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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罅隙卷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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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整个舞台，距离是恍惚的存在，闷热的道具服，巧妙的遮盖脸庞。
江岫白深思，假如，那时就察觉到了，他能不能丢去懦弱，站在愈罅声的面前。
苟且偷安的三年里，卑怯的连一段号码，也不能拨通的江岫白，还会有勇气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慢慢演变成，一具抱在怀里，高温的人体与之接触，热量直接被传递给的‘低温物体’。
在那个酷暑潮热的夏日里，触感带来的散热效率，感受到的，不仅是江岫白体温渐渐被传导。
连同为之，最初立下的宣言，“救死扶伤”。
四个字。
江岫白在那一刻，盾牌加固的共情力，坚守的职业操守，随着遭受的不断打击，瓦解成‘废墟’。
就如同三年前，跪坐在废墟里抱住的那个孩子，在三年后的今天，奇迹般的复生。
可江岫白已经心如死灰的逃离，现实却不断变化，推手般，让他面对。
“你要不要，我帮你。”
南脀知道，站在台上表演的‘愈罅声’，绝不是江岫白一直，真正不愿面对的愈罅声。
见没有回应声，南脀提出条件，“我本来是对这次新药研究感兴趣，现在你身上的故事更吸引我，这算交换。”
“你得到真相，我得到乐趣，这可是无风险获利，你真的不考虑？”
这一套，滑稽的说辞，在开口后的南脀那里看来，无非就是求着江岫白，让他向自己求助。
“就算是道谢，可以吧。”
南脀莫名奇妙的说出这句话，是有他考量的原因。
“前不久，发现，我居然，欠了你一份人情，现在刚好有机会，摆脱这样的关系。”
“我可不想，带着愧疚度日。”
南脀的这些话，是真的没有胡编乱造，他真的有人情要还。
“你不是已经帮了我，把我带到这里，一步一步，看似要挟的逼迫，让我靠近，再靠近真相。”
江岫白在得知舞台上的人就是愈罅声时，就明白了，连随意挑选的座位，都是南脀的用心。
“我实话实说，在我交接分院后的事务时，独立后的西院区，没有太多记载，调查往事，还费了些功夫。”
“我——，母亲曾经回来江海疗养，刚好就是你的父亲，江魏书，作为她的主治医生。”
南脀的母亲在三年前，就回来江海疗养的是，南脀没有撒谎。
但是江岫白毫不留情的说。
“可是那你这份恩情，不是已经兑现了吗？”
“我可没有。”
南脀还想狡辩。
江岫白拿出通话录音，对话对象正是他和园区管理员小张，内容也截取了最重要的那一段。
——
“是半年前您在园区预定的两束寒白菊，还有一束洋桔梗。
“不过订单上说，洋桔梗放在园区门前的白玉兰树前，订单上写的名字是您的名字。”
——
“署名为我，每年准时的祭祀花束，足以报这份恩情了，我父亲会欣慰的。”
江岫白原来早就知道，送花的人是谁，只是没为他，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现在理由出现的毫不意外。
“核心理由没错，但你绝对不是在来江海之后，才知道令堂，是我父亲手下的患者，不然花怎么从第一年，就开始不间断了。”
“南脀，你可怜我，可以明说。”
南脀确实，如同江岫白分析的一般，不是在来江海之后，才得知母亲夏余韵当年的主治医生是江魏书。
早在母亲住院期间，他就找过心内科的主任，也就是江岫白的父亲江魏书。
咨询过有关DSA血管造影后的结果，只是小小的介入手术，南脀也会担忧的不停询问细节，特地的飞来江海。
从住院到出院的没一场手术，南脀都陪在母亲身边。
后来恢复健康，好不容易出院了，母亲却被南剑封藏起，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南脀怎么不会反复回忆，最后陪在母亲的那段时光。
自然，那段记忆里的出现过的所有人，他都念兹在兹，连护士的名字，他也记得。
“那我就是可怜你，动了恻隐之心，对你实在可悯的遭遇，生出同情了，也不可以吗？”
这样的理由，苍白又无法被撼动，人类一旦缠上，不要回馈的付出。
代表其中一个人身上，一定有让他死心塌地的巨大诱惑，致命吸引力。
“南先生，转了这么大一圈，原来你对我，是有这样的情感存在。”
江岫白对南脀一切不正常的举动，可以系统的归为是‘喜欢’了。
不怕被拆穿的南脀，理直气壮的说，“这样也不行吗？”
