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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见他昏厥,朱玉背起他进了屋。
计狐不明所以地看她,朱玉将苏长玄安置下,忽然朝他抱拳,俯身一礼,口称前辈。
她在苏长玄身旁时,总刻意收敛步伐,伪装气势,如今站姿如松,目光灼灼,计狐略想一番便明白她有所隐瞒,笑道:“我以为你与他同行是怀着相同的目的,却不尽然。见你在雪中啃干粮,原本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思,哪成想你不是什么玉石,是块磐石。”
即使如此,朱玉下一句话仍然在他意料之外。
“前辈,我只问您一句,沙鹜数年前身受重伤,是因谁?”
“你和沙鹜什么关系?”计狐兴致盎然,“也是仇家?”
朱玉眼中恨意隐隐,但她历经数年,早已能够冷静对待往事:“前辈可曾听闻百闻客栈秋月剑之案?林秋月——正是我母亲。”
计狐道:“我略有耳闻,你母亲是因铸兵出了名被鸩宫掳去?”
“并非如此。”她内心有思量,便对他和盘托出,“我母亲对铸造兵器并不擅长,潮生阁在江湖中散播那些传闻,逼得她与我父亲隐居在黔云山脚下。鸩宫寻不到我一家踪迹,本不该有那惨案,但剑门门主苏仲清假意与我父亲相交,勾结鸩宫,透露我们居所,我父亲葬身火海,母亲惨死……”
计狐听罢,怒极而斥:“衣冠禽兽——堂堂关中剑门竟与鸩宫沆瀣一气!”
他喘息几声,忽问:“苏珩与邬良比试,一人坠崖,一人殒命,是你所为?”
朱玉道:“是我。”
计狐对她行径颇有些赞赏,不禁拊掌而笑:“好心肠!你如今倒要我去平阳救害你至亲的贱人?难不成那三更劫是你下的毒?”
朱玉也笑:“去是不去,自然任由前辈抉择,我对他们的生死毫无挂碍。不过不瞒前辈,我并无鸩宫之毒,此举非我所为。”
“你要一一报复,我或可助你一臂之力。”计狐眯起眼,思索片刻。他人如其名,这模样有几分狡诈狐相,却也俊朗,只是年长又常常奔波,不如苏长玄嫩生生的,犯起傻来容易叫人失了分寸。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重伤沙鹜的是苏仲清兄长,从前的剑门大公子苏伯邕,可他早已失踪了十几二十年,估计不在人世了。你却要细想,苏仲清与温陇林秋月并无仇怨,为何要加害他们?鸩宫素来残暴,却也犯不着沙鹜千里迢迢进关杀人,潮生阁又因何平白无故编造谣言?你的仇人,并不止他们。”
“这些年来,我日夜煎熬。”朱玉如实道,“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保全性命。夜夜不得安睡,一闭眼就能回忆起父亲焦骨,又忍不住想象母亲受的折磨。我将父亲的刀术心法融会贯通,有了几分把握,才来到平阳。偌大江湖,猜不出谁在暗中算计,只能预备着,杀一个算一个,若我有命活到最后,那人必定忌惮我而自乱阵脚。”
见计狐颔首,她续道:“另有一事,想求前辈。”
-
苏长玄轻叩几下,唤了一声长嫂,伫立许久,仍然听不到动静。
他见房门虚掩,犹豫着推开。
朱玉裙摆提到膝上,正坐在床沿,白皙小腿上覆着一层触目惊心的青紫色瘀斑,她捏一块湿润的绸帕擦拭,眉心微蹙,眼中有些痛楚。
“长嫂!”
苏长玄呼吸都快要停滞,他料到她有所隐瞒,却没想到伤得这样重。不,她一路奔波毫无怨言,却提出在客栈稍作歇息,他该想到她是疼得难以忍受……
朱玉慌乱地放下裙子,他却上前去,半跪在地上:“我用内力替你将淤青化开。”
朱玉咬了咬唇。
内室一片寂静,她的脚踝被他握住,一只手附在伤上,触感是温热而干燥的。
她低声道:“多谢。”
苏长玄耳根发红,意识到自己逾矩,依然坚定地跪在她身前。
他从未这样触碰过旁人,长嫂是他唯一亲近的女子。
心跳如擂鼓。苏长玄不敢抬头看她,但在那么一刹间,觉得倘若不回平阳,就在这偏远之地一生一世,如果有长嫂……
他脑中混沌,觉得自己荒唐至极,压下这念头,又冒出另一个。
为何是兄长先遇见她?
