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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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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凛握着水杯的手瞬间收紧，指尖泛白，那些刺耳的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穿透耳膜，扎进心脏。
他忽然回想起厉珩的神态，他刚开门进去，厉珩转身的一瞬间，有种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疲惫和漠然。
厉珩签下天价保单的时候，也没有挥金如土的豪爽，只是淡淡的，好像什么都无所谓。
“安全第一就不玩了，生死有命，死无所谓，爽就行。”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叶凛。我靠！他不会真的生病了吧，我不会真的......趁人之危了吧？
正犹豫着，茶水间里又传来一个声音——
“那个‘贵宾至尊’，就是空壳，说白了就是骗人的，后期维权都难，也就是新人不懂，连这都敢卖。”
“这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叶凛的不安里，涌上一股愤怒，他放下水杯，大步朝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退单！？”
总经理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叶凛，怀疑自己听错了，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好几度——
“你他妈脑子进水了？！那可是厉珩，他的钱，不赚白不赚！”
叶凛攥着拳头，声音不高，却很坚定，“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这个套餐就是空壳，这是诈骗。”
“你他妈敢威胁我？”总经理一边说，一边把办公室的门窗关紧了。
叶凛：“你把他的钱退了，佣金我一分不要。”
总经理：“你以为你谁啊？当自己活菩萨啊？他随便拔根汗毛，比你腰都粗，用得着你替他出头？”
叶凛：“不是替谁出头，东西可以贵，但是不能骗人吧，这是底线。”
总经理：“我要是不退呢？”
叶凛：“你要是说了算，要警察做什么。”
总经理心里瞬间万马奔腾而过，面前这小子看着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看起来很好拿捏，没想到骨子里是个疯子。
总经理摆出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样子，“随便，反正现在合同也签了，钱也交了，你要是听话，佣金照常给你，一分也不会少，不听话......今天就是你上班的最后一天，佣金没有，转正也别想了。”
叶凛：“......好。”
叶凛没有回工位，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叶凛再次回办公室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两名警察。
一周之后的傍晚，厉珩忽然接到一个来电，对方自称是派出所民警，问他退款有没有收到，厉珩还以为是诈骗，直接挂了。
刚挂上电话，助理就敲门进来了，“厉总，账户刚刚收到一笔188万的退款。”
助理跟厉珩汇报着打探来的消息：“听说叶凛被开除了，临走前，为了给您把钱退回来，跟公司闹得挺不愉快，还报警了，最后双方达成和解，不过，公司同意解除合同退款的条件是——支付二十万的赔偿金。”
厉珩突然眉头一皱。
助理：“您放心，给您退回来的，一分没少。”
厉珩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只是低声骂了一句，“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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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凛脚步匆忙，穿梭在办公大楼里，听见手机响时，急忙往人少安静的角落走了几步，接起视频电话。
叶凛：“喂，爸？”
叶良耘：“和你妈说吧，你妈想你了。”
郝秋平：“宝宝，凑近点，让妈妈看看。”
郝秋平抢过手机，叶良耘也没离场，大脑袋跟个水印似的，一直挂在边上，盯着屏幕里的儿子。
叶凛压低声音，“妈，我在外面呢，旁边好多人呢。”
叶良耘小声在旁边嘟囔：“我就说儿子现在忙着呢，你妈非要现在打。”
郝秋平：“是，我要打，你别看啊。”
叶良耘：“我儿子，我为什么不能看。”
郝秋平：“宝，吃饭了吗？怎么看着瘦了？”
叶良耘：“是比原来瘦了，你看这小脸。”
“没瘦啊。”叶凛挤出双下巴，调整了一下摄像头角度。
郝秋平：“多吃点，钱够花吗？”
叶凛：“够，够......我都毕业，工作了，自己挣钱了，放心吧。”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叶凛！”
叶凛急忙挂断了视频，等旁边的人说完，才回了句，“爸，妈，我都挺好的，你们放心吧，我正上班呢，先不聊了啊。”
面试官：“叶凛是吧？三个工作日内，会通知你面试结果，先回去等通知吧。”
叶凛：“好，谢谢。”
面试官：“下一个......苏玉杭！”
面试结束，叶凛换回了外卖服，又坐在路边吃了俩包子，刚抬腿骑上自己的二手小电瓶车，准备去送外卖，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债主。
叶凛心想：他打电话干什么？我现在可没钱。
电话接通，又是那个熟悉的，带着淡淡死感的冰冷语调，“嘛呢？”
叶凛听着就想骂人，这死声，老跟谁欠你似的......好吧，我真欠你的。
叶凛：“上班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没说话。
厉珩：“那十万什么时候还？”
叶凛深吸一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能不能......能不能......”
