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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 苏妙求助·炼丹难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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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回到杂役院那间拥挤的小屋，心还在怦怦直跳。戒律堂那种无形的压力，远比干一天重活还要累人。他瘫在硬板床上，从贴身衣物里摸出那块从后山石缝里捡来的石头。
石头依旧灰扑扑的，入手冰凉，除了沉一点，看不出任何特别。他翻来覆去地看，试图回忆起昨夜那转瞬即逝的奇异悸动感，却什么也感觉不到。数据之心也毫无反应，死气沉沉。
“难道真是错觉？”林希有些泄气，将石头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无论如何，这东西是他目前唯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希望。他必须藏好它。
正当他准备将石头重新藏匿时，一阵急促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起。
“林……林希师兄在吗？”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和一丝哭腔。
林希一愣。在这星陨宗，谁会叫他“师兄”？还是个女孩子？他迅速将石头塞进床铺草垫的最深处，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浅绿色衣裙的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眉眼清秀，但此刻眼圈泛红，脸上还沾着些许灰烬，显得十分狼狈。林希认得她，是丹房负责看管低阶药圃的记名弟子，名叫苏妙。原主记忆里，这个苏妙性子怯懦，因为资质普通，在丹房也是被呼来喝去的角色，境遇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两人之前几乎没什么交集。
“苏师妹？你这是……”林希疑惑地看着她。
苏妙见到林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礼节了，带着哭音急急说道：“林师兄，求求你，帮帮我吧！我……我闯大祸了！”
林希心中一凛，下意识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进来说话。”他将苏妙让进屋内，关上了门。杂役院人多眼杂，他不想惹麻烦。
苏妙进了屋，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今天……奉命尝试炼制一炉‘止血散’，这是最低阶的丹药了。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凝丹的时候，丹炉……丹炉突然就炸了！”
炸炉？林希眉头微皱。炼丹失败常见，但炸炉可不是小事，轻则损毁药材丹炉，重则伤人。
“丹房的刘执事大发雷霆，说我把好不容易凑齐的药材都毁了，还损坏了公物。”苏妙越说越伤心，“他罚我三天内要么赔上二十块下品星石的损失，要么……要么就滚出丹房，去矿场做苦役抵债……”
二十块下品星石！对林希和苏妙这样的底层弟子来说，这简直是天文数字。去矿场做苦役，那更是暗无天日，几乎等于断了修行之路。
“我……我实在没办法了。我知道这样很冒昧，可是……”苏妙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林希，“我上次偶然听人说起，林师兄你……你入宗前好像接触过一些药材？我就想，师兄你是不是懂一点药理？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只要能找出原因，或许……或许我能求刘执事宽限几日，再试一次？”
林希沉默了。他懂药理？原主或许在家族破落前接触过皮毛，但他这个穿越而来的首席解构师，对这个世界独特的炼丹体系可是一窍不通。他自己的麻烦还没解决，哪有精力去管别人的闲事？
他本想直接拒绝。可看着苏妙那绝望又带着最后一丝希冀的眼神，他想起了自己刚穿越过来时的无助，想起了在戒律堂战战兢兢的感觉。同是天涯沦落人。
而且……丹房？药材？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数据之心虽然沉寂，但其本质是分析和解构。这个世界的丹药，是否也能被解构？如果能借此机会接触一下炼丹，或许……或许对未来有帮助？
风险很大。他一个“星骸赘婿”，贸然插手丹房之事，很容易引火烧身。但机遇也存在。
见林希久久不语，苏妙的眼神黯淡下去，低声道：“对……对不起，林师兄，是我唐突了。我不该来麻烦你的……”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林希叫住了她。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你把炼制止血散的流程，还有你每一步的操作，尽可能详细地告诉我。特别是炸炉前那一刻，你做了什么，或者感觉到了什么异常。”
他帮不了实质性的忙，但凭借超越这个时代的思维方式和数据分析的本能，或许能发现一些当局者迷的细节问题。这至少能给这个绝望的少女一点安慰，或者……一线生机。
苏妙惊喜地转过身，连忙用袖子擦干眼泪，努力回忆起来：“止血散的方子很简单，就是三七草、白芨叶、凝血花三味主药，先用文火萃取药液，再武火凝丹……我当时就是按照方子做的，前面都很顺利，药液也融合得很好。可是，就在我加大火力准备凝丹的时候，丹炉突然剧烈震动，里面的能量变得非常狂暴，然后……然后就炸了……”
她描述得有些混乱，但林希捕捉到了关键点：文火转武火时出问题。
“你确定火候转换的时机没错？药材的年份和分量都准确？”林希追问。
“我确定！方子我背得很熟，药材也是我亲手称量的，绝对不会错！”苏妙肯定地说。
这就奇怪了。标准的方子，标准的流程，怎么会炸炉？林希陷入沉思。难道是……药材处理的问题？或者，是丹炉本身有隐患？
“走，带我去看看你炸炉的地方。”林希说道。光听描述不够，他需要更直观的信息。虽然风险更大，但既然决定插手，就不能半途而废。
苏妙吓了一跳：“现在？可是……那里已经被封起来了，刘执事说不准人靠近……”
“偷偷看一眼，不进去。”林希坚持道。他需要确认一些东西。
两人悄悄来到丹房偏院的一个角落，那里果然拉起了警戒线，一个明显有破损痕迹的青铜丹炉孤零零地立在中间，周围一片狼藉，散发着焦糊的药味。
林希站在远处，仔细观察。他看不懂丹炉的符文，但他注意到，丹炉破损最严重的地方，似乎有一些不正常的暗红色残留物，不像是普通药材烧焦的颜色。
“苏师妹，你用的凝血花，是什么颜色的？”林希突然问道。
苏妙愣了一下，答道：“就是正常的暗红色啊……哦，不过，这批凝血花好像颜色比平时更深一点，花瓣边缘有点发紫，但药圃的师兄说这是今年光照足，品质更好……”
颜色更深？发紫？林希的心猛地一跳。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脑中形成。难道……那不是普通的凝血花，而是外形相似，但属性狂暴的“紫焰凝血花”？如果误用了这种药性猛烈数倍的替代品，在文火阶段或许还能勉强平衡，一旦转为武火，能量瞬间失控，不炸炉才怪！
如果是这样，那苏妙就是被提供药材的人坑了！这根本不是她的操作失误！
林希正要开口将自己的猜测告诉苏妙，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丹房的扫把星，和那个有名的‘星骸赘婿’凑到一起了？怎么，炸了丹炉不够，还想来偷学点什么？还是商量着怎么赖掉赔偿？”
林希和苏妙脸色同时一变，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丹房正式弟子服饰、面色倨傲的青年男子正抱着胳膊，讥诮地看着他们。他是刘执事的侄子，名叫刘能，平时就喜欢欺压像苏妙这样的记名弟子。
苏妙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往林希身后缩了缩。
林希眼神一沉。麻烦，果然来了。而且，看起来这麻烦，还不止是炸炉那么简单。
