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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略有进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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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都安排好后，顾清林这才同着史明一行人回了客栈。刚进门张管事的便来汇报说是收到一份拜帖，柳树胡同的黄府的。“小的派人打听了一下，这处黄府应是承平伯府上在这江关州的宅子。”
“黄府？”顾清林接过贴子打开一瞧正是黄嘉瑞下的帖子邀其明天过府一叙，便点了点头，“是承平伯府上的大公子黄嘉瑞。”
张管事并不知道顾清林与黄嘉瑞偶然相识的事情，但也聪明的并不多问，汇报完事情就下去了。
顾清林一笑，“这两天倒是把他给忘了，本来他不约我我也还想找机会上门拜访一下他的。”
一旁的史明道，“公子，这承平伯府上与萧山县的黄家沾着亲，属下觉的不得不防！”
顾清林想了想道，“他既下了帖子面儿上就不会有什么事情，明天且先去瞧一瞧再说。”
第二日一早顾清林洗漱用餐过后又让人备了份礼，这才带着史明与另两名侍卫一起去了黄府。
五月的天气微风习习，顾清林已经换下了夹棉的衣袍，只着了一身青灰色的交领织锦长衫，而见到黄嘉瑞的时候，其身上不仅还穿着夹棉的长衫，甚至因为亲自迎接他们出了二门，身上还披着一件薄披风。待二人见面之后也并未将他们引入正堂，而是直接将他们引入了旁边的花厅奉茶。
黄嘉瑞十分歉意的说道，“今日实是是有些愧疚，本该正堂待客，”说到这里又轻轻咳了两声才接着道，“只是正堂敞阔，我这身子又实在是不争气，倒是委屈赵兄弟了。”
顾清林闻言摆了摆手笑道，“黄兄何必在意，咱们凭心相交，不在于这些虚礼。”
黄嘉瑞便也笑道，“多谢赵兄弟体谅了！”
顾清林便顺势关心了一下黄嘉瑞的身体，“说起来上回在从心堂遇见黄兄，当日走的匆忙，也不知石老大夫为黄兄诊治结果如何？”
黄嘉瑞见问苦笑了一下道，“石老太夫说是我这身子是久病气微，需得花慢工夫仔细调理，虽说无法完全与常人无异，但也还是有调理的余地的。如今开了药材还有些食补的方子，让先吃上一个月再看情况。”
顾清林看他脸色虽苍白但眼神当中确实带了些期盼，也真心为他高兴，“听闻石老大夫医术高明，看来果然是有几分手段的。既如此，黄兄也只管安心调养便是。”
黄嘉瑞也笑着点了点头，刚欲开口又咳了几声，面色不由又更白了几分。
顾清林见状也不再客套，直接问道，“黄兄身上不爽利小弟也说不多客气了，不知黄兄今日请小弟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黄嘉瑞在仆从的服侍下又喝了口茶顺了会儿气才道，“赵兄弟见笑了。确是有一事想求。”
顾清林道，“黄兄只管说来，小弟帮得上忙的自不会推辞。”
黄嘉瑞便道，“实不相瞒，自从前几日知府大人带人亲去松山县之后，兄便与家中失去了联系，派了家仆回家只说在县城十里处设了围栏，所有人许进不许出。”
顾清林一听便明白了黄嘉瑞所求何事，“噢”了一声，“许是怕疫情扩散，知府大人封了路。”略停了下又道，“不过路虽封了，但官府间往来的文书应是没有断吧？黄兄没让人去官府那边打探一下消息？”
黄嘉瑞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又有些尴尬的笑容，“如何没去呢，只不过连去了两日却是连个主管官员都没有见到。”
顾清林心中有些稀奇，“怎会如此？黄兄好歹是承平伯府的人，按理说这点小事官府总不该为难才是！”
黄嘉瑞叹了一声道，“虽空有个伯府的名头，在松山县倒也还算有几分声望，这出了松山县也不过只比普通商户人家强一些罢了。”说罢又咳了两声才道，“再者素日里我总在府里将养着并不出门，一应的交际应酬都是由三弟出面，于场面上确实也识不得几个人，前日见知府衙门的人与赵兄弟似是有些交集，这才想着问一下赵兄弟。”
顾清林点了点头笑道，“此事应是不难。也不瞒黄兄，因着主家的关系我也确实与知府大人攀上了几分交情，这两日又因着药材的事情同如今州里面主事的同知大人也还算说得上几句话，这件事待小弟去打探一下消息再来与黄兄讲。”
黄嘉瑞自是一番感谢，又让人拿出一封家书交与顾清林，让其帮忙转交家人。两人又再说了几句话，顾清林见黄嘉瑞确实有些气力不济的样子便顺势告辞离去。
出了黄府顾清林并没有直接上马，而是与史明并肩走了一段，史明问道，“公子可是觉的有何不妥？”
顾清林先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问史明，“这承平伯府上好歹是伯爷的爵位，按理说要递封家书这些应该算不得什么难事吧？”
史明很明显没有理解到顾清林的疑虑，凑近顾清林身边道，“会不会是这家书有什么问题？咱们要不要拆开看一下？”
顾清林忍不住失笑，“这家书要送到黄家，出了咱们的手不知道还要再转几道手，若要传递消息潜在风险太多了，即便有问题也很有可能是用的暗语，咱们看了一时也未必明白。”说完转头看向史明笑道，“你这是认准了承平伯府上有问题了？”
