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成了他的助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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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谈话不欢而散后，江崇墨没再提那件事，他依旧无微不至地照顾陆峻麟，只是不跟他说话，陆峻麟到底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只短短三天他就又生龙活虎的，住酒店的计划自然而然取消了，而江崇墨也结束了居家办公。
江崇墨打开车门刚要坐进去，余光瞥到副驾驶座位好像不太对劲，定睛一看，他无奈地扶额嗤笑，副驾驶座已经被某只脾气暴躁的小狼崽子挠得惨不忍睹，根本没法开出门。
陆峻麟躲在车库的一根柱子后面，背靠着墙，神情懒散地听不远处的动静，直到那低沉的笑声传进耳朵里，那笑声就像一根羽毛，似有若无挠着他的心脏，把他撩拨得七上八下的。
啊，这一大清早的。
陆峻麟仰起头，后脑勺贴着柱子，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引擎声响起，陆峻麟睁开双眼，含情的桃花眼里蕴着一层暧昧的雾气，陆峻麟咬紧后槽牙，从柱子后面走出来，刚好看到离开的迈巴赫的车屁股。
车库恢复寂静，陆峻麟低垂下头，神情隐忍又难堪，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体内的燥火。
还以为江崇墨会把车送去修，没想到他就这么放着，放到陆峻麟都开始感到心虚，他怀疑江崇墨就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让他记住自己的恶行，看他心虚。
小气鬼！恶趣味的资本家。
连着好几天陆峻麟早出晚归，神出鬼没，去哪儿不说就算了，连张叔要送他他也拒绝。
张叔实在担心他，只能告诉江崇墨，奈何江崇墨最近太忙，分身乏术，压根没空管他，好在他每晚都有回家，江崇墨便没太放在心上。
江氏的HR又一次致电，显然是不愿意错过此等优质人才，陆峻麟这次没有跟他打太极，表示下周一会给他最终答复。
HR楞了一下，今天才周二，他居然要等到下周一才给答复，怎么说江氏也是个上市公司，企业龙头，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都进不了，他倒好，让他等将近一周，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自信，真是傲慢，不过，HR捂住裂开的嘴，他就喜欢这种桀骜不驯的性格。
常言道好饭不怕晚，HR一心想要拿下他，为公司再添一员猛将，若是成了，这必将成为他职业生涯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好，希望您能慎重考虑。”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周一，江氏的HR尽职尽责，刚到工位就给陆峻麟打电话，两人没有过多拉扯，约好下午到公司面谈。
隔大老远望去，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地带的江氏大厦高高耸立，烈日下显得格外威严，大概是因为今天是以面试者的身份来的关系吧，说实话，陆峻麟有一点激动。
他低笑一声，要是被江崇墨知道，一定会笑话他。
面试的过程一直很融洽，直到HR说这次招聘的是董事长助理。
“董事长助理？”陆峻麟愕视他，赵峰不就是江崇墨的助理，怎么还要招？难道赵峰要辞职？还是……
他心里冷笑，口口声声说相信他的能力，转眼就插手了他的面试，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能胜任，不然也不会要他来给他当助理，这样看来，今天的面试也只是走个过场吧。
“是的，原本确实是法务部在招人，但董事长助理一职临时空缺，虽然你的专业不对口，但你的履历是适合的，啊，不过你放心，只是暂时顶替这一职位而已，以后如果你还是想要到法务部，公司也是可以内部申请的，说句心里话，其实我觉得董事长助理比在法务部要好不知多少倍，工资高不说还能学到很多东西，你也是好运，凑巧赶上。”
“既然您觉得我适合这一职务，”陆峻麟浅笑，“我没有理由拒绝。”
董事长助理确实是份肥美的差事，正常人都不会拒绝。
“那真是太好了，说真的，我们董事长不但能力出众，颜值也超高，是个特别好相处的年轻领导，你算是撞大运了。”
HR沉浸在业绩增加的喜悦里，丝毫没发现陆峻麟看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那明天开始正式上班，没问题吧？”HR问。
“没问题，”陆峻麟伸手，一副绅士派头，“以后还请您多指教。”
“哎，哪里的话，以后我还得拜托你多关照呢，”HR回握他的手，“对了，你明天来了直接来找我，我带你办理入职手续，啊还没向你自我介绍，我叫刘贤，以后叫我贤哥就行，我比你大。”
“好，谢谢你，贤哥，那我先回去了。”
“好，我在此代表公司欢迎你的加入。”
“谢谢。”
晚饭后陆峻麟站在江崇墨的书房外，敲响了门。
“进来。”
陆峻麟推开门，站在江崇墨桌前，江崇墨瞥了他一眼，又看回电脑屏幕。
“不是说相信我的能力，不插手我的面试吗？”
“我需要一个助理。”江崇墨说得理所当然。
“你把赵峰开了？”虽然陆峻麟觉得这不可能，但他还是这么问了。
“他陪初晴去旅行，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
