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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单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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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忻琮一开门，一眼就望见电脑桌前捧着热水喝的人。
周致礼正吹着热水，散出的水蒸气晕了整张脸。
“怎么样了？”
他小口酌着热水，从侧面看，喉结缓缓滚动，不知是被热水烫到难以下咽，还是咽喉的胀痛让他这样谨慎。
“呃……入嘴太快了，辣椒一下子被吸到喉咙，呛到了。”
“我有消炎的，你可以吃这个。”齐忻琮一边说着，一边在柜子里翻出一盒拆过的头孢。
“……药不能乱吃吧。”
“也是，行吧。”齐忻琮轻描淡写地将盒子塞回柜子。
“喵～”一声猫叫缓解了气氛的尴尬，齐忻琮顺势向墙角走去，单手握起松露。
“毛长得越来越多了。眼睛也锃亮，眼药水真好用。”
“……”
“给我看看。”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齐忻琮抱去猫，指着键盘旁边的怪味豆。
“没人要我拿的。”周致礼用食指捋着松露脊背的毛发。
“你不是说要吃吗。”他抬头对上齐忻琮目光，“第二局猜对了没吃到是不是很失望？”
“一个不食重味的广州人…”
周致礼拆开包装，将盒子移到松露面前。
“喵嗷呜……”她一下移开。
“哎！干嘛！”周致礼声音提了不少。
“还喝我水！”
他食指戳着松露脑袋，小猫咪抵抗着人的力量，将头往水杯里埋。
“好吧，是渴了。”
“她天天喝奶也会渴吗？”
“对啊，和人一样。”
“涨见识了。”
“嗯?怎么没味啊。”周致礼自己也闻了闻。
“猫的嗅觉是人的80多倍。”
“哇，那狗呢。”
齐忻琮眉毛微微皱了几个弧度：“嗯?”
“哈哈哈，那为什么无言要吃的时候一下就闻出来了。”果然，周致礼还是调侃了下前室友。
齐忻琮两只眼睛盯着他晃动的脑袋，自己却没笑。他从不用任何暗含不怀好意的词形容他人，哪怕是开玩笑。
“呃，好了。你不好奇这是什么味吗?”周致礼绕回话题。
“好奇……”
“那你喉咙。”
“跟喉咙有什么关系……”周致礼这个样子，像极了感冒还要吵着吃冰淇淋的孩子。
他随机在五颜六色里挑起了最鲜艳的红色：“草莓味和死鱼味……看看我运气好不好。”
齐忻琮挑了个黑色的。
周致礼对着盒子外的口味说明：“咖啡味和臭水沟。”
“你先……”
就在齐忻琮将糖含在嘴里两秒，就迅速抓起抽纸，随后是一声控制不住的“呕——”。
“……”
我操……
这个这么强。
周致礼事先抽了一张纸。
他观察了下，怪味豆外面包了层糖衣。糖衣迅速在嘴里化开后，就是它本来的味道。
“呕——”
“……”
听取“呕”声一片。
周致礼将口水呕在纸巾里，他现在觉得喉咙好多了。
“为什么这个爆率这么高呢？”
两人挤在卫生间漱口，周致礼发问。
那个人没说话，只是一味地漱口。
他回到位置上，盯着花花绿绿的盒子，还数过每种颜色的颗数。
他抬头瞄了眼齐忻琮，已经在干自己的事了。
他小心翼翼用两根指头挖出红色的糖，躺在手心。
还细心地铺好纸巾。
他一颗一颗往嘴巴里塞，遇到不对的口味，就往纸巾上吐。
上一个搞怪味道还没在嘴里消去，下一个糖果就塞到嘴里了。
最后一个是正常的味道，他唯一一个含在嘴里的。
一股糖精味。他这样想。
他从卫生间漱口回来，有拖鞋踏着地板的声音，齐忻琮闻声抬头。
“给。”齐忻琮递了一包纸手帕。
“嗯?”正准备开游戏的周致礼纳闷。
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周致礼满脸“我有纸”。
“还你，刚用了你一张。”
“嗯哦……”
迟钝地讲纸巾放到桌面，他脸上挂着僵硬的笑。
神经病吧……
.
