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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圣诞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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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同于先前那样仅是简单的触碰，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吻。
嘴唇被温暖堵塞，爱欲剥夺呼吸，大脑也渐渐随着唇齿间的交缠而逐渐变得昏沉。宋子意一开始是想推的，可是渐渐的，他也有些沉溺其中。
鼻腔里全是清新的雪松味。
因为蒋时隐这家伙吻技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这一吻结束，宋子意颇有些意犹未尽。抬头，蒋时隐的表情里也写着这四个字。
“你没推开我。”蒋时隐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感觉嘴里甜腻腻的。
“你也没问我。”宋子意后知后觉的有些害羞，脸颊泛起潮红，不知是冻得还是臊得。
“那现在问还晚不晚？”蒋时隐低低地笑，指尖钻进毛线手套里面寻他的手指，那里因为总是做饭留了一层很薄的茧子。“可以吗？”
指尖泛起酥麻的痒意，宋子意却只是低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蒋时隐也不在意，只是悄悄在手套里与他十指交扣，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人的暂时属于自己的体温。
宋子意低着头，视线里只有那抹刺眼的红色，是围巾。
鼻尖一凉，宋子意觉得有水滴在了上面。围在水晶球前的众人突然发出了不约而同的赞叹声和笑声。
抬头，是迟来的雪。
下雪了。
手心被捏了一下，宋子意低头，入目的是一颗缩小版的圣诞树。
确切来说，是一颗缩小版的圣诞树水晶球。白色的灯光打在中间的圣诞树上，把树上每一个小礼物的细节都被照得清清楚楚。白色的雪花扑簌簌落下，再一眨眼，竟跟眼前的场景如出一辙。
“圣诞节礼物。”蒋时隐躲在水晶球后面笑，“以后毕业了，即使不用来Y国，你也可以对着他许愿。”
宋子意呆滞了一瞬，很突兀地捂住了嘴，笑了起来。
很明显蒋时隐没搞清楚现状，把水晶球从面前拿开，困惑地看向宋子意：
“喂喂喂，这种场景不是应该感动得要哭了吗？你笑什么？”
“你的脸……”宋子意笑得话都说不完整：“被水晶球拉成河马了。”
“……”蒋时隐被气笑，“喂，你这人真是的，我今天晚上帅了一晚上了，结果举了个水晶球把你笑到了？”
他举起水晶球在宋子意脸上比了比，看见宋子意原本好看的五官被水晶球的曲面向左右两边拉去，显得他整张脸宽得不像话。
“好吧是有点难看。”蒋时隐笑了，拉住宋子意的手，把冰凉的水晶球放在他手心，“没事，这样就好看了。”
冰凉的水晶球上落了片雪花，很轻，很轻，顺着宋子意一直落到他的心尖尖上，滋润了那才生根发芽的喜欢。
……
回家后，蒋时隐习惯性地准备脱了衣服就去睡觉，毕竟明天中午还要赶飞机。哪知一只脚还没踏进房门，就被宋子意的话扯住了。
“还没吃晚饭呢。”宋子意站在厨房前，手里端着一个小盒子。
蒋时隐按开手机开关，屏幕上显示着“十一点半”。
“这么晚了还吃吗？”蒋时隐已经有些累了，在家等了一天等得他腰酸背痛：“明天早上多吃点得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是很饿。”
宋子意咬了咬下唇，表情有些紧绷，显得很紧张。
“吃一点吧，一点就行。”他说着，也不管蒋时隐到底同不同意，直接转身进了厨房去热饭。
蒋时隐没辙，想着应该是宋子意想吃，那就陪着吃一点。脚步虚浮地拉开凳子坐在餐桌边，本来是准备边看手机边等。哪知实在太困，昏昏沉沉之间视频也刷不下去了，脑袋跟小鸡啄米一样一磕一磕，拼尽全力也无法抵抗周公的诱惑，头一歪，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因此宋子意端着一盘热的松鼠桂鱼出厨房时，看到的就是蒋时隐一只手垂下，脸紧贴在桌面上，睡得口水横流的样子。
毫无形象可言。
宋子意端着盘子凑过去，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能隐约听见蒋时隐的喃喃梦呓：
“宋子意……”他眉头微微蹙起，脸上带着委屈：“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一天。”
而他面前的这一盘菜，就是答案。
梦中人坐在他对面轻笑，把盘子推得里蒋时隐近了一些。酸甜的味道被屋内的暖气蒸腾，直钻入了蒋时隐的鼻腔。蒋时隐的鼻子突然像狗一样动了动，眼睛还没睁开，口水就又开始分泌。
