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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罅隙卷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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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消散,月影稀疏,南脀站在办公区等候,应该是要见重要的人。
南脀耐着性子等待,既不抽出烟盒,而是无心的玩弄打火机,不过秘书沏茶的功夫,人就出现在南脀的面前。
“南先生,昨日实在是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本该在楼下就解释清楚的。”金弘涛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再提起。
“楼下大堂人多眼杂,您考虑的周全,再者,昨天您也是替我办事,也没什么怪罪的,您的姿态不用在我面前放低。”南脀不是个,完全失掉同理心的人,就算这份心,只对自己人。
“而且您不是已经用眼神,就告诉我答案了。”实话实说的南脀,一点也不想拐弯抹角,的寒了老盟友的心。
可脾气就是发了,难堪也确实被金弘涛遭受了,苦不苦的,也早被咽下肚子,南脀无从得知。
金弘涛是陪在南脀身边时间最长的,算算日子,已经快要超过双亲的。
他本想开口询问,当年南剑封有没有这么坏脾气的时候。
“金叔,当年你就追随南剑封的时候……”
话扣住喉咙里的发生带,只是接着问下去,就要提到他们都熟悉的人。
金弘涛虽然已经猜出,南脀断语难言的原因,竟然主动提及南脀母亲的事。
没有忌讳的说出,“那时,我主要保障夏小姐的人身安全,南家的家族企业管理,我还没资质插手。”
几句话,将自己与南剑封的关系摘得干净,并拿出母亲这张感情牌,与南脀周旋。
外人根本不敢沾染的名字,在金弘涛这里,虽然弥足珍贵,但在他这里的定义。
夏余韵是一轮秋月,无云也生碧落,不是什么需要珍藏的收藏品。
不要等待某人的翻阅她的平身时,才想起纪念。
她应该由众星环绕,明明才她还活在这世间,不应该成为什么禁忌的话题。
可金弘涛只允许南脀,可以不让他人提及夏余韵的一切,光是南脀一个人的想念就足够证明夏余韵还存在。
至于其他人,假模假样的说是尊重,不提及,其实是是懦弱的,不敢面对那个名字。
“是呀,除了金弘涛能值得相信外,还有谁不是笑里藏刀的伪装自己。”南脀安慰自己。
所以南脀足够信任,依赖金弘涛的原因,大概和这有莫大的关系。
话没说完,南脀又将话题引到,此次目的,“金叔,南剑封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动向吗?”
“南总,最近一直没什么大举动,除了在处理收购并案一事外,无暇顾及其他事情。”金弘涛回答的是事实。
可两人脸上也没显露出什么,轻松的表情来。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只能说明,夫人被足够‘珍重’的被‘保护’。”金弘涛只能顺着最好的方面想。
金弘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着,“昨天我去总部的时候,发觉了有一点不对劲,南总好像准备出席某个慈善晚宴。”
“这又什么奇怪的,营销企业形象,利用媒体,拉近与民众的距离,提升自己的亲和力,这不是南剑封惯用的手段。”南脀不屑的说着。
“就只是地点,太巧合了。”两目相交之际,南脀立马感应到金弘涛表达的意思。
“云山市福利院”,南脀直接说出心中的答案。
“其实,南先生,不久前,我们就收到,福利院的邀请,希望您能出席。”
“只是,前一段时间,您不在金华。”
“并且您一直都不爱参加这类活动,就一直搁置这件事,现在才有机会告知您一声。”
金弘涛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解释一通。
“最近确实很久,没有去,看望那里的孩子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南脀自顾自的感慨起来。
