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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罅隙卷11 ...

  •   就在宋阳前去车上拿南脀说不存在的伞时,一旁随行的小张,才得知原来南脀的车上,居然是有伞的事实。

      忍不住发出疑问,“那刚刚江先生问有没有伞的时候,你怎么说没有。”

      不想说出真相的宋阳,“我忘了,忘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那小宋,你要注意呀,你的早期症状,和阿尔兹海默症几乎一样,你可能患上的机率可能比较大,你要开始干预起来了。”小张一本正经的劝说着。

      “不要拿疾病开玩笑了,即便你是出于关心,这句话,只能是医生对我确诊了,才能说。”拿起伞就打小张的宋阳。

      吃痛叫出声的小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的姑姑就是这样的症状。”

      撑开伞的宋阳,“那请问,你的姑姑芳龄几何?”

      “五十五了。”

      “那很好了,还有三十年我就要得这个病,先提前预定了,谢谢你的提醒了。”

      ‘要不是看在你和我一起得份上,我将现在暴击你的头。’在内心讽刺起劲的宋阳没忘记,小张的救命之恩,留存了理智。

      “我们最好约个时间一起去医院挂个号。”宋阳边走边说。

      在前面带路的小张回头,“可以,我确实要去检查一下身体里,熬夜让人身心俱损。”

      不怪宋阳明知时间紧急,还要一路上和小张搭话了。

      因为小张为了提高时间效率,走了一条只有员工内部才知道的小路,为了尽快赶到南脀的面前。

      “不过小宋你也太细心了,带了水,还带了衣服。”小张看到宋阳手上没有一处是空手的地方。

      小张企图分担,“我帮你拿一些吧!”

      “不用了,大好人,你就赶路吧,心意已领 。”接受了宋阳明确的拒绝后,小张继续在前面开路中。

      没过多久,就走到半山腰上,宋阳似乎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小张,已经到目的地了吗?我怎么听到声音了。”

      “没有,我没记错的,江先生父母的墓碑,还在更高的C区,这里才到A区。”小张笃定的说。

      还是停下来的宋阳,“不对,是江先生的声音,我没听错。”

      总不可能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如果江岫白没……

      “呸呸呸,我怎么可以诅咒江先生。”宋阳一顿忏悔后。

      “电话。”在小张的提醒下,宋阳才想起自己还有手机,可以用来锁定人。

      不幸运的是,电话那头只传出,“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小张你说,山上是没信号的吧!”还在确认的宋阳。

      “小宋,南先生的手机是关机了,和山上有没有信号没有关联。”小张提醒。

      “我知道,这边要怎么过去。”转换脸面的宋阳询问起,传出声音的具体位置要如何才能过去。

      “这里大概是A区的第八、九排位置,你跟我过来。”说完就走起来了。

      宋阳和小张在爬到B区后,才有出口进去,所以他们又从上方往下寻找,不能叫喊,只能依靠眼睛来搜索。

      在步入A区的第八排和第九排中间,宋阳才看到雨中站着一位泰然自若的人。

      定睛仔细一看才发现,不远处,还有一座坐在地上的泥塑木雕人偶,似乎已经一蹶不振,人命危浅。

      不知道该不该开口的宋阳呆若木鸡的站在阶梯上,旁边却有一阵风吹过。

      这阵风来到宋阳面前后,手中的备用伞以及衣服就被取走了。

      还没走到江岫白身边,这件衣服和这把备用伞又换了手,被接过,来到江岫白面前。

      反应过来的宋阳连忙拉住,真要继续上前的小张。

      “江先生他……”宋阳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南脀撑开伞,将高度降到与江岫白齐平,一把伞直接隐藏了江岫白的所有狼狈,“我会和他们解释,你是睹景伤情,触目恸心。”

      “现在乖一点,再忍受一会,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去支开他们。”江岫白拉住南脀的衣角。

      这般小小举动,就决定了南脀去留的思考。

      “扶我起来。”照着话里意思做的南脀,扶起了江岫白。

      江岫白对着宋阳他们说:“不好意思,刚刚我扭到脚了,可惜南脀不来扶我,要不是你们来了,我有可能就要坐在这里一晚上了。”

      编出漏洞百出的瞎话,是江岫白的常态。

      不过只有小张一脸,“江先生,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的姿态看着江岫白。

      也不知是江岫白真的还是假的了,居然瘸着腿向前移动着。

      见此情形的南脀顺势一托,瘸腿的人就已经落在背上了。

      见江岫白要挣扎,“你该考虑考虑宋阳和小张的辛苦,你要是硬要挣脱,下山的路途中,你绝对要拖延到一个小时以上。”

      听到话后,南脀身上再没出现无畏反抗的动响。

      下山的路本就不好走,更何况背上还有个江岫白,这些困难没能阻碍南脀说话的嘴。

      “小张,你们这里还有位置吗?”

      语出惊人的南脀,得到的回复是,“南先生,我们这里的管理人员目前还是比较充足,没有什么合适的职位了。”

      走在最前面的南脀开口解释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还有空缺的墓地吗?”

      “帮我挑选两块地,这个业务算你的吗?”

      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都不禁屏住呼吸。

      只有南脀抖抖身子,“江岫白,你能不能好好撑伞,前面的视线都被雨伞遮住了,你是想要我也和你一样,一不留神,崴到脚了。”

      调整伞的高度后的江岫白,在南脀耳边,发出几乎只能南脀一个人听到的声音,“你要干什么。”

      顾不上耳朵上绵绵软语的南脀继续问,“怎么,小张你不管这些的吗?”