史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也不是，就是跟逆党有关的事情，总归要小心一些为好。”
顾清林“嗯”了一声，笑道，“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史明得了夸奖，笑着挠了挠头，又问“公子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顾清林从后面侍卫的手里接过缰绳，对史明一笑道，“先回客栈再说！”
宝成银楼后院当中，黄岐听完崔掌柜的汇报道，“又是这姓赵的？官府借调赈灾药材，要这姓赵的一同做什么？”说着，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京城那边最近可有新的消息？那姓顾的是否还在京城？”
崔掌柜的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黄岐的意思，“公子是怀疑这位赵公子的身份？”见黄岐没应声又道，“不过这位赵公子我也曾远远的看过，此人长相平平无奇，与那姓顾的并非同一人。”
黄岐却是冷笑一声道，“你怎的也糊涂了，天下之大，这易容变装的本事谁又能保证只有咱们懂得呢？”
黄岐说的不无道理，崔掌柜的心下一动，道，“根据之前的消息那姓顾的是仍在府中养病的，我派人亲自去一趟京城再确认一下。”
黄岐点了点头，又道，“收拾一下，我要出门一趟。”
城中心与知府衙门隔着两条街的按察使司衙门里，连续奔波了数日的谢崇俊正窝在衙署旁边的一处值房里小憩了没多久，便被内衙的衙役叫醒。
衙役面上略带兴奋的笑容，“大人，有结果了！”
谢崇俊揉了揉有些酸胀的额头，“什么事情？”
衙役这才解释道，“您先前安排小的们去核验那些挖回的淤泥当中是否含有铁锈，有结果了！”
谢崇俊闻倏的一下抬起头来看向那名衙役，也不顾得身体的不适，问道，“如何？”
那名衙役道，“大人所说不错，那淤泥中的颜色的确是铁锈！有匠人还从中发现了细小的铁块！”
谢崇俊长舒了一口气，猛的一砸拳道，“果然如此！”说罢，站起身来，“走，去瞧瞧！”说完便匆匆整了整衣冠快步出了值房。
直到亲自与协助辨认的铁匠确认淤泥中的颜色确为铁锈所至，谢崇俊一直悬着的心才彻底放松了下来。又询问了一番这些铁匠们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恫吓了一番让他们有线索立刻上报之后，又让人给了打赏，恩威并施一通之后才让这些铁匠们散去了。
随后谢崇俊便将此事上报给了江南府按察使吕方，之后便回了衙房便又召集了手下几位得力的衙役一起商议后续事宜。
谢崇俊离开之后，同为佥事负责清兵分巡的马青云对吕方道，“谢佥事年纪轻轻倒底脑筋灵活，这江滩大字说是人为，倒还真让他查到了线索！”
吕方坐在上首处也只是淡淡一笑，只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口茶并未言语。
另一位负责驿传与兵备的佥事蔡志高则是有些不屑道，“当初他极力主张将此事定为人为，咱们整个按察使司可是担着天大的风险的，若当真查不出个所以然给不了上面说法，咱们整个按察使司都要跟着他一起倒霉！”说完，也没看见马青云暗暗冲他递来的眼色又继续道，“要我说大人对他也未免太过宽容了些，当初就不该依了他让他一力查办此案！”
吕方闻言微微促了促眉，见蔡志高还要再说，有些不悦的放下茶杯道，“好了！本官尚有公务要办，你们先下去吧！”
蔡志高一愣，明显的感觉到了吕方的不高兴，倒是马青云立时起身道，“下官告退！”
蔡志高见状不得不起身行礼，同着马青云一同退了出去。待出了吕方的衙房，蔡志高忙问马青云道，“哎，马大人，我刚说错什么了吗？”
马青云这才有些无奈的道，“你还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又左右看看无人，才压低了声音接着道，“你忘了那谢大人是因何来到这江关州的？”
蔡志高一时没明白，“不是头前跟着李大人一起来查铁矿案的，后来也算立了功升了官留在了州里的？”
马青云瞪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他是随着知府大人立功升迁的？”说着拍了拍蔡志高的肩膀，“咱们要在这里安身立命，可人家呐同知府大人一样那都是外放的官儿，出来历练一趟，只要不出大错儿又有了功绩，早晚那都是要回到京城的！”
见蔡志高有些明白了，才又语重心长道，“你呀，就算看不惯以后也别总人前人后的给他上眼药，你当吕大人当真对他如此优容？”
说完，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蔡志高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才回了自己的衙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