“今天早上,院长还特地打电话来慰问您过,为您表示感谢,在福利院重修,建设初期的大力支持。”金弘涛拿出精心准备好的,挽留借口。
南脀漫不经心的说:“你不提醒,我倒是快忘了。”
云山市是夏家最初生根发芽,深根固柢的地方,只是后来遇上南家,就开始盘根错节,演变成枯木朽株,最后就是树倒猢狲散的结局。
只留下一个夏家只会依附南家,根深蒂固的说法。
在南脀眼里,这就是一派胡言,谁人不知背信弃义、过河拆桥这个桥段,在南家重复上演过多少次。
好像并不是南脀被说服,他好像是真的对这个福利院感兴趣,因为就是在那里,他第二次听到愈罅声这个名字。
不然,怎么能记忆深刻。
而金弘涛一直指引南脀前去,只是为了缓和南氏父子,现在剑拔弩张的关系,他‘夹在中间’多年,实在忍受不了。
但也有可能,是为了让两父子‘风平浪静’的局面,突加一场‘暴风血雨’。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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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弘涛办事效率实在是深得人心,早早订购好前往云山市的机票,让南脀都不免怀疑他,是不是做事太滴水不露。
其实只是金弘涛根据多年的经验了解,多准备了一个选择,反正区区两张机票钱,南脀也不在乎。
下飞机后,坐在载往福利院的路上的车上,望着一路熟悉的规格建筑,南脀这样的人不免触景生情。
“我记得,上次来这里,快三年了。”
长舒一口气,南脀感慨既由而生。
车已经缓缓停下,南脀望向招牌,一脸疑惑的说,“富丽园,这是走错了吗?”
副驾驶位上的金弘涛连忙解释道,“不是这里,福利院在街对面,院长规定不能在门口泊车,只能将车先停入,这个小区。”
“麻烦您要步行过去。”
“等等”南脀突然看见一辆熟悉的身影,从南脀前面的车走下来,后面跟随着几个工作人员。
金弘涛看清前面的人物是谁,笑笑说,“没想到是真的,南总果然来了。”
只是透过后视镜看向南脀的脸后,金弘涛就收起笑脸。
“慈善晚会又不在这里举行,他千里迢迢来这里做什么,为了表演,也太勤恳了。”
南脀一句好话也没留给南剑封。
“那我们还要上前打个招呼吗?”毕竟来这里,金弘涛的初愿就是能缓和父子俩的关系。
“你觉得呢!?”
听到这里,金弘涛虽然可能有过想,要是两人真的完全闹翻,是不是南剑封手中的‘把柄’就失效了,那么她就可是再次见到南脀了。
只是金弘涛只敢想象,真的要这么做了,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好,听您的。”
“他怎么可能没看到我的车,说不定就是跟踪过来的,还需要上前打招呼,是闲自己不够丢脸吗?”
不过这次,南脀完全曲解了南剑封的意思,他是真的没留意众多轿车中,坐着的南脀。
“金叔,派个人去查查南剑封的去向,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南脀不放弃探寻一丝,有关于南剑封可疑行踪的蛛丝马迹。
转身调整好心情,步行走进福利院的大门。
边走边听金弘涛讲解这次活动的有关详情。
金弘涛心想,“明明不是受邀来参加晚会的吗,还好我先准备好了,有关院区活动的资料。”
只是说着说着,南脀的脚步就停下来了。
对面迎面走来两个,看起来年纪相仿的青年。
其中一人,金弘涛见过照片,另一个人就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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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岫白最终还是在,洛天的软磨硬泡的功夫下,败下阵来。
主要是江岫白自己愿意来,不然凭借洛天天大的本事,也动‘摇’不了江岫白。
临时改变注意的原因是,那天前往墓区找寻一番,无果而返,心中的顾虑,一直蚕食江岫白的精神。
他竟然打开手机通讯簿,找出当年存入的,那需要身体颤动十一次,才录入的号码。
拨打号码的前一分钟,江岫白反复来回踱步在阳台上,斟酌又犹豫。
一下想到什么似的,下定决心,故其莫大的勇气,拨通了电话。
从一段长时间的呼叫铃声开始,江岫白的生命力量就已经流逝。
在拨打的第五遍时,就在江岫白已经快要放弃,以为是留下的是一个错误的电话,或者原主人已经遗弃这个号码时。
