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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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周末清晨，细雪悄然飘落。江宁在厨房煮咖啡时，看见窗外渐渐泛白的屋顶，嘴角不自觉扬起。时淮旭从背后轻轻环住他，带着刚醒的慵懒。
"下雪了。"时淮旭的下巴抵在他肩头，声音含混。
"嗯，今年第一场雪。"江宁把咖啡杯递给他，"小心烫。"
这样的早晨平淡却温馨，同居半年来的每个周末几乎都是这样开始。时淮旭的博士课题进展顺利，江宁也在新公司站稳了脚跟，生活像一条平静的河流，缓缓向前。
"今天要去实验室吗？"江宁问，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时淮旭睡乱的衣领。
"下午去取个数据。"时淮旭抿了口咖啡，"上午...想带你去个地方。"
雪渐渐大了，他们撑着伞走在覆雪的小径上。时淮旭的手始终护在江宁腰间，像这半年来每一个并肩而行的日子。江宁注意到他们走的是去物理楼的路，那条走过无数次的林荫道此刻披上了银装。
"来实验室做什么？"江宁有些疑惑。
时淮旭但笑不语，推开实验室的门。
暖意扑面而来，但更让江宁怔住的是眼前的景象——实验室被精心布置过，仪器都盖上了防尘布，取而代之的是满室的白色气球和暖黄的串灯。
正中央的实验桌上，他们大学四年的照片被做成了照片墙，从大一樱花树下的初吻，到毕业典礼上的相视而笑。
"这是..."江宁的声音有些发颤。
时淮旭轻轻牵起他的手，走到照片墙前。每一张照片旁都贴着一张小卡片，上面是时淮旭熟悉的笔迹。
「2018.3.21 今天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兴奋得整晚没睡」
「2019.9.15 你第一次为我过生日，蛋糕有点糊，但是我吃过最甜的」
「2020.11.7 在海边，我想这就是一辈子了」
「2021.6.25 毕业快乐，我的月亮」
江宁的视线模糊了，他看见最后一张照片下放着一个丝绒盒子。时淮旭轻轻打开，里面是两枚素圈戒指，内圈刻着彼此名字的缩写。
"江宁。"时淮旭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从同学到恋人，我们一起走过了最好的四年。我知道我不够浪漫，不会说漂亮的话，但我想和你一起度过接下来的每一个四年。"
他单膝跪地，仰头看着江宁，雪花从窗外飘过，在他发间停留。
"你愿意让我陪你走完这一生吗？"
实验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江宁看着时淮旭眼中那个小小的自己，突然想起四年前那个不敢表白的自己，那个在图书馆偷偷看他的自己，那个收到情书时哭鼻子的自己。
泪水终于落下，他伸出手，声音轻却清晰："愿意。"
时淮旭的手微微发颤，为江宁戴上戒指。尺寸刚好，素圈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站起身时，他轻轻把江宁拥入怀中，吻去他眼角的泪。
"我爱你。"他在江宁耳边轻声说，这个说了无数次的告白，在今天有了不同的分量。
窗外，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整个校园。实验室里，他们相拥的身影被暖黄的灯光温柔包裹。时淮旭低头，吻住江宁的唇，这个吻比以往都要温柔，带着承诺的重量。
"什么时候准备的？"江宁靠在他怀里，轻声问。
"三个月前。"时淮旭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每次你加班的时候，我就在这边偷偷布置。"
江宁想起这三个月来时淮旭偶尔的"实验室加班"，恍然大悟。他总是这样，默默准备着一切，把温柔藏在细节里。
回家路上，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时淮旭始终紧紧握着江宁的手，戒指相碰发出细微的声响。
"要告诉叔叔阿姨吗？"江宁问。
"明天就打电话。"时淮旭停下脚步，在飘雪的街灯下注视着他，"我想堂堂正正地叫你先生。"
这个称呼让江宁耳根发烫，他把脸埋进时淮旭的围巾里，轻轻"嗯"了一声。
晚餐是时淮旭下厨做的，都是江宁爱吃的菜。烛光摇曳间，戒指在彼此指间闪烁。时淮旭不时轻轻碰触江宁的手，像在确认这不是一场梦。
"下周去看房吧。"时淮旭突然说，"首付已经攒够了，我想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这半年他们一直在看房，却总因为各种原因搁置。此刻听到这话，江宁才明白时淮旭一直在为他们的未来做着打算。
夜深了，雪还在下。时淮旭从书房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购房合同的初稿，还有一份共同基金的存折。
"这些本来想搬家后再给你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等不及了。"
江宁看着存折上稳步增长的数字，眼眶又湿了。这个人总是这样，默默规划着他们的未来，把所有的温柔都藏在实际行动里。
"谢谢。"他轻声说，主动吻上时淮旭的唇。
这个夜晚，因为无名指上的戒指，变得格外不同。相拥而眠时，时淮旭的手指始终与江宁的相扣，戒指轻轻相碰，像在诉说着无声的誓言。