-
幸有卓敏主持大局,中毒者都被妥善安置,一一补偿,计狐到平阳后先讥讽了一顿武阳生,才教他们如何解三更劫。
而那名叫沈延的布衣青年,或许是在试剑时大出风头,惜败剑门二公子,显出不俗的武功,竟应武林盟主边天度所邀,成了碧海山庄座上宾。
朱玉对沈延有诸多疑虑,也对边天度不甚了解,难以揣摩他的举动,便不再多想。不过经此一事,沈延在百闻客栈慷慨陈词,江湖上对鸩宫讨伐声不断,这是她乐意见到的。
这日,他前来剑门拜访,言辞恳切,提及剑门为正派之首,请苏仲清牵头诛杀魔头。
苏仲清毒伤初愈,畏风畏寒,朱玉借故在他身旁照料,便是会见沈延时,也在桌案边听他们交谈。
“沙鹜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但需从长计议。”苏仲清手中茶盏尚且温热,“我如今精力不济,可赠少侠剑门信物,由你代剑门汇集侠士,门内任你往来,若有要我相助之事,尽可开口。”
沈延道:“多谢门主。”
他得了应允,满意离去,朱玉为苏仲清添茶,问道:“父亲,将信物交与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是否有些不妥?”
苏仲清道:“他要做,我理应支持。”
朱玉穿得素净,腕上不戴首饰,提起壶时手指修长,她装作懵懂,又问:“所以父亲会去牵头吗?”
他抬眼看她,并未回答,片刻后道:“换了熏香?”
朱玉微微一愣:“从前的不再喜欢,所以换了。”
察觉苏仲清不错眼地盯着她,朱玉怕他看出端倪,知道自己心怀鬼胎,便难为情地垂眸:“我去膳房,父亲今日有什么想吃的?”
苏仲清道:“随你喜好。”
朱玉踏出门,停了停脚步,见苏长玄站在不远处。
不消她呼唤,苏长玄跨步到她身边随她一道走,边走边与她讲话:“我昨日出城,猎了狐狸,送去铺子为你订了狐裘。”
“雪那么大。”朱玉忽然踉跄,一只脚陷在雪地里,扶住他的手,“我也不缺衣裳,不过还是多谢长玄。”
苏长玄任她站稳,却没松开她的手,朱玉盯着他发红的耳根看,抿了抿唇,视线和他交错,忽然慌乱起来,道:“放开我吧。”
他摇头。
朱玉眼中蓄起泪来:“长玄,你唤我长嫂,要懂得分寸……”
苏长玄这才松开她的手,却又想去擦拭她将落的泪珠,这太过亲昵。他长高了几分,更有大人模样,朱玉僵在原地,听他道:“好吧,长嫂。这些时日,长嫂在躲着我吗?”
朱玉摇头否认,他看她许久,最终还是退开。
徐明昭随徐铳走前,苏长玄在湖边又扎了秋千,特意做得牢固,朱玉与明昭一起荡,架子也稳稳当当。
她此时坐在秋千上把玩腰间香囊,头顶飘下几片薄雪,湖中已没了游鱼身影,蝉衣站在一旁,随意将化在手背的水抹去。
“沈延看着像是真心实意,要与他联系吗?”
“我始终不明白,是谁在云外楼的酒中下三更劫。”朱玉声音很轻,“看他对讨伐鸩宫如此上心,又偏偏知晓计狐去向,我总觉得是他,可他的鸩宫奇毒从何而来?若他是鸩宫奸细,又怎么会爹的心法武功?”
蝉衣道:“或许真是巧合。”
“若他所言非虚……”
朱玉心中正盘算,却隐隐听到书房传来喧闹的人声,她耳力甚好,那动静又大,即使离得远也能察觉。
“出了什么事?”
蝉衣见有弟子匆忙路过,上前去问,得知门主遇刺,与朱玉对视一眼。
朱玉神情立刻换作急切。
沈延离开不久,刺客便找来,又能轻易穿过外门不惊动旁人而到苏仲清面前,已有这等本领,取他性命并非难事,如今传出的不是殒命却是受伤的消息……倒更像一场警告。
或是他自导自演的戏?
他果真不想掺和鸩宫之事?
她梨花带雨赶到书房,见苏仲清领口微敞,血迹浅淡,尚且有心思递给她一块拭泪的绸巾,便知道他伤得不重,但戏不能不做,仍然用后怕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
大弟子千峰与几名门人静候在旁。
他向他们嘱咐:“我需静养些时日,不见外客,沈延若再来,你与长玄接待。去吧。”
苏仲清抬起手,朱玉顺势搀扶,雪落不止,他在窗边眺望,眉眼间隐现阴郁。
室内只剩他们二人,他静立片刻,问她:“你自小在平阳长大吗?”
她摇头:“算不得在平阳,只是城外远郊,甚少见人。”
“父母亲人都不在了?”
她强打笑意:“不在了。”
苏仲清道:“你有几分像我从前的夫人。”
朱玉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觉得他此言轻浮,更不像能对儿媳出口的话。
“软弱好哭,却又倔得很。”苏仲清续道,“你好过她,能适时放下。”
她一怔,终于知道他觉得自己换熏香是暗喻忘了与亡夫的情意,一时难忍笑意,嘴角微动,便转了话头:“我未曾听过夫人的消息,也无缘与她相见,但父亲时至今日都记着夫人,她应当是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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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暂时先这样啦,小天使们看一看新的番外,可能过两天会申请进包月,如果有别的想看的番外我也可以努力写一写ovo不过单机很久,写完才觉得自己的文风很不成熟,故事也不太完整,下一本想写强制高岭之花翻车后,调整一下写文的习惯和风格ouo如果有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点点收藏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