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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暗夜寻踪·碎片疑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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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戒律堂出来，林希后背的冷汗还没干透。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可林希一点都感觉不到暖意，心里反而一阵阵发冷。
韩长老那双鹰一样的眼睛，好像还在背后盯着林希。
林希低着头，快步往杂役房走。路上遇到几个外门弟子，他们对着林希指指点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笑。要是以前，林希可能会觉得难堪，但现在，林希根本没心思理会。
满脑子都是刚才在戒律堂里的情形。
林希那个关于后山古老碎片的说法，听起来合情合理，但真的能骗过韩长老那种老江湖吗？他说会派人去查证，万一他们去了林希说的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找到，或者发现林希在撒谎……
后果林希想都不敢想。
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一整天，林希都在杂役房干着最累最脏的活。挑水、劈柴、清扫院落。身体很疲惫，但脑子却一刻也没停下。
数据之心依旧半死不活，只能偶尔提供一些极其模糊的环境扫描信息。指望它是不行了，现在能靠的，只有林希自己。
林希得去后山一趟。去自己描述的那个地方看看。
就算找不到什么“古老的碎片”，至少也要确认一下那里的环境，心里有个底。万一戒律堂的人真的来查，到时候也能应对得更周全一点。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杂役们都睡下了。林希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听着旁边震天响的鼾声，一点睡意都没有。
等到夜深人静，月亮被乌云遮住大半的时候，林希悄悄爬了起来。凭借着数据之心之前扫描残留的模糊记忆，还有这具身体原主对后山零星的印象，林希像一道影子，溜出了杂役院，钻进了黑漆漆的后山。
夜里的后山，和白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风吹过树林，发出呜呜的响声，像是鬼哭。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里叫唤，听得人心烦意乱。
林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心里直打鼓。这条路比印象中难走多了，杂草丛生，碎石遍布。好几次林希都差点被绊倒。
更麻烦的是，林希对那个具体位置的记忆也很模糊。当时只是为了应付韩长老，随口说了一个大概的方位。现在真要找起来，简直是大海捞针。
“数据之心，能给点提示吗？”林希在心里默默呼唤。回应林希的，是一片沉寂。这家伙，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林希只能靠着自己微弱的记忆，还有一点点可怜的方向感，在黑暗中摸索。
也不知道找了多久，衣服被树枝刮破了好几处，手上也添了几道血痕。又累又饿，心里也开始有点绝望了。
难道记错了？还是那个地方根本不存在？
就在林希快要放弃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下溜去。林希慌忙伸手乱抓，总算抓住了一根粗壮的藤蔓，稳住了身体。
林希喘着粗气，抬头打量四周。这里好像是一个小小的斜坡，坡面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落叶，非常湿滑。坡底，似乎有一个被乱石和灌木半掩着的凹陷。
这个地形……有点像林希描述的那个石缝所在地！
林希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也顾不上累了，小心翼翼地顺着斜坡往下挪。
拨开茂密的灌木丛，一个狭窄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岩石缝隙出现在林希眼前。缝隙里黑乎乎的，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
就是这里了！和林希对韩长老描述的地方，非常相似！
林希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晃亮了。微弱的光线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地方。
林希侧着身子，挤进了石缝。里面空间不大，阴冷潮湿，石壁上长满了滑腻的苔藓。
林希举着火折子，仔细地查看每一寸石壁和地面。按照林希的说法，那个“古老的碎片”应该就在这附近。
可是，林希找了好几遍，除了石头、泥土和苔藓，什么都没发现。
果然……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林希心里一阵失落，但同时又有点庆幸。没找到也好，至少证明这里没什么异常，戒律堂的人来了也查不出什么。
林希松了口气，准备离开。就在林希转身的时候，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声音很轻，但在寂静的石缝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希心头一跳，连忙蹲下身，用火折子凑近地面照看。
刚才被林希踢到的，是一小块半埋在泥土里的石头。它和周围的石头看起来没什么两样，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林希本来没在意，打算把它拨到一边。但林希的手碰到那块石头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一种非常非常微弱的感觉，顺着指尖传了过来。
不是冰冷，也不是温暖。而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悸动。非常细微，细微到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像是一颗心脏，在很深很深的地底，极其缓慢地跳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
林希屏住呼吸，把火折子更凑近一些，仔细看着这块石头。它表面粗糙，没有任何光泽，和路边的碎石没什么区别。
可刚才那种悸动感……
林希尝试着集中精神，去感应这块石头。但除了那一次微弱的悸动，再也没有任何反应。数据之心也依旧沉默。
是错觉吗？因为太紧张了产生的幻觉？
林希不敢确定。
林希想起对韩长老说的谎话——手被划破，血流到石头上……
看着这块毫不起眼的石头，一个荒谬的念头冒了出来：要不要……试试？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林希压了下去。太冒险了！万一真引出什么麻烦，林希就彻底完了。
可是，如果这不是错觉呢？如果这块石头真的有什么特别……
林希盯着这块石头，内心挣扎得要命。
拿，还是不拿？
最终，好奇心和对力量的渴望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林希咬了咬牙，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将这块石头从泥土里抠了出来。
石头入手冰凉，除了比普通石头稍微沉一点，再没有任何异常。那种悸动感也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希把石头揣进怀里，心情复杂地退出了石缝。
今晚这一趟，没有找到预想中的“古老碎片”，却意外地捡到了这么一块奇怪的石头。这到底算是白跑一趟，还是有所收获？
林希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从云层里钻出来了。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在天亮前赶回去。
林希沿着原路返回，脚步比来时更沉重了。
怀里那块石头，像是有千斤重，压得林希喘不过气。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和林希编造的谎言，会不会有某种诡异的联系？还是说，这仅仅是一个巧合？
林希不知道。
但林希知道，自己的处境，因为这块意外出现的石头，似乎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