蒋时隐睁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脸颊因为紧贴在桌面上而被压出了一大块红色痕迹，圆圆的，很是滑稽。
第一眼是杵着头轻笑的宋子意，第二眼才是桌子上的松鼠桂鱼。
“我出幻觉了吗……”蒋时隐揉揉眼睛，“我好像看到了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东西。”
被他的话逗笑，宋子意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随后停在蒋时隐的小臂上。
“我帮你验证一下是不是幻觉。”
指尖一拧，跟按了开机键一样，蒋时隐立马清醒。他大叫着“疼疼疼”，缩回了手臂。
“我靠，你怎么下手这么狠！”蒋时隐硬生生被逼出了生理眼泪，“很痛的诶。”
宋子意无辜地耸耸肩，“帮你提提神而已。”
“提神也可以有其他的方式好不好！”蒋时隐含着泪揉自己被掐红的手臂，“没必要非要给人的身体造成伤害吧。”
闻言，宋子意眉峰一挑：“那你这么说的话，可以对精神造成伤害？”
“至少比掐我好。”
“行，”宋子意拿出手机，点开跟蒋时隐的聊天界面，声情并茂地朗读：
“报备一下，我叫你报备一下……”
等蒋时隐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自己发的尴尬小剧场就这么被水灵灵地读了出来。
蒋时隐视死如归地把胳膊又递了过去：“要不你还是对我的身体进行攻击吧。”
声音戛然而止，宋子意嗤笑一声，把手机按灭扔到一边，“没兴趣，你还是吃饭吧。”
蒋时隐终于又把眼神放到了那盘松鼠桂鱼上，顿时一惊，不可置信地搓搓眼睛：
“真不是幻觉啊。”
“其实是幻觉，”宋子意突然板了脸，一本正经地说：“你其实现在看到的是我给你营造的幻觉……”
蒋时隐不听他严肃的扯皮，捞起筷子夹了一口就往嘴里送，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边吃边问：
“你今天一天不都在外面吗，什么时候做的？”
宋子意才不会说自己为了给他个惊喜而特意跑了好远到上次吃的那家中餐厅找厨师拜师学艺了一天，最终做出了这盘松鼠桂鱼。
“我出门顺手买的。”宋子意移开目光，面不改色地撒谎。
“哦……”蒋时隐应了一声，还想再问什么，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是李诚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接通，李诚的大嗓门直击蒋时隐的耳膜，逼得他不得不把手机音量调小了些。
“时隐时隐，惊天秘密，跟你家小厨子有关的，听不听？”
蒋时隐挑挑眉，抬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神情有一瞬难以抑制的慌乱的宋子意：
“听，快说。”
“今天早上蔓蔓跟我说，她还想吃那家中餐馆的菜，我们两个就打算去那边约会……”
蒋时隐打断，“说重点。”
“啧，你这人光注意你家小厨子，谁说我家蔓蔓就不是重点了！”李诚接着絮叨，“反正啊，我们两个到中餐馆点了菜坐下吃饭，有个菜迟迟上不来，我就打算去后厨催一下……你猜我看见谁了？”
猜都不用猜。
“你看到宋子意了？”蒋时隐问，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你怎么知道……算了反正就是他。我就在那边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正在跟人家学做菜呢。做的什么我没看清，也不知道他大老远跑过来学做菜给谁吃，该不是是Oliver吧，他刚好今天过生日……”
“不是，”蒋时隐心情特别好，筷子夹起那被改花得不是特别好看的鱼肉，“是给我做的。”
“……”对面沉默。
“应该是给我的圣诞礼物吧。”
“我他妈就多余打这个电话。”李诚恶狠狠地骂了声，干脆利落地挂断。蒋时隐放下手机，再抬头就看见宋子意已经没了影，应该是回自己屋里躲着去了。
心情舒畅到了极点，蒋时隐三两下将盘子里最后的鱼肉吃光，突然萌生了把鱼头洗干净收藏的念想。
隔着一扇门，宋子意拧了门上的锁，这才开始大口喘气。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真是够出糗的。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贴着门板滑了下去，坐在地板上。今天一天脸红的次数太多，总让他有种跟蒋时隐靠近就会发烧的错觉。
房间里偌大的行李箱摆在床头柜前，正在昭示着不久后的分别。
虽然只是分别十多天而已，宋子意的心脏却还是像含了一包醋，酸酸胀胀。
后背转来震感，门板被敲动，发出清脆的“叩叩”声。
宋子意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谢谢你的圣诞礼物，”蒋时隐的声音在一层木板门之外，被木头堵得有点闷，却还是不受控制地一下下点在宋子意的心脏，致使他浑身发麻。“我很喜欢，谢谢。”
“还有，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