“可在我的认知里，你和我经历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不算带着爱意结尾。”
江岫白从没见过任何一个人，靠近一个人，是要用这样的流程。
“这件事情，以后再谈，现在，你不是要帮我，来吧！”江岫白故意说出，与道德相悖的话。
“你不用试探我了，即便是一个‘追求者’甘愿付出的东西，你也不敢随便‘享用’。”
南脀知道江岫白的用意，可他不是被江岫白的不贪心，吸引后闻风而来。
“你故意说这些，不就是想颠倒，你在我心中的形象，然后让我‘大跌眼镜’，放弃对你的追求。”
“你觉得，我就这么容易甩开的吗？”
南脀一点也不顺着，江岫白预想的方向发展。
“你也看到了，今晚来你面前，述说我平生的人也不少，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江岫白回想起，在座位上，前来搭话的老者，洗手间里，谈论南脀往事的两个陌生人。
所以这些人，都是别人派来的，那目的是什么，江岫白不得不惊叹。
还没细想的江岫白，就被南脀说话声打断了。
“那我和你打个赌，赌你，所有谜团解开之前，我就攻略下你了。”
“如果，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后，你还没‘喜欢’上我，那我放弃，可以吧！”
南脀觉得这场赌约，他非得是那个胜券在握的人。
“可以，可我还没喜欢上，任何一个男人，我倒是期待，你能不能成为，那个打破定论的人。”
在江岫白的观点里，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还是喜欢自己的人，作为对象。
他一定会选择，喜欢自己的，因为他可以控制自己，爱不爱别人，有两个退路。
却不能控制别人爱不爱自己，因为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面对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他可以把控自己不爱上，也可以爱上，决定权在自己手上。
“至少你，也没喜欢上任何一个人，我没猜错吧！”
所以江岫白才能答应的如此之快，算是对自己的完美控制。
南脀的话还在接着说，“这有挑战，我喜欢！”
“在合作期间，我们要不留余力的告知对方，掌握的信息，但私人的事情，如果牵扯到了，谜团本身，可以保留告知权。”
江岫白提出合作的规定。
“当然可以，只要是不关于谜团的事情，我们没必要问太多秘密。”
南脀爽快的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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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察觉不对了吗？”江岫白一秒进入状态。
南脀还在观望着，“什么不对劲，什么？”
“当然是‘愈罅声’的事情。”江岫白疑惑的看向南脀，“不然，你以为解开的谜团是什么？”
‘什么，就只是愈罅声的事情吗？居然不是从那件事开始吗？’一头雾水的南脀显然发觉了，江岫白和他理解的谜团，不是同一件事情。
但他还不能，表露自己的诧异，只能委婉的提醒着，“你不是已经知道了愈罅声的存在了吗？”
“你不是在灾后救援中，把他救下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曾了解的。”
“再牵扯，不就是你的私人情感的探寻，这没必要了吧！”
“那请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江岫白耐心的询问着。
“难道不是，你对灾后发生的事情，还存在心理阴影，有了PTSD,提起如同愈罅声，这样的幸存者。”
“长期处于高度警觉的状态下的你，会发疯失控。”
南脀实话实说，结合了医学角度的看法。
“这是那晚，你对我听到‘愈罅声’名字的反应后，找出的最符合的理由吗？”江岫白猜出南脀这番言论的依据。
“你这么说，就是说明，你没有创伤应激症，那你是有精神失常吗？”
南脀还是没法，不在意，忽略那晚，江岫白的表现，看待这个问题。
“你这么说的话，也算是。”
难道真的是泥石流灾后的惨烈，压垮了江岫白的心理防线。
“你陪我先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一切就明了多了。”江岫白买了个关子，不直接告诉南脀，他也要去证实一个事情。
“先等一会。”
消息提醒音，让南脀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
