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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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亭楮情绪缓和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回过神来。
"谢谢。"
"对不起。"
两道声音齐齐撞在一块,尾音重合。
谈复溪声音有些闷:"我太生气了才跟你爸急了……"
易亭楮抱住他:"没事儿,他本来就是人渣。谢谢你……"
因为易亭楮现在是个限时返场的瘸子,所以只能用一种很扭曲很诡异的姿势搂他。
"我知道你很感动但你先放手好吗?我们俩这个动作像拧一块的麻花。"
?有没有一点氛围感，木头来的吧。
本来就不多的感动彻底没了。
谈复溪突然意识到什么，狐疑:"易亭楮你不会把鼻涕抹我身上了吧?"
易亭楮恶狠狠拾手扬一下拳:"我!没!哭!"
谈复溪笑着躲开,连忙双手合十:"楮哥我再也不敢了……错了楮哥。"
"哼,算你识相。"
识相的小谈同学赶紧承上大补餐。
要不是一家人呢......
谈母准备的也全是猪脚大餐。
易亭楮黑脸。
"没事吃啥补啥嘛……"
"我这次只是大意了,不然在他们出手前就被我干倒了!"霸气楮哥面子不能不要。
"嗯嗯嗯。"楮哥说的对。
"他们那种我轻轻松松一巴掌拍死三个。"
蚊子吗?那很厉害了。
蚊子侠。
"太厉害了楮哥。"
"那当然。"易亭楮叼着猪蹄笑得有点傻气。
aaa附中一霸楮哥，不服来战。
"如果不是出意外我肯定可以连冠。"
"知道了……现在也是。"
"不对，这次跳高的第一名是你。"作为选手不能让人打假赛。
谈复溪觉得自己该去考个幼师证，无奈点头："嗯嗯，你多喝点猪蹄汤补补脚，下次拿第一。"
易亭楮的屋子不大，有点乱糟糟，除了客厅的大储物柜是整齐的。上头摆了一排奖杯。
不过大大小小金的银的全都是作文比赛和书法比赛。
"全是语文相关的吗？"
易亭楮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近视，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对啊，不然还能是数学啊？就我这个数学成绩去参加比赛老师都得自掏腰包送我看脑子。"
……到没有必要自嘲到这个份上。
"我教你数学。"谈复溪认真地盯着他，"我觉得你挺有天赋的。"
谈复溪不是易亭楮，从来不骗人，这会儿看着神情是真的这么想了，易亭楮思考了一下："每一个老师都这么说啊。"
"这样，我们先定一个小目标。"
"什么？"
"下一次成绩超过你的鞋码。"
？好侮辱人的目标。
"换一个行吗？"易亭楮倒在沙发上揪他的衣角。
谈复溪挑眉："难道你的成绩超过你的鞋码了？"
好的，请闭嘴。
被小谈老师毒水母式攻击后易亭楮老老实实开始看谈复溪给自己背回来的作业。
"情书？"
"是照片好像。"
果然那个包装很难不被看成情书。
易亭楮应该是经常拍照，屋里到处贴的是照片。厚厚几沓相册全部都快爆本。
谈复溪凑在他旁边看他十分专业的给拍立得套袋子往卡册装："这是干什么的？"
"防灰尘防刮花的。"
两个人嘀嘀咕咕东说几句西聊几句，易亭楮突然愣了一下开始翻相册。谈复溪从探望的果篮里拣了个苹果啃:"咋了?"
"我好像有一张同一个动作的照片。"
谈复溪咔嚓咔嚓啃干净苹果看他翻完这本换那本，坐直扔掉苹果核:"这种动作不很常见么?"
"喏,找到了。"
他指的照片在角落里,更抓眼的是整整贴两面的风景照，大片大片的绿色缀着些白色小点。谈复溪想到了小时候旅游去过的草原。
照片上是俩小孩,个子高点的那个搂着另一个的肩,笑嘻嘻伸手比耶。
小孩脸上糊着泥，头上也脏兮兮插几根草。
不对。那个矮点的小孩左边缺了颗牙，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炸毛手里还抱着只黑脸小羊。
易亭楮见他突然沉默,笑呵呵给他讲解:"小时候我在老家住，这是过来旅游的一个男生。我俩一块玩了半个多月呢……叫啥我忘记了。"
易亭楮把那张照片也抽出来对着光把俩照片放一块对比："我还是从小帅到大哈。"
世界不会小成这样吧?谈复溪有点呆。
这个抱羊还挂条小鼻涕的傻小子。
好像是......自己?
不会,这么,巧,吧?
易亭楮傻呵呵乐了半天见他不理自己还动手肘他："你快看啊，巧不巧？动作一模一样，对不对？哎呀，你快看……"
谈复溪努中唤醒一点记忆,试探开口:"小谷?"