      没见过像南脀这样不忌讳的客户,小张的开口倒是有点冒失了,“是为谁准备的。”

      “当然是我了,不然还有谁。”

      倒是江岫白出言拆穿,“你要两块墓地做什么,骨灰各个撒一半吗,死后也不想给自己留全尸,你对自己也太狠了。”

      恢复元气的江岫白还在规劝,“你不要再挑逗小张了。”

      立马反驳的南脀,“我哪里是挑逗,我是认真的。”

      “另一块墓地不能留给我的爱人吗?”

      “哪个女孩接受这样的安排,如果你先走一步,别人还不能继续追求幸福,要和你捆绑一辈子吗?”

      “我没说要合葬,再说,那个位置已经有人了,他‘孤魂野鬼’做惯了,也不知道愿不愿意,好好安定的待在一个位子,只要不要满山乱转就好了。”

      “你在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你说谁是‘无依无靠’。”江岫白拍痛南脀的背。

      响声连走在最后面的小张,也毫不意外的听到了。

      “好,到了。”江岫白才发觉,已经到了宋阳停车的位子。

      “你,坐好。”打开车门让江岫白进去。

      “宋阳”,“把名片交给张先生,墓地的事宜,你安排其他人去交接。”

      “如果你不介意,要敬业,也可以亲力亲为。”

      这下小张和宋阳才知道,南脀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好的,南先生,我会帮你挑选好位子。”

      “好的,南先生,我会亲力亲为的。”

      两人几乎一起说出话来,显然,一位是不明显的喜笑颜开,一位是明显的垂头丧气。

      “我没要挟你的,大家可以作证。”南脀无辜的对着宋阳说。

      坐好的江岫白探出头,“小张,劳烦你帮我和刘阿姨道个别,现在情况有些特殊,今天的事,你就不要让她再担忧了,谢谢。”还没这样要求过别人的江岫白,一次一次打破记录。

      “我的人情,你用的还挺熟练的。”南脀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

      “我理解,刘姐和你都是为对方着想的人,方法都如出一辙。”最后一句话,小张说的很小声。

      几乎没听见的江岫白,还是回了一句,“万分感谢。”

      ————————

      南脀走到车前,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后座的车门。

      而江岫白为了防止再出现什么状况,唇如同被针线缝闭,没再出现张合的一连动作。

      空调温度竟然还在往上调,骤然升温的空间,即便浑身湿透的江岫白也燥热不已。

      虽说江岫白一直受不惯,二十四小时冷空气侵袭,依附在体表的残留温空气被带走,低温的崭新空气补充过来。

      但是对流散热的训练在南脀这里已经足够,就算双脚,由脚踝到脚尖的末梢,都是冰冷的,从远心端到近心段的过渡区,才开始有正常的三十六度以上。

      他也没表现出不适来。

      现在南脀今晚,调控的温度居然是,一直上升的,倒是让江岫白不适应。

      本身机体为了让体温回升,就会不断寒战,让肌肉回缩产热。

      加上环境温度不断的提高,江岫白口渴难忍。

      不过一会,一杯拧开的水,出现在江岫白面前,“不要喝太多了,毕竟是凉的。”

      “我的包里有水。”江岫白从南脀的旁边拿出自己的包。

      ‘可恶,居然忘记了,是保温杯。’

      ‘我靠,居然是保温杯,是我输了。’

      一位在心里抱怨,一位就在心里自愧不如。

      不知为何,在南脀的背上,江岫白还能恢复精力同南脀搭话。

      到了平地里,两人就恢复到,一个站在雨中,一个跪在雨中的状态。

      “到最近的,可以洗澡的地方就行了。”后排南脀开口。

      南脀不吩咐,宋阳也知道,现在应该把车开到最近的酒店,让南脀和江岫白洗个热水澡,自己也该洗个冷水澡。

      现在要宋阳想的是,什么是可以洗澡的就行了。

      “不远处就有一家民宿,就是应该是没有换洗衣物。”

      就是上次,江岫白坐大巴来的时候,留意到的。

      这是准备解释的理由,如果南脀问起的话。

      其实,就是江岫白住过的店而已。

      “没事,就到那里去吧!”南脀决定听江岫白的建议。

      五分钟后,车子停下,停在一家招牌为“山水为家”的两层楼房前。

      民宿的老板,是一对老爷爷和老奶奶。

      一进大门,就看见摆在茶几上,燃起的熏香,门前竹片编织的栏杆上,还有垂落的节节丝瓜。

      面相和善的老板,解释自家,只有两间空出的客房,留宿无法及时赶回家的过路人。

      也可以具体说明一点,就是在墓园待到太晚,或者是来的太早的人,准备的需要落脚地。

      老奶奶还是说,“现在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情况,一年也见不到几次。”

      “不过,小伙子,你倒是有点面熟。”民宿的老奶奶开始望向江岫白。

      躲不及审视的江岫白拿着包,就要上楼。

      后面的南脀还在喊,“江岫白,你住哪间,是双人房还是单间。”

      “单间要留给宋阳,他晚上会打呼噜。”

      江岫白回头说,“我和宋阳住双人房,我有耳塞。”

      然后就是,接着话语传来的,落在木制楼梯上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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