好好好，敢情我是个备胎啊，还是赵峰的备胎，陆峻麟气得呼吸都有些不稳，恨不得砸烂他的电脑。
像是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江崇墨边回复邮件边说，“马上就好。”等处理好工作才抬头看他。
“你不想做我的助理？”
做他的助理就能完全掌握他的行程，陆峻麟怎么可能不想，他努努嘴：“我不清楚助理的工作是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要在旁边认真看用心学就行。”江崇墨想了想，“午餐需要你订。”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着你学管理公司？”
“不愿意？”
陆峻麟很诧异，他不知道江崇墨为什么会有这想法，总不能是想要他以后继承他的公司，他两也就差了11岁，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陆峻麟试探道：“我又没有公司需要管理。”
“所以，你不愿意？”江崇墨又问了一遍。
陆峻麟嗫嚅道：“没说不愿意，那天……”他想跟他道歉，可心里又觉得自己拦下他没有错。
江崇墨知道他这是在示弱，说：“嗯，知道了。”
“明天上班，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担心他说不可以，陆峻麟赶紧补充，“赵峰平时也会来接你，现在，我也是你的助理。”
“如果你赖床，我不会等你。”
“我不会赖床的。”
陆峻麟上班第一天，江崇墨召开了高层会议，其目的有两个，一是介绍陆峻麟，二是重提那个棘手的并购案。
听各部门汇报完工作后，江崇墨留下了法务部和其他一些相关的部门。
“这个案子拖到现在已经两年，在座有什么提议吗？”江崇墨问。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陆峻麟坐在江崇墨右侧的第一个位置，他知道江崇墨一直有意无意地观察他，但他就是假装没发现，一直低头在纸上涂涂写写，看起来像是在很认真地做会议记录。
“你，陆峻麟，”江崇墨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你来说说看。”
得，被点名了，这下不说也得说了，陆峻麟只能把之前和江崇墨说的方案重新说了一遍，在座的都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江崇墨问：“其他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会议室里又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
“既然你们都没有要补充的，”他看向陆峻麟，“方案是你想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需要人手跟我说。”
陆峻麟看他，眨巴眨巴眼睛。
刚入职就被委以重任，江崇墨真不是存心给他拉仇恨吗？如果他是个干销售的，以后指不定被怎么穿小鞋，陆峻麟突然很庆幸自己是董事长助理。
“有问题？”江崇墨问他。
“没问题。”陆峻麟回答得咬牙切齿。
“散会。”
陆峻麟屁股刚从椅子上抬起来就看到江崇墨又面无表情看他，他只能重新坐回去，老板不走，他一个助理哪里敢走，等所有人都走光了，陆峻麟才小声问道：“崇哥，还要等谁吗？”
江崇墨这才站起来，陆峻麟以为他老人家终于舍得回办公室，也跟着站起来，没想到江崇墨却没有往门的方向走，反而绕到陆峻麟身后，从他手里抽走了他的本子，翻开黑色小羊皮封面。
陆峻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然后他就看到了江崇墨瞬间阴沉下来的脸。
一整页纸纵横交错都是江、崇、墨三个字，还有几只简笔画的猪穿插在一些不起眼的角落。
“这就是你刚一直记的？”江崇墨冷声问。
陆峻麟虽然很想睁眼说瞎话，但他偷偷瞄了一眼江崇墨……算了，此时无声胜有声，不说话又不会真的成哑巴。
“你很喜欢这三个字，不然给你改名？”
陆峻麟心想，如果你叫猪猪猪，那我就喜欢猪猪猪，他偷偷往会议室门外瞅了一眼，确定没人后勾住江崇墨的小拇指，无辜地看着他。
江崇墨抽回手，狠狠盖上他那本该死的本子，大步走回办公室。
陆峻麟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心想还好董事长办公室独立在顶层，不然他所到之处，方圆一米之内的所有生物死物都得变成冰雕。
关于董事长新助理是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年轻小哥哥这件事，会议结束不到一小时就传遍了江氏集团，所有人都想一睹俊容，可惜董事长助理并不是谁都能接触到的，他本人也是非必要不离开顶层，一群八卦的人只能眼巴巴地等着，期待午餐时间能在公司食堂偶遇这新注入的年轻血脉。
可惜，得让他们失望了，咱神秘的董事长助理早上要出门的时候，他家可爱的陈姨就给他准备好了午餐让他带上，六菜一汤，还有鲜榨的果汁。
叮！手机收到一条信息，陆峻麟点开一看，是刘贤发来的。
刘贤：小陆，你小子行啊，才入职就成了公司的红人，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公司上上下下都在讨论你，都想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
陆峻麟：“……”
“怎么了？”江崇墨问。
“没事儿，垃圾信息。”陆峻麟将手机放回口袋。
晚上下班，江崇墨带陆峻麟去商场，还是上次那家西装店，一进门经理就热情地招呼上来。