厉珩：“不能，我现在就要。”
叶凛：“我操！”
花二百万眼睛眨都不眨，现在就差这十万，就活不下去了是吧！？
叶凛：“我现在一下子真拿不出那么多，我每月还你一点可以吗？”
厉珩：“可以，但是每次还多少，什么时候还，我说了算。”
叶凛像听外星语一样，每个字都听到了，就是连起来听不懂。
我钱包里有多少钱，够不够明天吃饭的，我自己都没底，还你说了算！？当自己圣诞老人啊！圣诞老人可是送礼，哪有从人家的钱包里掏钱的？
厉珩：“今天先还一万吧。”
叶凛恍然，这是遇见土匪了，“你看我这条命值一万吗？”
厉珩看了看手表，“发个定位过来，我过去接你，半小时后见。”
叶凛：“你是来接我，还是来抢劫啊，哥，不骗你，我现在真没钱。”
厉珩：“谁说用钱还了。”
叶凛：“那用啥还？”
两个小时后，叶凛站在三百多米高空蹦极的跳台边，看着对面的厉珩，不光腿抖，连声音都控制不住的抖，“哥，我还是拿钱还吧，我这烂命不值钱，我这就去打工，拜拜。”
叶凛刚一转身，厉珩用手指轻轻一勾叶凛背后的安全绳，叶凛原地蹦跶了几下，不得不回来面对现实。
厉珩：“陪我跳一次，一万，多划算啊。”
叶凛：“哈哈哈好划算啊，这种好事怎么让我赶上了。”
“你们两个一起跳是吗？”跳台的工作人员过来检查。
厉珩点头。
叶凛：“哥，我可以......不跳吗？”
厉珩：“怕高啊？”
叶凛：“不怕高，怕死。”
厉珩拍了拍叶凛的肩膀，“有我在，别害怕。”
叶凛：“幸亏有你，没你，我都不会来。”
工作人员：“等会吧，下一个就到你们了。”
厉珩：“好。”
叶凛：“哥，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别拉我垫背啊，我站旁边给你加油可以吗？”
厉珩不屑地瞥了一眼脚下，“才三百多米，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叶凛：“不是不至于，是不适合，我心脏不太好，血压也不稳定，血糖忽高忽低，我觉得那边那个三米的窝囊蹦极，那个赛道适合我，真的，三米是我的极限了！这边这个作死赛道，我真的不行！”
厉珩的脸上难得露出点笑容，“我看你现在就是在作死。”
叶凛想趁其不备逃走，刚一转身，又被牢牢揪住，厉珩顺势勾住叶凛的脖子，往准备区走。
叶凛：“哥，哥......何苦呢！好好的日子，大可不必自找苦吃！这不花钱找罪受嘛！”
离边缘越来越近，叶凛吓得都腿软了，他顺势蹲下去，打死也不往前走了。
厉珩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叶凛，哭笑不得。
叶凛可怜巴巴地，“哥，我求你了，饶了我吧。”
厉珩过去拉，叶凛又死死地抱住旁边的栏杆。
厉珩也懒得再废话，直接把人公主抱起来，大步朝跳台走去。
叶凛：“厉珩！你放我下来！”
等工作人员打开了防护栏，两个人真的站在跳台边上，叶凛瞬间明白了，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这一脚要是踩空掉下去，都可以直接吃席了。
叶凛的手死死抓着两侧的栏杆，不敢松开手，跟焊死了似的。
工作人员：“准备好了吗？”
厉珩：“好了。”
叶凛：“等等！等下，等，等一下......我怎么觉得我的装备有点松啊？”
工作人员又过来帮忙检查两人腰胯间的安全绳，“我再帮你紧一点。”
叶凛：“对对对，紧点，紧点，再紧点......哎！大哥，也别太紧，卡裆了......”
工作人员：“你的手别抓着栏杆，两个人抱在一起，那样跳比较安全。”
叶凛不敢松手，总觉得一松手，随便一阵风就能把自己吹下去。
厉珩主动去拉叶凛的手，一边拉还一边耐心地连哄带骗，“松手，乖，松手......抓着我，抓我，抓我......”
叶凛死死搂着厉珩的腰，碰上就不敢松开了，手直接焊死在厉珩的腰上了。
两个人面对面紧紧贴在一起。
叶凛的腿一直在抖，厉珩的腿又长又直，不仅不抖，稳得和橱窗里的模特一样，毫无人性。
工作人员：“准备好了吗？”
厉珩：“等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