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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章 谬误之笼与千分之一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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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散去，脚踏实地。
谢璟迅速确认了自身状态。没有受伤，之前消耗的体力似乎也完全恢复了。他依然站在那片无边无际的纯白空间里，但不再是孤身一人。
秦决就站在他对面，两人之间那根由光线构成的丝带尚未完全消失，像一道有生命的脉搏，微弱地闪烁着。
另外三个幸存的新人也在不远处，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一个看起来是上班族的男人，还有一个中年妇女。他们的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更深沉的恐惧。
【新手任务结算完成。】 【基础通关奖励：100积分。】 【成功处理异常‘卡尔先生’，额外奖励：50积分。】 【当前总积分：150。】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各自脑海中响起。
“积…积分？”校服女生颤抖着问，“这是什么？游戏币吗？”
没人能回答她。
【检测到队伍‘未命名’已达成深度绑定条件。队伍功能正式开启。】 【队伍成员：谢璟，秦决。】 【队伍空间已分配，可通过意念申请进入。】 【队伍频道已开启，可进行远程意念通讯。】
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似乎只针对谢璟和秦决。
几乎是同时，谢璟感到自己的意识里多了一个冰冷的、类似操作界面的东西。最上方是【个人】，下面是【队伍】，旁边还有灰色的【商城】、【技能】等未解锁的选项。
他意念微动，点开【个人】。
【姓名：谢璟】 【编号：73419】 【状态：健康】 【积分：150】 【技能：无】 【装备：无】 【综合评级：F-】
信息简洁到近乎苛刻。
他退出个人界面，发现秦决正闭着眼，眉头紧锁，显然也在查看自己的系统。那根连接两人的光丝渐渐隐去，但一种微妙的、无形的联系感却建立了起来。
“刚才……谢谢。”谢璟开口，声音平稳。他向来遵循逻辑，对方提供了帮助，道谢是必要程序。
秦决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两秒，才略显生硬地回了一句：“没必要。”他似乎不习惯这种交流，顿了顿，又补充道：“那种情况，合作才能活下来。”
逻辑正确。谢璟想。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救人的第一反应，似乎超出了“合作”的范畴。那更像是一种……未经思考的本能。
就在这时，那个上班族男人突然激动地叫了起来：“积分！商城里有吃的！还有水！一积分就能换一瓶水！”
他的话立刻吸引了其他两个新人的注意，他们纷纷闭上眼，显然也发现了如何操作系统。
谢璟和秦决对视一眼，也立刻打开了【商城】。
界面弹出，极其简陋。只有寥寥几样商品。 【纯净水】：1积分/瓶 【压缩饼干】：1积分/块 【基础急救包】：10积分/个 【……】
列表很短，全是生存最基础的物资。这就是所谓的“新手福利”？
谢璟快速扫过，正准备关闭，却听到身旁的秦决呼吸猛地一窒。
他侧头看去，只见秦决死死盯着商城的某个角落，下颌线绷得极紧，拳头也不自觉地握了起来，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震惊和戒备的状态。
“怎么了？”谢璟问。
秦决猛地回过神，眼神闪烁了一下，迅速恢复了平时的冷峻，甚至比之前更冷。他关闭了界面，声音听不出情绪：“没什么。”
谢璟不再追问。他的逻辑告诉他，秦决在说谎。那个【记忆碎片（1s）】的商品，果然出现了，并且只有秦决能看到。这是一个重要数据点：系统对不同的个体可能存在差异化的信息投放。为什么？
没等他们进一步交流，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
纯白的空间像潮水般褪去，色彩和噪音如同爆炸般涌入。眨眼间，他们已不在那片虚无之地，而是站在了一条……嘈杂混乱的街道上。
街道两旁是风格迥异的简陋建筑，有石头垒成的窝棚，也有金属拼接的简易房。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其中，大多行色匆匆，面色疲惫或冷漠。他们穿着五花八门的服装，有的甚至带着明显的伤。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汗水和某种铁锈味混合的奇怪气味。
这里像是一个混乱的难民营，又像一个光怪陆离的集市。
“欢迎来到‘安全区’，菜鸟们。”一个略带沙哑和嘲弄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几人转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皮甲、脸上带疤的男人靠在一根金属柱子上，打量着他们，眼神如同在看待宰的羔羊。
“也欢迎来到‘谬误之笼’的中转站——‘巢穴’。”疤脸男人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刚才的便利店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游戏’。”
