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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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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你我同行
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期间郭述明来找了应澈好几次，来问他笔记上有的知识点是什么意思，同时也不忘调侃林烨几句。三番四次下来，林烨也对郭述明的调侃有了免疫力了，用“郭哥牛逼”这句话给郭述明得意了好久。
应澈每次拿着笔给郭述明写写画画的时候，林烨总是会扭过身来，左手肘撑在应澈桌子上，旁听一些应澈觉得重要的知识点。但听了两句之后，林烨便放弃了这个打算。应澈讲的知识点，例如各种语法，非谓语动词，虚拟从句什么的，林烨都听得一头雾水，甚至有的名词都是一头雾水，但是郭述明却频频点头附和。
这个班的英语还是太疯狂了，不，应该是自己的英语怎么可以差到这种程度。林烨开始在心里抱怨自己，自己就算学不会，但是连这些名词都没听过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晚自习的下课铃打响之后，应澈已经把书包给收拾好了，站在一旁等林烨。
此时的林烨还在匡匡往书包里塞东西，数学笔记本，错题本，物理笔记本，化学笔记本一样接一样地往书包里扔。全收拾好之后，自己的书包已经沉得像是放了两三块砖头一样，背上去还有些费劲。抬头一看，应澈已经在旁边等了自己好久了，连忙对着他拱手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没关系的，我收拾得快一点而已。”应澈摆摆手，随后和林烨一起走出校门。
校园门外的小道上是最热闹的，尤其是每天的这个时候。学生们清晨鸡叫之前就得来，中午也出不去，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给那些走读生们留一点空暇。
暮色笼罩在这所校园上空，这里便重新鲜活起来。街上人头攒动，三轮车的铃铛声，冰粥沙冰小摊里刨冰机的嗡嗡声，老板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打破了这夜的寂静，晚风裹挟着炸串的焦香，烤红薯的甜糯，臭豆腐的独特气味，在潮湿的空气中绞成一团。林烨很喜欢每晚出来的时候买一些吃的，美其名曰是犒劳一下自己努力学习了一整天，然后被各种小吃摊的香味勾走。
卖煎饼的阿姨手腕翻飞，竹蜻蜓似的刮板将面糊摊成薄如蝉翼的圆饼，金黄的脆饼搭配着翠绿的生菜，刷上一层秘制酱料，搭配着火腿肠和鸡蛋，香味直往人鼻腔里钻，学生们背着书包挤在摊位前面，纷纷举着手机扫码付款，三五成群的嬉笑着，嘴角残留的番茄酱汁都还未来得及擦干净。
再往前走的水果摊亮着暖黄色的灯光，西瓜切开时的红壤，葡萄裹着白霜的紫，哈密瓜流淌的汁水，在光影下显得格外馋人。卖糖葫芦的大爷把草靶子往那个路边上一立，插着被糖霜裹着的红的诱人的糖葫芦。电动车的喇叭声，塑料袋的窸窣声，摊主卖出东西后爽朗的笑声和学生们追逐打闹的嬉笑声，将这条百米长的小路塞得满满当当，如同一场夜色的狂欢。
虽然应澈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但还是拗不过林烨一直在旁边用可怜的眼神望着他，甚至直接上手把他拉着在一个卖烤肠的摊位前站定才作罢。
要说这一条街上最让林烨管不住嘴的，便是这个隐没在众多小推车里的火山石烤肠。林烨从吃到它的那一刻起，他觉得世间美味也不过如此，同样是火山石烤肠，但是这个小摊产出的烤肠相比于之前林烨吃过的，要好吃一万倍！
“老板，要两份烤肠。”林烨拉着应澈的胳膊，对着老板说道。
“好嘞~两份烤肠，一共六块，很快就好啊。”随着熟悉的应答声，林烨早已经掏出手机付了钱。这个老板是一个中年大叔，一看是林烨，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这不是小烨么，嗐，你早点说这顿我就请你啦，我这个小摊就属你来得最多。”
“哈哈哈，你家的烤肠好吃呀。”
林烨笑着应和。
老板又歪过头看了一眼站在林烨旁边的应澈：“又是一个小帅哥呀，你朋友？”
“嗯对，我朋友，还是同桌呢。”
“这感情好啊，俩小帅哥做同桌，小姑娘不得眯着眼往你们那边瞅啊哈哈”
林烨脸一下红了：“这怎么会啊。”
看见林烨一脸窘迫，老板又爽朗地笑了起来“不说啦不说啦，不然咱家的老顾客要跑啦。”
说话的这段时间，老板手底下的功夫也没闲着，他戴着隔热手套，用长夹子轻轻拨动着火山石上的烤肠，肠衣在高温烘烤下慢慢蜷缩，绽开裂纹，渗出晶莹的油脂在凹凸不平的石面上滋滋作响。
林烨拿着两根刚刚夹出来的烤肠，在孜然料盘和辣椒料盘里面滚了好几圈，然后扭头去问应澈：“你要辣椒吗？”
应澈摇了摇手：“啊那个，不要辣椒，谢谢你了。”
“嗐，没事。”
林烨咬了一口裹满了烤料的烤肠，肥美的汁水在口中爆开，让满意度爆棚的林烨轻哼了一句。林烨总是这样，每次有让他觉得开心满意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轻哼一下，无论是昨晚整理好自己的房间，抑或是刚刚吃下第一口烤肠的幸福感。
见林烨吃得这么开心，应澈也轻咬了一口，果然，这种叫火山石烤肠的东西瞬间让他的味蕾绽放，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到。又或者说，这是他为数不多吃到别人请他的东西，所表现不出来的一种另类的情感。
应澈不太喜欢主动对别人说话，一般都是别人张口问他，他才给予一定回应。
