皮厚，就得死缠烂打，还得…恰到好处地示弱和表现进步。
你看，这不就初步取得战略性成果了吗？
至于那座冰山底下到底藏着什么…
祁哲哼着歌想，不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