运营日结束的晚上，周致礼照样拖着疲惫的身体坐牢完排位。
好累，身体累但是脑子不累……
他躺在上铺，灯照的刺眼，于是用手臂挡着眼睛。
睡不着啊这么早，好难受好恶心好想吐。
低能量慢社交的人是这样的。
周致礼眯了大概15分钟，慢慢血液疏通。
九点半，点开了名为“血汗泪”的对话框。
【反季节阳光玫瑰：单练。】
【血汗泪：来了。】
秒回。
【反季节阳光玫瑰：等下兄弟给个备注。】
【血汗泪：Blitz.Han，我记得我说过了。[委屈]】
【反季节阳光玫瑰：收到。】
【Blitz.Han：游戏名字也是血汗泪。】
【收到。】
原来讲过吗，周致礼抬头回忆，太累了忘了吧。
他不以为意地打开游戏，加上后被秒拉入房间，秒开游戏。
不是，还想在他的大豪宅里走几圈呢。
周致礼见着“迷雾山庄”，眼睛都亮了，还是精装修。
这个豪宅只有在老板的单子里见过。
【鞠躬是最高礼仪：麦呢，就这样干练?】
周致礼被拉入准备界面打字。
【血汗泪：语音房：593****】
“哎，你这豪宅出去让我看眼呗。”
“我在海边……哦这把打完可以。”
“嗯，我在玉米地。等你来吧。”
“你声音原来是这样的吗……”
“呃……感冒了咽喉痛。”
“你玩的啥。”他转移话题。
“蜘蛛。”
周致礼听到回答，抬了抬眉。
呦。
比赛被一溜五台的那个蜘蛛?
他放松了许多，即使是第一次与他单练。
熟练博弈时间，踩板转点。
闪现击倒，一分钟。
这种溜鬼速度中规中矩吧。
他左上右下投降。
“别开，让我逛一圈。”
“嗯，你逛。”
“这个豪宅我太喜欢了，这家具是你自己摆的吗，挺有设计感的。”
“是，这个还会变换的。”
Han按下按钮，豪宅大庭院的风景由白天变换为晚上。
“哇，这居然还会变的。”
“嗯，家具也会交互。”Han操控角色与庭院的秋千交互。
周致礼也试了下，小人真的坐上去，在晚风中随着秋千摇摆。
Han特意换了个蜘蛛角色，再次交互。这次，因为蜘蛛体型太大不能坐上去，而换成了在后面推动秋千。
“还是不一样的动作，网易太细心了吧，多少钱啊，感觉好值。”
“两百多。”
“那不值了。”
“这么多家具你咋摆啊？”
“游戏打累了摆，慢慢摆，放空。”
这么多家具肯定花了不少钱，真是第五赚钱第五花。周致礼又在山庄里逛了一圈，领略有钱人眼里的游戏。
“好看，我以后能来吗？”
Han语句中压不住激动：“你常来和我练就可以了，我号都可以借你玩。”
连开了十几把，他们聊着，像认识位新朋友一样。
“我打不动了弟弟。下了。”周致礼离开了房间。
“好吧，晚安。”
“哎，能告诉我，为什么老练蜘蛛吗，还有你那个教练是什么bp，我看你们人队前几天居然拿……是要研究什么。”
“呃……”Han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个应该不能说吧。”
“忠诚。我逗你的，这个当然不能说，看你老实。”
Han语塞。
“不过我们也会研究你们的，说实话Blitz很强，你也是。”
听到夸赞，Han激动：“真的吗……”
“祝你越打越好。”
客套话讲完，他离开语音房。
周致礼是能明显感觉到Han在仰慕他，对待崇敬他之人，他总能很真实地展现他的一面，聊起来会很顺畅。
那为什么不能和齐忻琮聊得顺畅，他这样想。
明明上个赛季有被要求队内单练。
当时二人拿着教练要求的角色练，按部就班。
无人在对话框聊天，更不用提开麦。
第二天去比赛的时候想到昨晚还单练过的队友，有种看到熟人的尴尬，整得周致礼经过他面前都小心翼翼的。
到底在尴尬什么，周致礼锤着脑袋。
捡了松露后就莫名其妙破冰了，被粉丝知道这样才和舍友熟起来，绝对被笑死。
两个死要面子的人。
周致礼一想到粉丝在论坛下面调侃用的话术，有被看穿的无力感。
联想到比赛前被粉丝嘲笑发型，周致礼快窒息了，一直锁着自己的喉咙。
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尴尬的事情快消除！
“你咋了？”
“呃……喉咙……不舒服……”周致礼放下锁着喉咙的双手。
嗯啊啊啊啊！！！怎么这个时候进来啊！！！
周致礼耳根有点红了。
齐忻琮洗完澡，毛巾揉搓湿漉漉的头发，挂在脖子上。
“还在疼?”他转过身，黑色低领睡衣衬着带着水光的锁骨，格外分明。
周致礼一眼就注意到了。
挺好看的。
直觉代替了思考，是对同性最真实的评价。
“你头发有点长了。”
“是该剪一下了。”
声音也有点好听。
周致礼心神游离。
想啥呢，就是因为他这样，才会有那么多女粉。
而我只有妈妈粉。
周致礼休赛期狂补粉圈知识，才知道有“妈妈粉”这个词，他还不少看粉丝二创和留言。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粉丝多起来后，这会儿真得好好打理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