“你自己挑还是他给你挑？”江崇墨问。
“啊？给我买吗？怎么又买啊，上次不是才买了一套。”陆峻麟指的是祭拜他父母那天穿的那套休闲西装。
江崇墨看了眼他身上的英伦风日常穿搭，帅气是很帅气，但是，他问道：“你是打算以后跟我见客户也这么穿？”
这样穿有什么问题吗？陆峻麟很想这样问，但江崇墨的表情明显在说你敢问个试试，聪明人从不逞一时之快，他说：“崇哥，你帮我选吧，上次你选的那套我就很喜欢。”
江崇墨常年西装革履，在正装这一块他是百分之百信任他的眼光的。
很快江崇墨就帮他选了3套，又定制了3套，陆峻麟有一种被套上项圈的错觉，只不过他的项圈是西装，还死贵。
陆峻麟的快活日子还没过足半个月，江崇墨就带着他到处奔波，工地现场、各种酒会……陆峻麟每次都眼观鼻鼻观心，很认真地观察江崇墨，学习处世之道和商业技能，虽然看起来挺无所事事，但这其实很费精力，他第一次这么直观感受到江崇墨的工作狂属性，太变态了。
但他不是啊！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陆峻麟就觉得自己像是被鬼吸了精气一样，毫无生气，他觉得自己明显老了十岁，再也不会有人误会他是个大学生了。
难得这个周六晚上江大董事长没有拖着他加班，陆峻麟死尸一样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丢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他的宁静，他一下子睁开眼睛，以为是江崇墨改变主意又想加班，眉头皱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陆峻麟不想接，可如果是工作电话……哎，陆峻麟坐起身，接通电话。
“喂，您好，哪位？”
“哟，小鬼，这么有礼貌啊。”
会叫他小鬼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瞿政，另一个是李奢，电话那头那人的声音充满蛊惑，语气又轻佻得像地痞流氓，不用想都知道是瞿政。
“政哥？”陆峻麟有些惊讶。
瞿政笑了两声，问道：“哪儿呢？哥去接你，喝酒去。”
陆峻麟扑通一下又砸回床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回道：“不去了，最近工作累死了，不想动。”
“哦？那变态家伙剥削你了？啧，怪不懂怜香惜玉啊。”
陆峻麟又叹了口气。
“哪有社畜周末不喝酒的，赶紧的，收拾收拾。”
“算了吧。”陆峻麟根本提不起劲。
“真不要啊？”瞿政语气有些可惜，“行吧，勉强也没意思，虽然阿墨一会也要来，既然你觉得累……”
什么？江崇墨也要去？他不加班就为了悄摸去喝酒？还不带上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陆峻麟扑腾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都高了个调，“政哥，你现在来接我吗？我就在家，就你以前周末经常来的这儿。”
“不累了？”瞿政话里带笑。
陆峻麟干笑两声：“我觉得你说的特别有道理，平时那么忙，周末当然要好好放松一下。”
瞿政在电话那头发出爽朗的笑声：“得，我快到了，你出来吧。”
瞿政带他去的是一家高端的会员制酒吧——漉，要申请成为这家酒吧的VIP可不容易，需要经过资产审核，到底是怎么审的，陆峻麟不知道，反正听说跟高尔夫球会有得一拼。
传言漉一共两个老板，其中一个是瞿政，另一个就相当神秘了，至今没人知道是谁，听说当年传出瞿政不是大股东这事后，外面便把那位神秘人传得非常神乎，不少权贵为了跟瞿政和那位神秘幕后攀上关系，都绞尽脑汁想成为会员。
幽婉的萨克斯曲在酒吧里萦纡缭绕，像情人在附耳低语，陆峻麟一直偏头看着入口，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五杯鸡尾酒，他感觉身子有些不稳，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晃动。
瞿政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陆峻麟眼神迷离地看向他。
“哎哟，小鬼，你这酒量，属小姑娘的吧，这就醉了？”
“没啊，没醉，”陆峻麟嘿嘿笑了笑，语速缓慢，“不过政哥，是地震了吗？还是你这儿，基建不好啊？晃得我头晕。”
就这模样还说没醉，瞿政摇摇头，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喝醉的人会承认自己醉了。
陆峻麟枕着手臂趴在吧台上，眼神依旧盯着门口的方向，撅嘴嘟囔：“怎么还不来。”
“睡吧，一会儿他到了我叫你。”
“不，我不困。”陆峻麟虽是这样说，但眼皮越来越重，重得他几乎要睁不开了。
江崇墨和李奢一起走进酒吧时一眼就看到瞿政，他的怀里正依偎着一个穿着网纱上衣，搭配超短裤，露出一双美腿的小男孩，无比娇羞地仰头看着他。
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瞿政勾唇痞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起来精神抖擞，脸上无半点醉意。
江崇墨往他旁边一瞥，发现吧台上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旁边半蹲着个男人，看动作像是要把他扶起来。
江崇墨阴阴地看着。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成了他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