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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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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教室比往常喧闹。岚郁刚在座位坐下，赵昕然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听说你们要负责游园会的美术设计？”
岚郁还没来得及回答，蔺栩韦已经抱着厚厚一叠彩纸走过来：“摊位设计图我画了初稿，你看看。”
设计图上画着星空主题的摊位，深蓝的底色上点缀着银色星星，正中央是抱着火箭的猫咪宇航员。岚郁注意到火箭尾部巧妙地融入了班级号码。
“这里，”岚郁指着猫咪宇航员的头盔，“可以改成透明面罩，露出猫脸。”
蔺栩韦眼睛一亮：“好主意！”
春尘从旁边经过，瞥了眼设计图：“预算不能超过去年。”
“材料我都问过了，”蔺栩韦翻开笔记本，“江墨说他能拿到折扣价。”
课间休息时，两人在美术室讨论细节。岚郁用彩铅在草稿上添加细节，蔺栩韦则用左手笨拙地裁剪纸样。
“我来吧。”岚郁接过裁纸刀，“你的手还没好。”
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美术室里只有裁纸的沙沙声。岚郁专注地修剪纸样边缘，没注意到蔺栩韦正在看他。
“你画画的姿势很专业。”蔺栩韦突然说。
岚郁的手顿了顿：“以前学过。”
“后来为什么不学了？”
彩铅在纸上留下深深的痕迹。岚郁没有回答，但蔺栩韦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追问。
午休铃声响起，江墨提着便当盒推门进来：“听说你们忙得连饭都不吃？”
三人围坐在画架旁吃便当。江墨的便当盒里装着精致的寿司，蔺栩韦的是普通饭团，岚郁则拿出了便利店三明治。
“交换？”蔺栩韦递过来一个饭团，“我妈做的，馅料是特制的。”
岚郁犹豫了一下，接过饭团。米粒松软，馅料是罕见的鸡肉蘑菇，确实比便利店的好吃。
“游园会要准备的材料清单在这里。”江墨递过一张纸，“我表哥的店可以打七折。”
岚郁浏览清单，突然指着一项：“这个亮粉太贵了，可以用砂糖代替。”
“砂糖？”
“涂上胶水再撒砂糖，效果差不多，成本只有十分之一。”
蔺栩韦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岚郁低头整理彩纸：“以前帮漫展摊位打过工。”
下午的课程结束后，三人一起去采购材料。艺术用品店里，江墨熟练地和店员讨价还价，蔺栩韦认真比较着颜料色差，岚郁则默默计算着最优采购方案。
“这些就够了。”岚郁把选好的材料放在柜台，“胶水买大瓶的更划算。”
回学校的路上，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江墨说着美术社的趣事，蔺栩韦偶尔插话，岚郁安静地听着。经过便利店时，蔺栩韦突然跑进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三盒草莓牛奶。
“补充能量。”他笑着分发牛奶。
岚郁插上吸管，甜味在舌尖蔓延。他看着身旁说笑的两人，突然觉得这样的下午也不坏。
在校门口分别时，蔺栩韦叫住岚郁：“明天早点来？我们一起布置摊位。”
岚郁点点头，随即又摇头：“我值日。”
“那我帮你值日。”蔺栩韦轻松地说，“反正我早上也要提前来准备。”
暮色渐深，岚郁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书包里装着摊位设计图和新买的材料，胸前的猫咪胸针在路灯下微微反光。他拿出手机，看到群里已经刷了几十条消息，都在讨论游园会的准备。
他点开输入框，犹豫片刻，发了今天的第一条消息：
【岚郁】：材料已经买齐了
几乎立刻，蔺栩韦回了个猫咪鼓掌的表情。接着是江墨的“辛苦了”，和春尘的“记得开发票”。
岚郁关上手机，继续往前走。夜风拂过，带着初夏的暖意。他突然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周二清晨，岚郁比平时早半小时到校。推开教室门，却发现蔺栩韦已经在了。他正站在椅子上挂装饰，左手举着星星挂饰显得有些吃力。
“不是说好一起布置吗？”岚郁放下书包。
蔺栩韦回头，眼睛笑得弯弯的：“醒得早就先来了。”他手腕上的敷贴已经换成普通创可贴，但动作时仍能看出些许不便。
岚郁默默接过他手里的星星，轻松挂到高处。晨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已经开始成型的星空背景。深蓝色的绸布上，银色星星错落有致，正中央的猫咪宇航员轮廓已经显现。
“火箭部分我剪好了。”蔺栩韦指着桌上的纸样，“但拼贴总是歪掉。”
岚郁检查纸样，发现切割边缘不够平整。他拿起裁纸刀，熟练地修整边缘。两人分工合作，岚郁负责精细的裁剪拼贴，蔺栩韦则用左手涂抹胶水。
“你的手很稳。”蔺栩韦看着他精准的动作。
岚郁没有抬头：“习惯了。”
教室门被推开，春尘抱着记录本走进来。他推了推眼镜，审视着半成品摊位：“进度比预期快。”
“岚郁很厉害。”蔺栩韦立刻说，“这些细节都是他处理的。”
春尘走近看了看猫咪宇航员的面罩：“透明度处理得不错。”这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评价。
同学们陆续到校，都被逐渐成型的摊位吸引。赵昕然兴奋地拍手：“好可爱！我能帮忙吗？”
“来得正好。”蔺栩韦递给她一罐亮粉，“小心别洒了。”
林浩宇自告奋勇负责灯光接线，江墨则在速写本上记录着布置过程。原本冷清的清晨教室，渐渐充满了欢声笑语。
岚郁退到角落，继续修剪火箭的尾焰。这种热闹依然让他不适，但不再像以前那样难以忍受。
“给。”蔺栩韦不知何时走过来，递给他一个温热的饭团，“我妈特意多做了一个。”
饭团用印着猫爪的包装纸包着，馅料是岚郁喜欢的金枪鱼蛋黄酱。他小口吃着，看蔺栩韦用左手笨拙地给星星涂荧光漆。
“我来吧。”岚郁接过刷子。
早自习铃响时，星空摊位基本完工。深蓝色的背景上，猫咪宇航员抱着火箭翱翔，周围点缀着发光的星星。当林浩宇接通电源，整个摊位在微暗的教室里闪闪发光。
“哇——”全班同学发出惊叹。
赵昕然第一个掏出手机拍照：“我要发到朋友圈！”
连春尘都多看了两眼：“比预期效果更好。”
岚郁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自己的设计变成现实。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肘，是蔺栩韦。
“谢谢你。”蔺栩韦轻声说，“没有你完不成这么棒的作品。”
岚郁低头整理画笔，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