那三个新人的脸瞬间又白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中年妇女颤声问。
“什么地方？”疤脸男人嗤笑一声，“是地狱，也是天堂。在这里，积分就是一切。你能用它买到食物、水、武器、甚至……力量。”他的目光扫过几人，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看你们的样子，新手副本奖励了不少积分吧？奉劝你们一句，新手期最好找个靠谱的队伍，比如我们‘野狼队’，上交一半积分，我们保你们过下一个副本。”
上交积分？保护？
谢璟立刻在脑中检索这两个词。逻辑分析表明，这更可能是一种掠夺的话术。将生存资源寄托于他人的“保护”，尤其是在一个规则不明的环境中，是极低效且高风险的选择。
秦决的反应更直接。他上前半步，不着痕迹地将谢璟和其他新人挡在身后半米的位置，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实质性的压迫感，像出鞘的刀锋。疤脸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眯起眼，仔细打量了一下秦决，似乎衡量着他的威胁性，最终啐了一口：“哼，不知死活的新人。等着在下一个副本里变成肥料吧！”
说完，他悻悻地转身走了。
“他……他是什么意思？”校服女生快要哭出来了。
“意思是，这里没有法律，规则就是弱肉强食。”一个温和些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次走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斯文的年轻男人，他笑了笑：“别怕，‘巢穴’内是禁止动武的，系统规则。他最多只能吓唬吓唬你们。我叫阿文，比你们早来几天。”
他指了指远处一栋看起来相对规整的银色建筑：“那里是系统大厅，可以组队、交易、查阅部分公开信息。你们刚来，最好先去了解一下基础规则。下一个强制副本会在24小时后开启。”
说完，他也匆匆离开了。
信息量巨大。
谢璟迅速提炼关键点：安全区、禁止动武、积分交易、24小时准备期、系统大厅。
“去大厅。”谢璟做出判断。获取信息是当前优先级最高的任务。
秦决点头，两人默契地朝着银色建筑走去。那三个新人犹豫了一下，也赶紧跟上，现在谢璟和秦决在他们眼里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路上，谢璟沉默地观察着一切。他看到有人摆摊交易散发着微光的武器，有人围在布告栏前寻找组队信息，还有人一脸绝望地瘫坐在角落。整个“巢穴”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忙碌而又绝望的氛围中。
秦决的注意力却似乎不完全在此。他走得很快，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但谢璟能感觉到，他的心神有一大部分被另一件事占据了。
那个价值1000积分的【记忆碎片】。
走进宽敞却嘈杂的系统大厅，谢璟立刻被中央一块巨大的光屏吸引了。上面不断滚动着信息。
【招募：“猛虎团”招募D级以上输出，下个副本“废弃医院”，报酬面议！】 【求购：急需“精神抗性药剂”，价格好商量！】 【信息出售：“血色婚礼”副本三条关键规则，50积分！】
………
光屏下方，还有关于“谬误之笼”的基础说明。 【谬误之笼：高维文明试验场/监狱/回收站（定义权限不足）】 【运行目的：未知（权限不足）】 【规则：完成副本任务，获取积分，活下去。】
信息少得可怜，且关键部分全部被遮蔽。
谢璟试图搜索更多关于“记忆”、“失忆”或“系统BUG”的信息，却只得到一堆【权限不足】或【查询无结果】的提示。
“妈的，这什么鬼地方！”旁边的上班族男人看着看着，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语气充满了绝望，“我们真的还能回去吗？”
回去？
谢璟的目光从光屏上移开。他的逻辑告诉他，在弄清楚“来这里”的真相之前，思考“回去”是一个伪命题。
他看向秦决，发现对方正站在大厅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闭着眼，似乎又在查看系统界面。他的眉头紧锁，额角甚至渗出细微的汗珠，像是在进行一场极其艰难的斗争。
谢璟心中一动，走了过去。
就在他靠近的瞬间，秦决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谢璟微微蹙眉。
秦决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冷静和戒备，而是充满了某种滚烫的、几乎要溢出来的震惊和……混乱。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买了那个碎片……”
谢璟一怔。
秦决的眼珠微微颤抖，仿佛还在消化那短暂一秒带来的巨大冲击。他盯着谢璟，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某种答案，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惊雷般的力量：
“那个记忆里……我好像……正在和你搏斗。” “而你……喊着我的名字……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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