“宋阳说他已经到酒店大门了。”南脀将看到的消息，转述出来。
“这么快，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江岫白拿出手机，才跳出对时间的误差认知，快速的发送消息给洛天，询问是否一切妥当。
只是这迟来的关心，肯定不能立马被回复。
就算是宋阳送完洛天之后，没有后顾之忧，加大马力，朝着这边赶来了。
也至少过去有五十分钟，这些空当时间里，江岫白没给任何关心，应该已经伤透了洛天。
现在的洛天应该还在工作中，不回复也不一定是生气了。
江岫白一顿分析中，为洛天那天怪罪下来，找好了说辞。
就说不能打扰洛天，救助伤患的紧急时刻，合情合理。
南脀吹出口哨。
江岫白意识到，自己还沉浸在，如何讨好洛天的世界里。
忘记某人还站在旁边，等待着一同下去。
“好了，我们下去。”
听到这就话的南脀立马转身，江岫白紧随其后。
电梯重力下降的速度，比攀爬上升时，快的多些。
这个繁复庞杂的建筑，出现过多维交织的人物，其中有那些是真正来赴约，参加邀请函上，官方标注的活动。
在走出这家酒店后，江岫白不免多想，可他只能一步一步的撬开，被他们钉在铁盒里的阴谋。
走到车前，为了防止再出现状况，江岫白直接要求坐在副驾驶。
理由竟然是，“我要为宋阳导航，以免他迷路。”
天理难容，宋阳连忙解释，“江先生，我这里有导航工具，我的方向感也没那么差，不必劳烦您。”
“您只需要告诉我地址，就算是在山沟里，我肯定也能找到，您放心吧！”
宋阳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还是没阻挡江岫白拉开，副驾驶的命运。
“我要是现在说了地址，你就不想去了，所以我要保密。”江岫白也有他的理由。
“啊，这么神秘的吗？”尴尬的宋阳只能这么回复。
“宋阳，你就让他坐吧！”
听到南脀的发话后，宋阳也就不在坚持下去。
但是作为司机的宋阳，是知道自己一直朝着江海市的方向出发。
‘难道是要去看望洛医生，可不是走这条路呀！’
宋阳还在猜测，江岫白到底要去的目的地。
随着江岫白的指挥，车子不知不觉，行使到江海市的郊区了。
此时宋阳看着这条熟悉的路线，已经知道了，江岫白和南脀要去哪里了。
江岫白这个绝佳视角，正好可以看见宋阳意识到后，面露难色的微表情。
“小阳同学，不要勉强，你也可以像上次那样，说出来的。”江岫白回想起，凌晨让宋阳送自己去这个地方，百般‘妄言狡辩’的可爱模样。
“你不是说，算命大师说你五行缺火，水旺克火，墓地是水寒旺盛地。”江岫白抓住宋阳的‘小辫子’。
宋阳当着南脀的面，肯定不敢像上次一样狡辩，只能说；“那些，不是被您证实过了，是错误的结论吗？还提它干什么，不要紧的。”
“也对，现在我们不算是‘频繁登门’。”江岫白已经忍不住要，拆穿宋阳还在坚持的硬气。
“宋阳，你和方江先生，已经交流到交换生辰八字的程度了，就不要拒绝他了。”宋阳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毫不意外的被南脀注意到了，尽管他已经，尽量降低存在感，谁让旁边坐着个江岫白不断讲述细节。
一件正常的对话，硬是让江岫白讲出，让南脀觉得暧昧的错觉。
“好了，放弃吧，生理上的害怕，不必咬牙坚持，让我来吧！”
江岫白劝说着宋阳把方向盘的掌握权，交到他手上。
“等一下，宋阳，你找个能靠边停的位置，下车和我交换。”后座上的人，先一步抢下位置。
似乎也是质疑江岫白的驾驶技术，或许领略过吧，尝到是什么滋味了，实在不敢将生死攸关的大事，交在玩闹的儿戏上了。
可某人却误解了，在南脀做好位子后，系好安全带带，开了副驾驶的门，下车，来到后座与宋阳作伴。
江岫白坐好后，抛出一句，“现在大家已经知道地点，就不用我手动导航，而且，如果南脀需要有人陪的话，可以让宋阳去副驾驶，你们两个比较熟悉彼此，交流起来方便些。”
还转头寻求宋阳的同意，“对吧，宋阳。”
宋阳内心OS,“您老人家，真是我的克星来着，我的工作要不保了，谁来赔偿我的损失，不，心灵的创伤，谁来疗愈。”
“那宋阳，你，上前面来，”南脀既然不能和江岫白一起坐，那也要分开江岫白和宋阳。
偌大的后座空间，只剩下江岫白一个人独占，这不是他特意要求的，是事情自然而然的发生后的结局。
沾沾自喜够了的江岫白，观察到车窗外的变化后，神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江岫白在这个地方欢声笑语的话，江父江母才会安心。
可江岫白不会这么想的，他一直不觉得，能在面对至亲之人逝去后，还可以笑出来的人，是看淡了，内心要多强大，可以操控情绪往相反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