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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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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重新笼罩了街道，比之前更沉、更压人。那扇吞噬了五六只丧尸的红色铁门，此刻在黑夜里像一个沉默的、充满恶意的诅咒。
林烨后背的冷汗还没干，黏腻地贴在内衣上，带来一阵阵寒意。他和后厢里的阿明对视着，两人都能听到对方粗重压抑的呼吸声，以及自己心脏疯狂擂鼓的巨响。
那下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能吸引丧尸主动走进去？还有那诡异的嗡鸣和滴答声？
“大哥哥……”阿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我们快走吧……离开这里……”
走？能走到哪里去？而且，那东西要是一直在吸引丧尸，这附近根本不可能有安全点。更何况，系统的任务和可能存在的物资像一根刺扎在林烨心里。
他看了一眼雷达界面，代表地下室的红点依旧密集地闪烁着，但没有再移动，仿佛那些进去的丧尸只是沉入了无底的深潭。
【警告：高能量反应处于静默状态。但吸引效应持续存在。推测为周期性或触发式。】系统冷冰冰地分析着。
周期性？触发式？林烨咀嚼着这两个词，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这更像是一个……陷阱？或者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存在设置的“捕食”机制？
“不能走。”林烨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至少……要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不然我们躲到哪里都不安全。”
他看了一眼车里剩下的两份仰望星空派（丧尸版），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逐渐成形。
“你待在车里，锁好门，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也别出声。”林烨对阿明吩咐道，眼神严厉，“如果……如果天亮我还没回来，或者情况不对，你就启动车子，带着小雅尽量往城外开，油应该还够跑一段。”
“你要干什么？！”阿明惊恐地抓住驾驶座的靠背。
“我去……做个实验。”林烨拿起一份仰望星空派，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赌徒的疯狂，“看看这玩意儿的吸引力，能不能盖过下面那鬼东西。”
他打算用美食（？）勾引一只落单的丧尸，试试看能不能从它那里套出点关于地下仓库的情报！虽然听起来荒谬绝伦，但之前“半下巴”丧尸的表现让他觉得这并非完全不可能！至少，能试试看那仓库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强！
【宿主思路清奇，符合末世美食大亨的开拓精神。临时任务发布：尝试与丧尸顾客进行信息交互。奖励：根据交互深度结算，最低10积分。】
连系统都开始鼓励他作死了！
林烨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车窗降下一条缝隙，将那份仰望星空派的油纸包打开一个小口。
诡异而浓郁的香气再次飘散出去，在这冰冷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雷达和外面的街道。
一分钟……两分钟……
就在他以为不会有丧尸被吸引过来时，雷达边缘，一个孤零零的红点开始缓慢地、迟疑地朝着餐车的方向移动。
来了！
林烨心脏一提。
很快，一个蹒跚的身影出现在街道尽头。那是一只看起来格外“新鲜”的丧尸，穿着破烂的快递员制服，少了只耳朵，行动相对其他丧尸似乎稍微利索一点。它一边走，鼻子（鼻骨？）一边用力抽动着，循着香气而来。
它走到了餐车附近，看到了车窗缝隙里露出的那一角金黄色的派。
“嗬……”它发出渴望的低吼，伸出爪子就要抓过来。
就是现在！
林烨猛地将派往回一收，同时将车窗又降下了一点，足够他的声音传出去。
“想吃吗？”他压低声音，对着那只快递丧尸说道。
快递丧尸扑了个空，焦躁地低吼起来，爪子更用力地抓挠着车门。
“回答我的问题！回答了，就给你吃！”林烨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感觉自己像个拿着糖果诱惑小朋友的怪叔叔，虽然这个“小朋友”能徒手撕了他。
丧尸显然听不懂，只是更加焦躁。
林烨换了个方式，伸手指向那扇红色铁门：“下面！那下面！是什么东西？！”
快递丧尸顺着他的手指茫然地看向铁门方向，喉咙里的嘶吼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畏惧？
但它很快又被派吸引了注意力，继续抓挠车门。
“你……害怕那下面？”林烨捕捉到那一丝畏惧，立刻追问，“为什么害怕？那下面有什么？”
丧尸：“嗬……吃……嗬……”
沟通极其困难。
林烨咬咬牙，掰下一小块派，从窗户缝隙扔给它。
快递丧尸一把抓住，塞进嘴里，然后发出了满足的呜咽，情绪似乎稳定了一点。
“下面！有什么！”林烨再次指向铁门，声音急促，“告诉我！剩下的都给你！”
快递丧尸吃完那块派，再次看向铁门方向。它腐烂的脸上，那种畏惧的表情似乎更明显了一点。它抬起爪子，不是指向铁门，而是指向自己的脑袋，然后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头……王……疼……”
头？王？疼？
林烨皱紧眉头。什么意思？下面的东西会让头爆炸？或者有个“王”在控制它们？头疼？
没等他想明白，地下深处那诡异的“嗡鸣”声竟然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快递丧尸猛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发出痛苦的嘶嚎，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它不再看林烨手里的派，而是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打一样，猛地转身，踉踉跄跄、却又无法抗拒地朝着那红色铁门冲去！
它的速度甚至比之前那批丧尸更快！更像是在逃离某种痛苦，又像是在被强行召唤！
“喂！等等！”林烨徒劳地喊了一声。
快递丧尸毫无反应，径直冲进了铁门后的黑暗里，消失了。
嗡鸣声再次停止。
街道重归死寂。
林烨靠在驾驶座上，浑身发冷。刚才那一幕带来的信息量和冲击力太大了。
下面的东西，不仅能吸引丧尸，似乎还能对它们造成痛苦，进行强制召唤？那个“头……王……”又是什么意思？
【信息交互完成度：35%。获得奖励：积分15点。当前积分：168点。】
【分析丧尸顾客提供的碎片信息，结合能量特征，数据库比对中……比对成功可能性低于1%。疑似未知变异体或特殊污染源。建议命名：‘头王’（暂定）。】
头王？林烨觉得这名字既中二又恐怖。
就在他心神不宁之时，系统光屏再次弹出，这次带着一个新的、让他瞳孔骤缩的提示：
【叮！检测到宿主积分已达到168点，满足兑换‘食材净化过滤器’需求（需50积分）。是否立即兑换？】
【叮！检测到宿主积分已达到168点，满足兑换‘移动餐车能源补充包（中）’需求（需100积分）。是否立即兑换？】
【警告：餐车能源剩余89%。防护力场能量剩余87%。夜间能耗加剧，预计支撑不到日出。】
必须二选一！要么换过滤器，保证未来的水源，要么换能源，保证眼前的生存！
林烨只犹豫了不到一秒。
“兑换能源补充包！”
过滤器很重要，但活着更重要！没有能源，这餐车就是铁棺材！
【叮！消耗100积分，兑换‘移动餐车能源补充包（中）’成功！已自动使用。】
【餐车能源恢复至100%。防护力场能量恢复至100%。】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能量流动感掠过车厢，仪表盘上的指示灯恢复了满格绿色。
林烨稍微松了口气，至少有了一夜的安全保障。积分还剩68点。
他看向那扇如同深渊入口的红色铁门，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这个“头王”，必须尽快解决。要么干掉它，要么……远离它。
但在那之前，他需要更多信息，更需要……帮手。
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份仰望星空派上。
也许……他该发展一下他的“丧尸顾客忠诚度”了？比如，把那位“半下巴治安员”或者懂得“复购”的顾客找回来？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但在这见鬼的末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夜，还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