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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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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哥今天请吃饭吗？”
“太好了！峰哥大方啊！”
“去吃海底捞吧，大冬天就该吃热乎乎的火锅。”
“同意同意，好好宰峰哥一顿！”
四五个男生勾肩搭背地站在路口一边等着红灯，一边聊天，有人问张裴东，“东哥，你脚好了没？”
张裴东抬抬脚，做了个踢球的动作，“早好了！”
“前两天你不是说还有乔楚楠的大瓜要爆吗？怎么这么久都没动作。”
张裴东看了眼面色不变的沈峰，摆摆手，“没有没有，都是开玩笑的。”
李然是他们中间比较老实的一个，忍不住道，“东哥你那些照片都从哪里来的？我看乔楚楠拍照片时应该年纪不大，看着好像未成年，谁给他拍那么大尺度的照片，犯法的吧？你也小心点，别被学校知道了。”
张裴东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吧！校长我都不放在眼里，还怕学校知道？”他平时就很瞧不上李然，又穷又窝囊，偏偏还分在一个宿舍，沈峰聚餐也常常叫他，张裴东敢怒不敢言。
有人看他不高兴，连忙打圆场，“然子没见过世面，东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东哥做事八面玲珑的，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张裴东被捋顺了毛，才缓缓道，“我一个哥们，从前在一个摄影师那里当学徒，他师傅自称艺术家在业界小有名气，自己开独立的工作室，还接过不少明星的单子，不过他说他师傅私底下玩得很花，经常找一些漂亮小男孩拍性感大片，乔楚楠高中的时候常常偷偷摸摸去他们工作室，你们懂的。”
“这不是说明，乔楚楠高中的时候就和人上床了？啧啧，图的啥啊？！”
“听说家里有人生病了，谁知道呢？还不是为了钱！”张裴东一脸不屑。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照片都是很久之前的了，你问问你哥们，最近的有没有，嘿嘿。”
张裴东拍了拍他脑门，“别想了，他师傅早进局子喝茶去了，听说有个男孩在他工作室闹着要跳楼，当时还上过新闻，事情闹得挺大，警车出动了好几辆，他师傅作为负责人当天就被带走了，照片本来都被处理了，幸好我哥们电脑里有备份。”
“好东西啊！哪天东哥你要过来给我们瞧瞧呗。”
“看不出来你们还挺下流。”
几个人聊得正欢，一直沉默的沈峰突然开口道，“你那哥们叫什么名字？”
张裴东看他，“欸？峰哥你也感兴趣？”
沈峰点头，“把他的联系方式发我，有点小生意跟他谈谈。”
火锅店楼下，沈峰对着其他几个人道，“我去买包烟，你们先进去，菜随便点，别客气。”他说着抬脚朝街对面的便利店走去。
“欢迎光临！”
乔楚楠抬头，正看到一个高大笔直的身影逆着光推门而入，在看清眼前人的面容之前，他便认出了他，他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恢复如常。
“拿包玉溪！”沈峰看着对面男孩假装镇定的样子，觉得有趣又好笑，最近真的太无聊了，生活像是一潭死水，而他像没有感情的死鱼干，平静地随浪来去。
付钱的时候，沈峰顺手丢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在柜台上，“这个一起付吧。”
是一盒大号的杜蕾斯！
乔楚楠在心里大骂他臭不要脸，光天化日耍流氓，但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出来，“好的，先生。”
“小乔？有客人吗？”
卢弘明从后门走了进来，大冬天，零下的温度，他竟然穿着军绿色的背心，光着俩大膀子，刚刚卸完货，流了一身的汗，脖颈处、手臂上亮晶晶的。
乔楚楠顺手丢了个毛巾给他，“擦干净快穿上衣服吧，回头晾干了汗再一吹风，容易感冒。”
卢弘明丝毫不在意那块毛巾早上还被乔楚楠当抹布擦过玻璃，大剌剌地拿来擦汗，走过来冲沈峰打招呼，“兄弟你是J大的学生吧？看着有点面熟啊！”他眼神扫过柜台上的小盒子，随即猥琐的一笑，“嘿嘿，有活动？可以啊兄弟！祝幸福哦！”
沈峰也笑了，“借你吉言。”
沈峰推门而出，走过了一条马路，再回头时，隔着便利店贴着窗花的玻璃，隐隐约约看见柜台前打闹的两个人，那个大高个子拍着乔楚楠的脑袋又顺势一揉，乔楚楠嘴里嘟囔着啥，一只手整理着头发，另一只手作势要去打对方，高个子不但不躲，反而把头凑了过去，乔楚楠便笑了，那笑容温暖明媚，正如今天正午的阳光。
手里的香烟不知不觉间燃尽了，烫到了手指，微微有点疼，沈峰将烟头丢在地上，黑色皮鞋轻轻踩上去一捻，那火光便瞬间灭的干净，只留点点余灰，被风一吹，也没了。
“刚刚那哥们有点眼熟啊！”卢弘明一边擦着柜台前的摆件，一边嘀咕道。
乔楚楠一点都不想再听到沈峰这个名字，遂专心地给货架补货，不去理他。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叫沈峰，我初中校友，可让我想起来了。”他一拍脑门，惊喜道，“听说是上了J大，小乔，你们一个学校，应该认识吧？”
乔楚楠心里一咯噔，佯装不在意道，“听说过，但不熟。”