其实请他吃东西的人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小姑娘。毕竟一个英语成绩稳居年级第一，人又是校草级别，对别人说话的时候温文尔雅，无数女生都想将他据为己有，但结果是应澈都一一婉拒了，他知道她们的心思，所以用各式各样的理由推脱。
只不过今天林烨似乎并没有留给他婉拒的时间，问他要什么蘸料的时候，应澈甚至还鬼使神差地说出来自己的要求，放在以前，自己早在第一时间就拒绝了。
看着身边因为一根烤肠就满意的差点手舞足蹈的林烨，在人群熙攘的小道上，点点灯光不偏不倚的照在林烨的侧脸上，像极了一只吃到小鱼干的猫咪。应澈觉得有些许幼稚，但他对这份幼稚在林烨身上似乎表现得恰到好处。
不知不觉，俩人已经并肩走到了静柳路里面，这里似乎是一座天然屏障，把人群熙攘的小道和幽远僻静的小巷给切割开。彼时外面的叫卖声和吆喝声以及学生们嬉笑打闹的声音在这里都好似不被欢迎，这里似乎是安静者的天堂。
垂柳被微风吹得摇摇晃晃，像少女青春扬动的长发，月光碎落的透过柳叶的缝隙穿透洒在地面上，照着两位十六七岁少年的脸庞。
“昨天就是这里，我看到你在我前面走，但是没上去打招呼。”
林烨用手指了指路旁边形状有点怪异的石头，不知为何，林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能联想到一块去接主人扔出去的飞镖的摇着尾巴的小狗，这才让林烨对这块“小狗”印象深刻。
应澈微微点了头，朝林烨指的那块石头望过去。
“你看，像不像一条捡飞盘的小狗？”林烨看应澈朝他指的石头望过去，不由得说道。
“嗯，是挺像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伴着晚风和草丛中小动物的和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院子门口。
林烨用手调了调肩上书包的带子，背着好几本书走了这么久，林烨现在感觉肩膀酸酸的。
和应澈互相道别后，林烨匆忙洗了个战斗澡，然后伏在书桌前开始自己的漫漫复习之路。
在今天听到郭述明说像自己这样子从别的班拼上来的人是占1班很少数的时候，林烨心中其实是喜忧参半的。
毕竟从平行班通过自己的努力冲进高手云集的1班，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但是另一方面，这次考试，自己玩了一整个暑假，再加上1班学生的超强基础这双重因素，林烨觉得自己这次十有八九会是班级倒数了，更绝一点，变成倒数第一都不为过。
林烨不敢去想，越想越烦。一想到自己可能会从之前的第一变成倒一，然后位置被老师安排到最后一排，和垃圾桶“肩并肩”，自己就有点欲哭无泪。他总是这样，凡事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去想，然后开始自我内耗，渐渐地不知从何时已经变成了他的习惯，改也改不掉。
林烨的左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了几下，右手转着笔，眼睛瞟着面前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摆了整整一摞的笔记本。
小小的书桌上此刻已经堆得书山书海，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甚至是语文都拿了几本笔记本和辅导书出来，单拎出来一本都能看到林烨满满的圈圈画画。
尤其是化学，上面各种无机物的方程式，林烨在每一条旁边都列出来了每一个物质的性质和作用，以及一些拓宽的知识点。
这一张小小的书桌承载了太多，但环顾四周，却唯独没有出现任何与英语相关的东西。
本来时间就短，林烨心想，英语这东西自己本来就不会，这会看再多也没有用，还不如看看其他理科，提分快。
林烨对于自己的化学有着足够的自信，因此看笔记就像自己在家看小说一样，一目十行，但是该记住的全部都记住了，复习的大头还是放在了数学和物理这两门公认的最难的科目上面。
从第一章集合到后面的矢量及其运算，每一道笔记上圈起来的重点题林烨都一字不落地过了一遍，遇到偏难一点的题目，也会动手自己重新做一遍，然后对照答案进行更正，尽管林烨每一次写的答案和当初笔记本上留的正确答案都相差无几。
林烨自认为在学习上的专注力是可以拥有发言权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对于其他人来说，在学习的时候找一些借口拖延自己学习的时间，或者说举着笔，盯着书本上的文字发呆走神是一件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事，但林烨可以做到一心投入到学习，只要他想，无论几分钟，几小时都可以。
但是像现在这样，桌子上坐在一旁的手机已经不合时宜的响了无数遍，像是人工闹铃提醒林烨该休息一会了，林烨才把视线从自己刚刚整理完的数学笔记上面移开。
合上笔记之后，林烨眨了眨已经有些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随后慵懒的伸出手够到了一旁还在被消息轰炸的手机，打开了锁屏界面，映入眼帘的除了最上面已经跳转到12点整的时钟，紧接着就是荧幕下方已经十多条“大喇叭”的消息。
大喇叭：
小烨你复习得咋样了？
大喇叭：
哎哟我真服了我这隔了一个月，文科这东西该忘的都忘光了，留一天时间给我复习，造孽啊！
大喇叭：
哎哟我不行了。
大喇叭：
感觉还是你的理科复习起来容易一点，那些知识看一眼笔记就能想起来的差不多了。
大喇叭：
怎么不回我？你别是根本没复习睡觉去了吧！！
大喇叭：
我靠，你这么松弛的吗？
大喇叭：
你进的可是1班诶，比我这压力大多了，我都复习到半夜，靠！
大喇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