滴度滴度的呼叫失败音,没有在心安理得的预期里响起,接通电话的江岫白,开始努力安抚自己的激动。
“您好,请不要挂断电话,我想问一下,您认识一位名叫愈罅声的男孩,现在应该是在上高中的年纪。”
江岫白开门见山的告知对方,自己的目的。
然后才开始解释自己的身份,一个足以让人信服的身份。
他没打算用虚假的身份掩饰什么,只想通过陈述事实,让这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感知到他的诚心。
企图让他能告知,任何有用的信息,可以解救他,或者说指引他去做些什么。
“三年前,在云山市谷雨镇,山体被暴雨侵蚀坍塌,天然水库溃坝……”
停顿缓解一秒钟后,江岫白才有力气将下面的话说完整。
“——我曾经是那一场重大灾害的救治团队中的一员,当时,我在救助一名男孩时,这是在场认识他的人,留给我的电话号码。”
“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冒昧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请问您能提供一名叫愈罅声的男孩的信息给我。”
“原来的旧址已经被洪流冲毁,只有这个号码是我唯一的找到他的途径。”
只是对面在听到江岫白这么一大段的话,既没有挂断,或者回复一句‘你找错人了’这样常见的拒绝语。
而是仿佛在思考,要如何回答江岫白的话一般。
等了一会儿,听筒这才有了反应,说话的人是一位云山本地人,带着浓浓的口音,加快的语速,说话的音量也随着情绪愈来愈拔高。
“你是谁呀,我好像听过你说的这个人,愈罅声是吗,他是我的学生,我是在学校教书的老师。”
“灾后,学校就重建了,孩子们都被迫转学,你说的那个孩子最可怜,家人都遇难了,被送去市里的福利院了。”
“我也很久都没见到过这个孩子,你找他做什么,你不会是什么坏人。”
江岫白听到这里,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将自己现在的工作单位、姓名、联系电话都说出来了。
“我是在江海市先进技术研究院工作的一名研究员,名字是江岫白,电话号码就是现在这个,如果您有……”
话还未讲完,对方突然暴躁起来,恼羞成怒的说:“你这个骗子,刚刚还说自己是医生,现在又说自己是研究员,你这样颠倒黑白的人,我才不可能和你说什么。”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心善的人,还想帮帮你,结果居然是这样的。”
“喂,喂——”
电话挂断的声音震碎江岫白的认知,“对呀,别人怎么可能相信。”
江岫白收回想要重新拨打电话的贪念。
“以及得到足够的信息量了,再打也是无济于事,肯定会被当成‘疯子’看待。”
为了避免招来民事纠纷,江岫白放弃深入探寻的欲望。
只是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工作地点以及姓名,他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拿起手机开始查询,云山市区接受过灾后孩子的福利院。
查阅了许多条新闻,在一则新闻里稿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名字,就是云山市区福利院。
兜兜转转,世界依旧围着自己旋转。
江岫白立即联系洛天,通知自己明天要和他一起去福利院,洛天也震惊不已,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
来到云山,江岫白才知道自己被洛天耍赖,明明他说过自己只来院区活动,他偏偏要拉着自己去参加慈善晚会。
“往年不是线上公益筹款,通过公益平台发起项目募捐。”
“今年好像是企业有定向捐赠,由主办方举办慈善晚宴,现场捐赠,或拍卖物品方式筹钱。”
“怎么现在什么都要通过这种方式。”
江岫白和洛天在听到身旁的人,这样说,立马收起拌嘴的想法,这里的场合不合适。
但是江岫白还是在心里回答道,“只要不侵犯孩子们的权益,保障合法性,什么方式,也没那么重要,商业化就商业话些。”
在江岫白念完这些话后,一抬头,就看到,南脀站在自己五米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