“不熟好。”卢弘明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幽幽地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一点。”
这还是乔楚楠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沈峰负面的评价，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卢弘明接过他手里的面包往货架上摆，“初中的时候有个男生骂他弟弟是神经病，沈峰用了些手段把那个男生逼到精神崩溃只能休学，那个男生是我班上的……”
“啪”乔楚楠正打算摆上货架的饼干应声而落，他有点愣神，身体忍不住地抖，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江城迎来第一场雪的时候，也标志着这学期进入了尾声，乔楚楠为了准备期末考试，跟红姐请了一次假，成天泡在图书馆埋头苦读，能考上J大的都是佼佼者，为了下学期的奖学金他一点也不敢松懈。
中午时分，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就接到卢弘明的电话，大冬天的，卢弘明依然活力无限，话里话外都透着股鲜活劲。
“小乔同学，突击检查一下，你是不是在认真学习？”
乔楚楠被他逗乐了，“当然在学习，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嘿嘿！我一个大专生，混个毕业证就行了，当然忙着玩喽！”他哈哈一笑，“我在你们图书馆楼下，你快下来，有惊喜给你！”
乔楚楠挂了电话，收拾了书本，走出图书馆。
漫天的大雪铺满了整个校园，来来往往成群结队的同学撑着伞走着，脚步匆匆，但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被雪地里上蹿下跳的大马猴吸引，乔楚楠觉得丢脸，现在最想拥有的技能是隐身术。
他埋头走过去，一把拉过还在热情冲他打招呼的卢弘明，着急道，“求你，别喊我名字，脸皮薄，还想混呢。”
卢弘明穿一件黑色羽绒服，敞开怀耳朵冻得通红，但就是爱耍酷，“你怎么下来的这么慢？我刚无聊到差点在雪地里画爱心，再写上你的名字，保准能让你出名。”
乔楚楠一阵后怕，真想跟他说，我已经臭名远扬了，你可低调点吧。
“走走走，天太冷了，我请你吃饭。”
“你当然要请我吃饭啊！因为我可是带了份惊喜给你的！”
他说着突然转身，像哈士奇一样四肢并用地扒着地上的雪，很快，一辆漂亮的蓝色电动车便赫然躺在雪地里，卢弘明献宝一样地看着他。
“我发工资了！送你的礼物，开心不？”
乔楚楠确实很感动，他走过去把电动车扶起来，“你可真是闲，还用雪把它盖上，亏你想得出来。”
“想给你个惊喜，快夸我夸我！”
“多少钱啊？我回头还你，心意收到了，你工资也没多少。”
“哎哎哎，非让我说实话，二手车店淘的，没多少钱，我蹭了你不知道多少顿饭，算的这么清楚，是不是还让我还你买菜的钱。”
“一码归一码……”
“别废话了。”卢弘明骑上电动车，拍拍后座的雪，“快上车，今天你可得请我吃顿好的。”
“这么冷的天骑车会冻死吧。”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小乔同学，人得往前走，还没动身呢就瞻前顾后的，能做成啥大事。”
“好好好，卢老师高明。”
乔楚楠请卢弘明到三食堂二楼吃小炒，卢弘明一点也不挑食，给啥都吃得香，一盘子红烧排骨很快就见了底。
“欸？你怎么不吃啊？你们学校食堂还可以，勉强排得上江城第二，因为第一是我们学校，哈哈！”
他狗狗祟祟地夹走了乔楚楠碗里最后一块红烧排骨，见对方毫无反应，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几个男生交头接耳地往他们这边看，不时发出几声讨人厌的笑，乔楚楠似乎注意到了他困惑的目光，很快恢复如常。
“别以为你偷吃我的排骨我不知道啊！”
卢弘明也收回视线，配合着又去他碗里夹了一块肉，欠兮兮地道，“那你打我啊！”
“懒得理你。”
“小乔同学，今天下午我们学校和J大约了一场篮球比赛，在J大体育馆，要不要去给我加油？”
乔楚楠摇头，“下午要看书，只能提前祝你旗开得胜了。”
“那必须的，小爷我的球技哪是J大这群书呆子比得过的。”
两人吃完饭聊着天下楼，有人从后面挤过来，撞在卢弘明的肩膀上，对方一抬头，露出一张讨人厌的笑脸，“不好意思啊！路那么窄，你们还并排走，挡着路了！”
卢弘明认出了这张刚刚在角落里切切查查的老鼠脸，攥着他的衣领将对方推在楼梯口的栏杆上，“你他妈故意的！”
张裴东一点也不慌，“就是故意的，怎么着？跟乔楚楠一起玩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就是看不惯你！”
“卧槽！”卢弘明拳头马上就要落下去，张裴东后面的两个男生转眼就要冲过来，楼梯口处，一个大妈突然叫了一声，“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乔楚楠怕事情闹大影响卢弘明下午的篮球赛，于是拉过他，轻声道，“算了，没必要跟他们计较。”又转头看向张裴东，“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占了便宜就适可而止吧。”
卢弘明不情不愿地放了手，张裴东欠欠地整了整自己胸前褶皱的衣服，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