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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正式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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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帮栗己了解那份执念后，又过了些时日。
这段时间里，少年与程霖之间的相处，愈发显得亲密无间，仿佛连空气里都浸透着难以言明的默契。
那颗想让关系更上一层楼的心，日渐蠢蠢欲动。
看着心爱之人就在身边，心里痒得像有根羽毛在五脏六腑里轻轻撩拨，难耐的痒意顺着血管，往骨髓里钻。
“我的素材先生，你在厕所还要待多久呢？”程霖站在厕所门外，靠着墙壁，手指紧紧攥着衣摆，心情有点慌张，但又强压下去。
厕所里的少年，对着镜子站定。
镜面光滑，映得出瓷砖的冷白，映得出天花板的水渍，唯独没有他的影子。
垂眼望去，自己的胳膊比之前透明些许，指尖已经淡得快要融进空气里。
那股苦意涌上喉咙，涩得他舌尖发麻，连带着心口都沉甸甸的。
“还没好吗？”程霖顺着墙壁，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你已经在里面待了二千八百八十秒，换算过来是四十八分钟，四舍五入就五十分钟了，在严重点就是一个小时。”
“你很急吗？”少年抿着唇，他害怕让程霖知道自己开始消散的事实。
程霖绞着手指，想着自己一会要做的事，张嘴就是骚话：“何止是急啊！我们都已经分开了一个小时，内心的思念早已冲顶。”
“你知不知道对我来说，现在完全是度秒如年啊！”话音刚落，门应声而开。
程霖正坐在地上无意识地捻着手指，忽的眼睛一亮，带着满脸惊喜的抬起头，下一秒便噌地从地上站起来。
“出来啦！我的小祖宗~”程霖嘴角含笑，半蹲下来，膝盖微屈着稳住身子，仰起脸，目光轻轻落在垂着头的少年身上。
装着一片星河的眼眸，猝不及防撞入混沌里，一下便点燃爆竹，炸出绚烂火花。
少年不自觉睁大眼睛，迅速别开眼，嘴里不自觉吐出：“有事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莫非…”他直起身体，佯装思考：“我们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少年耳尖泛红，视线回到程霖身上，语气里全是气急败坏：“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程霖犯贱的勾唇，再次重复一遍：“我们心有灵犀。”
少年张嘴半天，却不知怎么反驳，只好转移话题：“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陪我去个地方呗。”程霖背着手，对着少年Wink。
脸上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眼底却藏不住一丝紧绷，藏在身后的双手，指节早已绞缠在一起。
少年望着程霖那股说不出的反常劲，眉峰微蹙，眼底浮起一丝困惑，迟疑着开口：“这是要去哪里啊？”
“秘密。”程霖对他眨眨眼，漫不经心的转身：“实在好奇的话，可以先猜一下嘛。”
“那么神秘…”少年飘至程霖身旁，声音带着不确定：“难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不是哦。”他摇着脑袋，嘴角不满的撇着：“我的生日早过了。”
少年见他不开心，连忙问“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说着，还飘到程霖面前。
“儿童节。”程霖侧身绕过少年，先拉开门，又体贴地等少年飘出去，才轻轻合上门。
怕少年不知道儿童节是什么时候，他又补了句：“六月一日儿童节。”
听闻于此，少年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待到程霖生日。
要是自己没有去世就好了，或许就能陪程霖过每一年的生日，和他有更多美好的明天，与他过好岁岁年年。
少年紧咬着唇，思绪如一枚惆怅的枫叶，被风轻轻一托，便悠悠飘荡于半空。转瞬间，竟融成一缕光线，直直坠入深海。
“咕噜咕噜”少年缓缓坠落，嘴里吐着一个个气泡，双目无神的望着那缕穿透海里的微光。
眼皮沉得似坠了铅，一点点往下阖。就在那道缝隙即将彻底合拢的刹那，眼前蓦地浮起一抹人影。
那抹人影一点点迫近，恍惚间仿佛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终究抵不过倦意，彻底跌入黑暗。
即使自己没有意识，也能感觉有人紧紧攥住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拉，自己便投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下一刻，那人便吻住自己，灵活的舌尖轻松撬开牙关，轻巧探入口腔，为自己渡气。
那人不仅撬开自己的口腔，更是一把钥匙，始料未及捅开自己心底盘桓已久的疑窦。
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无一不在昭示着，那人于自己而言，绝非凡俗路人。
显然，就算是为自己渡气，也并没救活自己。
难道…那人和自己一样，早已溺毙在深海？不过，或许还活着，只是没能救得了自己。
如若还活着，是不是找到他，自己便能想起生前的过往？
若是，那随即便能得知自己的执念是甚？为何存在？
不过，这些问题的前提是…那人到底是谁？
少年竭力回想那人的模样，可记忆依旧模糊不清，只依稀记得是个男人。
微风吹过程霖的发丝，他领着少年走到一片空旷之地，周遭鲜少有人来往。
地上铺满了红色的心形蜡烛，一个个串联成大大的爱心模样，正中央还静静躺着一束白蔷薇。
他脚一抬，几步便跨到场地中央，反手将花束藏匿于身后。
心不在焉的少年并未注意这些，随着程霖来到中心，之后还想继续向前飘动，还好被程霖及时叫住。
思绪回笼，少年转头看向笑容耀眼夺目的程霖，有一瞬的晃神，语气疑惑：“你带我来的地方是这里？”
程霖负手而立，忽然单膝跪地，仰头看向满脸困惑的少年，喉结几不可察地上下滑动一下。
“我上次与你表白，太过仓促…”程霖手心冒汗，差点握不住背后的花束：“不过这次我有所准备。”
话落，他将背后的花束举在少年面前，笑容似能化冰，可眼底却怎么也隐藏不住那丝紧张。
“你的出现如一股清流，悄悄漫过我生活里的困顿，在心底漾开对生的向往。”
“我想…我早已离不开你，而我也不想单纯的只做朋友，希望我们的关系能再靠近一些，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彼此身边，成为真正的恋人。”
程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紧张强压下去：“我手中的花是白蔷薇，它的花语是纯洁的爱情、思念、纯真、美好的爱情。”
“表达对感情的珍视与守护，很适合送给单纯、善良的人。”
“我觉得很符合你，所以这束花请你收下。”正在抖动的白蔷薇被程霖举高，少年懵懵地收下花束，无措的看着这仗势，明显没反应过来。
“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的表白，也请你收下，这是我的一片心意。”眼中不由流露出点期待。
话音未落，少年已转头扫过四周。当目光落在那圈摆成心形的蜡烛上时，眼底的迷茫渐渐散去。
程霖将微微发颤的手搁在膝盖上，可那颤抖却半点没消，反倒顺着指尖，悄悄漫上胳膊：“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表白，有些紧张，也有些激动与被拒的害怕，请莫怪。”
“最后一句…”话音刚落，他的嘴唇抖得更凶，恰似秋风筛落的碎叶，止也止不住。
“我…我喜欢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吗？让我做你男友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