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守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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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舟白再次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变得明亮而温暖。他缓缓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坐在床边的裴淮止。
他好像从未离开过。
裴淮止的姿势与之前别无二致，只是手中多了一本书。听到动静，他抬眸，合上书页：“感觉怎么样？”
济舟白轻轻点头，声音还有些虚弱：“好多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裴淮止身上，那个突如其来的告白还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护士进来换药时，态度格外温和细致。济舟白注意到，病房门外似乎始终站着两个身影，安静地守护着。
“那是...”济舟白迟疑地开口。
“是请来的护工。”裴淮止面不改色，“你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
济舟白垂下眼帘，没有追问。他隐约感觉到，从昨天起，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下午，主治医生亲自来查房，态度恭敬得让济舟白有些不知所措。
“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观察几天。”医生仔细检查后说，“所有的费用已经结清，您只需要安心养病就好。”
“结清了？”济舟白惊讶地睁大眼睛，“可是...”
“是我预付的。”裴淮止平静地接话，“等你好了再说。”
医生离开后，济舟白看着裴淮止，欲言又止。那些困扰他多年的阴影，那些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债务，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他不明白，也不敢问。
傍晚时分，裴淮止接了个电话。他走到窗边，声音压得很低，但济舟白还是隐约听到了几个词：“处理干净了...以后不会再有麻烦...”
挂断电话后，裴淮止转身，发现济舟白正望着他，眼中满是困惑。
“是...关于我的事吗？”济舟白轻声问。
裴淮止走回床边，注视着他：“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找你要债，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为什么...”济舟白的聲音有些颤抖，“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裴淮止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说过，我喜欢你。这就够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一个穿着正式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手中提着几个精致的纸袋。
“裴先生，您要的东西。”男子恭敬地说。
裴淮止点点头，接过纸袋。等男子离开后，他将纸袋放在床边：“给你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济舟白打开纸袋，里面的衣物质地柔软，款式简单却看得出价格不菲，尺寸竟然完全合适。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济舟白惊讶地问。
裴淮止的嘴角微微上扬：“我看得出来。”
这个几不可察的笑容让济舟白心跳漏了一拍。他低下头，掩饰突然泛红的脸颊。
夜幕降临，裴淮止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不回去休息吗？”济舟白小声问。
“我在这里陪你。”裴淮止的语气不容置疑，“你需要人照顾。”
夜深人静，济舟白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入睡。朦胧中，他感觉到有人轻轻为他掖好被角，动作温柔得让他想哭。
多年来，他第一次在睡梦中感到安心。
第二天清晨，济舟白被窗外的鸟鸣声唤醒。他一睁眼，就看到裴淮止站在窗边讲电话。
阳光洒在裴淮止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济舟白静静地望着他，心中涌起一种复杂的情感。
裴淮止挂断电话，转身对上济舟白的目光：“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济舟白轻声回答，鼓起勇气问，“你...是不是为了我，耽误了很多事情？”
裴淮止走到床边，低头看着他：“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这句话说得如此自然，仿佛天经地义。济舟白的心猛地一跳，某种温暖的情感冲破了他长久以来的防备，悄然生根发芽。
接下来的几天，裴淮止始终守在病房里。他处理工作电话和邮件时从不避开济舟白，但每当济舟白试图询问，他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济舟白只知道，那些曾经如影随形的威胁消失了，连医院的态度都变得格外周到。他隐隐感觉到，裴淮止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为他撑起了一把坚固的保护伞。
一周后，医生宣布济舟白可以出院了。
裴淮止亲自帮他收拾东西，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当济舟白换上新衣服时，发现每一件都合身得像是量身定做。
“走吧，我送你回家。”裴淮止提起行李。
回家的路上，济舟白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突然感到一丝忐忑。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那些黑暗的记忆是否还会纠缠着他。
仿佛看穿了他的不安，裴淮止轻声说：“别怕，有我在。”
车停在济舟白居住的老旧小区外。裴淮止坚持送他上楼，却在门口停下脚步。
“我就送到这里。”他将行李递给济舟白，“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
济舟白惊讶地看着他：“你不进来坐坐吗？”
裴淮止摇摇头：“你需要时间适应。我明天再来找你。”
看着裴淮止转身离去的背影，济舟白突然鼓起勇气叫住他：“裴淮止！”
裴淮止回头，眼中带着询问。
“谢谢你。”济舟白轻声说。
裴淮止的目光柔和了一瞬，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济舟白站在门口，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才缓缓打开房门。
屋内一尘不染，明显被人仔细打扫过。桌上放着一部新手机，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我的号码已存入，有事随时联系，记得按时吃饭。】
济舟白拿起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备注简单直接：【裴淮止】。
他走到窗边，恰好看到裴淮止走出楼道的身影。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坚定而可靠。
那一刻，济舟白清晰地感觉到，他冰冷已久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地被温暖包围。
那些他曾经认为触不可及的光，如今正真真切切地照进他的生命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