晨光再次降临，雪停了。江宁在时淮旭怀中醒来，发现对方早就醒了，正温柔地看着他。
"早，我的未婚夫。"时淮旭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早安吻。
这个称呼让江宁心跳加速，他轻轻回吻："早。"
阳光透过雪后清澈的空气照进来，在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晨光透过雪后清澈的空气，在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时淮旭轻轻摩挲着江宁无名指上的素圈，眼神温柔得像化开的春雪。
"还早，再睡会儿。"他替江宁掖好被角，指尖不经意掠过那枚戒指。
江宁往他怀里靠了靠，感受着戒指相触的微凉触感。这个平凡的早晨因为手指上多出的重量，变得格外不同。
"要告诉姐姐吗？"江宁轻声问。
时淮旭低低地笑了："昨晚就发了消息。"
果然，手机上有江雩夏凌晨发来的祝贺：「想打压老板：终于！等你们婚礼等好久了！」
后面还跟着一串放鞭炮的表情。
早餐时，时淮旭特意煎了心形的荷包蛋。江宁看着盘子里形状完美的煎蛋，忍不住笑了："什么时候学的？"
"上个月。"时淮旭耳尖微红，"偷偷练了很久。"
这样笨拙的浪漫，比任何鲜花钻石都让江宁心动。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时淮旭的手背，戒指在晨光中闪着细碎的光。
周六的家具城人来人往。时淮旭拿着户型图，认真比对着一张书桌的尺寸。
"这里放你的编程书，"他指着图纸上书房的位置，"这边留给我放论文。"
导购员看着他们交握的手上同款的戒指，会心一笑："新婚夫妇？"
时淮旭轻轻捏了捏江宁的手指："刚订婚。"
最后选定的书桌很大，足够两人并排工作。时淮旭细心记下尺寸，在图纸上标注好位置。
"还要买个落地灯。"他轻声说，"你晚上看书时用。"
这些琐碎的细节，一点点勾勒出他们未来的模样。
晚上整理旧物时，江宁翻出大学时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青涩的字迹记录着暗恋的心事：
「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衬衫，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
「他给我讲题时靠得很近，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时淮旭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轻轻念出纸上的字句。江宁慌忙想合上笔记本，却被他温柔地按住。
"原来这么早。"时淮旭从背后环住他，下巴轻抵在他发顶，"我就让你心动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温热的气息拂过江宁耳畔。笔记本被轻轻抽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柔的吻。
"我都不知道。"时淮旭抵着他的额头，"那些年，你藏着这样的心事。"
江宁把脸埋在他肩头，闻着熟悉的薄荷香。这个味道陪伴了他整个青春，如今依然萦绕在鼻尖。
"现在不用藏了。"时淮旭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周日下午，他们去看新房。毛坯房里还带着水泥的味道，但阳光很好，洒满整个客厅。
"这里做书房。"时淮旭牵着江宁的手走过空荡的房间，"阳台种你喜欢的多肉。"
他在每个房间细细规划，声音温柔而笃定。江宁看着他被阳光勾勒的侧脸，突然想起四年前那个在图书馆安静看书的少年。
时光改变了太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
"怎么了？"时淮旭察觉到他的目光。
江宁摇摇头，轻轻靠进他怀里："就是觉得很幸福。"
时淮旭收拢手臂，在这个尚未装修的房子里轻轻拥抱。远处传来施工的声响，近处是彼此的心跳。
回家的地铁上，时淮旭一直握着江宁的手。戒指偶尔相碰，发出细微的声响，像在诉说着无声的誓言。
"下周去见你父母？"时淮旭轻声问。
"好。"江宁点头，"他们一定会喜欢你。"
时淮旭轻轻笑了，指尖在他手心画着圈："我会好好表现。"
夜幕降临，公寓里飘着饭菜香。时淮旭在厨房忙碌，江宁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背上。
"需要帮忙吗？"他轻声问。
"马上就好。"时淮旭关火，转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去摆碗筷吧。"
这样平凡的夜晚，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变得格外珍贵。
夜深时，江宁在日记本上写下新的篇章：
「初雪那天，你给了我一个家。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从校服到戒指，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期待每一个明天，因为都有你在。」
合上日记本，他发现时淮旭已经睡着了，手指却依然与他的相扣。戒指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