易亭楮突然被叫小名吓一大跳,有种取了个酷帅狂霸拽的超牛网名,结果被人开户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喊出铁蛋的诡异羞耻感。
"我靠,你咋知道的。"
?真是啊。
谈复溪也很震惊:"我靠,真是你啊。"
"什么啊?!"
"怎么真是你啊?!"
谈复溪:"你掐我一下。"
易亭楮掀了他的刘海,伸手摸额头,嘴里嚷嚷:"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快说你怎么知道我小名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谈复溪揪着他的大腿狠狠一拧。紧接着听到他的惨叫："靠,疼死了。下手轻点。"
这么荒诞不是梦?
如果你也去探望受伤的高中同桌,发现他是你5岁去草原旅游碰到且一起玩的小孩你也会这样。
"谈复溪"
"炎夏溪?"
"炎复习?"
"谈溪溪——你理理我呀。"
易亭楮伸手在他眼睛前瞎晃晃:"这照片这么什么,大学霸一看就傻了?怎么发现宇宙黑洞的奥秘了?"
谈复溪成功嚼碎了这个神奇的重逢:"滚,那是理科生研究的。"
"谁说文科生不能研究了……你要是想你也可以去啊。"
功击力这么强，肝火旺。看来不是被外星人夺舍了。
"所以到底咋了。"
谈复溪伸出手指头戳在照片上:"这是我。"
"屁!这明明是我!"
"你说话文明点,我知道那个黑不溜秋的是你。我说你旁边怀里那个是我。"
"哪里黑了?!"
"重点是黑不黑吗?!"
"不重要吗?!"
这种脑子，语文是怎么考到这么高的……老师我不服……
谈复溪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默念他是病患："好......这位英俊潇洒气度不凡风度翩翩的帅气小男孩旁边的是我。"
"嗯。"易亭楮对这一长串前缀非常之满意。
又得意地欣赏了一会自己的帅照才咋咋呼呼："啥?!"
小哥哥你终于抓住重点了。
谈复溪叹气："对，那个小孩是我，就是这么巧。"
易亭楮用他数学高达二十五分的大脑思考了许久："原来是你？"
"对，是我。"
然后他又用英语高达六十分的大脑思考了一会："你的名字是？"
谈复溪：？
"哦……不好意思，我脑子没转过来。"
没关系可以理解，毕竟地理只考20分。
"所以你三个字易亭楮和小谷有啥关系，你小名为什么叫小谷不叫小楮。"
易亭楮靠在抱枕上闭眼思考:"嗯.....之前确实叫小楮,但老被人叫成小褚,快了像小猪小猪。"
谈复溪眯着眼笑:"然后呢?
"然后我回去跟我爷闹,我就啊啊啊啊……我不要叫这个……不要叫这个,"易亭楮捏着嗓子夹成小孩撒泼打滚的声音,"我爷被我天天闹天天闹，叫烦了,就手一挥说随便你叫啥呗。"
谈复溪点头："然后就改成小谷了？"
易亭楮伸手也要了个苹果："我给羊取名儿都这一派的，小米大米红米黑米小麦大麦……轮到自己就不知道了……然后脑瓜子一转，嘿，我叫五谷杂粮，刚好是他们头儿。"
易亭楮不知道为什么说话爱带着一股儿化音，谈复溪听着总觉得好笑。
"然后我爷一听，豁……可行啊，叫小谷吧。"
"四个字呢，怎么只取这一个？"
易亭楮嚼着苹果，为了防止口水飞出来有点含糊不清："谈谈溪你有点傻呀……小五，小杂，小粮都不好听啊。"
"对哦……"谈复溪乐了一会，"我那时候还说要给你打电话，结果压根没留电话号码。"
"那是，我还说要带着黑大帅去城里找你来着，结果我爷骗我跟我说你跟你叔去澳大利亚生活了。"
童年的记忆总是模糊朦胧的,隐隐约约间或记得些影象，慢慢回忆就变成了茶汤底的茶叶，打着旋飘上来，沉沉浮浮。
两个人头挨着头一张张翻看照片。
"你小时候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哎。"
"你还不是!"
"哪有啊,头发就没变。"
"你小时候就开始装正经了。"
"你从小时候数学就差了!"
用数学攻击小朋友真的好吗?
太恶毒了。
易亭楮扔掉苹果核："你送我的辛巴周边我还留着在呢。"说着杵着棍儿去翻箱倒柜。
"你棍儿杵错腿了吧，不该是杵伤了的腿吗？"
"没有啊，你脚没折过你不懂，棍儿是分担压力的。"说完从柜子里抽出个娃娃，"喏。"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