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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长老查问·急智应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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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恐怕整个戒律堂都能听见。
他低着头，目光紧盯着自己破旧鞋尖前的那片冰冷石板，不敢与上首那道锐利的目光有任何接触。戒律堂韩长老，宗门里以铁面无私和洞察秋毫著称的人物，此刻正像审视一件证物一样审视着他——一个微不足道、甚至带着“星骸赘婿”污名的外门杂役。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漫长如同一个世纪。威压如同实质的水银，缓缓弥漫，压得林希几乎喘不过气。他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衣衫正在被冷汗一点点浸湿。
“林希。”韩长老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低沉而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严，“近日，宗门星力监测法阵，在你所居杂役院附近，记录到数次异常波动。源头，隐约指向你的住处。你，作何解释？”
来了！果然是因为这个！
林希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体内那个半死不活的“数据之心”前几天尝试解析《引星诀》时，确实产生过几次极其微弱的能量涟漪。他本以为无人察觉，没想到还是被监测法阵捕捉到了。
直接承认？那等于自毁前程，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一个公认的修炼废物能引动星力？这解释不通，只会被当成身怀异宝或者修炼邪功，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搪塞过去！必须有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大脑在极度的压力下疯狂运转。原主记忆的碎片、数据之心对周围环境的模糊扫描信息、还有这具身体本身的特殊性……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碰撞。
有了！
林希猛地抬起头，脸上刻意营造出恰到好处的惊慌和一丝委屈，声音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回……回长老，弟子……弟子不知什么星力波动啊。”
他看到韩长老的眉头微微皱起，鼻间发出一声带着威吓意味的轻哼。
林希赶紧“慌乱”地补充，语速加快，像是急于辩解：“但……但是弟子想起来了！前几日，弟子奉命清扫后山传功崖那片区域时，不小心被苔藓滑倒，摔进了一个平时没人注意的石缝里。手臂……手臂当时就被划破了，流了血。”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臂上一个并不显眼的旧伤疤，增加话语的真实感。
“血好像……好像不小心沾到了石缝里一块看起来有点特别的碎石头子上。”林希努力回忆着细节，让谎言听起来更丰满，“那石头灰扑扑的，但弟子碰到它的时候，它好像……好像极快地亮了一下，然后弟子就觉得浑身一冷，像被冰针扎了似的，又麻又痛。弟子害怕极了，以为是触动了什么不干净的古老禁制，赶紧把手缩回来，用衣服擦掉血迹，把那石头踢回深处，就慌慌张张跑回来了……”
他适时地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声音也低了下去：“长老，您说的异常，会不会……会不会跟那块古怪的石头有关？弟子是不是无意中闯祸了？弟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故意的啊！”
这是他急中生智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星陨宗立派久远，后山确实有不少废弃遗迹和残留的星力器物。一个杂役偶然触碰到了某个残留着微弱能量的古老碎片，引发监测法阵反应，这比“废物赘婿突然能修炼”要可信得多。他把数据之心可能引起的波动，巧妙地嫁接到了“未知古老碎片”上，并强调了“流血接触”这个偶然性，进一步降低了谎言被拆穿的风险。
韩长老沉默着，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依旧紧盯着林希，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看清他灵魂深处的想法。
林希屏住呼吸，努力维持着脸上的惶恐和无措，感觉自己就像站在悬崖边上，随时可能万劫不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戒律堂内只剩下那令人心焦的敲击声。
终于，韩长老停下了动作，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传功崖……石缝……具体在何处？”
林希心中稍定，知道对方至少部分相信了这个说法，或者说是暂时找不到破绽。他连忙依据数据之心之前扫描过的模糊地形记忆，尽可能准确地描述了一个后山偏僻处的方位。
韩长老听完，又沉默了片刻，才挥了挥手，语气淡漠：“此事，戒律堂自会派人核查。今日问话，不得对外泄露半字。若查实你有虚言，宗规严惩不贷！”
“是是是！弟子明白！绝不敢对外人多说一个字！”林希如蒙大赦，连忙躬身应下，感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丝。
“退下吧。”韩长老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
林希恭敬地行了一礼，低着头，一步步退出了阴森压抑的戒律堂。直到跨出那扇高大的门槛，被外面略显刺眼的阳光笼罩，他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双腿却一阵发软，差点站立不稳。
刚才那一刻，真是太险了。完全是走钢丝般的赌博。
他不敢停留，加快脚步朝着杂役院的方向走去，但心情并未真正轻松。韩长老最后那句“自会派人核查”，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如果他们去查了，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或者与他描述的有出入……
危机只是暂时延缓，远未解除。
“必须更快……必须尽快让数据之心真正苏醒，或者找到其他提升实力的方法。”林希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依旧微乎其微的星力感应，“依靠小聪明，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只是，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念头：那个被他随口编造出来的“古老碎片”……后山那么大，会不会，真的存在类似的东西呢？
这个莫名的想法，让他离去的背影，更添了几分沉重与不确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